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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其他人一听,一个个顿时都点起头来,心中对那户曹参军越发渴望起来。
这边还在想着,门外忽有人来敲门,让屋子里的声音顿时一轻,他们这次是在家族内堂商讨,屋子里连仆从都没有留一个,轻易不会有人过来打扰,既然来了人的,就不会是小事。
等唐太公让人进来,众人立刻就认出来,此人乃是太公的心腹家仆,此人也带来了一个消息——
“郡守衙门送来了帖子,说是要请唐君明日晚间前往府中一叙。”
“哦?”唐太公眯起眼睛,面带笑意,老神在在问道:“不知这帖,是以何人名义、何等名头送来的?”
那名仆人到底是机灵,马上就道:“是府君老爷派了差役过来,用的是征北将军头衔。”
唐太公一听,便笑着点头道:“诸位,看来这世家的一个名号,果然是要落到咱们唐家的手上了,此事当真……”
不等这位太公把话说完,那仆从就有些尴尬的再次出声道:“这个……听说城中几大家族都接到了这帖,连郑家也不例外。”
这话一说,唐太公接下来的话,马上就好像是卡在了嗓子眼,怎么都说不出来了,过了好一会,才会叹息一声道:“这位府君,果然不喜欢被人算计,恐怕咱们的这些个念头,早就在他的筹谋之中了。”
唐典则道:“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派人和其他各家联系,否则等到了府君的宴席之上,被府君拿出了什么甜头,那就要被分化击破了!”他是看出来了,陈止此举或许真有拿出一个职位拉拢各家的意思,但问题是,一口气把几大家族都叫过去了,这就变成了一个竞争的局面,万一再有个什么提议,让各家都难以割舍,那马上就要相互制约、拖后腿,乃至为此结仇,让陈止未来有了异论相搅的空间。
“这可是阳谋!”唐资也明白过来,“就算我等知道,一样难以预防,即便此刻和各家通气,许诺了好处,但等事到临头,不知府君有何后手,便再次落入被动。”
唐太公脸上的从容和笑容都消失了,他眉头紧锁,沉声道:“无论如何,这个职位我唐家是势在必得!”
他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你们可知道,咱们唐家只是这半年与府君运那代窑、白纸,就是多大的利润?哪怕是代郡陈家要分润一半,余下的一半才让咱们代郡世家分割,但靠着这代窑,咱们唐家的财力,也近乎膨胀了一倍!一倍啊!唐家崛起到现在,多少个年头了,积累的家财,居然与这大半年相当,就算去掉田产、祖宅和诸多商队,这也是不得了的份额了,要有多少人眼红,如若不能得权柄保护,那转眼就要被周围饿狼侵吞!所以,这次不要吝惜钱财,能拿出来多少,就拿出来多少,务必要得到其他几家的承诺!”
这话一说,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感受到了自家老祖话中的决心,却也有一种前后反差太大的落差心理。
毕竟,前面还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对局势侃侃而谈,转眼之间这气氛就急转直下,有了一种背水一战的味道,而原因不过就是陈止发出了请帖!
几人正想着,忽然唐太公又说道:“关于联络慕容、拓跋、石勒和江都王的事,先放一放,你们也都先把念头收一收,私底下也不要派人联络,同时看好自己的人,切不可一时疏忽,让下面的人自作主张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先不要做让府君反感的事了,不要因小失大,真有什么想法,还是等这件事情过后,在行动也不迟!”
听着这话,众人再次面面相觑,但旋即迎上了唐太公略显严厉的眼神,便都纷纷称诺,不敢再言其他。
随后,唐太公便颇有疲惫的说道:“这次就先说到这里,你们先回去准备一下,在前去赴约之前,老夫还有话要嘱托……”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到了唐典、唐资的身上,若是不出意外,明日晚间赴宴的,必然就是此二人了。
这两人辞别了唐公之后,却是一同离去,只是走着走着,唐典忽然叹息一声,说道:“到底还是府君棋高一着,我等这边商量着种种,他那边一句话过来,局面立刻就不一样了,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就改变局势,当真巧妙,掌握权柄的人多了,能这般精确抓到关键,以至于四两拨千斤的,恐怕却是寥寥无几!”
唐资也是心有戚戚,然后又道:“太公言说,这分派家族子弟的事要推后,但我却担心,府君今日此举只是一个开始,不,或许也只是其计划中的一环,从打压世家、清点佃农、分润利润,一直到现在,一步一步,都在将代郡世家捆绑起来,如今看似推后,但将来还有没有机会施行,就很难说了!”
唐典听闻,也是感叹摇头,随即又道:“其他各家的心思,也不好猜,想要联络,获得承诺,绝非易事!”
第八百零四章 帖至,各不相让!()
几个时辰之后,陈止的邀请、唐家的联系,就陆陆续续的与各家联系在一起。
“太公,那唐家派来的人,已经走了。”
王家,王老太公端坐与太师椅上,这椅子也是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经过代郡的工匠设计、改造出来的,听说最初的设想,便是那位陈府君。
坐在椅子上,老太公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随后这老太公眯着眼睛,笑问:“怎么,唐家给出了什么承诺,是愿意把他们家那纸张的贩卖权尽数转给我王家了,还是愿意让咱们家插手代窑,也分一杯羹了?”
被他问到的这人,名为王铭,乃是王家年轻一辈里面的佼佼者,过去也曾有些偏差,被勒令惩罚,经过接近半年的反省,在陈止一次巡查中被其称赞,立刻就被家族重新调回,虽不能说是立刻委以重任,却也给予了很大的期待,让他接手与其他各家联系的工作,以便于建立人脉。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以来的历练,王铭与过去相比,又沉稳了许多,闻言就知道自家太公的意思了,便回答道:“这方面唐家并未提及,咱们家中作陪的人里面,三叔、四叔都曾经几次暗示,不过唐家都没有接下来,反而只是在田产和走商上有退让。”
“田产?”王老太公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王家还缺他唐家的田产?而且当下这情况,家中田多可未必就是好事,谁知道那位府君下一步,又会有什么提及,这自从陈府君坐镇代郡以来,一步一步,看似七零八落,其实皆有脉络,是一步一步的要聚拢人口,划分土地的,他手下那个谁,对,陈梓,这也是他陈家的人,派去新城干了什么事,你们可知道?”
此时,这屋子里聚集着的,可不只王铭一人,还有其他王家之人,听得这话,却无人接口,知道接下来这位老祖宗是想要自己回答的。
果然,那王老太公跟着就道:“说是要召集流民,开垦土地,再筑一新城,但却发放土地,表面上是统一耕种,但从不少渠道的消息来看,分发土地是早晚的事,更不要说古来枭雄占据一方,要拉拢人心,没有不分土的,这土地一分,人心就不一样了,昨天是流民,没有根基,可能一场大雨便要迁徙,今日有了土地,那就是自家,哪怕来了强盗,也要咬牙抵抗!”
这老人说着,眼睛里流露出追忆之色,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年轻时,那个战火纷乱的年代,好一会回过神来,便自嘲着笑道:“你看,年纪大了,这脑袋就不好使了,说到哪了?”
顿时,就有曾孙辈的人出言提醒。
王老太公跟着就继续道:“这位府君平息代郡战乱,如今发展民生,鼓励商贾耕种,又拉拢佛道开设寺院,自身则拓印书册,传播学问,听闻最近还派人去往洛阳,邀请宗师弟子过来,说是要开设私学,这一桩桩、一件件,可不是寻常人物能做的,本来他这么做,也就是个边疆太守,手上有权,能调动兵马,又有背景,也就是一时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重:“得了征北将军的头衔,那短时间是走不了了,而更可虑者,却是此人的年纪,这般年轻,若是日后扎根北地,如果一切顺利,那就是几十年的经营!足以看世家兴衰了,你说这样的人,他当下的念头,是不是该注重?他既然要理清佃户,丈量土地,那就说明未来几年之内,这方面的事当有变化,那唐家想得倒好,用些不确定的东西与我王家交涉,谋夺实实在在的权柄利益!”
屋子里的众人听着听着,也都明白了这老人的意思。
跟着,就听王老太公定下基调:“明白告诉唐家,除了代窑之事,其他话就免了,他若是愿意将自家在代窑中占得份额,让出三分与我王家,那此事便就应下来了!”
众皆称是。
无独有偶,与此同时,在那朱家之中,同样也在谈论这件事。
“家族要传承,少不了一个利字,当下这代郡纸的生意,是何等暴利!”不同于王家的老太公主持,朱家召集众人商谈的人,乃是新任家主朱宪,“这纸未来还将大有可为,除了罗阳之外,连那江南之地也开始流传起来了,有些士人已经到了无代郡纸不书画的地步了,所以咱们几家赚的本满钵满,但是……”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伴随着白纸的传播,还有通典的流传,咱们代郡代窑之名也逐步流传出去,那白釉瓷之名,已然响彻洛阳,随着纸张一同南传,现在还有许多人猜测,说是这种白釉瓷乃是以代郡白纸为根本烧制而成的,以为咱们几家也从中得利,殊不知真正得利的只有陈家与唐家!”
说着说着,朱宪压低了声音:“陈家也就罢了,但那唐家不过因为当初先走一步,而今却得了这些许好处,任凭发展下去,这唐家必然财力丰沛,那代郡以后就只有陈唐两家了!而今,唐家又是许下这么多好处,无非是从代窑获利中分一些出来,其实不动根本,只求一官,为的是保住代郡利益,有了这钱财源头,唐家就有了传世根基,但这根基我朱家一样要争!告诉唐家的人,他们的要求,我朱家不应!”
听得这个结果,与会的朱家众人有人作势要劝,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如今朱太公身子骨不好,卧病在床,家族中事尽决于朱宪之手,旁人却是不好冒犯威权了。
另一边,在哪刘家、郑家,想通的聚会也在进行着。
和其他几家不同,这两家都因冒犯陈止,而被大力削弱,至少损失了一半的实力,和其他一些中型世家、宗族相差不多了,不过人脉关系还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样还有元气,这时一听陈止邀请,马上就来了兴致,唐家的人过来,根本问都不问就轰走了!
“过去与府君为敌,乃是宗族大错,现在总算有弥补的机会了!有道是,使功不如使过,咱们看似没有机会,其实倒是大有可能被府君提拔起来,制衡其他几家!”
那刘家与郑家当前的当家人,几乎说出了相同的话语。
第八百零五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郑家与刘家,都是在陈止上任之后,被严重削弱了的世家,其中又以郑家为最。
本来,这郑家与那朱家、王家、唐家同为代郡的四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