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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期的话,无疑就是在这甘陵王的属意下发出来的,此时朝他看过去的,可不止张应一人,几乎满朝文武的心思,都汇聚了过来。
都在想着,今日的这件事,要如何了结。
但就在此时,宫门之外,忽然有鼓声响起,一连七下,声音甚急!
而此声落下,殿中群臣面色皆变,知道这是宣武在朝时立下的规矩,指的是边疆有战事,军情甚急,要赶着朝会禀报!
这声音,让始终沉默的皇帝刘岱都不由精神一振,立刻就宣人过来。
第九百一十二章 正是拉拢之时!()
伴随着皇帝令下,这殿中顿时安静下来,不过细微的嘈杂声却没有根绝,不少文武都窃窃私语,讨论着到底是什么消息传来了。
毕竟,两王争锋这事,不管是已经站队的,还是观望的,都不好在这肃穆殿堂之中讨论,况且听着刚才两边人的意思,已经明显是针锋相对,大有要借着琅琊王这件事,好好斗法的味道。
况且这事背后暗流不少,表面上是广汉王与甘陵王对峙,但实际上是两个权力集团的斗争,更不要说那琅琊王本身又代表着了另一派的宗室势力,可谓复杂。
但其他文武官员其实并不想要掺和,因为当今局势已经够复杂的了,正好这时来了个消息,随说是朝会七声鼓,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的,但至少能转移一下话题。
“陈公,你说这次会是什么事?”
文武官员里面,有那大司农杨结,站在太仆陈永的边上,小声询问着。
他们都是位列九卿之人,位于百官前列,不过由于当下这朝廷上渐渐显露党争苗头,带来一连串的权利结构变化,九卿的权柄越发衰落,因而关注两人的反而不多了,因而倒也没有什么人留神听着。
况且,因为陈止的原因,杨家、陈家亲近也都是人尽皆知了。
不过,比起大半年前,陈永这位太仆、陈家的顶梁柱,却显得苍老太多了,一双眼睛都已经深深凹陷下去,仿佛苍老了十岁一样。
这是因为他的儿子陈迭,不听劝阻,参军入蜀,结果因为李家反叛,早就生死不知,基本上确认是折在其中了。
老年丧子之痛,便是陈永亦难以承受,若不是考虑到当今陈家还离不开自己,恐怕已经告老还乡了。
不过,经此一事,陈永整个人却越发显得苍老起来,朝中遇事也不怎么积极,慢慢的受伤的权柄也就随之黯淡下来,平时遇到了事,也就站着和杨结探讨两句,并不会牵涉其中。
这时听得询问,陈永轻轻摇头道:“如今四方皆不安宁,北边战乱频繁,还有匈奴在背后谋划,南边山民作乱,叛乱苗头渐起,这西边关中虽然安宁,但西域那里却时时有不利消息传来,至于关中往南……那蜀中更是有李贼肆虐,此时再有战乱,大概也就是这几处吧。”
杨结点点头,便道:“希望这事和幽州无关,否则你我怕是不得安宁了,如今两王争锋,这势头是越发明显了,两边都在拉拢,还有那张应,也来笼络,我等现在置身事外,还能从容观之,可一旦有个借口被他们抓住,就可能会被牵扯进去啊。”
这两个人,一个是陈止的泰山,一个是陈止的叔祖,若说能有什么借口被人同时抓住,也就是幽州代郡的事了。
好在他们也知道,这大半年以来,代郡始终埋头发展,同时开发出产,处处开辟商道,颇有几分闷声发大财的架势,相信这次战乱,和代郡关系应该不大。
不过,他们二人同样也明白,距离王浚攻代的时候,应该是不远了,最近与代郡的通信,都在不断的传达着这样的局势和消息——
王浚在整顿平州之后,调兵遣将明显是要动手了,只是具体时间还没定。
两人这边想着,已经有人入了殿中,当然不是过来传讯的人,而是宫中侍卫,此人来到一名宦官耳边,耳语了两句之后,那宦官神色微变,似惊似怒,随后也不耽搁,转身迈步,走上台阶,来到了那中常侍莫安节的边上,同样也是耳语,随后这位皇帝最为新任的心腹大伴,也露出了惊讶之色,而后挥挥手,让那小宦官下去,自己则迈着小碎步,侧着身子,来到了皇帝身旁,却不敢多行。
“怎么了?”刘岱看出对方之意,便问了起来。
莫安节便道:“北边出了兵事,此事因还未确认,不好当庭诉说。”
“北边?”
刘岱很是错愕。
广汉王与甘陵王则是皱起眉头。
张应、杨结、陈永却同时心头一跳,各有所思。
其余众人更是忍不住低声议论,这殿堂之上,一时之间有显得纷乱起来。
“肃静!”
广汉王提高了嗓门,喝止众人议论,然后出列,来到了皇帝跟前,见礼说道:“既是兵家军情,又于朝会中响鼓,那必是事关重大,不弱先散去朝会,召集重臣,先了解一番。”
“不错,皇兄这是稳妥之言!”刘岱点点头,“那就请皇兄与九卿重臣留下,于御书房中听此事,余下众卿且先退朝,有什么话,以后再谈。”
“退朝!”
在刘岱的示意下,便有唱名宦官高声传令,众臣行礼退去,他们之中,自然还有人想要上奏一二,但面对着宣武皇帝留下来的规矩,到底不敢挑战,只能憋在心里,同时也对那北地的战事,生出好奇之意。
若说北方,可谓纷争不断,最让人在意的就是冀州,因靠近京畿之地,难免让人关注,而更北边的幽州,听说时常与胡人交战,那也是颇为引人注目的。
不知这次的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莫说他们,就是两位郡王,其实也不知晓,因为这消息是快马传递回来的,只不过因为冀州战乱,并州被匈奴占据,传驿皆不通畅,这才一直拖到现在,又因为涉及重大,不得不在第一时间通报给上层知晓。
偏偏当时乃是朝会,按理说不好打断,只是军情如火,下面的人着实不敢耽搁,因为交战双方再朝中,也有不小势力,这消息在自己手中停留的时间太长,省得连责任都连带着了,于是找了一个规矩,敲鼓通报。
所以,当这份军情呈现在众人面前,他们的表情可想而知。
“这冀州还没平定,幽州居然又打起来了!还是朝廷的封疆大吏主动跳起来的!”看完战报之后,广汉王当先说起,“他王浚在幽州、平州作威作福,此事朝中早有不满,结果他还不知道收敛,居然贸然攻打代郡?简直岂有此理!”说着,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陈永与杨结,这二人当下都是一脸震惊与担忧之色。
九卿不管如何低调,到底掌握着一定的资源和权力,眼下几王争权,都需要拉拢盟友,像杨结、陈永这样的,当然不想放过。
虽然刚刚得到消息,难免震惊,但到底是高屋建瓴的人物,广汉王马上就定下了心思,有了主意——
“这次机会,我不妨就利用起来,卖个人情给他们二人,王浚肯定是治不住的,朝廷现在连冀州都暂时抽不出手去,何况幽州?陈止肯定是要败的,不过在他败亡之前,我尽量做出偏袒和相助的意思,这陈止无关紧要,可大司农与太仆若是能争取过来,则朝廷大势重新在我!”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又朝着甘陵王看了过去。
第九百一十三章 两王同念,尚书尴尬()
杨结与陈永这两位,在得知消息的瞬间,便是脸色凝重,但因陈止早就给他们打过预防针了,倒也不是多么意外,只是盘算着要怎么在皇帝面前陈说,这时一听广汉王的话,这心里的焦急却平息下来了几分。
他们立刻就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或许并不算最糟,至少当下朝廷两方有争夺之意,他们居中调节,便有了很多可供回旋的余地。
要知道,想要拉拢杨结、陈永的,可不止广汉王一人。
当初广汉王一家独大,权倾朝野的时候,那自然是一言九鼎,便是指鹿为马也没人敢多说一句,所以这九卿里面的人物,归属于何处,倒是不用刻意操心拉拢。
但现在就不同了,一旦有了竞争者,那便需要各自使出手段才行。
果然,甘陵王微微一笑,就发话道:“其实当务之急还是先确定事情真假,如果是假的,那就得将谎报军情的人揪出来,以儆效尤,若是真的,那王刺史贸然攻伐朝廷之土,还是他自己的牧守之地,那可实在是说不过去了,须得有个说法才行。”
这话无疑也表明了态度,只是看起来似乎不如广汉王真诚。
杨结与陈永也是觉得,这甘陵王的一番话,莫非是想要打马虎眼,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是这样,那这两位可不能心安,他们作为九卿,是很清楚当前朝廷的困境的,如今可以说是四方烽火,似乎大汉各地的疆域都不安宁,偏偏中枢又是各方拉锯,演变下来,兵力捉襟肘见,还要四处灭火,关键这火还灭不干净。
如那江都王,自领一军,在北边灭火,结果被火给吓着了,困守一地,不敢动弹,还就把幽州给隔开了。
所以,如果幽州又生变化,朝中不要说给予支援,或者说插手干涉,能发一两文书斥责两句,就算是不错了,就这还得担心被王浚怼回来。
如今看来,甘陵王似乎与广汉王想的不同,不愿意刺激和埋怨王浚?
这个战报一传过来,几乎所有的重臣都清楚的知道,绝非什么流言,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那幽州的局势,早就通过诸多渠道知晓,这一战打起来,他们心里早就有数了,谁会觉得是个假消息?
如果是假消息,未经证实,岂敢在朝会之时,敲鼓通报?
这么一想,对甘陵王的想法,也就都疑惑起来。
但没想到,跟着甘陵王就来到皇帝面前,行礼说道:“不过,这件事能够发生,足可见当下这北地的局面,实在是有些僵硬了,无非还是那位王刺史占据位置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还是一人身兼两州,这事在大汉本不多见,难免让人心存疑虑,是以多有闲言碎语,这个根源若是不除,就算今日之事证明是虚惊一场,未来却说不定要就是重演……”
听到这里,莫说杨结与陈永一愣,就连其他人,连同广汉王都露出意外之色,他们如何听不出这话中的含义?
难道都这时候了,甘陵王还想着刺激王浚?想要在名头上做文章?
果然,跟着就听甘陵王不负众望的说道:“所以臣觉得,王刺史的担子太重,或许也是流言常起的原因之一,不如让他挪挪位置,臣听闻之前朝中曾有议论,说是那位代郡太守可堪重任,不少朝臣都曾建议,让他接掌幽州之职,如今陈太守又有征北将军之衔,若是接掌幽州,也是顺利成章的。”
此言将沉浸在惊讶情绪中的皇帝惊醒过来。
皇帝刘岱在看到消息之后,心神可以说是最为震撼的,不同于他的那些臣子,这位皇帝对陈止的印象,始终停留在有才干的名士之上,觉得陈止文章写得好,也有能力,但现在这个臣子,忽然就和边疆的封疆大吏牵扯在了一起,还是战事!
想着想着,这年轻的皇帝问道:“朕记得,这几个月前,陈卿就曾与胡人交战,还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