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此刻你还是无法信任我吗?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任随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下面的锦被,渐渐的,念砚握着刀的手开始颤抖,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逼到绝境以后再给他无限的温柔和呵护?
感觉念砚的情绪开始变化,崔殷泽笑了——他的倔强让他不禁动容,也更加激起他对他的爱恋。他总是说自己毁灭了他,可他何尝不是折磨着自己?他毁去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可他却想把他的心撕裂,为什么要互相折磨?既然这一切都是错误的,那为什么要有开始?
从没见崔殷泽那样笑过,在宠溺中更包含着一丝豁达,仿佛在说:这一刀,是我欠你的,原谅我,好吗?此刻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笑起来这么好看……这个身为自己父亲的男人。突然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涌了上来——多日来他对他的温柔,对他的呵护,对他的纵容。童年没有享受过的被爱护的感觉,却是他给他的。只有他看到他的所有脆弱,并包容它,把自己当一个孩子一样宠。
难以抑制的感觉冲了上来,是悔恨,是愤怒,是疑惑,是羞耻,全都掺杂在一起,眼泪在什么时候又流了出来,不受控制的,布满了念砚憔悴的脸。
“不要哭……”挣扎着坐起身来,全然不顾念砚还把着匕首刺在他的胸膛上。然后一把把念砚楼进了怀里,因为这个动作,刀尖又没进了几分。
“恩……不要怕……”强忍着疼痛,却只想安慰怀中几近崩溃的人,“我不会……死,我还要……用这条命……来爱你……”却再也支撑不住,瘫软了下去。
此刻念砚的手才放开了那把匕首,看着自己沾满了鲜血的双手——他就这样死了么?那个他最恨的崔殷泽,为什么会心疼,为什么?好难受,心脏就要裂开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震慑了整个皇宫。
————————————————————
“你们都下去,我来处理。”
“可是……太子殿下,里面……”
“我说我来处理,你没听见吗,下去!”
首先赶来的是仁哲,其实他早已在殿外徘徊许久,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他只想杀了自己的父皇——崔殷泽。昨夜的浪声艳语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冲进大殿去跟自己的父皇一决高下。他无发忍受这种感觉——爱人别别的男人宠幸,自己却只能嫉妒,毫无办法。那一声声的淫叫简直要震破他的耳朵,只有抓了一个人来发泄,才能强压下心中的妒忌。
踏入宫内,看到的是躺在床上,胸前插着匕首的父皇,和双眼失神,已经陷入疯狂的念砚。
父皇并没有死——虽然呼吸已经非常微弱,但他还活着,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让他就这么昏迷下去……他就会死,那么,自己就可以得到天下,得到……他……
只要自己此刻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
“太子殿下,你在干什么,啊!……快传御医!”
尾随他而来的梁少如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的慌了起来。不顾身体的疼痛,冲出去喊人——昨夜的太子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的要他,让他以为他是真的发觉到了自己的心意,对自己有了感情,也就顾不得疼痛积极配合他的动作,可他在高潮时候叫的却是“大哥”。大哥——他爱的他在乎的仍然只有凉王一个。不顾一切去爱他的自己何其可笑,何其卑微——居然只能做他发泄的对象。可即使如此,自己的脑中仍然全是他,就连他生气的摸样都是自己最珍贵的记忆——明知道是没有回报的爱,他却一头扎了进去,然后……被自己的爱恋焚身而死。
一把抓住了梁少如的手臂,把他摔在地上:“你给我闭嘴,贱人!”
好痛!昨夜的情事给他久未经床事的身体受了伤,好不容易才能从床上爬起来,跟着太子到了皇上的寝宫。
他为什么不叫御医,皇上明明就要……难道——他想把皇上致于死地?不,不!他是他的父皇啊,他怎么能如此阴狠?
仁哲的脸上只有让人发颤的阴寒…他铁了心要让崔殷泽死!
不——梁少如急了起来,不行,不能让皇上就这么死,谁能救他,谁……
宫内只有四个人——
梁少如一把扑到了念砚身上,使劲摇着他,期盼着他的神智能够清醒一些:“凉王,凉王,你醒醒啊,陛下就快要死了!你救救他,救救他!”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反抗他!
像对待畜生一样抓起了扑在念砚身上的的梁少如,然后重重的在他脸上煽了两巴掌,梁少如的嘴角立刻流出了血,身子也承受不住沉重的掌力颓然倒地,加上昨夜的伤痛,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一阵慌乱却让念砚清醒了些,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小四为什么会在这,还有梁少如。发生什么事?
——自己刺了崔殷泽,然后……他死了……死了……
慌忙扶起崔殷泽的身体,用手指探他的鼻息—没死!他还没死!
“小四,快叫御医!”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不想他死——已经来不及考虑。
为什么要救他,你杀他,不是要他死么?他那样对你,你不恨他么?难道……你也爱上了他?大哥?
“小四!你楞着干什么?”来不及了,运功点了伤口周围的几个大|穴,让血流止住——光是这样是不够的,还需要药物。这时他在发现自己并没有刺中他的心脏——刺下去的那一刻,他犹豫了,他在瞬间发现自己其实不是那么恨他,他其实不希望他死,这样的念头虽然一闪而过,却奇迹般的救了崔殷泽一命。
————————————————————————
老御医越来越想辞官了,老被唤着往皇宫跑,每次一进皇上的寝宫,便会有人给他一句:今天的事就当你没看见,如果说出去,满门抄斩。他都听腻了,真要说出去,自己真的不知死几回了。
今天的情况最是特殊,皇上遇刺,凶手明显是凉王?太子呆在一旁,梁太傅躺在地上?这皇宫里的事还真是一件比一件奇,自己就当个瞎子好了。
可最让他受打击的是,他刚想给皇上医治,却被凉王一手抢去了他的宝贝药箱,并且手脚麻利地给皇上止血,上药。后来还抛给他一串药方,全是名贵药材,有些他这个御医甚至没有听说过。很明显凉王的医术比他这个御医要好的多,真是打击!
——可凉王不是要杀皇上吗?干吗给他医治啊?不懂不懂,还是辞官吧!
———————————————————
崔殷泽迷迷糊糊中感觉额头一阵清凉,是什么人的手覆在了上面,感觉很舒服——好象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几年前……
自己没有死吗,还是现在已经在地狱中了,如果死了的话,他想快点喝下孟婆汤,好让他忘掉念砚,忘掉自己曾经爱过他,忘掉他有多恨他,忘掉他流泪的眼……
23
事情被仁哲压了下来,表面上除了皇帝染重病卧床外,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有念砚知道,事情正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他已经被腐蚀了,从里到外,都被那宠溺的笑,那不断的甜言蜜语侵蚀的干干净净。皇宫安逸的生活正在对他催眠,让他忘了从前,忘了那些人,忘了自己曾经几何的辉煌,忘了仇恨。
真的要做个木偶娃娃吗?可他不想不愿意也不能,所剩无几的自尊不容许他这样做。
双重的矛盾使他痛苦,念砚像是沈在水里,觉得身体很重,头很晕,快要被溺死。拼命挣扎著想要找到出口,但无论哪个方向都只有漫天盖地的水,织成了一个永远不可能逃脱的牢笼,禁锢了他,要把他逼疯……
迷茫着,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看不到前面的路在哪里,只能在没有方向的世界里苟延残喘……
崔殷泽受伤后的半个月里,两人一直没有见面。一来是伤口未愈,行动不大方便,二来公务也多了起来,天灾人祸一样不少。当然也有念砚方面的原因他在躲他,不是刻意的,好象是出于本能的使自己尽量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纵然思念煎熬着他,但他要忍,他要给念砚一点时间去整理自己的心绪,去适应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他并没有把握能让他从思想上接受目前的事实,他所能做的除了等,除了忍受这想见又不能见的相思之苦外,就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如果运气好念砚睡沉了,还可以大胆的不怕他突然醒过来的触摸一下他细腻的肌肤,那时,从指尖传来的温热的感觉总是让他心里一热,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就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可以一直坐在床边陪着熟睡的念砚直到他不得不离开,每次的离别都让他那么不舍,轻轻地在他唇上留下一个温后,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了,只想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可每次他都忍住了,走到这一步,绝大多数的错误都是他造成了,但承受伤害的却总是念砚,他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毕竟他还是得到了他,但为了将来如果将来他有一天能够原谅他的话,不论是十年,二十年,还是四十五十年后,只要有那么一天,那么,今昔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本来已经睡着了,却被崔殷泽临走前的一吻给弄醒了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好多日子了,那个男人偷偷地潜进自己的卧房皇帝作贼,本是一件极可笑的事,可他笑不出来。虽然装做睡着地闭上了眼睛,看不见男人殷勤的眼,可那视线还是几乎要燃烧了他似的热烈,灼的他无法入睡。心里期盼着他快点走,男人却一直一言不法地安静地坐在床边,没有言语,就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总是在再也承受不住睡意时渐渐坠入梦中,却是被轻轻的一吻给吻醒了。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温柔过,两次的情交都是极尽疯狂和暴力的,都给他的身心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可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温柔却更让他难受呢?
当日的情景犹在眼前,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不想他死?自己也答不上来,只能选择逃避来安慰自己,所以有意无意的避开他,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种方式重新闯入他的生活……
父子俩不断地伤害彼此,同时也伤害自己,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们,这样不明不白,不应该存在的关系应该何去何从……
小四也来的少了,也许是怕自己知道什么吧那日他不顾父子之情任崔殷泽生死挣扎,是为了什么吧?应该是皇位吧,除了这个,念砚也想不出什么来了,在这皇宫深院里也只有权力这种东西可以让人迷失心性,手足相残,夫妻反目,骨肉不相容他在幼时看的太多了。纵使小四对自己好,也难保他哪一天会为了某种目的除掉自己吧……
少了人陪伴自己,念砚又觉得无聊了起来,长这么大从没这么清闲过了,心想自己真的是劳碌命,不到处奔波就浑身难受,又怎奈得住这禁宫呢?好多天没有练过武了,不练怕是要废了自己这一身好筋骨。交代了下人不许打扰,就独自在院子里练起武来。
果然是有些许退步了,身子重了些,招式慢了些,力道弱了些,但不是什么大问题。念砚练上了劲,不知不觉已经满身大汗,此时的他专注异样,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