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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5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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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快摇摇头,用低沉的声音分析道:“这不就是问题么?人一杀,到时候怎么面对那阮豹?而且刘框等人都要斩杀,还挑选在这个时候,太守与世家或许要离心离德啊。”

    “此地的世家,还真是屡教不改啊。”

    忽然,一直表现的直接而干脆的罗央,冒出来一句。

    身边几人立刻又古怪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罗央一脸的疑惑。

    还是好友张景生为他解释道:“这不是他们屡教不改,上杆子要和太守为难,不知道厉害,而是利益所在,太守为流官,代表着朝廷的权威,治理地方求的安稳与大局,当然,也有自己的利益,而世家在地方,看守的土地、人口和钱货,这两边天生就有矛盾,一方强势,另外一方就会被打压,甚至被架空,这种局面下,不断反复,可不是脑子不清楚,而是家族利益所在!”

    罗央点点头,同时也明白过来,明白几人的表情为何古怪了,因为算起来,他们几个人的家族,也是世家,同样也有类似的矛盾存在,只不过在他们对面的人,可就不是一郡太守了。

    解释之后,张景生看向处刑台,叹息道:“这次的事,恐怕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这样的想法,同样出现在那几位世家之首的心里,只不过他们经历过之前的威慑,收敛了很多心思,不敢有太多表现。

    “等着吧,等着吧!”

    他们之中的不少人,在心里头念叨着,都觉得这次陈止虽然占了上风,但阮豹的到来必定会让他有所损失。

    “放开我!”

    这个时候,处刑台上,已经被按下头的段文鸯忽然暴呵一声,不过早前的烧伤,早就让他的筋骨损伤,一身功夫去了九成,这力气也有限的很,根本无法摆脱刽子手的大手。

    但他却还是尽量抬起头,看着陈止冷笑:“陈止!不要得意!我不会求饶,但你杀了我,会为整个代郡带来祸患!而且,近在眼前!”

第六百三十六章 胜讯佐刀落人头!() 
“我段文鸯,流淌着的是段氏之血,哪怕在棘城遭遇挫折,但我们段部依旧是鲜卑中最强大的部族,控弦勇士二十万!牛羊无数!可称一国!你们要将我斩杀于此!那就要做好被无穷报复的准备!”

    说着,他咳嗽了一声,随后话锋一转:“更何况,你们可能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因为就在北边,便有大军正在进逼!你们一个都跑不了!等着吧!”

    他脸上的表情复杂而多变,有恐惧,有眷恋,有自傲,也有愤怒和冷笑。

    或许是因为伤势的原因,段文鸯的嗓子低沉而沙哑,虽然是鼓足了力气,但发出来的声音却好像是漏风的风箱一样。

    不过,这段文鸯出身鲜卑族群,又是猛将,一身武艺过人,不仅弓马娴熟,那武道劲力同样贯彻全身,因而这个声音还是能传到台上,让陈止和诸多世家之人听到的。

    顿时,这人群就有丝丝变化,很多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下面的人群却是窃窃私语起来,普通的百姓哪里知道代郡的全局?但听得此言,见到台子上世家士人的反应,一些机灵、聪明的人,还是看出了端倪,不由就有一丝骚乱酝酿。

    “我知道你的意思。”

    忽然,陈止开口了。

    “你无非是知道必死,因而在死之前,也想给我找点麻烦,就算不让代郡上下猜忌,至少也要让我心有挂碍,这样你死的时候,多少不会那么憋屈,有一种多少报了点仇的赶紧。”

    陈止说话间,目光在身旁众人的身上扫过。

    “不过,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不知道,你在被关押的期间,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听得此言,世家之中有些人心中打鼓,但表面却维持着不动声色的样子。

    “……但我不会追究,因为再过不久,他们就会做出真正的抉择了,而你!”

    陈止看着不远处的段文鸯,轻轻摇头。

    “可惜,我本来不想让你上路之前,心情更加憋闷的,但你却不肯安生,既然如此……”

    他的这些话,让那一副英勇就死模样的段文鸯一愣,也让身边的世家之人疑惑起来,不知此话到底有什么用意。

    但紧跟着就见陈止朝身边的陈梓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当即从怀中取出几张纸来,分发给身旁心思各异的世家之人。

    这些人满脸疑惑的接过来,随后目光扫了过去,起初还不在意,但随后眼珠子一瞪,不少人下意识的长大了嘴巴,露出了无法置信的表情。

    “这……这……”

    本就年老的刘太公,这几天更是衰老和憔悴的几分,但一双眸子却闪烁着精芒,使得他的精神还能振奋,可当那纸张落在手中,看清楚上面所写的内容之后,这位老人却是身子晃了晃,瞬间即颓丧起来。

    本来,他还联络了几人,想要用士人不可见血的规矩,让陈止能暂缓对刘框的处刑,毕竟按着过往的规矩,这士人罪行,往往都能减去几等,流放徒刑都算顶天了。

    奈何陈止给刘框定的是利通外地的叛逆之罪。

    可即便如此,也不该放到大庭广众之下处刑,这就是一个借口。

    但这条消息,却足以改变一切,凶威之下,纵是老人也要退避。

    如果不是身边的刘宝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扶住了老人,恐怕他这个时候已经倒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另一边,王霍拿着手上的纸,看着陈止,“当下局面安定,无需用这样的消息来安定人心吧。”

    “你也说了,无需用如此消息,所以这个消息是真的。”陈止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没有必要骗你们,而且过去发生的事,还不能让让你们明白么?我没有骗过你吗,这些消息让你们看到,公布出来,甚至放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民众知晓,那就说明……”

    他微微顿了顿,随后加重语气说道:“这都是真的!”

    下方,人群中的吵杂声音忽然提升了许多,他们也看出台上的情况有了变化,似乎发生了什么让众人意外的消息。

    而张景生、王快等人同样疑惑,只是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彼此对望了一眼。

    难道……

    处刑台上,段文鸯同样一脸疑惑,但他被火焰烧毁了半张面孔,但余下的一部分,依旧能能传达出内心的情绪。

    “段文鸯!”

    陈止忽然站起身来,直视着段文鸯,声音提高了许多。

    “你的期望注定是徒劳,如果安安静静的离去,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因为你寄托了希望,想要让我烦躁的那支军队,如今也已经败亡!”

    说到这里,他不顾周围人的惊慌,以及对面段文鸯满脸的难以置信,转而对周围因为诧异、惊讶和震惊,而陷入安静的人群,扬声说道:“诸君,这里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就在昨天,由幽州叛将阮豹所率领的五万兵马,围困了当城县!”

    “什么?”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话可是出自太守口中,那还能有假的?”

    “不会吧,难道我代郡真的要完?短短时间,刀兵不断!”

    “那岂不是说,就算咱们代县的围城解了,这鲜卑贼人授首了,依旧也不安全,随时可能被人攻伐?”

    “没听太守说么?这支兵马已经败亡了!哪里还来攻伐咱们代县?”

    “但是那个阮豹,我听说过,乃是一名掌军中郎将啊,好像是咱们幽州刺史的布书,这怎么回来攻打代郡?”

    “太守说了,此人叛变了,想想也是啊,鲜卑人来攻打咱们代县,那个阮豹带人打当城,这分明是和异族勾结,是个大大的叛徒啊!”

    “不过,话说回来,听说这次攻打代县的鲜卑人有六七万啊,那个攻打当城阮豹也有五万,架起来这就是十几万大军!乖乖,不得了啊,十几万大军打咱们代郡,愣是都被击败了,厉害了,我的太守!”

    “也难怪那些个士人君子们一个个都满脸震惊,换成是我,我也不敢信啊,你想啊,咱们这整个代郡的兵卒加在一起,能有一万人么?一万人对十几万,还能得胜,这就是古代那些厉害的将军才能办到吧!”

    “那些将军也不比太守,你大概还不知道,咱们这次代县得意解围,靠的可不是那三千新兵蛋子,而是天火!天火,懂么?”

    ……

    人群混乱起来,有人畏惧,有人疑惑,有人欣喜,有人低落,甚至还有人干脆满脸惊慌的转身离去,但更多的人,是按照自己的道听途说,按着自己的想象,按着自己的性子,在诉说着自己的看法,并将何种看法当做是自己所理解的事实。

    就这样,在陈止以不足一万,攻克并且击败了十几万大军的消息,第一次在展露在众人面前,并且有了传闻的雏形,等待着伴随着行者、商贾、游侠,进一步远行。

    而人群之中,张景生等人同样是满脸惊讶,他们和处刑台上的段文鸯一样,在听到陈止吐露的那个消息之后,就久久难以言语。

    末了,罗央大破了平静,他低语道:“这可能么?”

    陆建却摇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昨天城外还有鲜卑人,现在不是进了俘虏营,就是在这个台子上待着了。“

    “但是,如此一来,那这代郡、这幽州……”罗央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说出来的话更是断断续续,但几个友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幽州怕是要多事了。”

    “你在骗我!”就在台下众人议论之际,那段文鸯却忽然冷冷的说道,“你敢对阮豹动手?他背后的可是……”

    “我是不是骗你,你心里还没点数么?”陈止不等对方说完,便挥了挥手,“继续行刑!”

    “陈止!你等着,我……”

    段文鸯还想说着什么,但这一次刽子手不再给他机会了,那双粗糙的打手在这位鲜卑猛将的头上一按,猛然向下一压!

    随着脖颈的剧烈弯曲,强烈的窒息感随之而来,让段文鸯不得不停下话,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是那么用力,好像连五脏六腑都会被咳出来。

    旁边,忠心耿耿的段闽怒喝起来,想要斥责刽子手的无礼。

    段文鸯在咳嗽之余,还是用余光看了过去,随后他就看到自己的这位亲族部下,同样被身后的刽子手一巴掌按在头上,那手是这般有力,而且娴熟,以至于被他按住的段闽,正好就把脖子亮了出来,随后被两边的帮从拿住肩膀,用力按的按了下去!

    “段……”段文鸯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话没有说户口,他的视野就猛然降低,两个肩膀上被用力的按住。

    “行刑!”

    耳边,传来了冷冽的声音,但却充满公式化的味道。

    段文鸯整个人一个激灵,他意识到了时刻到来,于是拼劲全力的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看去。

    最终,他看到了那道身影,伫立在台上,表情平静的看着自己。

    然而下一刻,伴随着脖颈一凉,视野旋转起来,最后落在地上,黑暗袭来。

    没有什么走马灯般的回忆,也没有什么恼怒和憋屈。

    在黑暗彻底吞没意识的最后一课,这位鲜卑猛将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个陈止,还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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