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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楞了一下之后命令道:“派人去把魏国公请来。”
在东宫门口作别后,王珪四人默契的等长孙无忌上了马车之后,才慢慢跟在后面。
对于长孙无忌,无论是早就投靠李世民的房玄龄和杜如晦,还是后来加入的王珪和魏徵,都感觉与他难以相处。
一句话,志不同道不合而已。
虽然彼此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振兴门楣,但长孙无忌是想通过追求权利来实现的,他们四人是想通过青史留名来达到的。
在杜如晦的偏厅了,四个人沉闷的各自进餐。刚才在东宫那里,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吃东西。
如同嚼蜡般的应付了一下五脏庙之后,身为主人的杜如晦说道:“如晦刚才想到了计然之策中的一句话:‘财币欲其行如流水’。也不知那少郎君是看了这句话受的启发,还是他行事暗合了这句话。。。”
魏徵听了,有些颓唐的说道:“文子在一千多年前就点明了货殖的真理,我辈却始终相信重农抑商才是对的。”
房玄龄不知文子是何人,也没读过计然之策,既然杜如晦和魏徵都有感而发,他振作精神问道:“乔愚钝,请克明兄和玄成兄解惑。”
魏徵看了一眼杜如晦,见杜如晦还一副沉思的样子,他向房玄龄解释道:“计然,姓辛氏,名文子,号称渔父。春秋时期宋国葵丘濮上人。博学无所不通,尤善计算。
南游越国时,收越国大夫范蠡为徒,并授范蠡七计。
他的遗作为文子。
范蠡曾经想将他推荐给越王,但他却对范蠡说: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荣乐。
。。。。。。。。。。
范蠡向勾践进献的策略是:‘一曰捐货币以悦其君臣;二曰贵籴粟囊,以虚其积聚;三曰遗美女,以惑其心志;四曰遗之巧工良材,使作宫室以罄其财;五曰遗之谀臣以乱其谋;六曰疆其谏臣使自杀以弱其辅;七曰积财练兵,以承其弊。’”
王珪说道:“此乃越国灭吴之策,何尝不是我辈劝谏圣人之言。而且,将文子或范蠡的一曰、二曰、四曰之策反过来思考,与今日殷少郎君之言何其相像。”
杜如晦回过神来了,他接着说道:“克明当初只是粗读一遍,便转而研究易书了。现在想来,真是悔矣”
房玄龄拱手道:“不知克明兄的房中可还有文子一书?”
杜如晦摇摇头,“那是族中的藏书。。。待如晦命人回族内取来,你我仔细研读。。。”
魏徵长叹了一口气,“为何我辈观此书只看做是是史书,或只想到引典以谏圣人,而那少郎君却反其道而行之?”
其他三个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屋中陷入沉寂。
许久,杜如晦感慨的说道:“如晦现在总算明白司马公为何当初在史记中专门写一篇货殖列传了。”
继而,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周书曰:“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此四者,民所衣食之原也。原大则饶,原小则鲜。上则富国,下则富家。
故太公望封于营丘,地舄卤,人民寡,于是太公劝其女功,极技巧,通鱼盐,则人物归之,繦至而辐凑。故齐冠带衣履天下,海岱之间敛袂而往朝焉。其后齐中衰,管子修之,设轻重九府,则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而管氏亦有三归,位在陪臣,富于列国之君。是以齐富彊至于威、宣也。。。”
好久,他悲伤的说道:“如晦当初观读货殖列传,只看到了‘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只看到了‘礼生于有而废于无’、只看到了‘君子富,好行其德;小人富,以适其力’。。。。悲哀啊
礼也好、德也好,我们只在乎这些又有何用?”
有何用有何用有何用
三个字反复的在四个人的脑海里响起。
有何用?
王珪的的身体塌了下去,他佝偻着腰,低声的说道:“管仲讲工、农、商、兵;刘向又说士、农、工、商。我们都信了刘向的话,却忘了管仲之言。工
殷少郎君之意是,朝堂通过修建道路、水渠等,将钱财发放到“农”的手中,“农”又去“商”那里购买货殖,而货殖又需要大量的“工”来制成。。。这些,与我等之“士”有何关系?”
魏徵振作的说道:“虽然农工商可以充盈国库,但治理他们还是需要“士”的。叔玠兄,只要我们放弃以前“士”的高高在上的想法、虚心对待农工商就好了。”
杜如晦狠狠的揉了揉脸,大声说道:“是啊、叔玠兄!治理这天下还是依靠我等士人,安可说士人无用呢!我等将他们放到与“士”平等的地位就可以了,何必自责!”
王珪依然颓唐的说道:“珪被任命为帝国银行行长的时候,那真是意气风发啊心想,太原王氏之扶风分支在某这一代终是要崛起了!
银行啊千古未有之事珪可是首任行长啊!
没想到,珪在沾沾自喜时,谏议者竟然只是一个尚未及冠也尚未出仕的少年郎
真是情何以堪!”
王珪作为行长都“情何以堪”了,作为他副手的房玄龄和魏徵更是羞愧不已。
杜如晦见这场面,他咳嗦了一声,说道:“太子好像始终都不惊奇为何那少年身具这样的奇才啊”
虽然这个话题他们已经讨论过了,但其他三人的注意力还是转移到这个问题上。
房玄龄沉吟了一下,说道:“毕竟是太子亲自求来的敕旨。。。太子应该早就知道其才能了吧。。。”
魏徵摇摇头,“就算太子了然其才能,但,今日提到的商税论显然是在上次之后才向太子提起的,或者干脆就是今日才说起的。。。。”
杜如晦接口说道:“如果说今日太子是和我等一样第一次才听到商税论,为何太一点也不惊讶?所以说,应该还是在四月间之后他曾向太子谏议过,今日只不过让我等再去听听罢了。”
王珪稍稍挺直了一下腰,说道:“不管是何时,总之他是身怀大才就对了。还记得上次太子想让他拜师的事情吗?”
其他三人点点头。
王珪说道:“珪的意思是,上次太子在西禁苑设宴是为了让他拜师,那这次呢?不会只是为了让我等听闻商税论吧”
魏徵一拍大腿,“对啊!刚才在东宫的时候,只想着商税论的事情了,忘记太子到底是何意了!”
杜如晦笑着说道:“我等四人,有三人在帝国银行供职,你们难道还不明了吗?”
王、房、魏四人相互看了看,魏徵说道:“难道。。。那、那少郎君对银行又有谏议了?”
杜如晦说道:“还记得吗?太子第一句话就是让叔玠兄先汇报银行的事情,结果,后来说着说着就说到商税论上面去了。”
王珪悔恨的叹了口气后。说道:“都怪珪当时太过震惊,误了太子的本意了。”
魏徵也学着他的样子,叹气之后说道:“徵何不也震惊不已?”
气氛一下又凝固了,四人再次想到商税论上面去了。
好一会儿,魏徵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去请教。。。”
他问得很小心。毕竟都是自持身份的人,现在眼巴巴的跑到一个晚辈家中,还是去请教的学问的,多少会有些难堪的。
王珪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就往外走。
其他三人相互看了看,也跟在身后。
快到府门的时候,房玄龄拉住疾步前行的王珪,“叔玠兄,你可知那少郎君住在何处?”
王珪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的说道:“对啊他住在何处?”
其他三人好笑又同情的看着他,看来王珪心中已有魔障了。而且,能破开他的心障的,只有那个叫殷清风的少年郎。
杜如晦上前说道:“那少年与吴国公交好,我等求他派人引路,必然能找到殷少郎君的。”
“哦”
王珪低头又往前走。
刚走了两步,他回头问道:“为何不让尉迟将军派人?”
魏徵虽然也没想明白,但是,他拍了一下王珪的后背说道:“想必尉迟敬德这时正在想着怎么修建他的浴室呢,我等就不去打扰了。”
魏徵的本意是想唤醒王珪,但王珪听了他的解释,连“哦”都不“哦”了,扭头就走。
三人无奈的跟在后面,看来在没见到殷清风之前,王珪的状态是好不了了。
杜伏威匆忙赶到门口。
一下子有四位朝堂重臣来访,可是从未曾有过的事情。
杜如晦四人与杜伏威简单客套了几句就直接道明来意。杜伏威虽然惊奇,但他也不问缘由,只是让家将把管家喊来。
望着远去的车队,杜伏威在台阶上嘿嘿了几声就转身进府了,他对殷清风放一百个心。而且,看这四人的架势也不像是坏事。
往返了一百多里地,又泡了半天澡,就算殷清风的身体再棒,他也有些吃不消。
简单吃了口饭,又陪着几个小妞儿说会儿话,他就去睡了。
他刚梦到那个叫静淑的武妹妹吐了他一身奶水,就被月眉给摇醒了。
他这山庄八百年也来不了一个人,但凡能来的,又值得月眉来打搅他好梦的,必然是需要他亲自接待的。殷清风再不情愿也得起来。
看看窗外,天色早就昏暗。殷清风有些着急的问道:“月眉,可是太子派人来了?”
月眉一边帮他穿衣,一边回到道:“是那天我们见到的王行长,他带着三个人来拜访郎君的。”
王行长,全大唐就一个人有这称呼。
“刚分开没多久,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殷清风心里嘀咕了一句,接过毛巾赶紧擦把脸。
外书房内,四个人或立或站,都把注意力放在门口。
在殷清风推开房门露出身形的那一刹那,坐着的人立刻起身,和其他人一起恭敬的说道:“深夜打扰,还请少郎君多担待。”
殷清风对他们的态度很惊讶,赶紧回礼。
没等他的客套话说出来,王珪抢先问道:“敢问,少郎君对银行可有谏议?”
殷清风又一愣,谁告诉他说他对银行有谏议了?
他不慌不忙的指着桌上的茶杯说道:“这是清风让人专制的茶叶,四位长辈长途而来,不如品尝一下,看看是否可以舌口生津。”
魏徵拉着王珪坐下,并端起他眼前的茶杯递给王珪。
有了魏徵的暗示,王珪总算有些清醒了,他低下头开始品尝。
“咦”
杜如晦见茶杯端到眉目的高度仔细看着。
唐初的茶杯没有衬底,常常烫着手指。
唐人资暇录卷下茶托子条载:“建中蜀相崔宁之女以茶杯无衬,病其熨指,取碟子承之,抚啜而杯倾,乃以蜡环碟子之央,其杯遂定。
这便是最早的茶船。
后来,茶船改用漆环来代替蜡环。
到后世环底做得越来越新颖,形状百态,有如环底杯。于是,一种独特的茶船文化,也叫盖碗茶文化,就在成都地区诞生了。
在盖碗茶的文化里,盖为天、托为地、碗为人。
但是盖碗的盖子要等到泡茶法出现之后才有的,而且是泡茶法出现了很久之后才出现的通过现存的茶具考证来看,最早不会早于满清的第五个鞑子皇帝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