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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金桂见此情景,立刻趁热打铁道:“不管是这两种情况的哪一样,姐姐都不妨与他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他若是良心发现,自然不会继续纠缠姐姐;若是胆怯畏缩,遭到姐姐警告之后,就更不敢同王府来往了。”
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卫滢一听这话,便忍不住身手摸向自己的双腿,继而慌忙摇头道:“不成!先前没有法子也还罢了,现如今我怎好再私自与他会面?!”
说到这里,她目视夏金桂,断然道:“还是你去,你去和他好生说清楚,让他以后离王府远些!”
虽然疑似有不尽不实之处,但她眼下可以依仗的,也就只有夏金桂了。
然而夏金桂搜肠刮肚想出这些言语,无外乎是想再把水搅浑,好使得卫滢一错再错。
上回行差蹈错,还有个救弟弟的理由。
现如今要是再旧情复燃,看她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
想到这里,夏金桂心头一片火热,忙摆手道:“不成、不成!上回他突然改了主意,就已经让我说不清楚了,这回若再有个闪失,我还哪里有脸来见姐姐?”
卫滢又劝了几句,她却执意不肯。
最后卫滢沉吟半晌,又犹豫道:“那要么我写一封书信……”
“千万不要!”
夏金桂把头摇的拨浪鼓也似:“先不说这信怎么稳妥的送到他手上,就算真送过去了,岂不也成了把柄——眼下可没二表哥的事儿做由头遮掩了。”
本来就是为了救卫若兰,哪里是什么遮掩?
听这话说的,倒像是自己救弟弟是假,真正目的是偷男人一般。
不过此时卫滢也顾不得订正了,再次蹙眉沉吟半晌,迟疑道:“如此说来,我……我只能再见他一面了?”
“自然如此!”
夏金桂说的斩钉截铁,心下却暗自冷笑不已。
她与孙绍宗私会,自然要寻个僻静处,到时候自己从中设些机关,何愁她不乖乖就范?
第794章 柳湘莲愤走仕途()
回大理寺的路上,孙绍宗回味着方才那一餐,颇有些意犹未尽。
这御厨果然是有些手段的,炮制的冷拼和炖菜都堪称上品——貌似宫里的御厨,多是擅长这两样。
毕竟大老远的送过去,摆在桌上还要试毒啥的,能勉强保持原滋原味的,也就只有高热量的炖菜,以及本就没有热度的冷拼了。
唯一遗憾的是,口味稍显寡淡了些。
这貌似也是御厨们的通病——除非皇帝特别要求,否则重油重盐,乃至过甜的食物,都难以入选御膳房的食谱。
有机会,倒是可以带香菱过来尝尝,她最喜欢这等清淡口味。
一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眼见到了大理寺东角门前,孙绍宗刚自下了马车,一个小吏便自衙门里迎了出来,躬身言说:廷尉大人有请。
啧~
这魏益还真是被债主逼的够呛,昨儿还冷言冷语,一副要同自己划清界限的嘴脸。
今儿一听说自己要去户部讨银子,就把矜持与节操丢到了九霄云外。
虽说对这位廷尉大人,现下也多少敬畏可言,但人家毕竟还是一把手,如今主动相邀,总也要去走个过场。
于是孙绍宗便跟随那小吏,到了日常议事的花厅之中。
魏益到底还是留了几分底线,这次并未在门前恭候,而是花厅里坐立不安的踱着官步。
一见孙绍宗自外面进来,他都顾不得什么礼数,劈头就追问那饷银可有着落。
当听说户部尚书赵泓,许诺三天后准时拨款之后,他如释重负之余,却也对孙绍宗表露出了更多的提防。
原因倒也不难猜测,左右不过是担心‘喧宾夺主’罢了——尤其孙绍宗眼下也算不得宾客,而是大理寺的半个主人。
对此,孙绍宗眼下也懒得理会,如今他一门心思都放在‘普法下乡’的条陈上,哪有功夫跟这老货争权夺利?
何况等到‘普法下乡’的条陈呈送上去,就该轮到大理寺一致对外的时候了,若那时魏益依旧想着‘攘外必先安内’,再擎起大义的名分,着手对付他不迟。
闲话少提。
却说孙绍宗自议事花厅出来,原是想回去,先把条陈梗概拟出来,然后再请于谦帮着润色。
不曾想到了官署,就见柳湘莲一脸阴沉的侯在厅中,身上竟还裹了些泥浆。
这倒是奇了。
他平日里极重仪表,出门要是不穿官衣的话,连孙绍宗的风头都得被盖下去。
现如今怎得这副狼狈模样?
“这是怎得了?”
孙绍宗不由皱眉道:“你不是在蒋玉菡那里帮衬么,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柳湘莲却并不回答,起身利落的一拱手,正色道:“二哥,我今儿是来请辞的,左右我这师爷原本就是个凑数的,哥哥还是另请高明……”
“等等、等等!”
孙绍宗抬手止住了他话头,皱眉道:“先说你这一身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和谁起了冲突?”
“哥哥不必多问,我……”
“说!”
柳湘莲还要含糊其辞,却被孙绍宗一声呵斥所慑,只得把缘由如实道出。
却原来这小子请了几天假,每日在那戏班里如鱼得水一般,可比在衙门里快活多了。
不曾想乐极生悲,今儿中午女扮男装唱旦角时,竟被个兔儿爷给相中了,刚到后台就涎着脸贴了上来。
其实这事儿,他若是告知蒋玉菡、或者贾琏,轻轻松松也就打发了。
偏蒋玉菡最恨男人窥伺自己的‘美色’——当初薛蟠就因为这个,曾被他整治过好几回。
当下先不声不响的,把那人支到了护城河边儿,然后悄悄赶过去好一顿胖揍,又硬是灌了好些污泥臭水进去。
那兔儿爷被打的哭爹喊娘、连连讨饶,可等到脱身之后,却又在马上咒骂不断,并表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还丢下一句‘我爹是工部侍郎张秋,连那荣国府的贾政,都要礼让三分’的言语。
蒋玉菡这才知道惹了大祸,未免连累到孙绍宗头上,急急忙忙跑来请辞,甚至打定主意要离京避祸。
听完他这一番叙述,孙绍宗险些没翻个白眼。
倒不是对蒋玉菡的处理方式,有什么意见,而是实在不理解,这厮明明最恨别人把自己当成‘象姑’看待,偏又坦然的在戏台上,咿咿呀呀扭捏作态。
他自己难道就不觉得矛盾么?
而柳湘莲见孙绍宗并未及时回应,立刻又拍着胸脯表态道:“二哥,好汉做事好汉当,我……”
“好汉?”
孙绍宗终于把白眼翻了出来:“打个纨绔子弟,就搞成这副德行,还想着要抛妻弃子远走高飞,你也好意思自称是好汉?”
说着,一甩袍袖道:“先回去洗漱更衣,晚上跟我去张尚书府上走一遭。”
说着,自顾自进了里间,笔走龙蛇的写下一封拜帖,正待命人送去张府,柳湘莲又讪讪的跟了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
“放心吧。”
孙绍宗哂道:“不是让你去伏低做小,那张尚书我也曾打过交道,为人颇为方正古板,若知道他那儿子的所作所为,怕是要打的比你还狠。”
这位工部的张尚书,正是三年之前同孙绍宗一起,主持顺天府秋闱的礼部侍郎张秋。
柳湘莲闻言,霎时间收了满面愁容,喜形于色的道:“如此说来,那张尚书倒真是个明事理的!”
“明事理的?”
孙绍宗嗤鼻一声:“你且换个七八品的小官儿上门试试?看他还明不明事理!”
说到底,这些人的道理,也只同身份相当的人讲,若是彼此差距过大,那张尚书固然会管教儿子,却未必会放过儿子的仇人。
柳湘莲听出其中的含义之后,那喜色顿时又褪了个干净,足足沉默了好半晌,直到孙绍宗命人把那拜帖送走,这才突然开口道:“二哥,您还是再找个师爷吧。”
“什么意思?”
孙绍宗眉头一皱:“难道只是上门说几句场面话,你都不肯么?”
“二哥误会了。”
柳湘莲摇了摇头,继而决然道:“小弟是想闭门苦读——三年后,我要再去考一回秋闱!”
第795章 日常()
不出孙绍宗所料,工部侍郎张秋得知事情由来始末之后,顿时大发雷霆,喊出自家次子,当着孙、柳二人的面,就要再补上一顿棍棒。
孙绍宗自是极力劝阻,好说歹说,张秋这才转而勒令儿子,向柳湘莲赔礼道歉。
接下来自然是宾主尽欢,孙绍宗同张秋二人,追忆着当初在贡院监考的情景,又说起那一科举人的现状,竟是越说越投机。
当然,这只是表象。
实际上是张秋主动折节,放低姿态迎合孙绍宗,这才使得两人相谈甚欢。
虽然一直到最后,张秋都并未明言,但孙绍宗隐约察觉出,这位尚书大人约莫是有要用到自己之处,故而才显得如此热络。
于是等到酒足饭饱,两人已然建立相当程度的‘革命友谊’。
…………
从张秋家中出来,已是月上柳梢。
在门前同柳湘莲分别之后,孙绍宗眼瞧着离李贤家中不远,就顺带过去探望了一番。
回京之后,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李贤的父亲李升,与两年前那个颓废的病夫相比,如今的李升精神面貌大为好转,说到激动时,更是红光满面、口沫横飞。
但他的身体却已经彻底垮了。
每一处皮肉,都干瘪的贴在骨头上,似乎连内脏都已经萎缩了。
估计明年春闱过后,不管李贤能不能高中,他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庸官害民,可见一斑。
辞别李贤父子之后,孙绍宗一路上唏嘘不已,毕竟真要计较起来,他当初也负有监督不严的连带责任。
于是等回府里,他先喊来门房王进,命他明天一早传讯给洪九。
一是洪九要的官面身份,如今已经有了着落,而他那乞丐保长的头衔,该转交给什么人,最好也赶紧内定下来。
还有就是一定要处理好手尾,千万别有什么把柄落下——不出意料的话,再过不久乞丐保甲制,就要有大幅度的调整、排查、撤换了。
这二来么,则是命其将李贤父子的事迹,在京城之中广为散播。
明年春闱时,李贤也才刚刚虚岁十五。
这少年天才既是噱头,却也是一种负担——张居正十三岁考举人时,不就因为年纪太小,被刻意压了三年么?
为免得出现这种情况,自然要早早把李贤的情况散播开来,塑一个百善孝为先的金身,使得别人不敢因年纪而黜落他。
那王进一一应了,等到孙绍宗交代完了,却并不急着退下,而是躬身禀报道:“二爷,大太太今儿从荣国府回来,就特意吩咐下,说是等您回家就抽空过去一趟。”
贾迎春今儿回娘家了?
孙绍宗立刻问道:“是荣国府派人来请,还是大太太主动回娘家?”
“是荣国府一早派了人来。”
啧~
八成是贾赦等不及了,又不好直接催促自己,所以想让女儿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