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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龙虎山所宣扬的天人合一,也就是天道即人道,孙神仙虽不敢兴趣,却也并不反对。
不过,他老人家认为顶着天也就是人的命格和星象有关,而人的身体那就是一具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和虚无缥缈的星象扯上关系?
可是,孙神仙现在不由得怀疑起来,对自己昔日的坚持,第一次生出动摇之心。
他可以怀疑扫尘老道是胡说八道,可是沫儿体内的生机的确已经稳定,虽然很虚弱,但却不再流逝,按照这个样子,已经不需要继续耗费玉仙姑的内力了。
这怎么可能?老夫在不到半个时辰前还给沫儿小丫头诊断过,怎么一转眼就变了,难道扫尘老道所言是真的?
孙神仙很迷惑,以至于玉仙姑一连询问了九遍,方才醒过神来,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小丫头的生机的确稳定了,不再流逝,这样你就不用再耗费内力了。”
毕竟玉仙姑输送的内力只是为了护住沫儿的心脉,却起不到治疗的效果,再输送下去,也是白费内力。
要知道这些精纯的内力,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玉仙姑数十年辛辛苦苦修来的。这些天已经把她给折腾得够呛,近日更是内息不稳,难以为继。
玉仙姑这些天天天给沫儿输送内力,日日夜夜待在一起,已经对这个命运坎坷的痴情小丫头生出感情来,美目瞟过沫儿苍白的小脸,十分不忍地问道:“孙神仙,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醒过来?呵呵”孙神仙捋着白胡子,自嘲地笑笑,道:“她的生机随不再流逝,可却流逝太多,以至于生机和神魂都极为虚弱。
这可不是病,无药可救,只能算是活死人吧!”
扫尘老道插嘴道:“呵呵,孙神仙,仙姑,以老道看来,此女即是七杀的伴星,七杀既然已经复苏,此女定然有惊无险。
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小丫头能不能醒过来还得落在赵无敌身上。”
孙神仙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怼道:“老牛鼻子,尽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你不是会夜观天象、能掐会算吗?那你告诉老夫,赵无敌在哪里?什么时候能来新城?”
扫尘老道脸一黑,显得颇为尴尬,讪笑两声,道:“这个这个,老道还真没算出来,要不,老道再仔细看看天象。”
他话还没有说完,身影如风般飘动,转眼间已退去客房不知去向。
是夜,在这片天空下夜观天象,发现七杀星变化的不仅仅只有一个扫尘老道。
神都,太史令府邸,李长衫让家人在后院凉亭中燃了一盆炭火,又用红泥小火炉煨了一罐绿蚁酒,一个人自斟自饮,其乐融融。
两个眉清目秀的小道童在身边伺候,一主二仆俱都穿着厚厚的衣袍,头上戴着兜帽,又倚着熊熊的火盆,虽立于深秋的神都夜色中,夜露风寒,却也不至于太难熬。
不过,那远远站在凉亭外的两个太医,也就是武后硬塞进来的卧底,由于年纪已不小,身子骨也不是很结实,再加上没有炭火取暖,两人不停地吸鼻涕,冷的够呛!
李长衫饮一杯暖酒,走动凉亭外仰望星空,良久,忽然大笑不止,复入凉亭中,一直痛饮到丑时,方才回房。
两个鼻涕都流进嘴里的太医,回房后用颤抖的手写下密折:“某夜,太史令于凉亭中观天,大笑不止,继而痛饮绿蚁酒三罐。”
吐蕃高原,一望无垠碧波荡漾的青海湖中,湖心岛上,一披发老者夜观星空,发出夜枭般的凄厉笑声:“桀桀桀桀七杀死而复生,上苍啊,你为何独垂青于汉人苗裔?”
南诏,无量山,无量洞,一青衣白发老妇人独坐于苍穹之下,一边仰面观看星图,一边念叨:“七杀回来了,七杀、破军、贪狼同临人世间,有点意思,有意思”
而大漠之中,阴山之下,突厥国师阿鲁不花自入夜以来就在大帐之外,仰面朝天,观看周天星辰的变化。
凛冽的寒风吹得大旗猎猎作响,而阿鲁不花的脸却比夜色还黑,比寒风还冷,周身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息,让周围的人心胆俱裂,瑟瑟发抖。
直到子时时分,他喟然长叹,步入大帐之中,继而,大帐之中穿出激烈的碰撞声、物品的破碎声
第150章 凄婉的洛阳之花()
神都洛阳,西市口,午时三刻。
长空万里,秋阳如金,阳光恣意倾泻而下,将四方商铺屋顶的明瓦和飞檐等,都渡上一层淡淡的金,却因秋风的扰动,金色的光影轻轻地荡漾。
忽然,一片乌云飘过,遮断了漫天的秋日金阳,北风顿起,吹得商铺来不及关闭的门窗哗啦哗啦响得厉害,且有一股阴冷的寒意扑面而来。
今日是个杀人日,西市口就是那个杀人地,沿着长街一溜跪着数十名待决的囚徒,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甚至还有不过二三岁、懵懂无知的幼儿。
就在天显异像的那日,刑部尚书周兴上奏武后,言江王、南越王、闽越王、楚江王和嗣闽王五王于泉州密谋造反,武后震怒,令周兴彻查此案。
周兴借此大兴诏狱,肆意拘禁大臣,以“瓜蔓抄”之法,旬日之内竟牵连数百人之众,刑部大牢中每日都有诸多“病死者和畏罪自杀之人”,让百官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今日奉旨处决的是五王谋反的“头号内应”,故齐王李元吉的女婿,卫国公、辅国大将军,检校右卫大将军萧千客阖家老小、不论男女,一律斩绝。
萧千客,出身兰陵萧氏,是大唐开国元勋、太宗朝尚书右仆射萧瑀的孙子,尚晋阳公主,也就是齐王李元吉的遗腹女。
昔年,玄武门之变,齐王李元吉被尉迟恭所杀,只留下一子,以及一位遗腹女。
太宗每思及齐王,皆痛不欲生,对齐王之子女视若己出,恩宠有加。
因齐王子已继承齐王之爵,在爵位上已经到了顶,故把恩宠尽数加在齐王遗腹女身上,于其周岁时,加封为晋阳公主。
晋阳在李唐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那里是李唐的龙兴之地,太宗以晋阳为封号,可见齐王李元吉在他心中的地位何其重要。
第二代齐王死后,第三代齐王却被高宗皇后、也就是如今的武后,降为闽越王,给撵到岭南山中去做“山大王”了。
晋阳公主已过世多年,驸马萧千客也也是垂垂老矣,顶着一个辅国大将军的虚衔在家养老,等待着晋阳的“呼唤”。
就是这样一个在家等死的老人,却被周兴定为五王谋反的头号内应。一个没有一兵一卒、且已赋闲十多年的辅国大将军,他拿什么去做内应?
检校右卫大将军吗?所谓检校,那就是一种荣誉,当不得真的。
如今,阖家老少,不论男女,全都被绑赴刑场,一律斩绝。有唐以来,犯官之妻女一般都是籍没入宫成为官奴,而且,年幼子嗣都是流放岭南。
对犯官阖家老少,不论男女,一律斩绝,就是武后开的先河。
从此,酷吏横行,将整个天下杀的是人头滚滚,流血漂橹,多少人家断了香火、绝了祭祀。
时刻已到,刀光起、血雨飘飞,人头滚落,萧千客阖家男女老少六十一口被斩尽杀绝,扶老携幼共赴黄泉路。
无头的尸身扑倒在地,而人头则散落的到处都是,殷红的血染红了西市口的地面,渗进了地砖的缝隙里,而血腥味随着阴寒而凛冽的北风传遍小半个洛阳城,那风中呼啸的声音是冤魂凄厉的惨嚎,久久不愿离去。
在西市口的东边,隔着四五条街口,停着一辆翠幄清油车,拉车的是两匹青色健马,驾车的中年车夫怀抱马鞭,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路,却支棱着两只耳朵,似乎在等待主人的指令随时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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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说话,就连呼吸都尽量放轻,而车中也是寂静无声,只有帘幔在风中凌乱,偶尔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惊艳得让人倾倒。
若以花来比拟美人,那么车中的女子无疑是花中的绝品,既有牡丹的华贵,又有雪莲的惊艳,雍容中又多了一股子清丽,只是,她的眉宇间总有一抹忧伤和凄婉弥漫,且浓的化不开。
一名青衣女子,年约三十多岁,脚步匆匆,自西市口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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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女子走到清油车边,一挑帘幔钻进车里,跪坐在门口的锦墩上面,俯首道:“公主,辅国大将军一家都去了。”
“都去了吗去的好啊,今你明他的,迟早不都要去吗?”那车中的绝美女子凄然一笑,美目开阖间,长长的睫毛一抖,两滴清泪顺着睫毛滑动,继而滚落。
她微微仰着脸,让泪珠在眼中滚来滚去,尽量不让它落下,戚声道:“五个被当猪狗一样圈养的王爷,手中没有一兵一卒,拿什么去反?
这个道理,宰相们知道,百官知道,母后她更是心知肚明,可又有什么用呢?母后需要他们反,他们就必然是真的反了,真相并不重要。
卫国公,一个远离朝堂、在家赋闲了二十年的人,又拿什么去做内应?朝廷百官和军中诸将,谁也肯随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谋反?
可是你知道母后是如何回应岑长倩的质问的吗?
呵呵,可能有。多么精辟的三个字啊!可能有,可能没有
母后啊,您已经杀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婿,什么时候该轮到女儿我呢?”
原来这车中绝美女子却是当今皇帝的胞妹,武后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太平公主,也就是那个被誉为洛阳之花、公主中的公主,集万千灵秀于一身的女子。
太平公主轻轻饮泣,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一行行,顺着脸颊滑落。
就在今年的春天,武承嗣密奏太宗第十子、越王李简谋反,此案牵连甚广,不知怎地竟然将驸马薛绍的两位兄长列为内应,而后,也将薛驸马抓进御史台,列为同犯。
驸马怎么可能会谋反?他怎么敢谋反?太平公主抱着襁褓中的幼子跪立宫门,求见武后,可她那铁石心肠的母后却拒绝见她,就连去御史台见上最后一面都未能如愿。
母后啊,你知道吗?作为大唐最尊贵的公主,我的驸马竟然是饿死的你自然是知道的。
太平公主轻轻挥手道:“走吧去龙门!”
第151章 吾本游侠儿()
清油车动了。
车夫马奴,不错,车夫的名字就叫马奴,还是他自己取的。之所以取名马奴,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一辈子伺候马,把马伺候好,把车赶好。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聪明人,一辈子能把这一件事情干好,就算是不虚度此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马奴拿着马鞭的手轻轻一抖,便在空中挽了一个鞭花,“啪”地一下,发出一声轻响。
马儿动了,四蹄迈动,拉着清油车打了半个回旋,顺着朝东的街道朝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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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神都,走了不到一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