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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沉默了起来,陈治抬头望着星空,闪闪的星斗间,有流星划过。
那是又有我大汉将士阵亡了。
沉默的气氛,令赵老三很不自在。良久,赵老三打破了沉默:
“燧长,那日我与奉先小丘处杀敌。奉先在暗我在明,眼见鲜卑二十骑来,我也如你今日这般。心里想着此役必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你猜怎么着?”
赵老三卖了个关子。
“原来奉先早已下好绊马索,鲜卑骑兵一个个摔倒在地,前扑后拥的等着我杀。”
说着,赵老三站起来了,做出骑马的姿势。双手仿佛是持双弩,在那里激动得像个猴子似的比比划划:
“我就这样,手持连弩,一通乱射。戍边数载,唯有这一次杀敌,杀得这个爽啊。”
赵老三再次箕坐在陈治身边说道:“相信我,奉先绝非有勇无谋之辈。”
“三兄,治还是觉得太冒险了。奉先武勇不假,偶尔也有些杀敌的小伎俩,但……”
“你是说我表兄有勇无谋吗?”
魏续听不下去了,拔刀指向陈治:“速速离去,不然休怪小爷刀下无情。”
“要杀便杀,我一燧吏卒同生共死。”
陈治昂起头颅,用行动告诉大家,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这一行白白送命。
“有话好好说。”
赵老三连忙去拉魏续:“生死弟兄,何必拔刀相向?”
“让开!”
魏续上来混劲了,死命的推了赵老三一把。眼见赵老三摔了个跟头,这才冷静下来。
一把拉起赵老三,魏续扭头对陈治说道:“你要跟着便跟着。”
魏续放下刀,陈治话虽讨厌,却算是也有情有义。
少许,魏续还是义愤难平,开口说道:“届时我表兄谋定拓跋,你可不要拖后腿。”
“奉先若能谋定拓拔,我陈治至此拜服,鞍前马后,为一侍者都行。”
陈治话锋一转:“若是这一役败了,九泉之下,你要知道,我陈治是真拿你二人当亲弟弟看待。”
谋定拓跋,吕布微微一笑。
君可见,下邳破袁术。袁术兴兵数万,七路大军来犯。我吕布兵不过三千,马只有四百,仍稳坐帅位。
爱妻研磨,布奋笔书。
一封书信,劝降了新投袁术的杨奉、韩暹。
此役,一路击敌,连战连捷。追至江淮,活捉袁术大将桥蕤(ruí),战场之上,袁术军中,惨叫声、嘶鸣声、落水声不绝于耳。
打得这袁术,急急如落网之鱼、惶惶如丧家之犬。
第12章 匹孤诱敌()
天色全黑,唯有鲜卑大营有昏暗的火光。暗处看明处,一览无余。拓跋鲜卑中军大营,扎下穹庐二百。
这样算来,应该有两千兵力。
夜已深,鲜卑值夜的兵丁,风帽歪歪扭扭的,随便倚靠在一处,慵懒的打着哈欠。
视线透过一排排或黄、或白、或棕的穹庐,拓拔匹孤灰白相间的狼皮毡帐尤为扎眼。
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中军帐。
“这鲜卑人,只想着攻,中军守备懈怠,死也料不到你我会来劫营。”
赵老三微微一笑:“擒贼擒王,劫营成功,一把大火焚之。攻头曼、呼河部队,定会退去。”
“鲜卑有诈。”
吕布一句话,泼了赵老三一头冷水。左右二军,看似万人,实则男女老幼都有,战斗力并不强。
中军则不同,各个身材魁梧,想来必是拓跋部精锐。吕布杀他两名最强的勇士,拓拔部料到他会来劫营,也不意外。
“鲜卑人将我大汉部曲尽数牵制,这中军之中,能有何诈?”
陈治不解的看着吕布。
天赐良机,稍纵即逝。提刀要上的时候,他怎么打退堂鼓了?
“边关战事,布局严谨。为何这鲜卑中军,中军帐如此显眼。”
魏续气不过,又呛了陈治一句。
“文短。”
吕布喝止魏续:“你我合下绊马索,是否诱敌,一试便知。”
“我自己来。”
魏续瞪了陈治一眼,麻利的下好了绊马索。
这一招打草惊蛇,绊马索是为了让几人从容而退。
“嗖!”
吕布在绊马索后挽弓,冷箭射杀一个兵丁。
“啊!”
鲜卑人应声倒地。
“怎么回事,哪射来的?”
“有敌来犯?”
“有人偷营!”
鲜卑大营顿时嘈杂起来,各种叫嚷声宛如闹市一般,所有人翘首向外看去,就是无人出营查看。
拓跋匹孤闻声走出帐中,却不是中军帐。但见他穿着与戍卒无异,身上衣着散乱,似在梦中惊醒。
另有戍卒纷纷出帐,整个大营乱作一团,全然看不出诱敌的痕迹。
“奉先,你杀敌时勇猛异常,怎么到了鲜卑营门,却如此谨慎,误了良机呢?”
陈治不由一声责备,鲜卑营中乱得可以,甚至没发现箭矢从哪边射来,哪里像是诱敌?
“是啊奉先,打草惊蛇,再想劫营,恐怕就难了。”
赵老三也没忍住埋怨之意,好好的机会就这么丢了。
“你们两个係子,怎知鲜卑兵马这不是故意演给我们看。”
魏续撇撇嘴,永远这么支持吕布。
“那个鲜卑兵丁,生得一双贪狼目的,是拓拔诘汾长子匹孤。”
吕布指向拓拔匹孤:“匹孤穿着与兵丁无异,必是诱敌深入。”
“啊?”
陈治思虑了一下,说着吕布手指方向望去,好一双贪狼目,必不是凡夫俗子。
“那怎么办?”
陈治望向吕布:“某不再多言。”
“临渊而渔。“
吕布引三人缓退,走向渠水。
接下来就是持久战了,三人随行没有多少干粮。这几日拓拔部必然还是外松内紧,诱敌深入。
索性不去理他,待鲜卑兵士就等他们而不得,怀疑匹孤的命令,守备自然懈怠。
接下来的三天里,吕布四人远走小渠捕鱼。
拓跋匹孤在帐中眉头紧锁,诱敌三日,吕布未投罗网。恐怕是我狼皮穹庐,太过显眼,反而令人生疑。
这种错误,以后不能再犯。
第四日夜里,吕布仰面躺在草地上,仰望满天星斗。
“奉先,我这几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赵老三箕坐在吕布身边:“你我斩敌三四十,是为大功。说到底,不过尔尔。拓跋部举全族兴兵来犯,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陈治就在赵老三身边,不等吕布回答,开口说道:
“此事我前日就想通了,拓跋部举全族来,料定我大汉障城不敢主动进攻。一路带马匹、牛、羊无数,此役南下全当是放牧了,这里水草丰美,顺路还能劫掠烽遂,何乐而不为?”
“我总觉没有那么简单,拓拔匹孤智虑过人,此役不可能只是贪图大汉二百里烽燧,以及你我四人。”
吕布眉头深索,也想了几日。
“总不能是围城打援吧。”魏续说完,尴尬一笑:“拓跋本部不过两千兵,围城打援还没这个本事。再有四五日,我稒阳援军到,怎么收场呢?”
“围城打援!”
吕布一声惊呼,终于知道了拓跋部的用意。
“今夜你我辛苦些,绕鲜卑大营北行,今明两天,必能遇到鲜卑援军。”
吕布说罢,揉揉魏续的头。
想不到苦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居然被魏续一语点破。如此聪慧之子,若是能将心思全部投入战事,上一世也不会用人之上,捉襟见肘。
北行一日,走出百里。黄昏时,见远方尘土喧天,定睛一看,鲜卑人的圆顶风帽下,仅有一两绺长发,随风飘荡。
“髡(kūn)发?那就是宇文鲜卑了。”
吕布有些后怕,亏得魏续无心一语,不然这宇文鲜卑助战,边关堪忧。
届时纵使偷营成功,边军亦会损失惨重。
这一路宇文大军,兴兵近万。看样子也是举全族助战,只是没有带上女眷、老幼。
宇文鲜卑大人莫那,端坐马上,遥望远方长垣。
终于等到这天了,围城打援,全歼大汉援军。一路挥师南下,劫边地、毁长城。从此汉朝再无屏障。
吕布在远处,一眼就看到了身着胡服的宇文莫那,嘴角挂起玩味的笑容。
“今夜劫营!”
……
拓跋大营,拓跋匹孤手里把玩着一把角端弓,心中反复推敲自己的战策。
反复再三,算无遗策。
这吕奉先如何能破局呢?
站在吕布的立场反推,拓跋匹孤“噗通”一下站了起来。
快步出帐,对门口侍卫言道:“你步行北上,一路切忌隐匿踪迹。找到宇文莫那,告诉他谨防劫营。”
拓跋匹孤说完,双手背后,闲庭若步返回帐中,单侧嘴角上扬,漏出一副轻蔑的笑容。
“吕奉先,你还不是我囊中之物?”
第13章 谁与争锋?()
夜半子时,月光透过穹庐顶端圆孔,照在宇文莫那的脸上。光亮亮的头顶,被月光射得发亮,一绺余发细长,轻抚脸颊。
手中抚弓,宇文莫那将“乌头毒”涂于箭上。
这“乌头”花开,蓝紫色的花瓣点缀在葱葱绿草之间,美不胜收。母根却有剧毒,采乌头制毒可追溯到宇文鲜卑始祖葛乌菟时代。
“怎么,在担心劫营之事?”
柔美的女子轻抚宇文莫那肩头,单凭眉间那点媚气,就知她是汉人。
“寥寥数人,唾手可得,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对手。匹孤年幼、邻老矣,茫茫草原,谁人与我争雄?”
宇文莫那轻蔑一笑,笑容却迅速僵在了脸上。
穹庐门帘掀起,吕布持弓,指着宇文莫那,羊头簇烁烁放光,引得女人一阵惊呼。
“你不是拓跋部汉臣。”
短暂的惊骇,宇文莫那镇定下来:“你就是来劫营的吕奉先!”
“是。”
吕布缓缓走入,抬手示意宇文莫那远离胡床,然后将胡床上弓箭推到角落,收弓置于胡床旁的胡凳上。
孤身闯营,自称拓跋部来使。
上一世,吕布戍边之时学习的鲜卑语,令宇文莫那毫无怀疑。
这一次看似兵行险招,实则胸有成竹。
“你赢了,开个价吧。”
鲜卑习俗,擒部族大人以重金赎之。如今吕布泰然自若,坐于胡凳上,明显是要谈判。
“拓跋匹孤。”
吕布知道鲜卑人的习俗,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匹孤小儿,赎我宇文莫那?”
宇文莫那笑了,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下意识去牵身边的女人,寻求一些安慰。没想到女人一躲,狐媚的眼睛望着吕布,好似一汪秋水。
“噗!”
吕布将涂有乌头毒的箭矢射入女人胸膛,没有半点迟疑。
“妖行媚主,见异思迁,此行当诛。“
吕布冷冷一笑,看那宇文莫那惊魂未定。
宇文莫那心底泛起一阵哀伤,哀这女子之死,又哀这女子见异思迁。这哀伤渐渐化为愤怒,宇文莫那拍案而起。
苍郞啷,刀出鞘。
吕布出刀,只在一息之间。环首刀架在宇文莫那的肩头,似有千钧之力。
“好快!”
宇文莫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