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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骨?”却是暗讽其人。
卢志哈哈一笑,指着郭芝道:“好你个郭芝,之前路上与我称兄道弟,这事到了临头,就露出尖牙利齿来了,你不是留着要往蓟县么?怎的就转而来到涿县了?这两地虽说离着不远,但也着实不近,而且中有阻碍,军伍巡查不绝,你是从何处而来?”
郭芝也笑了起来:“咱明人不说暗话,来此是为了何事,你我心知肚明,还是各凭本事吧,王大将军坐拥两州,兵马无数,连石勒都只能避其锋芒,南下冀州,这等人物如何了得,你也是知道的,那诸多鲜卑部族,只要王大将军号令传达,无有不从,这样一个人物,过去便是你背后的那位郡王,与之书信,都要客客气气,生恐惹恼了其人,结果呢,现在已经沦为阶下囚,那位征北将军,以一郡之力,直接生擒了两州大将军,这等英雄,便是再小心谨慎,那也不为过!”
“哦?难得你还有这等见识,”卢志微微点头,“只是你代表祖太守过来的,那位太守不知有什么,能说动征北将军。”
郭芝还是笑着,却不回答,只是说道:“有什么能说通,自是不能让卢君知晓,否则本来能成的事,那可都成不了了!”
“郭君还真是看得起我卢某人。”卢志点点头,不再多说。
倒是郭芝看着卢志身旁的卢简,忽然笑道:“我看卢君你只顾着跑过来,怕是忘了带什么见面礼了吧,希望等会不要让陈将军看轻。”
这送礼的事,可不是面子问题。
礼,理也。
这礼物乃是流程,算得上是一种秩序的表现,他郭芝这次北上,为了礼物之事,可是费劲了脑筋,想着要投其所好,结果王浚被抓了,这送礼的对象变了,好一番折腾,否则早就赶到了,好在中途还有意外收获,也算有所弥补,这时想到自身遭遇,再看卢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要刺两句。
卢志笑而不语,看着郭芝身后的两名兵士,露出了迷之微笑。
另一边。
“王浚还是不愿意松口?”
就在卢志和郭芝勾心斗角之际,在这后院的屋子里,陈止却将一封信封好,递给了面前的佟海。
“既然他不愿开口,那也就罢了,本来是想着靠他的口信,免去无谓之争,也好让我尽快修养和积蓄力量,将周遭琐碎扫平,但他既不愿,那便正常着来吧,正好我这也有兵器没有亮出来,正待饮血,而且以力压平,也算正道,能省去许多事后的龃龉,免得有些人以为我陈止,知会用巧,没有刀锋!”
他看着佟海,说道:“此去当城,若能平息,让那王昌、阮豹止戈罢兵,则幽州定矣,我自扫平四方,如若不停,那也正好,拿他们立威!”
第九百零一章 误判形势,优势很大()
“王昌那小子,这两日有些古怪!”
就在整个范阳郡都几乎要翻天之际,但在代郡本土却还显得颇为平静,有我事拒马河对岸的当城,更显阴沉,有一种难言的肃杀气息。
王昌与阮豹所率领的中路大军,在经过一番破势之后,已然将那当城围困起来。
此时光是围城的兵马,就有接近三万人的数目!
而率领围城的,正是先前在代郡败走了一次的阮豹。
但眼下的阮豹,却显得有些暴躁,在他的行军大帐中焦躁的来回踱步,等着消息传回来,并且不住的嘀咕着。
这幅样子看的他的幕僚有些不解,这人忍不住就问道:“将军何必这般焦躁?如今这局势一片大好,已经当城围起来了,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也飞不进去,虽然那杨宋还有些道行,用那滚石、木桩之类的东西拼死挡住了,但看他今日的局面,已然是疲态尽显,城破也就在这两日之间,说不定明日就可以传信而下!让他们不战自降!”
阮豹冷笑一声,瞥了那幕僚一眼,说道:“哼,这次本将自是要雪耻的,只是却不能耽误我立功!”
说着,他看着营帐里面,其他一个个表情各异的副将、幕僚,决定给他们透个气:“我因之前失利,如今这中郎将的位置都坐不稳了,好在你们还尊我一声将军,但在王昌他们眼中可就没有什么威信了,这次出兵之前,大将军就交代了,是他王昌为主,我为辅佐,连与大将军联系都得王昌去做,我要给大将军递封信,都要经过他王昌之手,我这边不管做什么事,有何等战功,他那边添油加醋一番,转脸递交给大将军,恐怕就要变成在他的英明领导、沉着调动之下,取得的成绩了。”
“这件事,却是尤为可虑!”便有几个幕僚点点头,这同样也是他们在担忧的事。
其中一个就道:“这领军在外,除了克敌制胜之外,更要紧的便是要贯彻上位意图,只有两者结合,才是战况顺利,如今将军您是必须得做出些事迹来的,毕竟大将军当时出兵的时候,特意交代了将军,说是希望您能戴罪立功,这事决不能等闲视之。”
随后,又有一个上前说着:“而且单纯一个当城,就算是拿下来的,也不见得是多大的功劳,因为在我等看来,那关键还在代县!咱们在这里纠缠这么长时间,恐怕都是为了王将军的整体目标在忙活,他很有可能只是想让将军您围起当城,却围而不打,从而将周围的代郡援军给吸引过来,一个个扑灭。”
便有一个将领忍不住附和道:“这是稳妥的打发,以正而克奇,我幽州军浩浩荡荡,三路齐下,十几万人的作战兵马,加上后勤辎重,号称三十万都不为过,这么大的优势,只要直接碾压过去,自可得胜,而王将军又行围点打援之计,拿下代郡是十拿九稳的,但是太慢了点,这么慢腾腾的折腾起来,也不知等攻破了代郡,要到何年何月了,说不定这城外的麦子,都该收了。”
这人说起话来,也算是条理分明,看那样子也颇有教养,其实是阮豹的姻亲一族,其他部将说起话来,可就没有他这么清楚了。
马上就有一个虬须将领跳出来,叫嚣着:“岂能这么被动?说不定那王昌,就是让咱们在这里围城,防止这当城县里面的兵马冲出来,去支援代县!根本也没想着让咱们破城,才会到这个时候了,也不下达具体的指令过来,还阻止了大将军的消息传来,否则这都两三天了,结果一点大将军的命令都没接触到,太不正常了!”
“确实需要忧虑一下了”
听着几个属下的话,阮豹忽的眯起眼睛,不再踱步,而是回到位子上做好,忽然说道:“我等今晚就攻城!”
“什么?”
迎接他这个命令的,却是众人诧异的目光,以及意外之色。
“怎么?刚才一个个挺会说的,现在一听要违反命令,就都担心、害怕了?”阮豹扫视着众人,露出一抹略显残酷的笑容,“分析的头头是道,那你们来告诉我,如何打破当下的僵局?”
他这么一问,就没有人吭声了。
刚才是顺着上官的话发挥一番,突出一个同仇敌忾,以增进两边的关系和亲近程度,但如今执掌的中郎将是王昌,不经过王昌就越权行事,在军中是非常受忌讳的。
你今天能不听指挥,胡乱攻城,造成了损失,算的是谁的?明天是不是就可以自作主张的来攻伐本部,将他王昌赶下去,自己上去指挥了?
真要是坐下来的,说不定连王浚都要恼怒,毕竟这上下秩序一旦被大破,他这个两州最高者也难免生出危机,觉得得整顿一下属下了。
想到危险的地方,阮豹的那个姻亲忍不住规劝道:“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毕竟这两日那当城也表现出了不弱的战力,真要是逼迫过紧”
“当城能有什么战力?”阮豹摇了摇头,“之前咱们之所以觉得有些波折,不是他当成战力多强,而是这里是代郡,是他陈止的地界,于是提前做了布置,你们仔细想想,之前的些许折损,是不是在途中遇到的?还多是伏兵和陷阱之流,其实连伏兵都不多,想来他们也知道,和咱们比人多,那是找死!于是多数还是陷阱,真的拼杀,其实就算是今天,但今天”
他看向那第一个出声的幕僚,依旧是在冷笑:“你也说了,他们疲态显露了,怕是城中存着的石块、圆木都不多了,正想着明日如何守城呢,说穿了,之所以今日我等克制,还是因为单梢砲的威慑在,但这东西一旦明白是怎么回事,根本就不用担心了,只要自己不恐慌,那一个火毬落下来,才能伤几个人?对这个单梢砲,我是经验比较丰富的了。”
众人不免嘀咕,你都输给过代郡一次了,自是经验丰富。
只是话不能说,只能还是劝:“但是夜间攻城”
阮豹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道:“正是要出其不意,而且夜间咱们亦有优势,我自由思量,既要行之,便会全力,你们无需担忧,总之,这次攻城,优势很大,一旦得胜,便是筹码在手,再见王昌,便要让他知晓我阮豹亦不是好惹的!不会忍气吞声,放任他颐指气使!”
说完,他站起身来,一挥手,意气风发!
“这次破城,亦是开始,代郡无人可救,所虑者,无非是在大将军面前,谁人功大!”
第九百零二章 城中不知年月()
夜色渐渐降临,当城城内虽然灯火渐起,但街道上却没有几个人影,显得很是凝重、沉闷,整个城池都沉浸下去了。
因为他们知道,外面已然是大军围城,城里的局势危如累卵,怕是随时都有破城的可能的,最坏的局面,就是他们城中的这些人,尽数沦为两边交战的炮灰,死于非命。
自从王浚起大军的消息传来,几天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试图逃遁出城,大部分都被拦截下来。
此时此刻,那当城县令的吴广书的面前,就有几人当面,为首那人年岁约莫四十,留着一批小胡子,正在吐沫横飞的痛陈局面,表情更显得尤为担忧。
“县君,您若是不赶紧出面,咱们这当城县可就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县中大牢都已经人满为患,这几天但凡有人出逃,被巡查的兵卒抓住了,就往牢里面塞,咱们本就是一座小县,这牢房能有多大,哪里能装得下那么多人?况且这人一多,连带着吃喝拉撒的,县衙里的人都拉过去了,这也不够用啊,就咱们说话的这会,肯定又有人被送过去了!”
吴广胡揉了揉额头,努力睁开眼睛,驱散脑子里的困意,他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合眼了,自从得知了大军来袭的消息,整个人就好像是绷紧的弦一样,想着要将局面控制一下。
只是当下这城内外的事物,都直接被将军府令转交给了陈梓、张亢、杨宋等人,便是他这个县令也难以插话,反而被安抚在府衙之中。
在他面前的这几人,都是县衙之中的吏胥,为六曹事,为首的那人还是便是贼曹,与彭城情况一样,此处县城的这些吏胥干员,其名额其实早就被大族、宗族垄断和掌控了,甚至近似于世袭,老子去了职,经过同僚的推荐,儿子便慢慢接位,等地位稳固了,相互扶助,是以这些吏胥其实在县中势力很大,一般他们的话说出来,就算是吴广书也得掂量掂量。
现在听着眼前这人的话,听其话中之意,分明是怂恿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