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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之时,满载着猎物,吕布返回支就塞。支就塞,在边关鄣塞之中规模最小,吕布对这里却是最有感情。
叫上成廉、宋宪,与将士们喝酒共饮。酒到酣时,将士们载歌载舞。渡辽将军李颙,开口对吕布说道:“我渡辽营,经孙都尉一番整治吏治,如今政治清明,兵强马壮,不知何时为太守分忧。”
李颙一直在等一个和吕布独处的机会,来表一表忠心。大汉文物不分家,文官统兵平叛,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李颙本是太尉陈耽掾属,经陈耽推举,赴益州平叛。没想到,平叛还没结束,朝堂传来噩耗,太尉陈耽被罢,司徒许训继任。
不久有消息传来,太尉陈耽,是被宦官诬陷,已经遇害。
李颙平叛之后,本想依仗战功,为陈耽鸣冤。没想到一场大胜,无人招他还朝,只得继续为益州太守。
直至赴任渡辽将军,李颙觉得机会来了。吕布是皇帝刘宏面前红人,等到机会与吕布独处,自要表一表忠心,意图为陈耽平反。
“自家弟兄,好说好说。”
吕布滑过去了,未理这李颙。他不知道李颙一脑门子官司,但只要他有建功之心,就要先压着他。
这一招屡试不爽,猛虎在牢笼中锁急了,他日纵虎归山,比起下山虎,还要猛。
“明府自有安排,如今边关开市,暂时未有行军。李将军,你我应当厉兵秣马,以待明府差遣。”
孙坚觉得这李颙说话很中听,向吕布表忠心之际,不忘对自己夸奖一番。眼见吕布把李颙的话题滑过去了,立即出言,让李颙显得不那么尴尬。
“这……”
李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有所求三个字,仿佛写在脸上一般。
吕布假装没看见,不喜欢这种吞吞吐吐的人。
孙坚倒是有心帮李颙一把,开口问道:“李兄长吾与明府十数岁,若有隐情,尽可名言。明府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兄可忘党锢解禁,明府居得首功。”
李颙听罢,等着吕布回话。
吕布还是不语,本箕坐在那里,整理衣襟,做出随时会起身暂时离开的样子。
话都说到这了,吕布这时要走,岂不是枉费了这个机会?
李颙把心一横,对吕布开口说道:“明府,颙确有一桩心事。某本时任太尉陈耽掾属,承蒙厚爱,举我益州太守,平叛巴陵蛮。未曾想,出师未捷,陈太尉蒙冤入狱,死于狱中。”
“本想凯旋还朝,依仗战功,向陛下上书,为陈太尉平反。没想到,凯旋之日,未有还朝调令,如今为一任渡辽将军,身在边塞。无法为太尉鸣冤。”
忠臣良将,何人不爱?
吕布见着李颙思顾旧主,莫名的生出几分好感。孙坚也是多了几分敬重之情,连忙帮腔:“此事,自难不倒吕使君。要知道……”
“诶,文台。”
吕布摆了摆手,笑道:“你们南人,就是不及我们北人豪爽。这一唱一和,干嘛呢?真当本官,看不出是怎么的啊?”
“回明府,坚多言了。实乃为李将军,这一番忠心所感。”
孙坚也不尴尬,快问快答,毫不做作。倒是显得吕布,有些挑剔了。
“这还怪本官了。”
吕布嘴角上扬,别过头去,不理孙坚。本就是一句说笑,换上一副郑重的表情,问李颙:“此事可有公车上书?”
“公车上书,多为宦官所截取,某怕此番亦是,未有上书!”
李颙低垂着头,陈耽是为宦官所害,他怎敢贸然上书:“而且,某未有罪证,亦不了解始末。”
“你当公车司马令是摆设?明日便修书公车司马门!”
吕布义正言辞。
李颙、孙坚相视一眼,吕布说得没错,公车司马令,确实是摆设。
第212章 我有一个圈()
“上书公车司马令,行吗?”
李颙一脸担忧,看着吕布的眼神,忽然满满的怀疑。早闻这吕布与宦官王甫私交甚笃,如今一看,恐怕这吕布乃是宦官一党。
“明府既然让你上书,你上书便是。”
孙坚不知道吕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吕布胸怀大志,既然让这李颙代他自己为渡辽将军,自会拉拢收归己用。
如今此事直接推到公车司马令那里,定不是推脱。虽不知其中深意,但孙坚还是出言劝说李颙。
孙坚虽为晓以利害,但李颙对孙坚此人,颇为信任。吕布威名在外,却是毁誉参半。尤其在这五原郡,以鄣尉之职,斩中部都尉。后任中部都尉,斩一郡太守。
上任之后,清除异己。这五原郡,煞有吕布家的五原郡之感。
既然孙坚开口,李颙还真动了心思,细细思索之下,觉得此事不妥,复与吕布商议:“但吾没有确实证据,又如何上书公车司马门。”
“洛阳有延尉、有司隶校尉、河南尹,难道要我边地武将,去查陈耽冤案?”
吕布义正言辞的开口说道:“你是渡辽将军,三品将军,之中最为尊贵。难道连上书鸣冤都要畏畏缩缩,我大汉政治腐朽到如此境地了吗?”
“……”
李颙和孙坚对视一眼,不知这吕布是故意讽刺,还是年纪太轻,不懂这大汉官场。
若不是政治腐朽到如此境地,那陈耽贵为太尉,居然能够蒙冤入狱,死于狱中。
“让你修书,你修书便是。”
吕布见二人不语,笑了。冠冕堂皇说那么许多,吕布是不爽,这李颙说话吞吞吐吐。
“你二人,一唱一和,吞吞吐吐。我为何要对你二人推心置腹?”
吕布说着,站起身来,撂下句:“上书之后,若有人与你为难,我再告诉你怎么办。”
吕布走了,双手背后,跺着步子,看起来高深莫测的样子。
李颙看着吕布的背影,问孙坚:“你说这吕使君,究竟是有城府,还是没城府呢?”
“说话滴水不漏,自然是城府颇深。”
孙坚谈话间,手中一直在烤兔子。兔子烤好了,掰下一只兔腿,交给李颙:“兔腿拿给吕使君,再表一番忠心吧。”
“你我都收起那套官场作风,时方吕使君句句所言,是敲打你我行事直接、坦诚一些。”
孙坚嘴角上扬,勾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咱们这个五原太守,好像内外分得很开啊。”
“是啊,内弟诸县令、边关诸官吏,皆是他亲近之人。这任人唯亲,迟早害了他啊!”
李颙叹了一口气,见孙坚向他打眼色,心思没在那里,继续开口说道:“你不用这么看我,便是他在,某也这么说。”
“初,朝议以州郡想党,人情比周,乃制婚姻家之家机两州人士不得对相监临,至是复有三互法,禁忌转密,选用艰难,幽冀二州,久缺不补。”
李颙这话讲得是汉“三互法”。
三互谓婚姻之家及两州人不得交互为官。
按原定办法只说“不得对相监临”,所限仅为同等官职,如甲郡人任乙郡守,则乙郡人不得任甲郡守。桓帝时的三互法扩大限制范围,故有选用艰难的情况。幽州、冀州曾经出现,久久未有合适人选,太守虚置的情况。
孙坚继续向李颙打眼色。
李颙猛喝一口气,酒劲冲上来,继续忽略说道:“明府本是五原人士,为五原太守,便有违法度。如今不知举贤避亲,早晚落人口舌,糟至大祸。”
孙坚继续打眼色。
李颙放下陶盏,手里拿着兔腿,忽然猛地一惊。后背腾起些许凉意,提心吊胆的向后看去。
吕布,箕坐在他身后,笑盈盈的看着他,开口问道:“李将军这么一说,看来本官要上书辞官,以自保啊!”
“我……”
李颙才开口,吕布继续抢白道:“就是不知道本官辞官,何人替你鸣冤。”
“我不是那意思,只是觉得……”
李颙话说一半,忽然不知道如何措辞了。他不了解吕布脾气秉性,也从未见有人为官,如吕布这般,说话直来直往。
他们平日交谈,都是春秋笔法,微言大义。一番长谈,好似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官员本该如此,未免落人口舌。而这吕布行事,偏偏所有事都要言明,直来直往,方得他心意。
殊不知,如此一来,一旦有语失,完全无回旋余地。
“你也长我十几岁,说话吞吞吐吐的。益州平叛,不会是浪得虚名吧!”
吕布说话向来很直,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一根木棍,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吕布行事,非亲近之人,不能信之。为天子守国门,为天子定江山,兹事体大。举贤避亲,此乃庸才。陈耽举你,可有避亲?”
吕布摇摇头,这大汉官场,向来是几大世家,盘踞权利顶峰。其乡人、门生、孤立,依一党得势鸡犬升天,这些人口中所言,举贤避亲。
实际上,大家交互举相举而已。
吕布指着刚刚画的圈,对李颙说道:“布心中,有这么一个圈。就这么大,我有心让你和文台进来,但绝不强求。北地太守皇甫嵩,世代将门。议郎卢植,文武双全,平叛庐江。今在朝修《东观汉记》。会稽朱儁、东平张邈。还有日前元节公举荐同郡宗室刘表,各个都是当世英杰。”
“信不信,哪怕是匈奴中郎将臧旻,只要布一封奏书,立即来我五原为官。你李将军,若有二心,布举你另谋高就。渡辽将军的位置,自有人赴任。”
好大的口气!
李颙听吕布历数这些人,没一个比自己名气小。但他丝毫不怀疑吕布有这个本事,一时之间哑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孙坚倒是不惧吕布霸气,半说笑,半认真说道:“吕使君这是敲山震虎啊,坚若有二心,仕途堪忧啊!”
吕布走到孙坚身边,画一个圈,将他和孙坚围在里面:“孙文台在哪,吕布这圈就在哪。今年秋收之后北伐,你我各统一军,你若能手刃檀石槐,我便放过你。”
说罢,吕布在圈上划出一个缺口。
大汉若亡,孙坚绝非人臣之辈,吕布却想将他收归己用。
第213章 征伐大计()
李颙的一封奏书,走了。
吕布一封书信,紧随其后,吕布的奏书,大概意思就是要王甫看着办。可以预见的是,不管事情是不是曹节做得,或是曹节王甫合力诬陷陈耽。
王甫接到吕布书信,都会将整件事,推到曹节头上。死无对证,吕布在书信上告诉王甫,曹节身死,你便获得了新生。
之前的事,尽可以推到曹节头上。之后的事,你王甫也是推脱不掉的。
这种私人文书,一般都会以“谨再拜”结尾。吕布结尾却是三个字“望自重”。
支就塞小住数日,吕布发现了边关开市,一个意外收获。由于粮食限量供应,每日不过百石,两个部落首领居然大打出手。
现在还只是周边小部落来这市城,可以预见的是,将来拓跋、置鞬、乃至宇文部来此市城,恐怕会激起鲜卑内部之间的矛盾。
天气一天天暖了,大面积春耕开始。吕布把心思投入到练兵之中了。
吕布最善帅骑兵冲锋,接收渡辽营之后,吕布手下大概有一万骑。还有步兵两万,田卒两万,这是吕布的全部兵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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