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对!”诸葛言一愣,跟着点点头,“或许真有可能,那就得提前结束游学了,也罢,出了这事,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只是在这之前,我还得先谢过陈先生的救命之恩才行。”
说着说着,通报的人就来了,带来了陈止的消息。
“陈先生伤势发作?”诸葛言一听,赶紧起身,“我这就过去探望,刚才情况紧急,否则当场就该拜谢,这可是救命之恩!”
回忆之前的情景,哪怕以诸葛言的涵养,心里也难免发毛。
“王弥是真有杀我之心的!若非陈先生,我命休矣!”他微微叹了口气,心底浮现出一丝无力感,在那等凶人面前,抱负不敌一刀,“之所以要擒住我,是为了从彭城脱身,一旦脱身,就会动手!”
就有仆从恨恨说道:“这王弥简直是胆大包天,连您都敢动!”
诸葛言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这事从头到尾透着蹊跷,王弥抓我,都可以理解,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要杀我,就有问题了,还有就是我诸葛家的护卫……算了,这些事都放放,当务之急是去探望陈先生……”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个满是悲戚之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劫后余生的仆人一下冲了进来,跪倒在诸葛言的跟前。
“少爷!您没事就好啊!没事就好!贼人凶残,见人就砍,都死了啊!”他嚎叫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最后趴伏在地,嚎啕大哭。
“季付,你……”诸葛言认出了这人,也不禁有些感慨,“后院的事我听说了,唉,无论是跟随我的人,还是这卧冰楼的人,都是因我才遭逢此难,他们的身后事,我不会不管,他们的亲人、抚恤,都由我诸葛家负责。”
那仆人季付一边哭,一边致谢:“少爷高义!”
“你经历此事,心神疲惫,先去休息。”诸葛言安慰了几句,终于抽出身来,下楼准备探望陈止。途中,又见到了陶涯等人,了解了王弥的下场后,惊讶过后就是唏嘘。
“王弥纵横几州,先后与几位将军交手,最终却败亡陈先生手上,时也命也。”诸葛言是知道兵策的,是以有此感悟。
但听着他的感慨,陶涯等人却心思复杂,不是对王弥,而是对陈止,心有佩服,但也有他念。
那魏欧突然说道:“王弥死就死了,终究是个贼人,可刘和遭遇不幸,事后不好交代。”
刘和被人一刀砍在脖颈上,本就是致命伤,后来众人被困,无人给他止血疗伤,等尘埃落定,其人已经死去多时。
一地郡守之子死在这,定会造成一定的风波,但有诸葛言的事在先,彭城方面也就有了挡箭牌,这件头疼的事,可以让诸葛家和朝廷出面摆平。
诸葛言则生出伤感,他与刘和一路同行,论道交谈,也有感情,听闻其人身死,心情不由低落起来,有了自责之念。
“都是因我而起。”
陶涯等人赶紧安慰起来,诸葛言摇摇头道:“诸位不用担心,此事因我而起,无从推卸,我不会不管,但不至于沉沦哀伤……”
“吼!”
突然,一声怒吼从门外传来,打断了诸葛言的话语,跟着就听一个粗壮的声音喊道:“以为杀了王弥,抓了我等,就能高枕无忧?坏我等好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
发出声音的,是王弥的一个手下,他在交战中冲出楼舍,在外面被围住了,眼见不敌,喊了这么一句,然后竟是举刀自尽!
第一百七十章 大将军纵论南北()
自尽!
又是自尽!
陶涯循声看去,见了这一幕,颇为意外,半晌才道:“没想到这贼人里,还有个有骨气的,可惜为贼!只是,他这话中何意?”他也不是蠢人,听得此言,有自己的判断。
诸葛言沉默起来,明显在想什么,最后摇摇头道:“到时自有计较。”言落,辞别陶涯等人,径直来到二楼厢房,敲门求见。
“诸葛言求见陈先生。”
听到诸葛言的话,屋里的陈迟、陈边悚然一惊,赶紧迎了出来。
“见过诸葛先生,当不得先生如此客气!”
“陈先生救我性命,此恩深重,没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都是发自真心。”诸葛言走进来,看到了卧床静养的陈止。
陈止的气色恢复许多,见了来人,笑道:“诸葛先生客气了。”
诸葛言正色道:“这次多亏先生相助,否则真不知如何摆脱这次劫难,不要说诛除大贼了。”他的语气格外真诚。
陈止摇头说道:“我也是为了自保,况且若无彭城上下齐心协力,单靠我一个人,也是没办法救下你的,更不要说让王弥授首了。”
诸葛言点头说着:“彭城上下的相助之请,在下铭记在心,我也听说了王弥下场,经此一事,陈先生的大名当可远扬。”
此言一出,陈迟还有些疑惑,可陈边已经反应过来,露出喜色,知道诸葛言是说诸葛家会助陈止扬名,有这样的大族相助,名声崛起只是时间问题,冲出徐州也不是幻想。
“遇到贵人了!这贵人最终青睐的,是我陈家子弟啊!”
在这一刻,陈边突然回忆起,当初三老许志上门时的情景。
许志头一次跟提到贵人消息时,就说若受其人青睐,好处无穷,但当时的陈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好处居然真能落到陈家头上!
要知道,陈家已然衰落,在彭城县的局面岌岌可危,后辈子弟青黄不接,想在诸葛言面前冒尖,真是太困难了。
没想到,当日在场的荒唐儿,会有今日成就。
回想前尘,感慨连连。
陈止却这么多感悟,他也不觉得被诸葛言青睐是多了不起的事,不卑不亢的谦虚起来,诸葛言和他交谈,感受不到恭敬之意,多了些平和之感,渐生亲近之意。
说了几句,诸葛言迟疑了一下,然后道:“若蒙不弃,陈先生可称呼我的名字,在下表字公举,陈先生应该已经知道了。”
陈止点头道:“既如此,诸葛兄也不用称我为先生了,你我就以朋友论交吧。”
“好!”
旁边的陈迟、陈边等人听到这里,却是惊喜万分,这对话中蕴含着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陈止被诸葛言看成了朋友。
友人,在这个时代,堪称资源。有时候,如果在政|治上出现了问题,身为友人都是要被牵连的,反过来说,若是一方得势,作为友人也会得到好处。
诸葛言为顶尖世家的嫡系,做他的友人有多大好处,只看他一个外出游学,都能吸引那么多人追随,就能窥见一二。
反观陈家,在彭城县都算不上高,如果借着陈止的关系,能攀上诸葛家这个高枝,就算不是一步登天,至少也受用不少。
这边陈家老陈欢欣鼓舞,那边诸葛言突然问道:“刚才楼外的事,陈兄知道了么?”说话的时候,他神色略有变化,有些凝重。
陈止点点头,说道:“是那个王弥的手下,突然自尽的事情么?我已经知道了。”
“我觉得此事并不简单,想和陈兄你交换下看法。”诸葛言的目光扫过陈迟、陈边等人,欲言又止。
陈边察言观色,已然明白,赶紧就道:“诸葛先生和我这侄子既是好友,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咱们几个留在这有些不合适,你们先聊,我们看看下面的情况,陈家作为彭城一脉,值此当头,可不能置身事外。”
陈迟也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跟着几人拱手告辞,离了厢房。
这个时候,陈止才问:“诸葛兄,你觉得王弥背后有人指使?”
“可能性很大。”诸葛言直言不讳,“只是这背后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却难以判断,不知道陈兄可有头绪?”
………………
“有消息了?”
与此同时,在那彭城之外,有一座小山,峰顶有一石,光滑如平台。
正有一人坐于崖壁边石上,其人相貌堂堂、身躯伟岸,闭着眼睛,听到山路上有动静,就睁开眼睛,那一双眸子霍霍生辉。
“见过大将军。”
身后,有一名男子从山路中走出,他衣着破旧,宛如流民,但体格健硕、天庭饱满,来到石头边上,抱拳说着:“王弥败亡,诸葛无恙。”
“王弥败亡了?”崖边男子摇摇头,露出失望之色,“这王弥好大的名头,这次投靠我族,也夸下海口,但我给了他诸多勇士,都未能成事,更逃不出来,看来也是个名不副实的。”
话音落下,又有细碎的声音从旁传来,然后就有名劲装男子从山林中走出,到了崖边男子跟前,也行了一礼,然后沉声道:“大将军,扬州刺史的探子,又找过来了,是否要翦除?”
“王敦的人又来了?”崖边男子闻言失笑,“真是阴魂不散,不过当面说了两句,竟能记恨至此,这人性子当真难测,他若是得势,必然肆无忌惮!”
说着,他站起身来,转身迈步,边走边说:“翦除就不必了,容易暴露,王敦在扬州时就怀疑了我的身份,在灭了他的人手,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此举得不偿失。况且王弥败亡,我等也无需停留了,该去见见其他人了,那个被屠伯追得满地跑的羯人,不也要投靠我族么?正好去见识一番,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劲装男子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叫石勒。”
“石勒?那就去见见这个石勒,王弥让我失望了,不知这石勒如何。”崖边男子的步子极大,说话之间,已经走下山头,来到一片树林跟前。
在入林前,他对先来的那人说道:“你先回去吧,这彭城也无必要探查了,安心等候调令吧。”
那人闻言点头,就从来路折返,脚步稳而快,很快就消失山间。
劲装男子有些疑惑,问道:“大将军,不问问王弥是怎么败亡的么?”
“我精力有限,不能耗费在这样的事上,既然王弥死了,也就没有价值了,何必多问?徒耗精力。”说着,被称呼为大将军的男子再次迈开步子,边走边说,“还是来说说那个石勒吧。”
劲装男子赶紧跟了上去,有些为难的道:“这石勒我知道的也不多,听闻是奴隶出身,被苟晞击败后一路北逃,最近又被幽州王浚的兵马追杀,走投无路之下才要投靠,说不定藏着其他心思。”
那大将军反问道:“王浚麾下能打的兵马,不就是段部鲜卑么?追击石勒的是谁?段末杯还是段匹磾'dī'?”
劲装男子恭敬回道:“大将军英明,是段匹磾。”
“段匹磾有忠汉之心,追杀羯人马贼必不容情,石勒不是对手并不奇怪,如今南北都无他容身之地,投靠我族也很正常,难道连这么一个人都容不下?”
劲装男子点头称是。
大将军又说:“这次诸葛北上,得东海王之助,前些时日就安排了个人镇守晋阳,叫做刘琨,好像有些本事,若石勒堪用,就让他去对付刘琨,对了,刘琨此人,你可知晓?”
劲装男子点点头:“此人有豪侠之气,他一到晋阳,就和拓跋鲜卑交好,不是个简单人物,另外,此人和新任济阴太守祖逖乃是至交,传言说这两人曾一同为学、练武,鸡鸣就起,苦练不缀,志向不小,不过刘琨的名声要大得多,与众多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