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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王浚还在看着,那边就有一名穿戴甲胄的将领说道:“陈止而今统领代郡,主要的兵力都集中在郡内,不过他同时收编了北地的屯兵,这部分屯兵原本就是负责守护代郡与广宁两郡,所以北边很长一段边界,都有他的兵马驻守,草原上的这一路兵马,很有可能会被他第一时间发现。”
王浚眯起眼睛,笑道:“这一路兵马,本就是交给宇部的,他们虽然归顺,但还有担心,心存疑虑,不像你们段部那般忠诚,愿意引本部兵马来投,那就只能让他们有利于外的,不过……”
说着,王浚忽然从怀中取出了几封信,扔到旁边的桌上。
“让宇部从草原攻打,也并不是放任自流,否则我也不用派出得利干将去居中联络,其实这几日就有人通过隐秘途径给我传来消息,说是要与我合作,这件事我一直未曾显露出来,相信足够让人迷惑了。”
一直未显?
在场众人听罢,都是心中一突,他们可还记得,就在半年以前,曾经有一场席卷了整个幽州官场的审查,甚至连隔壁的平州也不例外,都被波及了不少,原因就是他们面前的这位大将军、大司马怀疑高层中存在内奸。
现在却也一直没有公布有人要来合作,莫非还是担忧这个?
那此时公布,又是什么意思?
正当众人惴惴不安,以为又要上演一番查内奸的戏码的时候,却见王浚哈哈一笑,说道:“相信这样一来,必然就可以迷惑那陈止了吧。”
嗯?
众人一听,皆露出了疑惑之色,不知王浚此言何意。
“那陈止一直以来,都有特殊的情报络,但其中缘由,我大致已经掌握,但为了迷惑其人,这才装作还在寻找的样子,你们不用担心……”
王浚说话的时候,观察着众人的表情,但所见之人,都是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在场的人吗?
看到他们的表情,王浚眉头一皱。
难道陈止真的隐藏了什么手段?
实际上,王浚并没有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已经看透了陈止的手段,只不过他却是通过几次真假消息的传递,大致测定出了一些迹象,发现在聚集很多人一同商讨,或者在特地顶点的会议,其内容似乎会泄露出去,从而在代郡发现蛛丝马迹。
只是知道这一点,他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预防,原因也很简单,想要传递命令,或者动员战事,那是必定要召集足够的人手的,如果没有这些手下,他的权势根本就无从施展。
“不过,一些细节上的事,却可以瞒过去,只要不发生在几个固定地点的事,他那边应该也无法得知具体消息,所以刘曜和宇部传来的信件,早就都被我私下里收好,并且通过心腹传递出去,如此一来,在请报上进行控制,那陈止、或者其他什么势力安排过来的探子,反而会被误导,从又是变成了劣势……”
在王浚思虑的时候,他手下则聚集在一起,看着那两封信,随后都露出了惊讶之色,跟着一个个又兴奋起来。
“原来那匈奴大单于,早就与大将军约定同盟,要瓜分代郡!”
原来,那信中所写的,就是刘曜背后的匈奴单于势力,要与王浚合作,破了代郡,劫掠人口!
对此,王浚麾下的人却不陌生,因为他们之中有不少就是鲜卑出身,王浚为了拉拢鲜卑,当初南下冀州的时候,破了几城之后,甚至允许鲜卑人纵情劫掠几日,此时答应匈奴单于,他们也不觉得意外。
这里的匈奴单于,指的乃是刘乂,虽与那匈奴国主刘聪属于一国,但其实是不同势力。
听着几人之言,王浚将种种心思收敛起来,笑道:“匈奴想要的,可是更多,那刘乂在匈奴内部与刘聪争权夺利,虽得了不少部族的支持,但毕竟是劣势,而且他所领之土,大部分在并州北部,甚至和拓跋部有不少纠缠之处,这次他忽然出兵,其实就是为了缠住拓跋部的人马,好从容应对,但再怎么说,代郡都是我大汉国土,岂能沦入他人之手?我不过先虚与委蛇,也好借力。”
“不愧是大将军!”
众人连忙夸赞,但也有人疑惑道:“那刘乂兵马本就不如刘聪多,又与拓跋缠斗,就不怕被刘聪偷袭,便是他们因是一族,不好表面争斗,但如此一来,这人手也等于被鲜卑缠住,又如何相助我等?”
“这恐怕就和刘曜有关了……”王浚说话的时候,脑子里转动的念头,却是今日在此处的交谈,会不会也被泄露出去,但表面却如常,“更何况,还有宇部的人马……”
哒哒哒!
这话还没说完,外面忽有人疾步冲了进来,左右侍卫要去阻拦,却见这人拿出了传令令牌,这表明他是过来传急报的。
“怎么了?”王浚眯起眼睛。
“大将军,宇部的人马……遭遇了埋伏!”
第八百二十九章 偷袭不成反被袭()
埋伏?
王浚闻言一愣,凝神朝着那个传信的人看了过去。
却见此人依然是汗透衣背,虽然单膝跪地,却还是剧烈的喘息,周围的众人则议论纷纷。
王浚抬手虚压,让众人先安静片刻,随后用沉稳的声音说道:“把情况给我详细的说一说。”
“是,咱是位于范阳北镜的传驿,今日早些时候,大约是凌晨时分,接到了急信,说是最北边在草原上前行的一支兵马,忽然受到胡人突袭,这群人不知为何,也不多言,上来就是厮杀,而且个个弓马娴熟,身上还披着奇特的甲胄,手上的兵刃也都是铁器,那宇文部的人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落入下风!”
“还有这等事?”王浚的眉头越皱越紧,“你说是胡人突袭,这胡人部族还身着甲胄?如此一来,他们的马匹受得了长途奔袭?更一个个持有铁器,这更不是一般草原部族能做到的了……”
说着说着,他这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只是还只是猜测,于是就又问道:“那宇文部现在如何?可曾击退来敌?他们可是人数不少,还有我分过去的一些兵马,又有当地的向导,更不要说,宇文部本身更驱策着几个附属的部族。”
那传驿便道:“前线的具体消息还不清楚,但粗略的战报已经传来了,说是因为是事出突然,对方又是早有预谋,所以节节败退,当时就有些溃不成军,幸亏几位宇文部的将军还能传达命令,勉强维持住兵马阵型,且战且退,最后退守上谷郡的屯守之处,说是要修整,不过负责当地屯兵将军,因无大将军您的命令,所以不敢放宇文部的人入境,双方似乎对峙起来了,因而具体的战损统计并未发来。”
这话说到最后,王浚的脸色已经阴沉起来了,身上散发出阵阵阴冷气息,让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越发沉重起来,以至于没有人敢轻易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王浚才长舒一口气,点点头道:“没有轻易放进来是对的,毕竟我并无相应安排,只是……”
想到这里,他就感到一阵火大,好好的一路大军,本意是要从草原外围攻打代郡,没想到突然之间,居然不得不退守,而且由于事先没有想到这种结果,过去都是他去偷袭别人,哪里会想到,派过去偷袭的人,居然会被人给偷袭了!
正因如此,他确实没有吩咐边关的屯守之将要放宇文鲜卑进来,毕竟这两边分属两个不同的体系,宇文部又是新近投奔,肯定不能轻易协同。
但如此以来,却让自家麾下的两个势力组成有了对峙的趋势。
想了想,王浚朝那沙盘看去一眼,眉头紧锁,那上面代表三大攻势的旗子还插的好好的,但其中一支却已经被瓦解了。
“连战损都统计不出来,不知宇文部的兵马,到底还剩下多少,但都选择退守了,那说明军阵都难以保持了,岂不是说这一路大军已经半残了?”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转,立刻就让王浚不舒服了,好好的三路规划,说不定就要这么诡异的夭折,这换了谁都不会好受。
于是,这怒火在心头酝酿,他看了一眼那传信之人,沉吟片刻,就要下达命令,给屯兵和宇文部的兵马做出一个决断。
“去,给我传达命令,准许宇文部的人进来修整,若是有所需求,也不要吝啬,给他们补充,但是我话说在前头,最多休整三天,三天之后,再次出征,不得延迟!”
“是!”
旁边就有一名属于王浚的传令兵领命而去,又有刀笔吏纪录命令。
王浚这时又看着其他人,用蕴含着怒火的声音说道:“如今这年头,关外的部族除了慕容部之外,哪一家能披得起铠甲,又有诸多铁器?算算这路程,又有哪一家能这么快就拦截了宇文部的人马?”
旁人一听,马上就明白过来,当即就有人配合着说道:“这必然是那代郡逆贼陈止所为!此人本就胆大妄为,不服朝廷管制,割据代郡,更是胁迫朝廷,给了他征北将军的名号!现在居然敢勾结胡人,不宣而战,偷袭咱们的人,简直是不知死活!这样的人,如何能留他!”
众人一听,马上就都反应过来,知道这是要给陈止泼脏水啊,明明是咱们派出兵马过去,准备到人家家门口闹事,甚至干脆就攻伐进去,现在却说是对方先动手的,结果还有认证物证,真要是追究起来,也是说得过去的,岂不美哉?
毕竟,真正起了三路兵马,要去偷袭的,其实是王浚势力,更不要说,那半路拦截的胡人部族,到底是不是陈止麾下之人,还着实不好说,只是这无疑是个理想借口,事后用来搪塞朝廷,也是相当方便的,不用白不用。
于是,纷纷迎合这种说法,议论纷纷,个个都表露出义愤填膺的样子。
果然,王浚冷峻的说道:“不错,正是此理,这陈止这是自寻死路,居然主动攻打我等……
只是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又有一人冲了进来,看到此人那门口的护卫倒是没有阻拦,因为他们认得这人乃是自家大将军的一名幕僚,是专门负责和各方联络的,处理一些各方情报,整理之后送来给王浚,因为其职责所在颇为敏感,王浚特地吩咐过,若是此人单独过来,可以不用审查。
现在看这人一来,王浚下意识的看了那传讯官员一眼,心生不妙之感。
果然,接下来就听那幕僚用颇为慌乱的语气说道:“大将军,不好了,那陈止忽然让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咱们的人不宣而战,勾结了胡人,袭击了被他收编的七品鲜卑!”
“你说什么?”王浚眼睛一瞪,厉声喝道:“他这是血口喷人!”
这声音落下,屋子里忽然一片安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表情怪异,却又觉得无比的荒谬。
刚才还激动着要把屎盆子扣在对方头上,这一转脸反而落在自己头顶上了?
第八百三十章 诬人不成,反遭碰瓷()
屋子里的安静,最后还是被王浚打破的,毕竟这种时候,他不说话,其他人都是噤若寒蝉,根本不敢言语。
“事情到底如何,你给我说清楚!”他朝着那过来报信的幕僚,冷声问道。
那幕僚心中惊恐,却不得不战战兢兢的道:“咱们刚收到了代郡送来的一封信,那信上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