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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知道啦!不光我知道,在座的诸位王爷大人都知道。在旗人里,这《三国演义》可是必读之书啊!”
“那,”肃小六稍加思索,“就说这个‘赤壁之战’这一段吧,在火烧曹操战船之前,有一段东吴周瑜周公瑾设计摆下的一场‘群英会’,你知道吧?”
“哦,就是《蒋干盗书》这一段儿嘛!”
“没错!”肃小六双手乱舞动,开始描述起来,“这个蒋干蒋子翼,与周瑜呢是旧日同窗,这时呢,东吴与曹操大军在长江两岸隔水相对,战火是一触即发。”
“是,曹操水师战船八十万哪!”
肃小六道:“蒋干呢,作为曹操的谋士,就准备过江来劝降周瑜,不想周瑜设下计策,摆下酒宴,以东吴群英作陪,与蒋干举杯畅饮。”
“没错儿,周瑜呢当时还舞剑而歌啊!”
“喝多了以后呢,”肃小六的神情开始变化,“周瑜就对蒋干说了,你听着啊,关键的话就在这儿!”
“说什么关键的话了?”
“周瑜说,”肃小六一字一句地道,“‘久不与子翼同榻,今宵抵足而眠’,您听听,这是要跟蒋干同床共寝啊!”
“这有什么稀奇的,”沈春和道,“他们是旧日同窗,肯定以前在一个铺上睡过!”
“这还不稀奇?”肃小六装出吃惊的样子,“同窗又不是同床,以前他们是上学去了,还是同床去了?况且,你别忘了,这蒋子翼名字叫什么呢?”
“叫蒋干哪!”沈春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啊,叫干!”肃小六的表情里好像隐含着许多不能说的秘密似的,“您听听这名字!”
对岸这边的众人也不禁笑出声来。
“您哪,”沈春和道,“肯定是曲解这其中的意思了。”
“那往后看哪,”肃小六讲道,“这周瑜呢喝醉睡着了,蒋干有任务在身,没敢睡啊。然后起身去看周瑜,只见那周郎: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
“您打住吧,”沈春和忙拦住他,“您家里这本《三国》是不是在厕所擦完又捡回来,粘到那《金瓶梅》上了?”
“怎么啦?”肃小六一脸无辜的样子,“这文本不对吗?”
“这周瑜怎么会是‘杨柳腰、樱桃口’呢?”沈春和道,“您这是《金瓶梅》里的潘金莲哪!”
“那不是蒋干喝醉了嘛,”肃小六狡辩道,“周瑜生得白净,面目如玉,所以蒋干就有点动心了呗!人家得对得起人家这名字不是吗?”
“嗐!”沈春和道,“您甭总提人家这名字!”
“像我这样的婉约派的词人吧,”肃小六道,“不光能从这《三国》里找到一些柔情蜜意,还喜欢看一些专门描写离愁别绪、闺情绮怨的书。”
“那您讲讲还喜欢看什么书?”
“像《红楼梦》我就爱”肃小六翘起兰花指,身姿婀娜地表演起来,“这部书里最符合我们婉约派的就那位林黛玉林妹妹!”
“嗬,瞧您叫这酸劲!”
“这里头有一段叫‘黛玉葬花’,”肃小六做出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哎呀,我喜欢得不得了。”
“您这是吸了大烟了?还是中邪了?”
“中什么邪?”肃小六回过神来,“我这是觉得葬花这一段,最合我的心意。”
“那您也不至于身体拧成那样啊!”
“看这林黛玉,”肃小六又描述起来,“把落花扫起来,装在绢袋里,然后用土埋了,建一花冢其随土而花,‘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哎呀,每次看到这里,我都忍不住……”说着,开始装着拭泪。
“您先忍住,”沈春和忙拦住他,“咱等表演完了去厕所再小解,行不行?别总尿台上啊!”
“谁说我要小解了?”肃小六怒道,“我这情绪是要小解吗?您看,被您搅和的,这泪刚出来,就又给憋回去了!”
“得,就说这段您比较感动就完了!”
“非常得感动!”肃小六道,“像我,平日里也是像林黛玉一样的性情,遇到这些落花落叶的,也是常常感时伤怀,依依不舍啊!”
“哦,您是说您的性情与这林黛玉相仿。”
“是啊。”肃小六道,“像我夏天吃西瓜,吃到西瓜籽,都不忍心嚼它。”
“那您吐出来不完了。”
“吐出来吧,”肃小六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又不忍心这么快弃之而去!”
“那您怎么办?”
“我就把这西瓜籽啊,”肃小六道,“囫囵咽了。”
“哦,就这么囫囵咽了?这又为什么呢?”
肃小六做出感慨的样子,说道:“就这样让那西瓜籽与我同眠一宿,次日起床入厕,尚可再见一面!”
“嗬!”沈春和不断摇头,“哎呀,您对这西瓜籽可真是有情有义啊!”
[网友]:噫——
第二十章 托盘里的神秘赏赐()
“啊吧!啊吧!”郑亲王乌尔恭阿鼓掌大笑,然后不断地向肃小六招手示意。
“王爷,”玉满附在他身边问道,“您是想让他过来?”
郑亲王点了点头,指着肃小六又“啊吧,啊吧”地比划了半天。
这时,在郑亲王两边依照王府的规矩座次坐着的两位侧福晋和五位庶福晋都向这边望来,玉满知道这一刻关系重大,他虽听懂了郑亲王所“说”的话,但是却没有向众人明示,而是站起来,吩咐王府的太监:
“王爷有令:请四位天桥艺人上前来,王爷有赏!”
“嗻!”执事的太监上前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岸边,向肃小六这边大声喊道:“有请四位天桥艺师上前,王爷有赏!”
刚好肃小六这边的相声也告一段落,他和沈春和向对岸鞠了一躬,然后沿着那池面上的石栏廊道走了过来,张三禄和朱绍文正在岸边等着他们,一见面,朱绍文就打趣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咱们六爷这是常在河边走,回回都湿鞋!”
张三禄看到肃小六溺湿的新鞋,也不禁笑道:“原本以为那定场诗是砸挂呢,没想到您还来真的!好家伙,这么大一泡!早知道上场时就让您先去上厕所了!”
“咱们六爷最近的火气有点大,”沈春和也跟着开玩笑,“本来簇新的黑面白底儿布鞋,您这一泡尿给尿得都泛黄了!幸好那位老福晋走了,不然她又得说您擅穿明黄色布鞋,犯在大清朝的‘僭越’之罪啊!”【注】
[网友]:哈哈,这三个人相声祖师时时刻都在抖包袱啊!
[网友]:他们好像是天生的乐天派,什么都不怕啊!
[网友]:要是天天跟他们在一起,还不知得乐成什么样!
[网友]:这个王爷不是已经赏了五百两银子了,这次又要赏什么呢?
[网友]:我觉得,是不是这王爷该认亲了!
[网友]:对,肃小六不是世子嘛,折腾了这半老半天,也该认了吧!
[网友]:那个王爷也很搞笑,先听听小六的相声,然后再决定是否认他,难道相声说得不搞笑,就不认了?
[网友]:哈,能认小六当儿子的王爷,我看也靠谱不到哪儿去!
张三禄等人一边走着,一边嬉笑着拿肃小六打趣。肃小六却一直没还嘴,待他们走了一会儿,肃小六突然问道:“那五百两银子什么时候给啊?刚才那侍卫还让我给人家赔鞋钱呢,别弄得今天给不了,人家追着跟我要钱,那多没面子!”
“就您今天这带流水儿的相声,”张三禄笑道,“还要面子哪?”
“哈哈,”朱绍文和沈春和一起笑道,“还是别挨骂了!”
四人谈笑间便来到了郑亲王这边的台子下面,执事的太监见他们站定,便大声喊道:“跪——”
“又跪?”肃小六很不情愿,但被张三禄拉着衣服,还是跪了下来。
那执事太监又喊道:“一叩首——”
“我擦,”肃小六又被张三禄摁着后脑勺叩头下去,嘴里却还在埋怨,“这是要拜堂的节奏吗?”
执事太监抑扬顿挫地进行着:“起——再叩首——”
一连磕了三个头,那执事太监才闭嘴,肃小六想着终于结束了,刚要抬腿站起来,却又被张三禄给拉了下来,肃小六轻声问道:“搞什么?不是磕完啦?”
“爷们儿,”张三禄低声提醒,“先跪着,等王爷发话再说。”
“唉!”肃小六垂头丧气地又跪好,“我还急着去换裤子呢!”
六公主悦龄在后面看到肃小六跪在那里,身上像长了虱子一样左蹭右挪的样子,不禁笑道:“这个死小六,在台上穿着大褂还有模有样的,一下台怎么就变得跟个猴子一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惇郡王奕誴也笑道:“我听太后说,咱们这位郑亲王年轻时也是这么不怎么靠谱,后来袭了爵,才变得好了些!”
“五哥,”悦龄蹙眉道,“我真的想不通,这肃小六怎么会是郑亲王的儿子呢?难道是在外面的私生子?”
“并非是私生子,”惇郡王摇头道,“这其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缘由,先看他们怎么认亲吧,回头我再跟你细讲!”
“好,”悦龄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五哥,昨天你和姐姐把肃小六请到额驸家里说相声,其实并非是真的让我听相声散心,而是保护他?”
“没错,”惇郡王点头道,“这件事,牵扯到朝廷内的许多派系,事关重大,我本想着把这肃小六先弄到五额驸那里保护起来。却没想到,你那么贪玩,不打招呼就偷偷地将他弄走了!”
“哼!”悦龄听他埋怨自己,心里极为不满,“谁让你不事先告诉我呢?这小六昨天那么编排我,我没阉了他当太监都不错了!”
“你呀,”惇郡王无奈地摇摇头,叹道,“都快要嫁人了,还是这么个脾气,到时你那富察家的额驸可怎么受得了你?”
悦龄把桌上的茶碗重重一顿,气鼓鼓地道:“我不想嫁到富察家!你们几个当哥哥的,明知道我不愿进富察家的门,却在皇阿玛面前一句话也不帮我说!这会儿了,你还说这样的话!”
“好,好,好!”惇郡王忙安抚这位刁蛮的妹妹,“今儿呢,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先看人家郑亲王认亲,好不好?”
“等认了亲,”悦龄一脸地不情愿,“你去给太后说他们把肃小六派到我这儿当差!”
“啊?”惇郡王一怔,“他可是皇亲宗室,怎么派到你那当差?”
“那我不管,”悦龄撅着嘴道,“我就是要他来我这儿当差!”
“为什么非得找他呢?”惇郡王问道,“这小子远比不上你那位温润如玉的小跟班啊?”
“就是要他了!”悦龄倔强地道,“本公主嫁得不称心,找他图一乐呵儿,还不行吗?”
“得,”惇郡王拍拍胸脯,连哄带骗地道,“这事儿呀,我帮你给太后说,你先消停两天,别再胡闹了,好不好?”
“那,”悦龄头一歪,笑道,“看看本公主的心情吧!”
在郑亲王这边,有四名太监各端了一个漆木托盘走上前来,那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