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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何以大言?”孙特是一点都不愿意客气了。
不光是他,那卢仟以及身后众人,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陈止却道:“陈某不可,但洛阳乃是帝都,城中内外贤良不知凡几,莫说其他,就说我前几日见过的那位知敏阁主刘近,就是音律大家,书法亦扬名天下,若是他来评判,诸位在音律上,谁高谁低,诸位可能服气?”
“阿嚏!”在洛阳一角,这几天饱受留言之苦的知敏阁主刘近,忽然就打了个喷嚏,然后后背一阵发冷。
“这两天流言四起,我这心弦紧绷,都有些不爽利了。”
在那太乐署中,众人在听了刘近之名后,都是面面相觑,这位的大名他们当然知道,也知道其人音律惊人,更知道前几天此人专门去陈府,给陈止分析当前各家书院的局势。
“这坊间传闻,说是刘近与陈止一见如故,所以就忙不迭的将自己对这洛阳内外书院局势的看法,全部都告知了陈止。”
“对,听说他还不惜冒着得罪各家书院的可能,给那几家书院评了名次,这几天因为这个消息,连家门都出不来,一出来就有人过去找他评理。”
“别的不说,若是寻得这位知敏阁主作为评判,那至少在音律上,我等是服气的。”
一番议论过后,众人稍微安定了一点,董绪等人也听过传闻,也觉得陈止和那位音律大家有着不小的交情,若是请来此人,由他评判,自是能说服当前众人,可这终究只是一人,治标不治本,更让人忧虑的是,刘近再厉害,众人也只是在音律上服他,在其他方面、哪怕是刘近同样擅长的书法,怕也有人会不服。
果然,就见孙特上前,拱手说道:“若是由知敏阁主来品评音律,我等自是服气的,但不说别的,我和这卢仟,那是因为文章起了争执,这一点知敏阁主可是无法点评,倒是太乐令您可给予指点,您的《六国论》、《师说》都是顶好的文章,偏偏太乐您不屑于指点。”
说到后来,他意有所指,话中还有怒气。
边上,卢仟也开口道:“况且,除了这文章和音律,还有其他诸多争执,太乐令您刚才也说了,人力有时而穷,您不能面面俱到的品评,其他人也做不到,那这要如何分出高下?”
他给陈止出了一个难题,针对陈止刚才说出来的话,更显刁难,这屋里的人都等着看陈止如何应对。
“这个好办,”陈止却还是浑不在意的样子,笑了起来,“知敏阁主刘近先生,可以品评你们的音律,而让诸位都服气,是因为他在音律之道上,为洛阳翘楚,冠绝此城,而书法、棋艺、画技等等,亦有高人,帝都乃是天下精华所荟萃,最是不缺这般人物,到时候这各个技巧,皆请几位当世绝顶人物,由他们来评判,岂不是一清二楚了?”
“你说什么?要请来诸多技艺的当世人物?这怎么可能,这样的人,不是一般人能请出来的,要么要有交情,要么就得是同样名望的人物,或者就有权势等等,就算是如此,也不可能将这样的人统统请来,又怎么让他们做评判?”
卢仟、孙特面面相觑,其他人亦是满脸疑惑,觉得这个陈止,是越说越离奇了。
孙特更是忍不住提醒道:“太乐令,这里可是洛阳,不是你出身的彭城,就算有陈太仆,那些冠绝帝都的名士,也不会给你多少面子的,你可得想清楚了。”他这事以为,陈止在地方上顺风顺水惯了,来了帝都还没有习惯过来。
“这些诸位不用担心,”陈止反而是安慰起他们来了,“不过,有一点还要说清楚,若是将那些人物请来,他们肯了,但他们终究不会每天都过来品评,恐怕这每年只有一两次品评的机会,而诸位要比拼高低,一年之中此数不少,因此平日里也会有些品评的章法,这些陈某都已经基本准备妥当了,诸位今日暂且回去,三天之后,陈某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什么?三天之后?”孙特顿时不满起来,“那今天呢?今天我守拙书院和南山书院的事,就这么算了?”
他身后的人群,也有鼓噪的迹象。
陈止却丝毫也不被影响,还是笑着说道:“三日之后,就以阁下这两家书院为引,来评定高低,不过三天时间,相信诸君是等得了的,毕竟过往的争执,可都是以年而计的。”
孙特眉头一皱,与陈止对视起来。
陈止只是道:“若是真想分出高下,那就再等三天。”
安静片刻,孙特想了想,然后看了卢仟一眼,冷哼着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姑且信你,我倒要看看,三天之后,你能给出个什么样的结果!卢仟,今天给太乐令面子,放你一马,但是三天后自有公断!”
卢仟却笑了起来,说道:“我是不知道,你从何处得来的信心,但是今天真正走运的人,乃是你也!”
“哼哼,真乃滑天下之大稽!”孙特冷哼一声,又要反唇相讥,眼看着两人又得再起争执,陈止却道:“两位,口舌之争且收,两日后还望两家书院能多来两人,既然是文章比拼,又涉及书院名望、名誉,一个人两个人的比试,总显不出什么,多来几人,代表书院,才能看出哪家高,哪家低。”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愣。
“太乐令,万万不可啊!”董绪更是忍不住惊呼出来,因为这话的问题太大了,已经有要失控的迹象了。
若只是书院两人比拼,不过意气之争,就算有个输赢,留下后患,最多是闹了一阵子,但陈止的话,直接点明两家书院,这可是两家书院啊!真要是闹将起来,那可是没玩没了了,更不要说这些书院背后的势力,要是也参与进来,小小一个太乐署,根本就承受不来。
“董丞勿慌,我自有定计。”陈止摆摆手,看着面前几人。
卢仟错愕过后,就则拱手说道:“既然太乐令敢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卢某心中佩服,无话可说,这就退去,三日后相见。”
孙特也点点头,说道:“我也无话可说,三日后再见分晓!”
第三百二十五章 无他方可成事()
两人一前一后把话说完,就带着几个师兄弟,前后脚的离去了,走的时候还互相置气,一副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样子。
看着这两位走了,余下却还有几家书院,彼此之间相互看了看,又瞅了瞅陈止,在原地踌躇。
陈止看了看他们,说道:“诸位,你们也先离开,我亦知道你们过来的目的,三日后的事,同样也是一次展示,诸位的矛盾,亦可从中取得办法,然后一样是分出高低的。”
边上,董绪等人却是一副麻木的样子,似乎已经放弃阻止陈止胡言乱语,他们也都知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么多人在场,根本就无从收回。
“只是希望,事后陈止被调离之后,我等不被牵连。”
董绪等人,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开始计划着这事爆发后,如何善后了,而在他们的眼中,这件事情过后,陈止离开似乎已是不可避免。
另一边,那余下的书院众人,却从陈止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其他含义,就有一人出列问道:“太乐令此言,莫非是说,三日后只能解决了守拙书院和南山书院的争执,让他们分出高下,而我等的书院,却无缘其中?”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顿时也都嚷嚷起来,各有说辞,但其中含义,无非就是说他们不服,也要赶紧分出胜负。
“诸君,本官的这个提议,在你们的心里,恐怕更多的是不信吧。”陈止忽然开口,他一说话,就让场面安静下来,“不光是你们,就连本官这几位从属,心里都觉得此事不可行。”他指了指身边的董绪等人。
“太乐,您怕是误会了。”董绪、周傲他们心头一跳,本能的就要解释。
“不用急,你们的心思也都正常,无可厚非,换成是我处在你们的位置上,这心里也要打个问号,”陈止说着,还是看着面前的书院众人,“既然如此,那三日之后,比起让诸位都服气了,更关键的,难道不是证明本官所言,并非虚妄么?先让你们都相信,本官有能力、也有办法,真的让你们分出胜负,然后你们再依法炮制,岂不美哉?何必急于一时?”
他的话说完,前面的众人互相张望几眼,越发的迟疑了。
见状,陈止又扔出一句话来:“诸君,你们到底是不是真心争执?若是真心,不过再等几日,看看三日后的情形,到时候谁高谁低,就有公论了,但若是假意,不过只是借助一时的争执,来抬高自身名望,又或者是受人所托,达成不可告人之事,那大可继续留下来,本官亦与诸位相陪。”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里面就有人心里咯噔一声,看看陈止那平静的面容,萌生了退意。
说白了,他们会出现在这里,本来就有缘由,背后有徐家和王布的策划,陈止现在劝退了两家,又扔下这么一句话,他们再强留下来,真要是传出去了,对名声不好,也不好再找台阶下了。
一念至此,这不少人就点头同意,跟陈止拱拱手,转身离去。
转眼之间,刚才还显得拥挤的堂中,立刻就空空荡荡起来。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董绪等人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丝毫也没有欣喜,反而蒙上了一层阴影。
“太乐,您说的这些,到底能不能做到?”末了,周傲忍不住问了一句。
陈止看着,笑道:“做到做不到,做了才知道,若是不做,自然不错,但我又何必接下敕令,继续在杏坛论道,还不是美滋滋的?”
众人闻言都是一脸错愕,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担心起来,但事已至此,他们也是无力回天了。
陈止笑了笑,当先离去,前往后堂,叫来吏胥,让他找一找存放在太乐署中,有关文章、音律的卷宗,同时询问着几位有名的文章宗师,了解他们在洛阳的住处。
“看这个情况,太乐令是真的打算邀请文章宗师,在三天后做品评了,但他难道不明白,这样做其实没有用的,就算一时品评,终究不可一世,况且这品评的风头一过去,输了的那一方很快也会再找麻烦。”
想着想着,董绪忍不住摇头,但忽然神色一变,浑身一抖。
“不好!”
他这么大的反应,自然让身边的几个人注意到了,纷纷投去疑惑的目光。
“我刚才见势不妙,就让人去通知其他太常司衙的人了,这会怕是已经有人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周傲等人一听,先是一愣,然后也都露出了担忧之色,看出了里面的问题。
高疆一下子就急了,忍不住说道:“董君,你太冲动了,现在这些人再怎么说,也都被暂时安抚下来了,也都离开了,暂时不需要其他司衙帮忙,他们一旦知道了这事,那肯定要过来询问情况,这不就知道咱们这的问题了么,也显得我们太乐署上上下下何等无能!”
“我刚才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啊。”董绪心里也是憋屈,就要辩解。
马选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了其他人耳中,咱们无能为力,只能期望着太乐他真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