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竟然是催情用的!
这比孙绍宗想的还要龌龊了些。
看来戒贤和尚生前怕不是什么好鸟,多半没少干那偷香窃玉的事儿,说不定还曾强行……
如此一来,戒律院首座戒嗔的嫌疑就更大了——为了维护法元寺的清誉,不方便明着处置戒贤,于是伺机将他杀死灭口,称得上是合乎情理的推断。
不过这些都还需要证据来支持,暂时只能算是具备动机罢了。
将这些推测先压在心底,孙绍宗又重新勘验起尸体来,很快就在死者的鞋底,发现了三张银票,数额分别是两张纹银一百两的,以及一张纹银五百两的。
这样的数额……
如果戒贤在庙里负责了什么职司,倒还算说的过去,可若只是个普通弟子,就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的嫌疑了。
用帕子托着那三张带味道的银票,孙绍宗正捏着鼻子沉吟不语,就听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呼喊道:“那妖孽呢,快把它交出来!”
“对,把害了法元寺高僧的妖孽交出来!”
“杀了那妖孽、杀了那妖孽,不能让它再继续害人了!”
孙绍宗听得心下一紧,忙抢到门前推开铁门向外观瞧,却只见外面熙熙攘攘的,也不知涌进来多少百姓,个顶个都攥着铁锹镐头、锤子镰刀什么的,群情激奋喊打喊杀。
该死~
怎么这么快就漏了风声?
“干什么、干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官员跳将出来,大声叫嚣道:“府牢重地,岂是你们这些闲杂人等,可以随便擅闯的?!”
这人正是司狱周达,作为孙绍宗前任头号忠犬,外加软禁所的直属主管,他自然晓得此时万不能缩在后面,让治中大人冲锋在前。
要说周达这嗷唠一嗓子,倒也不是全无效果,至少最前面几个气势汹汹的百姓,就都偃旗息鼓畏首畏尾起来。
只是古往今来,‘法不责众’的念头早已深入人心,因此前面虽然萎了,后面的百姓却都大声鼓噪起来:
“我们也不管什么父老不父老的,只要能杀了那妖孽就成!”
“对,我们要为法元寺的师父报仇!”
“不赶紧杀了那妖孽,等老天爷降下灾祸来,大家伙谁都没个好!”
后面闹腾腾的往前挤,那排头的几人,便身不由己的逼到了近前。
眼见这几百人越逼越进,周达脸上的麻子都吓哆嗦了,一边颤声质问‘你们想做什么’、一边止不住的往后缩。
可他这一退,那些老百姓步子反而更大了!
眼见靠周达是不成了,孙绍宗立刻挺身从屋里出来,扬声怒喝道:“大胆刁民!你等擅闯府衙大牢,莫非是想劫牢反狱不成?!”
说话间,昂首挺胸的迎了上去,铁塔似的雄武身段,配上一身湛蓝色的官服,当即就逼得人潮倒卷而回。
再加上不少人都认出了孙绍宗的身份,更是慌忙丢掉了手里‘兵刃’。
可这其中自然也有那不死心的,混在人群里嚷道:“青天大老爷,您老自是诸邪不侵,咱们平头老百姓可经不起灾荒,还请您老可怜可怜咱们,把那妖孽……”
“住口!”
孙绍宗又是一声厉喝,将凌冽的目光投递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冷道:“此子是否妖孽转世,朝廷自有公论,岂容你等妄加评判?!”
这边儿的杂音倒是被压制下去了,可另一边儿却又传来个文绉绉的腔调:“大人此言差矣,我等虽是肉眼凡胎,但那法元寺的戒嗔大师,亲口断言那孩子是妖孽转世,这如何还能有假?!还请大人不要自误,速速将那妖孽交出来,好让大师们尽快超度了它!”
仿佛就是在等着这番话似的,那戒嗔领着几个师弟,也自附近房间里出来,宝相庄严的肃立在屋檐下。
这群戏精!
孙绍宗心下暗骂不已,又横眉冷目道:“我管它是法元寺还是法海寺,左右也大不过朝廷的王法——本官说了,此事该如何处置,自有朝廷做出公论,岂容你等胡乱置评?”
说着,他转身回到牢房门口,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抓住那铁门猛地往怀里一带!
就听得‘哗啦’一声!
那铁门竟被孙绍宗硬生生扯了下来,与此同时,五间牢房都被扯的山摇地动,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往下掉,直砸的几个和尚抱头鼠窜。
碰~
孙绍宗上前几步,将那大铁门重重杵在地上,又应声砸碎了几块石砖!
“本官数到三,若是还有哪个胆敢在这牢房重地撒野,莫怪本官以劫牢反狱的罪名将其格杀勿论!”
说着,他又大踏步往前走了三步,朗声道:“一!”
话音未落,对面的百姓已然来了个齐转身,如潮水一般退了出去,那速度比来时又不知快了几倍!
于是转眼的功夫,院子里就只剩下一地狼藉,再不见半个闹事的民众!
第432章 意外迭出()
到底还是大意了!
吓走那群闹事的百姓之后,孙绍宗立刻将软禁所上下人等召集起来盘点,现其中果然少了个帮厨的杂役刘氏。
而且这刘氏在失踪之前,还曾给戒嗔和尚送过茶水。
另外孙绍宗还敏锐的察觉到,戒嗔和尚原本戴在手腕上的一串紫檀念珠,也已经不翼而飞了。
不用问,定是戒嗔和尚趁机蛊惑了刘氏,所以她才会悄悄溜出软禁所,将消息散播了出去——这也怪孙绍宗之前没能拿定主意,思虑的不够周全,才让戒嗔和尚有了可趁之机。
想必在不久之后,法元寺的和尚们就会闻讯赶到,这些和尚可不同于普通百姓,有组织有背景有思想武装,打起来肯定要麻烦许多。
不过……
若是处置得当的话,和尚们也会是最好的观众,可以为自己偷梁换柱的计划,做出完美的在场见证。
当然,这还要看妙玉哪边儿进展如何——若是天不遂人愿,少不得也只能怪那孩子命苦了。
这般想着,孙绍宗脸上却是一片肃杀,凝视戒嗔和尚良久,这才狞笑道:“大和尚可晓得煽动百姓围攻府衙大牢,是何等重罪?”
那戒嗔和尚方才见识了孙绍宗的无双神力,此时也不禁存了三分畏惧,但听孙绍宗如此质问,还是梗着脖子道:“贫僧以天下苍生为念,行除魔卫道之举,何罪之有?!”
啧~
这和尚倒还理直气壮的。
孙绍宗脸色更是狰狞,直盯的戒嗔和尚双脚软,这才扬声下令道:“将这几个和尚先锁在一处——周达,你亲自在门外盯着,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
“另外,将所里的女牢子也都集中起来,让她们彼此互相监督,若是再有那个敢私自外出的,本官就一并严惩!”
自从查出是软禁所里的人泄了消息,周达心下就七上八下的,生怕会牵连到自己头上,如今听孙绍宗吩咐,让他亲自守住几个和尚戴罪立功,忙喜形于色的应了。
先带人把几个和尚关进了休息室里,又吩咐牢子们随便找间牢房,即便是大小便,也都先在里面解决。
这时孙绍宗又喊过林德禄,先讨要了方才审问的口供,然后又嘱咐他去街上,将仇云飞、赵无畏找回来,命他们率领衙役将两头的街口堵住,免得再有民众过来寻衅。
等一切布置妥当,孙绍宗抬头看看天上,就见那太阳又已经露出了半边面庞,显然这日食也已经到了尾声。
不过这场日食所带来的后续影响,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尤其眼下‘天有二日’,广德帝与太上皇并立,也不知朝堂上会因此闹出什么是非来。
感慨半晌之后,孙绍宗又自顾自的搬出桌椅,就在这院子中央,翻阅起了方才的口供——不管那孩子结果如何,人命大案总还是要破的。
先根据戒嗔和尚的说法,这差事原本轮不到他头上,只是知客院座戒念不在庙中,所以他才临时接过这桩差事。
而同行的四个和尚,也都是知客院临时分派到他身边的,并非戒嗔自己指定。
如此看来。
戒嗔的嫌疑倒是大大降低了,毕竟本就是临时顶替的差遣,随行人员也不是他指定的,日食又无法提前预测——当然,他随身携带匕,又凑巧对戒贤起了杀机的可能性,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但从逻辑性上来讲,这么多巧合叠在一起,多少总有些牵强。
而接下来的重点,自然是众人在那黑暗当中的举动。
同样是根据戒嗔的说法,他当时大喊一声,就向着床上的淫尼母子扑了过去,然而刚迈出几步,就被人用力推了回来。
在黑暗中踉跄倒退的时候,又不知被谁一脚绊倒,等再爬起来之后,稀里糊涂的也拿不准方向,因此就没敢再胡乱行动。
而这些话,也在旁人的口供中得到了佐证。
先是卫若兰,他表示在黑暗中,的确曾有人大喊着扑了上来,又被他一把推了回去。
其次是一个名为戒持的和尚,他在黑暗中正准备往床头扑去,冷不丁一脚趟在别人小腿上,那人摔了个后仰,他自己也跌了个前扑。
却说这戒持和尚扑倒在地上之后,正好摸到了一只接生用的铜盆,下意识抓将起来,就对着床头的位置砸了过去。
而戒持和尚这番说辞,又和卫若兰的口供彼此对应上了。
根据卫若兰的说法,他将戒贤和尚推回去之后,正严加戒备,冷不丁就有一件暗器迎面砸来,因那风声甚是明面现,所以他低头就避了过去,嘴里还喝骂了一声:“好贼秃,竟然还动了兵刃!”
不过闪过那暗器之后,卫若兰就后悔了,因为他当时正护在妙玉身前,若是让那暗器砸到妙玉姑娘,可如何是好?
因此他立刻转身,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拉住‘妙玉’关切的探问着——谁知却忙中出错,不小心抓住了那稳婆的胳膊。
而那稳婆本来听了大师们的话,也想要除魔卫道来着,又恰巧她离那床头最近,于是伸手扯住了孩子的襁褓,正力与那淫尼争抢,谁知忽然飞来一只铜盆,正砸在她的后脑勺上,直砸的她‘哎呦喂’一声惨叫。
剧痛之下,稳婆捂着脑袋往后踉跄了几步,却忽然被人一把扯住了胳膊,刚要呼喊,就听那人关切的探问她可曾受伤。
稳婆依稀辨认出,这声音正是来自那位年轻英俊的卫大人,心下又正是惊慌失措的时候,就顺着卫若兰拉扯的力道,半推半就的扑进了卫若兰怀里。
整个过程,卫若兰同那稳婆几乎是一气呵成,完全不存在作案的空白时间,因此基本可以排除作案的嫌疑。
至于那戒嗔与戒持二人,从地上爬起来之后,都有一段单独行动,并未与外人接触的空白时间,所以仍然存在作案的可能性。
不过两人在黑暗中明显是冲着孩子去的,所以嫌疑值都是不增反降。
至于另外两名和尚,都自称因众人呼喊的厉害,黑暗中又伸手不见五指,所以都站在原地并未有任何举动。
唯一在口供里,表示曾经在黑暗中接触过戒贤和尚的,也就只有妙玉了。
据她表示,因听几个和尚喊着要除魔卫道,她在黑暗中担心卫若兰独力难支,于是斜行几步绕到了卫若兰身侧,准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