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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激李世民两赐郡主给他的两个儿子,但对李世民把妮子送给儿子已经心有微词,但最多也就是认为李世民恩宠儿子。现今又多了一个娇淑。他心里就犯了嘀咕。
殷清风道:“按照太子妃的说法是,之前太子冷落了咱郧国公府。他元日前驾临国公府并赐下铁券,今又赐下燕氏,都是为了宣告天下,他对国公府、对孩儿恩隆如山。”
殷元不为所动,“你的推测是什么?”
那夜长孙氏说,李世民要精简后宫,没生育的只有韦珪和娇淑。韦珪送不出去,只好把娇淑给了他。
但这话不能和殷元说。
若是如实描绘,岂不是让殷元以为娇淑就是李世民随手扔的垃圾吗?
女人的第六感都是敏锐的,若娇淑觉察到殷元轻视她,难受的是他殷小爷。
“总归不是让燕氏来刺杀孩儿就是了。他无非是想让孩儿的精力多放在女娘的身上。
阿耶且宽心,孩子会节制的。”
这话说得也满是恶意的。
殷元这才有些放心,随即,他严肃的说道:“太子是君,你是臣。若太子再赐下女子给你,你该当如何?”
他相信,李世民以后断无可能再以自己的女人赏赐给儿子。但儿子又说,李世民此意是想让儿子与女子无节制的欢好,以达到害了儿子寿命的目的,他就不得不防。
殷清风宽慰道:“韦氏与燕氏的身份显贵,孩儿只能留于内宅里。若太子再以普通女子相赐,孩儿转送他人就是了。”
殷元犹不放心的说道:“古制里,媵妾的人数是有定制的。你说,要不要阿耶找人密谋,上奏朝堂恢复古制?”
殷清风不得不佩服殷元,做什么事情都有大义为名。
若这话放在以前,李世民是肯定不会听的。现在他自己都精简了后宫,这事儿或许能成。
他说道:“时下的风气是广纳妾室广蓄姬女。阿耶此谏,恐怕反对者众多。
而且,以孩儿想来,在孩儿游学前这半年内,太子是不会再有女娘赐下的。若阿耶有意进谏,不若等太子登基后再言。”
殷元颔首称是。
儿子新得太子赏赐,不久就有人进言恢复古制。太子很快就会联想到儿子身上。
“你说,要不要把太子将燕氏赐给你的消息散布出去?”
第437章 再次出手()
终于体会到了欢好之美妙,娇淑自然是食髓知味。
奈何,郎君凶猛,妾身难继恩宠。当夜的侍寝,她只能无奈让贤。
似乎是因为池塘里多了一条鲶鱼的缘故,妮子和鱼娘分外卖力讨好。只美了精力旺盛的某狼。
上午,殷清风让妹子们跟着裴氏她们自去杜伏威那里,他则飘飘然钻进了某处坊区内的某座宅院。
傅奕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传说中的少年郎。
他只是一个从五品下的太史令,与这位少年可从无交集。
唐初的太史令只掌观察天文,稽定历数,凡日月星辰之变,风云气色之异,率其官属占候之。不复西周、春秋时太史掌管起草文书、策命诸侯卿大夫、记载史事、编写史书、兼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祭祀等职责。
他带着如此贵重的礼物登门来他这个不起眼的小官府上。。。所为何来?
殷清风躬身道:“清风尝观傅翁之请废佛法表及废省佛僧表,止不住击股赞妙。”
听着是在赞颂他,可傅奕没敢放松警惕。
自从他初次上表之后,沙门浮屠和迷信之徒络绎前来指责他妄言胡语。安知此人是否崇敬佛法?
他缓缓的说道:“义之所在,不敢不言。”
“好一个‘义之所在,不敢不言。’。”
殷清风大声叫好后,问道:“何为傅翁之大义?”
傅奕心道:果然又是一个迷茫之人。
“其一,沙门之徒,不讲君臣父子之义,对君不忠,对父不孝;游手游食,不事生产。
其二,沙门之徒,剃发易服,逃避赋役。
其三,沙门之徒,剥削百姓,割截国贮。
其四,沙门之徒讲妖书邪法,恐吓愚夫,骗取钱物。百姓通识者少,不察根由,信其诈语。
老夫忝为孔圣门徒,当以理驳之。”
殷清风再次击掌,“果然微言大义也。”
傅奕心中冷笑。
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最终还不是要辩论佛法之妙?
殷清风道:“清风观请废佛法表后,既敬佩傅翁的真知灼见又哀叹傅翁说动不得圣人与世人。
傅翁言:‘当此之时,共遵李、孔之教,而无胡佛故也’。
在傅翁想来,只有遵从道圣的道家和孔圣的儒家学说,才能使‘天下大治’。”
在傅奕听来,这些都没用新意。以往来与他辩驳的人,皆以此来驳斥他。
殷清风见傅奕一副稳坐泰山的模样,知道不拿出一些干货来,还真打动不了已经年逾古稀的他。
他直接说道:“在清风看来,傅翁失误有二。”
傅奕这时倒轻松下来。
只要弄清殷清风的来意,不管是他只为自己,还是代太子问难,他都会一一驳斥。
“傅翁学儒多年,又曾以身侍道,看待沙门自当是以儒、道的立场来批判了。
清风要问,傅翁以为前朝与今朝的百姓为何信奉沙门而远离儒道?”
傅奕道:“正如老夫之前所言,沙门之徒讲妖书邪法,恐愚夫愚妇,”
殷清风道:“傅翁的“愚”字说得好。
何谓之“愚”?不明事理为“愚”。若百姓不“愚”,唯教化耳。”
傅奕心中一凛。
此子的来意,莫非是来助他的?
“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南北朝作为先秦以来前所未有的乱世,征伐屠戮无日无之,国家倏分倏合,王朝迭兴迭灭,世事无常、今生苦短的想法笼罩着上从帝王下到草民的每一个人。
后汉明帝时即已传入中土的佛教于是乘时而兴。
到北朝齐、周之世,竟有寺院三、四万间,僧尼数百万人;南朝梁时亦有寺院两千八百余所,僧尼八万余人。
这,尚不含在家信徒。
佛教拥有如此庞大的信众,占有如此之多的钱财和人丁,自是与世俗政权存在矛盾。
出于财政和皇权的原因,雄才大略的北周武帝大规模灭佛,寺院财产充公,僧尼强迫还俗。
宣帝崩逝,主少国疑,政权轻松滑入丞相杨坚之手。
北周易代为隋,于佛教亦是柳暗花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复兴。
杨坚自身也确实虔诚信仰。
据说杨坚之父杨忠笃信佛教,曾捐建栖严寺。
杨坚本人出生在冯翊的般若尼寺,由比丘尼智仙抚养成人。
相传七岁时智仙曾对他说:儿当大贵,自东国来;佛法当灭,由儿兴之。
这种死无对证的鬼话后来被杨坚反复宣讲,即位后“每以神尼为言,云:我兴由佛”。
开皇元年,他甫夺政权,即大规模度僧,普建寺院,在战地建枷蓝追荐亡灵,下诏任听出家,令民间计口出钱,营造佛像。
同年,他又令人大规模缮写、整理佛经,百姓也云行影从。
开皇三年,赦令官立寺院行道之日百姓不得杀生。
开皇十一年在诏书中公开宣称自己要以“人王”的身份弘扬佛法。
开皇十三年,杨坚自称“弟子”,公开忏悔北周灭佛的“罪孽”,与皇后各施绢十二万匹,令臣下和百姓捐钱百万。
开皇二十年甚至动用严厉的刑法维护佛教,下诏坏佛像、渎寺庙神像“皆以恶逆论”。
整个文帝在位期间,共新造佛像十万余尊,修治旧像近十六万尊,缮新经十三余万卷,修治故经三千八百五十三部,崇佛程度即便与南梁武帝相比,也不遑多让。
仁寿二年八月,独孤皇后去世,著作郎王邵上奏章,说皇后去世前仁寿宫“雨金银花”,大宝殿后“夜有神光”,永安宫北有“自然种种音乐”,结论是与佛经相符,证明独孤后升天成佛。
文帝信的他的妄言,对佛门更是宽待。”
傅奕终于动容了。
他以汉王杨谅的仪曹的官职尚且不知如此详细,他是如何知晓的?
“继位的杨广同样对佛教情有独钟。
早在他为晋王时,就从天台大师智顗受菩萨戒,得“总持菩萨”的法号。
菩萨是佛之下的果位,再之下是罗汉、金刚、八部天龙、护教珈蓝等。
傅翁说他欢喜不欢喜?
开皇二十年成功夺得皇太子位后,他在长安建日严寺,广集天下高僧,并将江淮搜集的经藏与大德僧众移住于此。
即位后,于大业元年为文帝造西禅定寺,此后长安造清禅、香台等寺。
然而相比其父,杨广崇佛的程度显然要浅得多,而且对佛教也不无戒心,这可能与大业年间曾数次发生自称弥勒造反的事件有关。
因此,这位皇帝也偶尔做出一些限制佛教的举动,例如大业三年他下令沙门必须致敬王者,大业五年下令部分僧尼还俗,并拆毁一些寺院。
以上种种,应了那句话,“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所以,清风要说的第二个失误是,当今圣上也信佛。
当年,圣人曾为现今的太子祈福而刻像留念:郑州刺史李渊,为男世民因患,先于此寺求佛。蒙佛恩力,其患得损。今为男敬造石碑像一铺,愿此功德资益弟子男及合家大小,福德具足,永无灾障。弟子李渊一心供养。
当今圣人自称“佛门弟子”,傅翁却要其断了虚妄?
晋阳起兵时,圣人曾亲临佛寺祈福。
登基为帝后的武德初年,圣人立寺造像,行斋弘佛。
当然,这种崇佛更多时候是打着佛教的幌子来推行政令的。
例如,武德元年下诏禁宰耕牛,显然是出于尽快恢复生产的目的,但诏书中却冠以“释典微妙,净业起于慈悲”的理由,似乎是为了佛教才下令禁止杀生的。
同时,各种诏书中提到宗教时,也仍然遵循隋代以来佛先道后的次序。
由于圣人对佛门的宽待,以至于佛教徒甚至参与了朝廷的一些军事行动。
如,太子攻洛阳王世充时便曾致书少林寺借僧人之力;即便到武德七年北部边情告急时,还有个叫法雅的浮屠奏请聚京寺骁悍千僧以充军伍,虽然后来并未成行,但隐约可见佛教徒对唐庭的积极支持。
所以,不管法琳反驳傅翁的言语是否中肯,圣人都不会采纳傅翁的谏言的。”
法琳是玄奘之前,唐初长安城里最牛的光头。
另一位大牛人,我国光头教史上屈指可数的佛经翻译家和佛教著作家,彦琮称他为“唐护法沙门”。
在反佛斗士与看门犬之间的争斗里,斗士老头完败。
傅奕先学儒,后精通天文历数,再做道士,最后出仕。
而法琳自幼就出家,游历江淮沿岸各地,遍学内外典籍。
两厢一比较,法琳更专业。
而且,法琳为了知己知彼,甚至做了一年的道士。
斗士老头完败的另一个原因是,信佛的人多,反佛的人少。
只有一些道士站他的队,。
他,孤掌难鸣。
反观法琳,不但有同是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