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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止登时来了兴致,他笑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来给取个名字。”
苏辽只是愣了一下,就立刻反应过来:“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那就叫锦衣密谍,”陈止直接给了名字,“这服饰我也想好了,既然是放在明处的,就不怕招摇,皆以锦衣飞鱼为图,你看如何。”
苏辽还能如何,只得应下,随后便就离去。
看着其人离去的背影,陈止却不由感慨起来。
“这有了自己的一块地盘,倒还是能找些乐趣的,就是不知道,那几位刚刚抵达的客人,是否也能在我这代郡,找到自己的乐趣。”
………………
啪!
就在陈止念叨的同时,张央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坐在床边,越想越是着恼,心中很是不忿。
“那庾亮怎么回事,来之前摆了好大架子,仿佛要找陈止的事儿,怎么人一到地方,立刻就怂了,他刚才那个样子,连提都不敢提,这还怎么给陈止定罪?”
和庾亮想的不同,在张央看来,既然是要敲打陈止,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下来,省得夜长梦多,而且一开始就得先声夺人!
“开始就镇住他,然后才好从容应对,否则现在一示弱,退后两步,之后就给了他陈止布置的时间!如果按照我们张家的做法,很有可能会找人,把朝廷派来的人都控制起来,这样什么都查不到,怎么定罪?”
越想,他越是恼怒,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得找个机会,偷偷去探查一下,然后甩在他庾亮的面前,让他去和陈止摊牌,忽然有敲门声将他的思路打断。
打开门之后,认出敲门的正是庾亮的一名仆从。
“我家主上,请君子过去商谈事情。”
“哦?那我这便过去。”张央赶紧换上一副表情,做出风度翩翩的样子,回到屋里整理了一下衣衫,想着庾亮找自己过去,到底是因为什么,莫非是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盘算着如何回应,张央来到了庾亮的房间,后者正跪坐窗边,身前摆着矮桌,桌上茶具一应俱全,其人正在沏茶,姿态优雅。
“来了,坐。”
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庾亮身子不动,头也不回,嘴里说着。
张央一头雾水的坐下,正好庾亮茶也沏好了,他放下茶壶,示意张央品饮,自己也端起一杯,淡淡说道:“这代郡的水不行,多渍而寡味,实在配不上我这茶叶,但也差强人意,你可以尝尝。”话落,轻抿一口。
“这……”张央眉头紧锁,却也品了一口茶,最后忍不住问道,“御史找我过来,可是为了那陈止?恕下官直言,陈止这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可姑息啊,我知道……”
“不着急,不着急,”庾亮放下茶杯,笑了笑,“这凡事不可打无准备之仗,更不能操之过急,他陈止毕竟是这里的地头蛇,把他逼急了,你我这点人根本不能确保安全!更何况……”
张央眉头紧锁,听到这里,心里隐隐明白了一点,不由问道:“何况什么?”
“何况,本意是要探查他陈止虚报战功之事,但现在情况又有些复杂,”庾亮看了一眼手中茶杯,“他既有利器,又有墨家传人,理应献给国朝,惠及各家,毕竟大族才是大汉根本,是天下根基,有了这等好物,却只在一人手里,万一有个闪失,他就是千古罪人!因而那天火器械,必须要搞清楚,能造出此物的墨者,也得让朝廷招募,但……”
“但陈止肯定不会答应!”张央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您还设身处地的为朝廷着想,所以要先稳住陈止,再徐徐图之,这是大义所在,张某佩服!这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说罢,饮下茶水。
庾亮轻轻一笑,也喝下了茶水。
张央放下茶杯,又继续道:“这事,我张家自是要全力相助,毕竟我张家也是大族的一份子,只是希望到时候这天火器械,可以让我家也掌握些许,都是为了天下安宁。”
“这是应有之事。”庾亮点点头,“现在也正需要阁下相助。”
张央正襟危坐,点点头:“愿闻其详。”
“要谋夺这天火器械和墨家工匠,在代郡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以朝廷大义为之,但终究有着局限,不得施展完全,所以要求助于当地之人。”
张央哈哈一笑,已明其意思,就道:“这有何难?今日入城,诸多世家皆有露面,陈止暴虐,你我来时便已知晓,想来这代郡世家苦其久矣,但有联系,便可引为助力!”
“善!”庾亮点点头,“有张家出面,那些世家必知取舍。”
两人定计之后,立刻就派人出去,四处联络,却也不是明目张胆,而是打着家族叙旧的旗号,邀请其他家族的人,让他们在之后几天赴两人之宴。
没过多久,这相应的情报,就落到了陈止的手上。
“这两位还真是片刻都不愿意安生,”将手上情报放到一旁,陈止就吩咐那传信人道:“去给那些家族透个话,就说我不希望他们和朝廷来使走的太近,让他们自己权衡一下。”
那传讯人当即就愣住了。
“怎么?觉得太直白?”陈止看出这人的疑虑,笑道,“这事本就不复杂,我既然确立了权威,总要拿些事来彰显,当年董卓乱汉,那是用废立皇帝来彰显权威的,我不做窃国大贼,但既然掌控代郡,给朝廷来的人一个下马威,总还是要的,不然的话,他们该要得寸进尺了。”
那人踌躇片刻,还是说道:“可那毕竟是朝廷来的人,若是惹恼了。”
陈止看着这人,说道:“我记得你叫王构,是鲍先生推荐你来此处,先做侍从的。”
那人立刻显得有些惶恐,此人正是随鲍敬言同来的王构,本是一兵卒,略有来历,其人抵达之后,经过一番询问、探查,知道了身家清白,就被鲍敬言推荐到了陈止身边。
“不用这么拘谨,”陈止拍了拍他的肩膀,“鲍先生推荐你到我这来,就是有心要锻炼你,所以这次的事,我跟你说个根底,正因为那两人是朝廷派来的,所以才不能任由他们施展,不该和他们勾心斗角,因为现在直接说明白,压下两人气焰,只是和这两个人有矛盾,朝廷的面子还在,但如果他们越过了线,那我与他们之间就难以转圜,最后演变成针锋相对,就不好收手了,那才是真的扫了朝廷威信。”
王构一听,若有所思,便告退离去。
这边人刚走,那边就有人过来。
“果然是你。”看着走进来的姜喜,陈止笑了起来,“你也是个不安生的主,这么多的事,都掺和进去了。”
姜喜听出了话中的赞赏,憨厚的笑着,挠了挠头。
随后,陈止就看向了姜喜身后的那人。
此人面色略显憔悴,眼睛周围还有黑眼圈,但姿态从容,神色不见半点慌张。
姜喜回过神来,赶紧介绍道:“太守,这人叫王赶。”
第六百六十七章 以功换识字()
“王先生请坐。”陈止点点头,显然姜喜等在一边,同时招呼王赶入座,又让人上茶。
王赶也不客气,他一坐下来,就语带嘲讽的说道:“没想到陈太守,还是个会礼贤下士的人,我以为自己也要和那吴阶、郑如一样,成了你的阶下囚。”
吴阶和那郑如,在被陈止抓住之后,没有和鲜卑人一起砍头,而是留了下来。
“他们两个是在兵战之时,想要从背后挖我根基,自是要一一拿下,否则陈某现在,可就没法坐在这里,和先生你讲话了。”
陈止说话间,对姜喜说道:“你也坐,不要拘束,你连立大功,乃是咱们代郡的大功臣,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
姜喜连连摆手,就是不肯坐下。
陈止见状,也不坚持,只是点点头,问道:“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王先生的?”
“不用他来说,我自己告诉你。”王赶不等姜喜说话,就自行出言,“我部被偷袭之后,我当即昏倒,随后被阮豹将军带着离开,因担心被你们追上,不敢去走大路,因此只能在小道赶路,还多次入山,我因身子骨太弱,几次昏迷,多次病倒,拖累了速度,这才被你们发现踪迹。”
陈止静静听着,此时插话问道:“哦?这么说,我们若是再行几步,就能抓住阮豹了?”
“那倒未必,”王赶冷笑一声,“因为这小子抓住我的地方,正好就位于代郡和范阳郡的交界之地,再走过去,就不知道是谁抓谁了!”
“当城在北,交界之地在南,原来你们是一路南下,难怪难以搜寻。”陈止并不着恼,说了一句,看向姜喜,“那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记得你这次交战,可是出力甚多,早就让你修整去了。”
姜喜被陈止问及,挠了挠头,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我觉得这正是该出力的时候,加上还有着一膀子力气,于是就又向杨将军请了差事,带人搜寻,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见不少同袍都去北边、东边搜寻,不见踪迹,于是就想着是不是去南边和西边碰碰运气,结果就先选了南边,好真碰上了!”
“嗯,看起来是好运,其实也有你自己的分析在内。”
当着王赶的面,陈止不好太过称赞,于是带过话题,又问起王赶:“王先生,你与鲍先生有旧,不如让他过来与你说一下情况。”
“无需如此,”王赶听到这里,忍不住苦笑一声,“之前还是我在大将军面前,为鲍敬言求情,如今就要反过来了么,真是世事无常啊。”
感慨声中,他直视陈止,问道:“不知太守打算如何处置我?吴阶不过是奉命过来架空你,而那郑如则直视奉命带路,都被你直接拿下,关入牢中,生死难测,我这直接跟随大军,出谋划策的要攻伐你的基业,恐怕更不得好下场吧。”
陈止点点头,直言不讳的道:“如果还在交战之中,那我肯定是要找个借口,将先生斩杀,因为你若不死,计谋迭出之下,我这代郡上下,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因此送命,因为兵家之争往往只论立场阵营,不论是非善恶。”
“好一个只论立场阵营,不论是非善恶,”王赶点点头,话锋一转,“那既是战中如此,那现在又如何?”
陈止笑道:“战时两军交战,你死我活,根本没有转圜余地,我若被杀,没人可怜,还要落一个叛逆的评判,指不定祸及家人,但如今我胜,所以王浚也要默认,派人过来与我缓和关系,朝则廷最多责问,但若是少了先生,那就等于给人借口,于事不利。”
王赶愣了愣,忽然叹息道:“初听太守之名,只是因为文章,还道只是一名士,后因种种事,知道你之谋略,太守来幽,我亦多有警惕,更曾几次提醒大将军,但如今看来,还是小瞧了你,本以为你总有机会,也得三五年才有气象,这段时间,足够大将军将你收拢,或者拿捏、驱逐,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年时间不到,你就借助北地乱局,有此根基,可笑的是,这乱局,还是大将军谋划所致,我等皆以为隐患在北,未料隐患其实在侧。”
话至此处,他忽然摇摇头,道:“战时未及斩我,而今我却落入将军之手,想来最好的下场,也就是一个软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