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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背地里,与那两人达成了什么约定吧!”
此等诛心之言一出,慕容立刻勃然大怒,正要反驳。
慕容却已经不耐烦了,他站起来,甩袖而去,只留下一句话来:“此事便这般定下,不可更改!某家还就不信了,他玄甲军就算再厉害,但我集中了一部兵力,诸族从属,加上利器兵械,还有多年积攒下来的单梢和火,难道连一场都胜不得?再者说来,张方又不是陈止!”
听得此言,众人皆遵,唯慕容失魂落魄,叹息而去。
接下来,他便被夺了接待使的职位,更不得见王构与卢谌二人,只是在府中吃酒。
何经来拜访他,就听他抱怨。
“父汗聚集兵马,只为胜一场,而那张方虎狼之性,若是行兵事,必想灭国都,两边念便不同,这上下欲短,怕是连一场都胜不了啊!”
何经便劝道:“少将军如今被不少族人猜忌,还是莫说这般话的好。”
“呵呵,”慕容无奈苦笑,“怕是过些时候,也无人理会这些话了,都去逃命了。”话落,便自斟自饮。
随后几日,消息不断传来,就说各部人马接连抵达棘城,最后被整编成一军,开拔南下。
只不过,慕容却已被半软禁起来了,无人问津,也他只能通过何经这些亲近的属下,才能知晓大概的局势进展。
只是,随着兵马开拔之后,慕容却是隐隐有些不安,却说不出原因,便整日里冥思苦想。
终于,在约莫七天之后,终于因为一个契机,想通了关键,便顾不上其他,匆匆而去,找到了单于,便要诉说厉害。
只是他这边还未开口,城外已经响起轰隆之声。
紧随其后的,就是天崩地裂一般的景象,城墙崩塌,喊杀声此起彼伏,诸多身着黑色铠甲的兵卒,直接杀进城来。
见着这般景象,早就念叨了许久的城中之人,哪里分不出来人是谁,便也顾不上思考为何玄甲军会突然出现在此处,以及自家兵马去了哪里,一个个只顾得逃命了。
而这一片混乱,诸多嘈杂,自然而然的就传到了被软禁在独院中王构和卢谌,让他们有一种时空变换的错觉。
只是二人表情木然。
“这般局面,怕是张校尉的兵马,已经攻破了城池了,只是这时间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今日一去,何日可归?()
四周皆为逃命之声,各种叫喊不绝于耳,但却无法让慕容的心中升起任何波澜。
慕容所住之处,是慕容贵族的府邸聚集之处,周围皆为达官贵人之所,府邸一座比一座光鲜,但此时却都被恐惧声淹没,仆从、丫鬟不断从中奔逃而出。
“少将军!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里!”
在四散奔逃的仆从中,一道身影猛然逆流而来,赫然是这些天经常过来拜访的何经,他径直来到慕容跟前,见这位少将军居然端坐不动,不由焦急起来。
何经急切的说道:“玄甲军已经攻入城中,您为何还要待在这里?还是速速离去吧!”
“先生莫急,”慕容神色如常,反而笑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刚从父汗那边回来的。”
“单于?”何经闻言一愣,然后眉头皱起,“单于已在亲兵的护卫下离去了,为何少将军不与之相随。”
“先生又为何不逃,而来此处?”慕容没有回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何经叹息一声,说道:“我就是担心少将军你想不开,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这又有何想不开的?”慕容摇头失笑,他反问道,“先生可知,我为何要去寻父汗?”
何经不假思索的说道:“可是看出玄甲动向了?”
“知我者先生也!”慕容抚掌而笑,随后叹息摇头,“先前我看前线军情,皆言我族兵马如何顺利,一路行军,抵达了地点,又列开阵势,双方对峙,僵持原地,便觉得不对。”
“可惜族中上下却一片欢腾啊,”何经苦笑起来,“都觉得能与那玄甲军对峙,代表着我族兵卒的战力,还幻想着双方就这般对峙下去,给那与幽州使者压力。”
“听说昨日还有人谈及,说要重启和谈?”慕容问了一句。
何经点头,说道:“便是那慕容杰,他还想要承担交涉一职。”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听到这个名字,慕容不客气的冷哼起来,“我族这般下场,此人要担三分责!”
说罢,他又忍不住感慨起来:“但话说回来,张方是个有魄力的人,终究还是让他奇袭成功,从此留下兵家英明!”
“是啊。”何经仿佛也不着急了,听着周围的喊叫声,也坐了下来,“他用一点兵力在那南边,装作大军的样子,和我族兵马对峙,自己亲率主力,长途奔袭,直捣棘城啊!”
“此人虎狼之性,在平州的时候,我便隐隐有所察觉!”慕容说着,忽然站起来,“当初他就曾经计划要有一个长途奔袭,只是并州的消息传来,于是未能如愿,我是事后才知晓,若是当时他便带人奔袭,那结果如何,着实难料。”
砰!
说话间,这院子的大门忽然被人撞开,一队黑甲兵丁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队主见着镇定的慕容和何经,便道:“两位,还请与我等走一趟。”
“走吧,先生,”慕容叹息一声,“只是不知道,这一走,何时能归来啊。”
何经也叹息了起来,有些伤感的说道:“谁人能料到会是这般结局,此事过后,慕容氏亦要大乱了,草原岂非又有风云,不知那位将军,到底是何思量。”
慕容笑了笑,没有说话。
次日,棘城被破的消息,就送到了陈止的桌上。
“居然被张方攻破了?”陈止都不免露出惊讶之情,听着边上的苏辽叙述着大概的经历
“张校尉算是兵行险着,他让七品义从着黑甲,在北疆边线列阵,与远来的慕容兵马对峙,自己则亲率本部长途奔袭,只带了三日干粮,更是差点迷路,但最终还是抵达了棘城。”
“慕容部的兵马南下,聚集都是精锐,为了能在谈判上占据优势,连从属部族的精锐都被拉过去了,那棘城本部反而空虚,张方这一打,可以说是毫无阻碍了,只是他这个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陈止说着,将战报放下,揉了揉额头。
“可如此一来,北疆的战略是要改变了一下了,我的本意只是趁机削弱慕容部,今后几年,将之逐步驯服,可张方这么一打,反而不好直接吞并了,毕竟慕容一乱,等于是我等后院混乱,梳理起来颇为不易,更不好一步步引导归入体系。”
苏辽则道:“主公既然说了,必然是已经有了定计。”
陈止笑了笑,问道:“慕容翰这几日在哪里了?”
“慕容将军最近都在营中操练兵马。”苏辽对这些人的行踪,似乎了如指掌。
陈止接着就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他挪个地方,去自己的老家坐镇,相信有他出面,慕容族人也该安心一些才对,没有了抵触情绪,才好开展工作,对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慕容抓住了没有?”
苏辽点点头,说道:“此人倒也是有一番手段的,在亲兵的护卫下一路北上,还抵挡住了几次追击,最后还是张校尉亲自领兵过去,才将他围住、活捉。”
“很好,既然活捉了这位,剩下的事也就好办了,”陈止淡淡一笑,“可以给那草原上的几大部族皆传信件,让他们的首领,在月底之前,尽数都要到蓟县。”却没有说若是未来,会有何后果。
苏辽闻言一愣,但旋即点头应下。
注意到苏辽的表情,陈止收起笑容,说道:“待宴请了诸位单于、可汗,北地就算是真正纳入正轨了,可以安心发展几年,等中原形势清晰了,自可南下。”
第二日,几封书信就从蓟县寄出,朝草原各处而去,其中最为关键的几封信,就是给那柔然匈奴的刘曜、拓跋鲜卑的拓跋六修、高句丽的新王、铁弗匈奴的刘虎、以及名义上已经归附了的段部鲜卑首领段匹的。
得益于幽州玄甲军出色的传讯体系,当陈止的这封“邀请信”被送到各大部族头领的面前时,同时传过去的,还有慕容棘城被攻破,单于慕容被活捉的消息。
一时之间,草原再次失声。
顿时,在原先派出去的使者还没有回来,这些部族又忙不迭的派出第二波使者过去,而且这次都带了大批的牛羊骏马,还有许多特产,一副要进贡的模样。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诸使皆来,却不得入()
一时之间,这草原之上,各大部族之间的争执都变少了,原本为了争夺草场、牧场,大族之间难免会有摩擦,会有争端。
但现在,一封封书信、一名名使者,在各大部族之间来回穿梭,带去了各自的观点,他们纷纷缓和矛盾,停歇下来,甚至彼此约定,打算挑选个日子,相互之间碰个头,共商对策。
不过,还是看得出来,部族之间还有防备,只是做了约定,并没有确定准确的见面日期。
就在草原各大部族频繁互动的同时,他们派往蓟县的第二批使者,已是带着牛羊马车,抵达了地方。
因为一次性来的人太多,又都很赶时间,所以他们抵达的日期,靠的很近,有些干脆就是同一天到来的,于是引起了一阵拥挤。
那蓟县这些日子以来,因为科举的事,吸引了大量的士人学子过来,这些人本就有些家国情怀,见到这般场面,一个个连番感慨,对那位冠军侯、征北将军的敬佩和敬仰,越发浓烈起来。
更是有不少士人,当场就吟诗作对,写下很多文章,以表露出心中激荡。
伴随着各部使节的到来,有关慕容部发生的一切也顺势流传开来,这城中的士人这才知道,原来将军府闷不做声的,居然又把那慕容部给打趴下了!
于是一时之间,街头巷尾皆在议论,对玄甲军的敬仰之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顺带着,张方这位在平州就有战功,却因陈止灭匈奴的壮举,因而被比下去了的校尉将领,终于也被人传诵起来了。
不过,也有那头脑清晰的,知道这次击破慕容棘城,与先前灭匈奴一战,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
“匈奴立国并州,将军领军攻伐,灭之,则其国灭,然后收拢匈奴贵族、官僚,又派遣官吏监督、官吏,得地方上世家之助,可以彻底吸纳匈奴之地,但慕容那边可就没有这种条件了。”
在公务之余,张景生、王快等人再次聚集在一起,谈论当前这件大事,一个个都十分兴奋。
“是啊,”陆建也点头同意,“慕容部地处草原,本没有派遣官吏的基础,其部族除了棘城等几座城池之外,大部分还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之态,无法建立有效的管制,更无什么世家大族生存的土壤,况且这次攻破的,只是慕容棘城这一座城!那余下的部族,如果不管束起来,四散开来,就会形成诸多小族,无法统领。”
罗央却神神秘秘,低语笑道:“你们却不知道,那位慕容将军,如今已经北上,显然是要接替他那父亲了。”
“慕容翰?”张景生眼中一亮,他是知道,最近罗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