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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避免错误,陈罗也不反驳,点头应下。
陈习顿时放下心来,继续引着陈罗往里面走,边走边笑。
入了宅院,迎面却有一群人走过来,大包小包的,行色匆匆。
陈罗一见这架势,想到刚才入门的时候,在门外看到了几辆马车,猜测着问道:“这是有人要出远门?”
说话的当头,他凝神前视,看清楚了来人的身份,为首的一人,不是陈华又是谁人?
这位下邳陈家的杰出子弟、当世名士,给陈罗留下了深刻印象。
其人在岁旦后,两边陈家互贺的时候过来,何等嚣张狂妄,彭城上下无论老少,无一人被他放在眼里。
陈罗一度和他发生口角,彼此都有恶感,最后陈华被陈止击败,灰溜溜的离开彭城,陈罗还在半路送了他一幅陈止写的字,好生奚落了对方,那字如今悬在陈罗的屋里,但凡有友人过来拜访,他就会指着字匾,讲述一番。
这样一个人,重新出现在面前,陈罗岂能给他好脸?说出来的话,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丝阴阳怪气:“我道是谁,这不是下邳陈华么?怎么匆匆要走?”
陈习察言观色,注意到了陈罗语气的细微变化,便笑着低声道:“贤侄认得陈华?他啊,不知天高地厚,之前号召族中兄弟,有心对太乐令不利,结果被我那族叔知晓,责令他闭门思过,然后又让他返回家中。”
“原来是这么回事,此人当真包藏祸心,时到今日还不老实!”陈罗冷笑起来,又有些不满,“我那七哥,何等人物,百家茶肆中的诸多君子,没有不佩服的,连六十多位大家都要给七哥面子,他陈华小小一个白身,还敢背后使坏?简直不知死活,被责罚也是应该的,只是叔祖到底是宅心仁厚,只让他回下邳,未免有些便宜他了。”话中恨恨,颇不解气。
陈习笑道:“贤侄,你是不懂咱们这的规矩,族叔号召族中俊杰来洛阳,就是为了提携,只要能落根下来,未来自是步步高升,他陈华被中途驱走,是表明了族叔的态度,就算回到下邳,旁人也知道他恶了太仆,被冷落是自然而然的,何况,没有太仆、太乐令支持,我陈族子弟如何能站稳脚跟,就算自身有才,也得事倍功半,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太乐令那般才干的,其他人平步青云,陈华如何能赶上?让他日后举步维艰,对士人而言,岂非最大的惩罚?”
陈罗品味几息,顿时开怀而笑,指着陈习说出了一个让后者表情僵硬的话来:“到底是有学问的人,花花肠子就是多,你可真坏啊!”
“咳咳咳!”后面的管事顿时咳嗽起来,提醒陈罗休要胡言乱语,但因为陈罗说得太快,太突然,他也没来得及阻止,同时心里也清楚,陈罗这人一旦觉得某人亲近,就会口无遮拦。
陈迅先前就说过,陈罗口无遮拦的毛病不改,成就有限,是以未将其人视为接班人,若非陈止异军突起,陈罗与之亲近,这次的差事怎么都轮不上他。
在管事的咳嗽声中,陈华也看到了陈罗,那脸色更加难看,但他没有说话,而是冷哼一声,加快了脚步,看样子是要直接离去。
但他不理陈罗,陈罗却怎么会放过这个奚落他的机会?
“这不是陈华兄长么?怎么,兄长最近又在哪里为名?可是又有大名传出?”
听到陈罗的声音,陈华止住脚步,循声看了过去,一见到那张胖脸,顿时就是一阵牙疼,心底涌出怒意,他还清楚的记得,在离开彭城的路上,被此人拦住,彰于面前的那幅字——
名士如陈华,背信名不达!
此事,被陈华视为奇耻大辱,根本难以忘却,以至于这次会怂恿族人,想要背后给陈止捅一刀,也是基于这等心思,但刚刚消息传来,知道六十多大家应陈止之邀,陈华顿时手脚冰凉,知道大势难转,也不再借故拖延,心灰意冷的要回家乡。
没想到却碰上了陈罗。
“陈止也就罢了,陈止的才学连我的老师都要退避,六十多位大家也要侧目,所以这输给陈止,并不算冤枉,我只是气不过他当初对我的评断,可他陈罗算个什么东西?废物纨绔,狐假虎威尔,安敢欺我!?今日就要让他好看!”
愤怒中,他前行几步,正要说话,但忽然一小厮奔来,见了陈罗、陈华,就喊道:“两位君子,快快准备,今晚有贵客至,老太爷让诸君早做准备。”
第三百五十四章 遇陈皆避忙送礼()
“自今日起,你兄弟二人就潜心读书,不用再到外面去了,三个月后,我会考校学问你们的学问,若是能让老夫满意,再出去也不迟。”
平阳侯府,正堂之中,当代平阳侯徐辞,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淡淡的说出了这些话来。
“大人,岂可如此!”徐吉一听此言,条件反射一般的摇起头来,“若是如此,岂非要让那陈止继续逍遥?”
“怎么,连为父的话,你都不听了?”平阳侯眯起眼睛,看着这个自己颇为看重的儿子,心里一阵失望,同时也警惕起来,因为知晓此子性子,“太乐令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之前给你谋取太乐署的职位,是看那边清闲,是个熬资历的好地方,现在既然来了强官,将你撤职,并非坏事,否则按着你的性子,早晚也要出事,到了那个时候,可能更加麻烦。”
徐吉将牙一咬,忍不住道:“父亲,那就让陈止白白将孩儿撤职了?”
“怎么能叫白白撤职?”阳平侯眉头一皱,“这些日子,你以徐家名义,调动了多少人手?联络了几家?威逼几家?莫非都道为父不知?为父没有干涉,任由你去做,但最后得到了什么结果?所以那太乐令陈止,不是将你白白撤职,而是经过一轮对弈,将你拿掉了,换成是为父在他的那个位置,恐怕也做不了这么好,不对,若是今日寻梅楼中的事,乃是真的,那就连为父也是不如他的,至少在才华上,要自叹不如。”
他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淡淡问道:“你们二人,一个在寻梅楼之侧,一个亲临百家茶肆,消息都是灵通的很呐,那就告诉为父,这坊间所说陈止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百家宗师与之比拼,亦无法得胜,这个传闻到底是真是假,夸张几分?”
在这位侯爷面前站着的,除了徐吉,还有徐谷,这两个同母兄弟此事都是一般模样,露出痛恨之色,呐呐不语。
平阳侯见状,已经明白了几分,就摆摆手道:“你们也不用再动什么心思了,安心读书吧,既然陈止才华至此,又有谁能压得住他?”
言罢,转身背手,不复多言。
看到父亲的样子,徐吉徐谷兄弟二人纵然心中还有万般不甘,也不敢多说了,因为他们知道父亲的这个样子,代表着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不容更改,再多说只能触怒其人。
于是,二人行了礼,就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了。
等两人走了很远,阳平侯又唤来心腹管事,吩咐道:“将前阵子收的茶叶包上两包,给陈太仆送去吧,我听人说,他极为好茶,当会喜欢。”
“这……”那管事不由迟疑起来,“侯爷,莫非真就这么算了?”
“既然搬不倒,为何还要继续?”阳平侯轻笑起来,“我和陈止也好,和陈家也罢,本来并无仇怨,是因为儿子被人无故撤职,因此放任二子行事,让人知道我徐家不是轻易得罪的,现在全城都知道,因为撤了我子之职,徐家便能联合几家威逼,名声出来了,旁人日后行事自然要掂量一下,也就够了。”
那管事却皱起眉头,做出了为主家担忧的样子,忧心忡忡的道:“但别人会以为我徐家畏惧陈止,是以后退。”
“陈止有才,这等能耐,观过往历史也不多见,与其因一二小事成仇,不如借此结交,我弃仇而结交,是敬重他,比无事献殷勤或者锦上添花有用,至于旁人看法,不过一时罢了,岂能时时放在心上?再说了,堂堂侯府,畏惧一子,也就是搬弄是非的人这么说,传出去,你会信?况且,不独我徐家要与之和解,其他两家亦是一样。”
说到这里,他忽然冷笑起来:“我徐家一子去职,终究是小事,那两家的事可是涉及更多,荀家乃为学,而张家乃为利,他们才是该左右纠结,本侯何必做他们的手中刀?你且去,毋多言。”
………………
“岂有此理!父亲莫非听了谁人的说客之言,以至于放任宵小!”
另一边,离了正堂,前往各自府邸“闭关读书”的徐吉、徐谷,正同乘一车,车上,徐谷忍不住抱怨起来。
二人的府邸相距虽然不远,但方位不在一处,之所以同行,是为了抓住这个机会,商量一个对策,不然的话,等回到了各自府中,他们是真的不敢贸然外出了,阳平侯的威严可不是两个嫡子敢违逆的。
“吾弟,先不要担忧,我已派人去那张家、关家,寻求助力,张家对付陈止,本来就是为了马政,是要以陈止为突破口,真正的目的还是攻讦太仆陈永,他们不会因为陈止画了一幅画,就收手的。”
徐吉倒还能保持镇定,眯着眼睛盘算着。
徐谷一听,也来了精神,点头跟道:“也是,那我就让人去慎独书院联络看看,让荀家也出出力。”
二人商量着,那牛车先到了徐谷府上,他便就给兄长告辞。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吾弟且待两日,自有分晓。”徐吉安慰完了兄弟,坐着车回到自家,这刚进门,就看到派去联络的两人,正哭丧着脸。
徐吉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沉声问道:“怎么了?那两家怎么说?”
一人上前道:“张家说,既然太乐令能得诸多大家推崇,定可执掌太乐署,为朝廷计,他们当重大局,此事便……便算了吧。”
徐吉脸色刷的一声,就一片通红:“岂有此理!张家当初是怎么说的?他们不要马政了?任由陈永把持太仆之位不成?”
“老爷,慎言啊慎言!”徐皮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瞪着几个靠的近丫鬟、仆从,随后才上前道:“张家也是知道厉害的,本来觉得陈止新入官场,乃是新丁,可为缺口,现在发现此人才华惊人,分明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岂能不退,另谋他法?至少是不会在陈止身上浪费时间了。”
“好好好!”徐吉怒极而笑,跟着又问另一人,“关家怎么说?”
那人张口欲言,却没有出声,但被徐吉一瞪,又慌忙说道:“启禀老爷,我根本就未能进那关家,还未入门,就被那关先给轰出来,不敢多言啊!”
“什么!红脸儿安敢如此!他关先也是吃过亏的!现在居然这番作态!到底是何缘故?怎么一个个的,都害怕陈止?为何如此?何至如此?”这下子,徐吉是真的气得不轻,身子都晃了晃,心里却是一片茫然。
张家出头,本因马政之利,如今暂时退却,而关家更是不让自己的人进门了,想来荀家也好不到哪去,好好一个三家同盟,顷刻间就土崩瓦解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他陈止的一场宴?”
瞬息之间,徐吉想到了父亲的禁足令,本以为能靠着其他几家,足不出户就运筹帷幄,而今这几家退去,他好似被斩断了手脚,只能是困于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