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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立刻就是一声惨叫,两手捂住肚子,而陈止更不停顿,凌空转身,一个鞭腿打在朱景的脑袋上,那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朱景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倒在地上,然后来回翻滚,显是疼痛到了极点。
陈止的两条腿突进力度不小,这么一个连环踢下来,朱景就算练过武,但到底是世家子弟的底子,哪里承受得住,已是彻底难以站起来了。
而这么一连串的变化,也让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别说刚才和陈止交谈的年轻名士和世家子弟,就连那远远观察的徐老等人,也都是瞠目结舌,怎么都没想到陈止要这么处置这件事!
这一顿毒打,看着都觉得疼啊!
“这……这陈止!”那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瞪大了眼睛,然后一拍大腿,笑道:“真个干脆!痛快!痛快!此人人物,若不能与之结交,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就连角落里的墨衣男子,都不得不抬起头,久久的看着陈止,苍白的面容上,眉头微微皱起。
“陈……陈兄,你怎么能……”很快,陈止身边的几人,也都纷纷回过神来,就是一阵埋怨,“你这下手也太狠了点!”
“是啊,朱景就算不成器,但到底是朱守将军的侄子,你这样做,岂非得罪了他?”
“是啊,你这……你这下手真有点过了,这人都口吐白沫了,这等会朱将军就要来了,其人性子暴躁,怕不是要出事。”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登时都有了退避之色,似乎不想和陈止站太近了。
陈止却摇摇头,看了地上的朱景,也不多说,转身带着小书童来到一张矮桌边上,叫来一个惊疑不定的王府仆从,让他拿来笔墨,然后提笔就写下几个药材的名字。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仿佛根本没看到其他人一样,待他一口气写好,这门口忽然一阵骚动,随后就见那朱守、郑管联袂而入,两人一走进来,方才还嘈杂的院中,忽然间就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看了看朱守二人,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朱景,这心里都是一阵无语。
那几个先前和陈止套近乎的,更是连连在心中哀叹起来。
“苦也,这叫什么事,当面碰上正主,如何能够善了,只求不要牵扯我等身上才好,早知道陈止这般冒失,我等何必与他攀谈。”
这些人正在后悔,而朱守在经过最初的错愕后,已然认出了那个在地上翻滚的人,不是自己疼爱的侄子,又是何人?
这一看,他顿时怒火就冲上头上,“锵”的一声将佩刀抽出来,眯起眼睛,冷声喝道:“不知是哪位高人替我教育了自家侄子,站出来,让朱某人好生谢谢你!”
他这么一说,众人让的让,看的看,焦点就落到了正在书写的陈止身上。
“是你?好大的胆子!”陈止侧身,朱守一时分辨不出来,就大步走了过去,面露狞笑,“来来来,本将来致谢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谢谢啊()
“听说了么?里面出事了!”
与此同时,在那楼外也是一阵小道消息飞速传播着。
对于这待在周围楼阁中的人们而言,能在这次颇为盛大的晚宴周围蹭个热度,本来就是为了增长见闻,增加谈资,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八卦。
这院子里甚至就有早就被买通了的小厮,在第一时间就把里面的消息传出来,这晚宴院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被传递过来。
陈止打了朱景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够例外。
“陈止将那朱景一顿毒打!”
“怎么好端端的,陈止和朱景能起矛盾,还直接动手了?”
“听说是因为一名书童,好像是陈止的书童被朱景给打了,然后两方就都动手了。”
“这可就奇了,一个书童而已,竟然能让这两位动手,但话说回来,这样的人直接动手也不常见,平常的时候,身边都是跟着护卫的,有什么事,都是护卫代劳,也就是进来,王府重地,入内之人最多带上一人,才能看到他们赤膊上阵。”
“听兄台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个疑问,按说这朱景也不够格被请进去吧,你想咱们几位都没能接到请帖,何况他朱景一个靠着叔父的纨绔?”
“这有什么不好想的,肯定是跟着他叔父进去的。”
“不是啊,那朱守朱将军刚才不才进去么?只是他并没有什么大马拉车,可能几位没有看到。”
“什么?朱守来了?这么大的消息,你怎么才说啊!这陈止将他侄子给毒打一顿,依朱守的性子,那肯定不能善了啊,真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风波。”
“有好戏,有好戏了,诸位,不如由我开盘,诸位下注,来猜猜这位入梦公子陈先生,能不能安稳的度过今次的晚宴。”
“我看玄乎,可惜了,我本来还以为这位公子,还能延续之前的能耐,再次出乎意料的在这次晚宴中扬名呢。”
“话不能说绝,说不定还有什么变化呢,不是说这两位有交情么?你们大概不知道,不过。”
……
随着诸多楼阁中的议论扩展开来,气氛越发的热闹起来,都对那院中的进程越发的关注起来。
院中,看着朱守一步步的靠近,其他与会之人,也不由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他们对朱守这人也是知道的,就算过去没见过,也听过传闻。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位的跋扈程度,丝毫也不下于朱景其人,而且还有有过之,因为手中握有实权,所以他的性子更加让人承受不了。
现在这位实权将领一边冷笑,一边靠近着,旁人都知道事情要麻烦了,很多人更是为陈止叹息,觉得他太过冲动,挑选的实在不是时候。
“你看这个陈止,不愿意吃亏,不肯低头,真以为那些丘八是好对付的?”
“说的不错,我等平时也看不起这些武人,但真正当面的时候,也会留下一点颜面,总不好将事情闹得更糟,否则这群人可是不懂礼的,真闹起来,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意外。”
“说这些也没用了,就等着看这陈止如何应对吧,也不知道朱守会闹成什么样子,能否给这王府一点面子。”
“王府肯定不会放任吧,刚才陈止和朱景的矛盾,怎么也只是小事,那朱景不过一个纨绔子弟,借着朱守的名号,才能有些气象,可是朱守如果和陈止闹将起来,那问题就好办了,陈止注定是要吃亏的,但这陈止也有背景,也有名声,说不得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在几人交谈的时候,这王府的不少仆从早就闻到了不对的苗头,急急忙忙的朝王府深宅跑了过去,去找有分量的人过来,阻止可能发生的冲突,毕竟这样的酒宴上,真要是爆发了什么大事,对谁而言都没好事。
“但话说回来,这陈止也是打的太厉害了,你看那朱景的样子,真是个惨啊,我若是朱守,我也忍不住啊,这次估计要有好戏看喽。”
而郑管这个时候来到朱景身边,伸手抚了抚,将其人扶起来,然后就顺着众人的目光往那边一看,但这一看却让他微微一愣。
郑管毕竟是真正和陈止接触过的,两人交情还不错,哪里有认不出来的道理,所以这一看,立刻就认出了陈止,当下也顾不上朱景了,一站起来,直接来到朱守的身边,在其人耳边低语的两句。
“叔父,你可要为我……哎?郑先生,你做什么?”
朱景刚刚坐起身来,被抚了抚胸口,刚刚有点舒缓的感觉,没想到郑管就是说了两句,竟然就直接走了,临走虽然将朱景放下来了,却还是让他一阵憋闷,心里更难受了,但同样疑惑,于是拼命抬头,朝郑管看去,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却见自家叔父一脸震惊和意外的表情。
“你说什么?”
朱守的神色颇为差异,先是瞪了郑管一眼,随后又朝陈止看去,神色很是复杂。
“你看这是怎么了?”
院中各处,人人都在关注着事情的进展,都期待着另一场冲突,结果见朱守神色突变,刚才还是怒气冲冲,转脸就满脸诧异,止步不前了。
正好这个时候,陈止放下了笔,将那张纸拿起来,就本着朱守走了过去。
“这陈止还主动迎上去了,还真是不怕事,他不可能不认识朱守,毕竟两人一直被传有着交情,但再有交情,比得上血脉亲缘?”
但实际上,陈止和朱守还真就没有见过面,只不过陈止能从形势上判断出对方身份,而朱守则看过陈止的画像,一见陈止过来,就正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这心里顿时就越发复杂起来,一直以来对陈止的佩服,和亲近侄儿被对方毒打的愤怒交织在一起,最终沉默以对。
就在众人的注视中,陈止直接来到了朱守的跟前,将手中的纸递了过去,同时说道:“朱景受此一打,热邪入腹,脑有损伤,肩背的骨膜亦有撕裂,我这一张药方拿回去,按方抓药,进补三个月,当可痊愈,朱将军和遣人往彭城陈家取来二两银子作为药诊费。”
他的这个举动,登时就让周围的人都是满脸意外和惊讶。
好嘛,我说你这半天坐在那边干嘛呢,原来是写个药方,但这个事也太……太嚣张了一点,把人家侄子毒打一顿,然后又写了药方让人家回去抓药,就算提到医药费由你出,但在旁人的感官中,依旧让人觉得陈止丝毫补给朱守面子。
甚至连朱守本身都有这个感觉,眉头一皱,虽然心里对陈止多有好感,但这一句话过后,也有了不少的衰减,正要说话。
没想到陈止忽然压低声音道:“将军,我与你虽然没有亲自见过面,但神交已久,所以也不跟你绕圈子了,你的侄子之前就曾挑衅过我,相信这件事,你是知道的,他这一路上不断拜访他人,想要对付我,但却没有如愿,那些被他拜访的人,很多都在事后,或多或少的给了我暗示……”
说实话,朱景这一路还真不容易,跟着陈止一行人过来,所到之处都要去拜访那些酒肉朋友,让他们出面帮忙对付陈止,结果平时将胸脯拍的震天响的“好友”,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
如那司马睿更是在事后,借着调解的名义,干脆的透露了一点信息。
所以这个情况,陈止早就知道了,现在当着朱守的面子点明,实际上就是在表明态度。
果然,朱守听到这里,眉头稍微舒展开来。
而陈止的话还没有说完:“另外,将军才刚刚来到,令侄却已经到了,也不知道是随同何人而来,想来定是关系亲近之人,毕竟今日被带来的人,多数都是后辈子弟,只是令侄一来,就主动找了过来,未免有些直接,对了,听说有一位糜军将军,在朱将军你前面抵达,不知道和令侄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这么一番话说出来,朱守的眉头先是舒展,跟着又重新紧皱,看向陈止的目光,也是不断变化,从略显不快,变成了惊奇。
实际上,陈止这次动手,在事先就按着搜集到了的情报信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推测了个大概,然后才干脆的动手。
现在这话一说,朱守又不是蠢笨,立刻意识到了问题。
这个时候,陈止又补充了一句:“也就是我,如果换成了其他人,令侄今天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