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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就问:“这么说,那江左世家,不会有人来参加科举?”
黄生摇摇头道:“倒也有些,多为布衣,那江左是世家享乐之地,却非布衣舒适之所,但凡有人想要改写气运,出人头地,就不会缺乏北上科举之人,除此之外,更有许多世家子弟,也北上科举。”
马上边有人判断道:“这些世家子弟不事生产,在江左也不缺平步青云之路,此番北来科举,恐怕是为了游戏风尘。”
这话,却是激起了不少人的不快,尤其是那些寒门出身的、乃至许多布衣,因为这群人很清楚,世家子弟自有饱读诗书,不用分心他顾,论学识、论本事,比他们这些人要高太多了,而且还有人脉关系。
别看北地都督府独立于两家朝廷之外,甚至隐隐还有敌对的意思,但实际上抛开这两个政治实体,只看里面的人,哪怕经过了几年的文武举以及一次大科举,但里面的官僚主体,依旧还是世家出身。
毕竟,从科举起家,最后形成的利益阶层,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形成的。
所以从各个方面来看,那些对科举并不虔诚的世家子弟,很有可能成为科举最大的受益者。
“倒也不是如此,”黄生看出了众人的心思,他笑着解释起来,“这里面还包含着一点其他目的,便是这科举虽然为江左世家不喜,但在他们看来,却是一个可以借此与都督府加强联系的法子,因此自然热衷于此,派子弟来此,亦是如此。”
“这些世家就是会谋划,会计算!”有人忍不住嘀咕着。
黄生笑了笑,跟着又说起蜀中局面,从他的话中看得出来,这人对蜀地的了解不多,但知道大概,这一说出来,就让众人知道,知道那蜀地相对封闭,消息并不灵通,加上多安逸之人,是以没有多少真心想要北上科举。
不过,这黄生的些许话语都被角落里的一人记录下来,等到事后就被写成一篇,快速的传递出去。
几经辗转,这篇文章被摆放到了陈止的面前。
他低头看了几眼,对身边的佟海笑道:“这个黄生倒真是个百晓生一类的人物,他的话多数皆对,只是在蜀地中略有出入,但所差亦不远。”
佟海便请教起来。
陈止笑道:“那天府之国坐落盆地,自古以来便是锁龙之局,多有割据之人,只是难以出之,不过外人亦难以攻破,但只要一日入蜀,往往便是倾覆之局。”他这般说着,不由想到了原本历史上刘备的结局。
佟海这时说道:“这黄生颇有些本事,属下想要将他拉拢进来。”
陈止看了他一眼,笑道:“这要招募帮手,本不用请示于我,看来你对此人倒是颇为看重。”
“正是如此,想要委以重任,是以请示。”佟海并不隐瞒,也知道无法隐瞒,自家的这位主公,如今在很多人眼中,已经有如神人了。
陈止摆摆手,说道:“皆由你定,这么些年了,莫非还不信自己的眼睛?”
得了这令,佟海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顺着那黄生的分析,说起天下局势。
“且观之。”陈止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悬挂于墙壁上的一副地图,“玄甲军若再动,便不是灭一胡国那般作为了,在这之前,且观之,观这天下之势,往哪边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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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北地陈学两支()
陈止这般说着,随后果然没对那南边的势力变迁投入多大精力,只是派人纪录局势,而自己却投入到了对科举和制度的完善上。
随后整整两年时间,陈止便尽心于此,一方面是完善科举之制,制定了诸多科目,其中虽有玄学儒经,却还包含了其他各家的学识,其基础便是几册《大典》,甚至连阴阳家的一些道理,也被他化用其中。
就这样,两年的时间下来,这民间与士林很多人为了科举,不得不研读这出自陈止之手的诸多书册,为此耗费精力,钻研其中。
不仅如此,两年的安稳,周遭内外的势力尽数都被打压下去,再无掣肘,也让陈止可以从容调度各种资源,于是一座座炼铁厂拔地而起,高炉技术日新月异,又有许多水锻工坊辅之,没有多久,就有诸多新式铁制品诞生。
伴随而来的还有许多附属产业,其中一些能够惠及普通民生的,更是被陈止写入几本书中,编著入那科举书册参考目录,使得不少士人为了提升科举时的一旦评价,不得不亲自去尝试、试验,格物致知。
这般倡导,在第二届科举举行之后,越发盛行起来,并且在得知第三次科举将会如期举行后,越发被人重视。
慢慢的,这些参考目录中的书册,随着科举士人的重视,逐步流传出去,被很多科举之外的人知晓,马上就激起了诸多声浪。
究其根本,还是其中有许多和过去士林的倡导抵触、违背,自是不得推崇,而且还有许多批判。
这批判的背后,实际上还有许多各方势力在背后推动。
那幽州玄甲军的战力冠绝天下爱,没有人敢捋虎须,只是却并不会因此就放弃警惕,更不会甘心,现在有了一个靶子,自然是想要借此将陈氏的名声搞臭,毕竟按照他们过去的经验而言,这人的名声,可是十分重要的。
可惜,他们却不明白,那名望重要的时代,乃是天下一统之时,靠着九品官人法为刻度,自是能通过品评来排列人的高低,但如今情况却已不同。
科举制度的确立和不断完善,实际上就是在逐步侵蚀九品官人法的生存空间,而由于朝廷的分裂和弱势,这九品之法的影响力日渐衰退,已然不是唯一选择。
是以尽管在一定范围内,北地陈氏的名望有所衰退,但却丝毫也影响不了天下士人对科举的向往,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更是趋之若鹜。
不仅如此,随着那些参考目录的书册影响力逐步外溢,很多人为了批判陈止,而加以研读,居然慢慢的积累了一批专心研究陈氏著作的人,并且慢慢形成了规模,相互之间为了加深理解,居然开始相互探讨起来。
若是放在一统的太平的时日,便会有那杏坛论道的时候,拿出陈氏著作一统研读、批判、审评的事情,但现在因为各处大乱,南北东西割据,便没有了这样的机会,这也使得对陈氏著作的研究,呈现出了地域化、区域化、碎片化、差异化的分别。
后世史书多数都称此时为“陈学的诞生和渐分”时期。
在后世的研究者看来,此时的陈学主要有六大分支,其中影响力最大的共有两支,都是在幽州境内。
其中一支被称为“科举陈学”,也是当时人数最多的一派,主要的代表人物就是陈氏陈梓、陈停,以及士人高庆、刘祥等人。
其中前两者乃是陈氏族人,一个是陈止最为亲近的亲信与族人,先后当过三次主考官,对陈学的研究非常深入,另一个乃是陈止的亲兄弟,也是致力于研究陈学,而且还曾经参加过一次科举,只是未曾上榜。
至于高庆、刘祥这二人乃是前几批上榜之人,资格最早的进士,尤其是后者后来还成了陈氏姻亲,他们熟读陈学,本身就是立足的一大优势,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渐渐发展成了研究和解释陈学的权威。
只是这一支陈学,主要还是偏向于科举,使用价值较低,多数涉及理论,虽然路线上是正确的,却偏向于务虚,并不深入,后世的大儒多有批判,甚至在那陈学新解的运动中,被韩愈等人大肆批判。
与之相对的,就是幽州的另外一支陈学,其中的代表人物,乃是高并、孙秀,以及后来的王构之侄王猛。
这些人多数都不是科举出身,而且各有擅长,那高并和王猛多为兵家事,高并看重的乃是陈学中的兵家思想,并且将之付诸于实践,最后总结出一套《高氏兵法》,多数被认为是陈氏兵家思想的主要传人之一。
与之相比,王猛著作不多,不过其半师张宾却有十五篇评言被收录为《陈氏兵法之要》,而其人的一些言行,也被总结起来,被看做是陈氏兵家法的另外一个主要传人。
而孙秀乃是道教出身,改善了炼丹之法,并且编著了道藏,更是请了葛洪北来,为道教从上层传入民间做出了诸多贡献,他所编撰的道经,很多都借鉴了陈学,有些甚至是原封不动的照搬上去。
是以也被看做是陈学的主要传人。
和两个兵家传人不同,孙秀的著作多数涉及到许多炼丹与望气法门,其中纪录了诸多化学现象和物理实验,具有很高的科研价值。
他们这这一支的陈学传承比较驳杂,但因初生的时候,与科举陈学相对,被归为一类,称之为“杂项陈学”。
这两套陈学,发源于北地三州,后来逐步传播,成为北地陈学的根基之一,并且慢慢构成了几个主要的流派,按照地域,主要可以划分为燕赵派、鲁地派,以及中原陈学。
那中原陈学主要是继承自科举陈学,便成了后来几个朝代的指导思想。
除去这两支陈学,余下影响最大的,还是江左陈学。
但不同于北地陈学的发展,江左陈学诞生伊始,主要是为了批判和反驳,是诸多江南大儒、名士、经学大家,乃至世家子弟,为了打击陈氏名望而兴起,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陈学都是以曲解为主。
但随着玄甲出征,这个局面便慢慢有了变化,江南陈学开始朝着正面转变,并且慢慢发展处了一套体系。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灭之,吾不喜此词()
这套江南陈学的体系,在后世看来是颇为矛盾,因为一方面,江南陈学确实是构建在当初陈止建立的陈学的基础上的,很多要点,甚至能在科举陈学中找到迹象。
但真正诡异的地方在于,这江南陈学和北方陈学比起来,明明是一样的句子,却可以有截然不同的解释,而且往往与原意天差地别。
最惊人的是,甚至还有那语句的解释,本身就是用来反驳那句话的,后人观之,亦不免叹为观止。
不过,综其所述,也并非是毫无根源的,仔细追究起来,其实能看得出来,那些解释的语句,更多的还是处于江左士族的名家之口,只是通过张冠李戴,包装了一层陈学的皮,用意宣扬罢了。
这样的做法,其实也是一种无奈,盖因随着陈止越发强势,那科举的根基慢慢打下来,既得利益阶层出现并壮大,这天下间的规矩慢慢就有了变化,想要推行学问,单纯靠着反驳陈止的学说,已经是站不住脚了,而且也毫无意义。
但江南士族又自诩为正朔,不愿意在这方面被比下去,这才慢慢发展出了这种畸形的陈学。
相比之下,那剩下的三大陈学,却要老实的多了。
其中有一家算是最为特殊,乃是脱胎自佛门,算是佛门的求生之举。
这里面的原因,其实院子大典的《佛论》一卷。
陈氏的一卷佛论,论述佛家历史,条例分明的将佛门的诸多主张都给罗列出来,更要命的是,在这卷诞生的时候,其实这中土的佛经翻译,还在进行之中,很多内容并没有流传过来。
所以那时候,因为这卷书,虽然佛门也有了裂痕,可到底还靠着几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