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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陶涯就道:“这蓄势扬名,还真的小心一点,这名声一个不小心,就要折损许多,想要修补,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
他话一说,其他人也都是心有戚戚焉,纷纷加入进来,对于如何扬名、怎么固名,各抒己见。
陈止听了,却不由摇头,叹息起来:“这他人之念,着实可怖,我刚才游历了茶肆,听得旁人谈论,才知道那姜义公子到来的时候,也是满城称赞,人人追捧,恨不能将他夸到天上,但等拦路对弈一事过后,姜公子未能遂了这城中之人的愿,败在匈奴王子的手下,这城中从人文到布衣,又都将姜公子贬斥的一文不值,仿佛任谁出面,都能做得更好。”
这话一说,众人收声,联想种种,各有感悟。
最后还是陈止说道:“名声一道,终有极限,所以养望只是手段,而非目的,若是只有名声,或可为名士,但也要被名声束缚,终究做不得自己,岂能如此?”
众人听着这话,各有体会,但隐隐有所察觉,知道陈止表面是在议论姜义,但实际上另有所指……
“这似乎是在阐述志向啊。”赵兴的眼界最广,所以感悟到的东西最多,“姜义自小志向远大,如今看起来是执着于名,但若是以陈兄的这番话看,或许就可以解释了,也许这也是他通向志向的手段,只是如今先被陈兄破局,又败于匈奴,不知道他该如何自处。”
与此同时,姜义在离开了左家宅院之后,径直回到了姜义下榻的客栈。
和处处人来人往的城中他处比起来,此处明显僻静许多,店中只有寥寥数人,那跑堂的小二,跟是趴在桌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最里面,掌柜正在算账,一边算,一边叹气,不时抬头看向楼上。
就有一名小厮,来到掌柜的跟前,小声说道:“你说那位公子,什么时候走啊,他住在这,旁人也不来,来也多是指责的,谁敢在咱们这落脚啊。”
那掌柜的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打在小厮的头上,斥道:“多嘴什么,别瞎说,小心祸从口出!”
那小厮吓了一跳,赶紧噤声。
掌柜的随后低语道:“你这小家伙,看不懂形式,楼上的乃是贵人,如今不过暂时落难,咱们伺候好了,还怕没有好处?这样的机会,求都求不来,其他人住的再多,比得了这一位?再说了,人家钱也给足了。”
小厮连连点头,最后又忍不住道:“但街上的人……”
“你管他们?过个半个月、一个月的,这位的名声定然恢复,按街上的人,忘性大着呢,好了,去干活吧。”
小厮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就端着一叠瓜果,走入楼上,正好看到姜虎快步上楼,上楼之前,还让吩咐小厮,暂时不要打扰。
这姜虎到了房中,看到了正低头读书的姜义,就将见闻说了一遍。
和之前相比,姜义的气息要低沉许多,脸上有疲惫之色,但双目依旧有神,他听了回话,冷笑道:“匈奴人不过成一世之凶,我事后回来,已然明白了对方的伎俩,就看陈止能不能领悟了,若是可以,自可压下胡人气焰。”
姜虎听闻,略有疑惑的问道:“少爷,您何必这么相助?莫非是因为朝堂时局变化,陈家的那位如今手掌大权,所以您借机示好?”战袍染血说感谢“有之以为利”“死灵的心愿”“疯d二哥”“点绛唇以紫血”“换心曲”“星辰龙影”的打赏!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官曰九品,两士望公卿()
“我何必对陈家示好?”姜义闻言笑了起来,“他陈家这个时候有人出来,别人看着是好事,我观之,却是祸根。”
姜虎越听越是迷糊,但他乃是一仆从,伺候好主家也就够了,便不追问。
姜义也不打算给自己的仆从解释的多清楚,所以说完这些,话锋一转,说道:“关于将棋谱交给陈止这件事,你就不要对外说了。”
“小的明白了。”姜虎点点头,但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说道,“不过,当时在场的人不少,就算小的守口如瓶,此事怕也要泄露,到时候少爷您的名声?”
“泄露便泄露了,”姜义眯起眼睛,“棋艺输便是输了,传出棋谱也不算什么,那个匈奴王子刘韵言,据说曾经化名在京城为学,而且他这次来,准备的十分充分,相比之下,我们这边对他的了解就不够了,加上他在棋路上有些许变化,与今时风气不同,乍碰之下,难免不适,这才有了可乘之机,相比之下,陈止过去才是真正的名声不显,就算是他刘韵言,能探查到我的棋路,但若是他也能探查到陈止,或者说知道陈止,才是奇闻!”
“但如此一来,岂非拜拜送给了陈止一个名声?”姜虎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担忧,“陈止若是胜了,先前那诸多败局,不是都成了他的垫脚石了么?少爷若是真发现了那匈奴人的弱点,何不自己挑战?”
姜义沉默皮那颗,最后摇头道:“我此时亦无必胜把握,若是陈止真能得胜,那就是他的本事,正如我让你带去的话一样,所谓棋谱不过是参考,若他真有本事,就算是碰上那刘韵言的棋路,初期有所不适,但以他的记性和预见之能,最多一局之后,便可找到关键。”
说完这些,他见姜虎还待再说,就摇摇头道:“当下这杏坛论道,我还是会去的,但此事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了,如今朝堂政局变化,东海王倒台,而广汉王得势,武乡侯隐隐有退隐之意,推去了大司马的职位,而那下邳陈家的陈永,却已经确定接太仆之职,朝堂势力面临剧变,父亲给我送来的信件,除了通报这些消息之外,更是让我做好西归的准备。”
这些话,他倒是不避讳心腹,提前说出来,也是让姜虎心里有数,能提前做些安排,不至于事到临头的时候在慌乱。
姜虎则是心中一凛,这些消息他也有所耳闻,所以才有那示好之说,同时他也知道,那位广汉王和东海王不同,这位广汉王刘出,乃是当今圣上的皇兄,在先帝子嗣中排名第二,那位废太子、河间王刘岐正是其一母同胞的兄长。
如今广汉王得势,第一件事就放出了废太子,然后大肆拉拢朝臣,朝廷局势有消长变化,其中一个最明显的事,就是蜀地士族被提名于重要职位,与之相对的,或许是出于平衡士族、同时减少反对的声音,类似陈家这样横跨南北的士族,也得到了提升。
那位据说要得太仆之位的陈永,正是彭城陈家的一员,论辈分比之陈止要高出两倍,和不久前作古的陈太公为一个辈分,不过其人乃是下邳陈氏。
“好了,你先去准备吧,其他的不用多问了,至于那刘韵言的事,就交给其他人操心吧。”姜义说着,摆摆手,似乎已经不在意了,但姜虎对主上何等熟悉,还是从其人的表情动作中,读出了一点不甘,却不敢点明。
与此同时,有一匹快马自城外疾驰而来,马上的骑士入城之后,问了几个路人、辨认了方向,就朝着左家宅院疾驰而去,只不过在这城中他不能骑马了,只能用跑的。
待得到了左家宅,其人说明了来意,那左家的仆人就令他找到了陈举,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名王家的仆人敲响了大门,找到了左家过来。
几息之后,陈举急切的敲开了陈止的房门。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接到了家中的什么好消息?”
看着陈举那脸上的喜意,陈止已然有所猜测,然后让陈举将事情说出来。
“回禀少爷,家中传来了好消息,南边的陈永老爷,如今被推举为太仆一职,掌官府畜牧,位列九卿!”这陈举说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丝丝颤抖,显示出心中的激动之情。
这并不奇怪,因为陈举严格算起来,也是陈氏族人,只不过家道中落,在陈庄中沦为寻常民户,因还存着想要出头的心思,才会在陈止招募家丁的时候参加进来。
他成了陈止府上的家丁之后,这户籍并没有直接依附过来,成为奴籍,依旧还保留着原本的族籍,这倒也是正常的,毕竟都是族人,如果强行纳入奴籍,那是有损陈止之名的。
正是这样的背景,让陈举对陈止格外忠心,同时对陈家也是与有荣焉,因此一听到家中传报,便急急忙忙的过来通报陈止,将这个消息告知陈止。
“陈永叔祖接掌了太仆?”
陈止一听这个消息,也是十分意外的,但马上就明白过来,这恐怕是朝堂变化的一个影响,东海王下台,代表着的朝堂势力的洗牌,有人下,自然就要有人上。
莫非陈家将会在这一轮势力洗牌中,重新崛起?
事实上,眼下的陈家已经算不上强势,靠着当年陈登跟随昭烈的余荫,令家族还算是一个大族,但自从宣武迁都之后,原本的南方士族不断衰弱,虽然还有几个顶尖门阀,但整体趋势是不断滑落的。
陈家作为北方士族,但随昭烈南迁,因此有了如今的主要两支,其权势主体乃是南支,也就是下邳陈氏,比之彭城陈氏,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但自从中原一统之后,受到江东士族衰退的影响,下邳陈氏的势力也在衰减,其中一个最显著的表现,就是在朝中为公卿大夫的陈族人越来越少。
在新汉的官职之中,主要分为三个阶层,从下到上的俗定称呼,一般就是下士、上士,以及公卿大夫。
其中,下士的官品为八品、九品,九品多为二百、三百石的诸县、署丞,八品则为诸县、署长;
上士则为六品、七品的官品,其中七品多为诸署令相秩六百石以上者,六品则为诸县、署令秩千石以上之人。
五品和五品以上的官品,则列入公卿大夫,这种官品职位才是维持一个世家强盛的关键。
比如彭城郡太守徐辉,其官品就是五品,而那徐州刺史张初、扬州刺史王敦,则为四品,而这都是秩两千石的层次。
眼下陈家陈永接掌的太仆,则是更进一步的列卿之一,严格算起来,更是九卿之一,为秩中两千石,三品官品,是真正的朝廷核心,国家高级领导人,部长级人物,是公卿大夫中的上流。
九卿在往上,那就只有三公、大将军这样的一品、二品人物了,那都是享秩万石,人臣巅峰!
这种情况下,陈永登临九卿之一,对于稳固陈家的权势,家族的趋势,自然是有很大的帮助的,也难怪陈举会那般激动了。
就连屋中其他人一听,在经过最初的惊讶后,都纷纷向陈止贺喜。
刘纲更是笑道:“若是陈八哥在这里,一听这个消息,肯定要大肆吹嘘一番,想走都得被他拽着。”
陈止却摇头道:“诸位的祝贺,我是知道了,但是这毕竟是下邳陈家,我等彭城陈族未必能得到多少失利,最多是得些名声。”
陈举一听,欲言又止,最后没有开口。
而陆映却摇头道:“自来同族同姓,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下邳陈氏得了重用,有了陈公在朝中为太仆,那就可以逐步接纳和安插族中后辈,陈兄乃是陈家栋梁,如今名动两州,得皇上称赞,有诸葛为友,还败了姜侯后人,前途不可限量,旁人不好说,但是陈兄你肯定是要受陈公重用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