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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一下站直了身子,滚瓜圆的胖脸上挤出些狰狞的褶皱,一字一句的问道:“那我爹可曾交代过,让你当众落我的面子?!”
仇懿二话不说,立刻在仇云飞面前单膝跪倒,只听哗啦啦一阵甲叶作响,却原来这四名家将,都在那宽大的外袍下内衬了一身软甲。
“仇懿无状,甘领衙内责罚——然职责所在,小人纵死也不敢妄动半步。”
这番话仇懿说的古井无波,那三个同来的家将,更是连个表情都欠奉。
若是换在以前,面对这几张死人脸,仇云飞说不得早一脚踹过去了,然而经过这大半年的历练,他到底还是长进了些,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仇懿,却硬是忍住没有动手。
当然,要想让他主动宽恕仇懿,也是绝无可能的。
好在一旁还有个赵无畏在,眼见仇云飞僵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忙上前打起了圆场:“衙内勿恼,些许小事何须劳动这位将爷?我让人去买些吃食回来就是了。”
说着,回身招呼道:“李大个子、张二孬!”
火场里的差役们,也都在关注这边儿的动静,此时听赵捕头点将,忙都撇下手头的活计,小跑着赶了过来。
只是那张二孬奔出没两步,却又狐疑的停了下来,回头看看自己刚刚丢在墙角的香炉,竟又转身折了回去。
“张二孬!”
赵无畏又喊了一声,见张二孬理也不理,只顾捧着那香炉仔细端详,心下不由的一动。
正待过去瞧个究竟,旁边仇云飞却早大步流星的赶到了近前,探问道:“怎么,这香炉可是有什么机关?”
“回衙内的话。”
张二孬见是仇云飞亲至,忙躬身道:“方才我随手一扔,却听里面撞出个脆音儿来,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仇云飞听了这话,心下更是振奋,讨过那铜香炉自下扫量了几眼,见里面香灰都被清空了,空荡荡的并不见有什么东西。
但若是仔细观察,这香炉的底部却厚的异常。
仇云飞举到耳旁,用力的晃了几下,发现里面果然是藏了什么东西样子。
就是不知道是浇筑在里面的,还是有什么机关能打开。
正来回打量着,那仇懿又主动上前道:“衙内不妨将此物交给小人处置。”
“你知道该怎么打开?”
仇云飞狐疑的把香炉交到了仇懿手上,却见仇懿扭头出了火场,脚步竟是片刻不停,继续向院外行去。
“你这厮想做什么?!”
仇云飞虽然不认为,父亲派来的家将会有什么问题,可还是忍不住想要追上去。
然而余下几个家将,却一股脑拦在了仇云飞面前,就听为首之人劝道:“这香炉里也不知有没有伤人的机关,衙内且稍安勿躁,只管交给仇懿处置便是。”
仇云飞这才释然,眼瞅着仇懿消失在院墙外,又引颈张望了好半晌,才见他捧出了分成两截的香炉。
“里面有什么?!”
仇云飞忙迎上去定睛细瞧,却只见那香炉夹层中,装着许多细细的粉末,看着倒与香灰仿佛,只是颜色要更浓黑些。
仇云飞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捻起一些粉末,好验明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谁知指尖却碰触到一块硬梆梆的东西。
“咦?”
仇云飞把那东西从香炉里捏出来,又把上面黑色粉末抖落,才发现这其实是一块雀卵大小的玉,而且上面似乎还刻了些文字,只是大多都被黑灰给糊住了,一时也看不真切。
“快去打些水来!”
仇云飞一声令下,立刻有衙役打了桶井水过来。
他又亲自将那玉搓洗干净,捧在手上一字一句的念道:“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奇怪,这玩意儿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将这十二个字念罢,仇云飞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只是沉吟了半晌,却记不得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又想起那玉的背面也还刻了些字,忙翻过来去看。
却只见那背面刻的是:通灵宝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通灵宝玉?
瞧见这四个字,仇云飞心念电闪,脑海里登时跳出张娃娃脸来!
【这星期始终不在状态,下星期开始努力↖(^ω^)↗】
第545章 三无()
吁~
在太子府门前勒住缰绳,仇云飞刚翻身下马,旁边仇懿便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眼前。
“怎么,你们几个不跟我进去?”
仇云飞斜了他一眼,没去解那包裹,反而冷笑道:“之前不是还说什么职责所在,纵死也不敢退上半步么?”
仇懿托举着那装了香炉的包裹,木然道:“太子府戒备森严,又有孙大人在里面,想来定能护得衙内周全。”
呸!
说到底,还不是怕招惹到太子!
当然,他们这并也不是惜命,只是怕给给自己老子惹上麻烦罢了。
仇云飞虽然对此心知肚明,却还是投过去两道鄙夷的目光,然后将那香炉劈手夺过,大步流星的到了角门前。
“干什么的!”
守门的两个龙禁卫小旗,也早就瞧见这几个带着兵刃的不速之客,因而没等仇云飞迈上台阶,便按着腰刀抢先喝问了一声。
仇云飞脚步不停,一边拾级而上,一边朗声道:“孙绍宗孙大人可在里面?本官是顺天府检校仇云飞,有要事要求见孙大人。”
只这一句话,对面两个小旗就硬生生演了一场变脸。
初时听见‘顺天府检校’几字,两人都是一脸的不屑——小旗本身是正八品官身,又是在替太子守门,哪里会将个不入流的小官放在眼里?
然而仇云飞三字一出,两人却顿时吃了一惊,即便没瞧过‘护官符’,又有哪个没听说过仇家小衙内的名头?
而仇衙内被逼‘从良’,去了顺天府孙大人麾下当差,也是年初的劲爆新闻之一。
因而两人稍一琢磨,就知道眼前这个必是正主无疑,于是忙堆起两张阿谀的面孔,弓腰驼背道:“原来是小衙内当面,孙大人刚进去没多一会儿,眼下想必正陪着太子殿下说话——这时节,咱们可不敢胡乱进去打扰,不如您先在门房里稍候片刻,等孙大人出来……”
“啰嗦什么!”
仇云飞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呵斥道:“本官若是没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儿,又怎么会从北镇抚司追到这太子府来?你等只管进去禀报便是!”
“这……”
两个小旗顿时犯了难,要是仇云飞大包大揽,加一句‘出了事儿由我担着’,两人或许就硬着头皮去通禀了。
偏偏仇云飞并无这一句交代,只顾催着他们进去禀报。
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两个小旗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忽然异口同声的道:“那就劳烦衙内在此稍候,容我等去请王主簿出来答话。”
王德修眼下虽做了太子府的总管,可他不过是区区从七品人微言轻,又管束不到龙禁卫头上,自然是最合适的替罪羊。
可王主簿到底也不是个傻子,知道太子急着召见孙绍宗,肯定是有要事相商,哪敢胡乱过去打搅?
于是又一番你推我让之后,这消息就禀报到了太子妃面前。
彼时太子妃正与卫氏对坐无言,尴尬的一塌糊涂,听了这禀报,像是抓着根救命稻草,也顾不得多想,就向卫氏告了声罪,匆匆的赶到了隔壁花厅。
“当时听了戴公公这几句话,当真把臣惊的毛骨悚然……”
刚到花厅门外,就听里面传出了孙绍宗的声音。
因听着,似乎是在说进宫面圣的经过,太子妃心下一动,便悄悄挥退了身旁的侍女,在那门前侧倾听起来。
只听太子慌张道:“这……这些事,怎得传到戴伴伴那里了?!这戴伴伴若是禀明了父皇,孤……孤可如何是好?!”
紧接着又是一阵急惊风似的脚步声,显然是太子慌乱之下,正在里面来回踱着步子。
这时又听孙绍宗道:“殿下,以戴公公之谨慎小心,若不得圣上授意,如何敢私下里向臣透露这等消息?”
“什么?!”
太子一听这话,便在里面直接嚷了起来,嗓音更是不自觉的发颤:“你……你是说,你那‘尽孝、养势’的主意,已经……已经传到父皇耳中了?!”
直到此时,太子妃才晓得孙绍宗前面究竟说了些什么,心下不由暗叹了一声。
前几日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四个字,她一面钦服孙绍宗的真知灼见,一面却也心惊于丈夫的粗疏——这等机密,怎敢让下面的奴才知道?
当时太子妃就在府里下了封口令,可如今看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殿下勿忧。”
孙绍宗的声音,仍是一贯的波澜不惊:“圣上若真要降下雷霆之怒,也就用不着让戴公公私下里敲打臣了——想来圣上只是有些介怀,倒还不至于因此而厌弃殿下。”
厅中静默了半晌,才又传出太子的埋怨:“孤就说嘛,父皇向来圣明烛照,你耍的这些小把戏,又如何能瞒得过他老人家?”
这毫无担当的言辞,莫说是孙绍宗了,就连太子妃都听的心凉不已——前两天还一口一个‘吾之子房’的叫着,这稍一遇到挫折,竟立刻又换了副嘴脸。
更何况这事儿的起因,还是他自己不够谨慎造成的?
不成!
若是再让他这样胡乱埋怨下去,万一惹得孙大人心寒疏远,以后还有谁敢投靠过来?
想到这里,太子妃暗将满口银牙一咬,挑帘子进了花厅,口中道:“这事儿与孙大人无关,实是臣妾治家不严所致——若非府上奴才妄议此事,以致消息传入宫中,又怎会累的孙大人受了惊吓?”
说着,她便转过身,郑重的向孙绍宗告了声罪:“妾身这里先给孙大人陪个不是,万望大人瞧在殿下面上,莫要跟我这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眼瞧着这端庄雍容的贵妇,在自己面前盈盈下拜,那精致的眉眼间饱含歉意,却又杂了三分的无可奈何,孙绍宗便又忍不住发出了那句叹息——真是糟践了啊!
这番话既挑明了责任出自太子府,与孙绍宗的谋划并无干系,又默默替太子扛下了治家不严的罪过。
但凡知道好歹的,肯定要庆幸自己娶了位贤内助。
“原来消息是从你这里走漏的!”
偏太子琢磨过味儿来,却反倒有些恼羞成怒,在后面将袖子一甩,险些抽打在太子妃的弄臀上,口中更是恬不知耻的迁怒着:“因你这蠢妇,险些让孤错怪了孙爱卿。”
呵呵~
刘皇叔摔阿斗,那是真能收服人心。
可眼下这一出太子骂老婆的戏码,却只能进一步证明,他是个没担当、没胸襟、外加没种的三无废柴!
说来也是倒霉,旁人穿越就算不争霸天下笑傲群雄,起码也要选个明君辅佐,自己可倒好,硬是摊上这么块下脚料。
孙绍宗心下腹诽着,却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先闪身避开了太子妃的礼数,把手乱摇道:“当不得娘娘如此、当不得娘娘如此!只盼臣离京之后,娘娘能谨记今日之失,莫要再重蹈覆辙!须知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
“孙大人要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