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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猜测,就妄自留言,让老夫放弃了京中的要事,日夜兼程赶来,一路之上跑死了五六匹健马,此皆汝之过也!真不当人子!”
赵无敌伸出两手,缓缓往下压,示意他稍安勿躁,蹙眉道:“我说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容易出动,也难怪我那家主姐姐气不愤。
荆无衣,要想知道谜底,你就老老实实给本公坐下,否则,本公将你废去修为,囚禁在地下,也免得我那星乐徒儿伤心。”
“你”黑衣人荆无衣戟指着赵无敌,那模样就像是要拼命一般,可却一直虚张声势,不曾真正动手。
良久,荆无衣长叹一声,将浑身的气势散去,就像是一个不通武技的普通人一样,一腚坐倒。
第717章 怒中怒()
这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出道不过四五年时间,瞧瞧他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破突厥,败番僧,在名动天下之际却突然归隐,再出山年少万兜鍪,坐镇扬州无敌手,其风头一时无两,羡慕了多少名门望族子弟?
可谁料到不过是在风月场上的一时口角,就悍然打死了武厚行,其后更是让一向护犊子的女帝改口,替他洗白。
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一件是正常人干的事情?
对这种人,威胁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会激怒他,给他借口,然后、天知道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黑衣人索性不与他一般见识,竭力让心情平复下来,抬手拎起茶壶给自己个倒了杯清茶,先凑在鼻尖下闻着茶香,眼睛闭着,眉目舒展,一副享受的模样,接下来小口啜饮,缓缓咽下,待一杯清茶饮尽,方才赞道:“好茶,清香扑鼻,口齿留香,萦绕口鼻间,经久不绝,实乃人世间一大享受,可惜不能常饮,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这就是个爱茶的人,让赵无敌生出好感,不由得奇道:“先生深得陛下器重,而本公每年都有供奉入朝,不该如此饥渴吧?”
那人虽戴着青铜面具,可从预留的窟窿里清晰地射出两道鄙视的光,道:“不错,安国县公每年都向陛下进贡,可你那每年二十斤的清茶,够干什么的?
陛下喜爱得什么似的,只肯拿出三五斤来赏赐臣子,满朝文武望眼欲穿,可僧多粥少,最终又能有几人分到?就某家分的那一二两,平日里也就是拿来看看,闻闻清香,难得喝上一回。
哎,可怜老夫偌大年纪,混得都不如上官婉儿和韦团儿两个毛丫头,真是世道变迁,人心不古啊!”
“打住,打住!”赵无敌两手伸出,往下轻轻一按,用略带鄙视的目光看向铁面人,道:“上官待制和韦总管日夜伺候陛下,劳苦功高,精神憔悴,如此忠心耿耿的臣子,堪为吾辈之楷模,某家送她们一点清茶提神醒脑,以便更好地伺候陛下,光明正大,堂而皇之,有何不可对人言者?”
铁面人连连摆手,不屑地道:“得了吧,你就装、可着劲地装,你想干什么,谁不知道?不要以为人家都是傻子。你不就是看她们俩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方才上赶着巴结,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偏偏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老夫见过脸皮厚的,但却没有见过你这样厚的,深以为耻!”
“我说荆无衣,你今儿是来找某吵架的不成?”赵无敌道。
铁面人道:“别,老夫真没拿闲工夫,说吧,你在那小饭铺子里留话,说星乐有天大的麻烦,老夫要是来迟了,将后悔一辈子。如今老夫来了,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铁面人索性一手抱着茶壶,一手端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茶。
“不错,速度很快,比某家估计的也就迟了一两天。”赵无敌点点头,看荆无衣要爆发,便也不再东拉西扯,转回正题,正色道:“是啊,星乐出了大麻烦,她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年轻俊美、气质如仙而又精彩绝艳的奇男子,修为嘛比你还要高出一大截。”
赵无敌伸出两手比划着,先是相距一尺左右,可又摇摇头,将两手朝相反方向移动,直到两手都伸直了,再也无法前进,方才无可奈何的停下。
从他开始比划起,铁面人就不得劲,青铜面具在口鼻出开了小孔,本是给他呼吸用的,可如今却在喷薄白气,刺啦作响,隐隐有火星浮现。
他冷哼一声,道:“这有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星乐都二十岁了,爱上一个男人不是很正常吗?”
“呵呵,你说的有道理,可问题是星乐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那人。”赵无敌缓缓说道。
“不该爱的人?”铁面人陷入沉思,将赵无敌的话从头到尾理了一遍,忽然间,一道闪电划破了脑海中,他拍案而起,指着赵无敌怒道:“混蛋,你竟然竟然对她真不当人子,牲畜也!”
赵无敌给他骂懵了,张大嘴巴,一时之间没搞明白这家伙怎么突然像吃错了药?良久,他明白了,感情铁面人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星乐不该爱上的那个人就是他。
他大怒,倏然站起,怒喝道:“荆无衣,你心里得有多肮脏,才能想得出如此龌龊的猜想?怪不得当年我那家主姐姐会和你闹翻了,今日看来,该!你这样的人,就该六亲无靠,孤独终老,死后无人祭祀,只能做那孤魂野鬼在天地间游荡。”
荆无衣火冒三丈,眼看就要和赵无敌拼命,可随后却似那被刺破的水袋,气势全无,浑身的气力一刹那间就被抽干了,沮丧都坐下,两手抓着花白的头发,嘶声道:“你不明白的,当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才故意那样说的,好让她恨我,对我死心,其实,我一直都深爱着她,想日夜守护着她,可我做不到啊”
“我明白,我知道你不简单,背后有一批人,躲在阴暗中谋划,布下了一个局。”赵无敌见荆无衣凝视着他,眸光变得锐利,摆摆手,轻笑道:“你不必这样紧张,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而且,我对你们的布局不敢兴趣,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有一句话请你带给你们的人,我虽然对你们的狗屁事不敢兴趣,可若是伤害到我在乎的人,可别怪我不客气!”
荆无衣松了一口气,道:“你放心,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们谋划的事情和你并没有冲突,甚至”
他随口就要说出些密辛,可却及时地停下,改变了话题:“还是说说星乐的事吧!”
赵无敌道:“简单地说,星乐走上了你们昔日的旧路,那个人和你差不多,身世复杂,传承神秘,而且与中土道门还有些过节。”
“谁?”荆无衣喝问道。
“大自在!”赵无敌直言,并没有隐瞒。
“大自在?”荆无衣的脑子不够用,被这个匪夷所思的名字给雷到了!
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会这样?
第718章 世事如棋局()
他对大自在这个名字可不陌生,这个大雪山最精彩绝艳的弟子,在神都白马寺设擂台,一个人赤手空拳击败了整个中土道门,就连来自上古残余空间的遗民都铩羽而归,震动了天下道门。
而他荆无衣为了替女帝赢回赌局,曾挑战大自在,结果不过数合间就败在他的手下。
星乐怎么会和他搅和在一起?
他可是个和尚,还是一个域外番僧,魔门中人,是中土道门的天敌,双方之间的仇怨由来已久,历经数百年也无法化解。
星乐要和他成亲,这不是瞎胡闹吗?常山赵氏是不可能同意的。
星乐可不是一般人,她外祖父是上代家主,她娘亲是现任家主,而她得祖父和母亲教导,拥有旁人不可及的先天条件,其后更是拜在而今道门第一人赵无敌的门下,被誉为常山赵氏的凤凰女,据说赵氏的那些老古董已有意将星乐当作未来家主培养。
这样一个天之骄女,怎么可能和一个魔门弃徒成亲?太胡闹了!
荆无衣觉得这是他一辈子听到的最荒唐的事情,没有之一,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问问赵无敌,你是怎么教导弟子的?
可他转而一想,又没有了底气质问。当年的他与赵柔伊何尝不是如此?两人一见钟情,直到谈婚论嫁,常山赵氏的上代家主同样是不乐意,最后还是赵柔伊以死相逼,方才不得已接受了他这个女婿。
哎,他荆无衣还真没有脸教训闺女,有他们这个标榜,星乐可谓是有样学样,另外,他这些年根本就没有尽到为人父的责任,凭什么去干涉?
“安国县公,某能见见星乐吗?”荆无衣底气全无,心中有愧,低下声音求助于赵无敌。
“好,随某来。”赵无敌道。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公爵府,顺着蜿蜒的山道,来到了小道观。
问道和星乐站在小道观门前的一棵老树下,男的气质如仙,女的姿容出尘,宛若一对神仙眷侣,自天穹降落人世间。
星乐正神色不安地看向公爵府邸,看见叔叔师父陪着一位陌生人走来,不由得眯起眼睛仔细打量。
荆无衣用青铜面具遮面,加上一头乌发经过岁月侵袭,如同早了霜雪,显得斑驳了。
一晃多少年过去,当年的女童已长成,将嫁为人妇,而昔日那英姿勃发的蔷薇剑客两鬓如霜,满头白发,就连脊梁都不再挺拔。
时间隔得太久,在星乐的心中,父亲的模样还停留在多年前的时空中,眼前人明显不相符,可为什么却有一种亲近感,是那么的自然,不着痕迹。
“星乐,这位就是你阿爷,多年未见,你们父女想必有一肚子话要说,我就不在这里碍事了,那个问道兄,咱们去手谈一局如何?”
他邀请问道去厢房下棋,并以目示意,眼前是他们父女的空间,作为他们还是暂时回避得好。
问道何其聪慧,点点头,与赵无敌进入厢房中,让小牛儿躲在暗处,注意外面的动静,若有什么不得劲的地方,及时地通风报信。
一截老树桩,差不多要两个人才能合抱,搁在屋子中间,断面平整中显出一圈圈年轮,那是时间长河留下的烙印,见证了一个生命从生到成长,一年又一年,直到寂灭。
以老树桩为棋盘,刻下纵横十九道,黑白二子依次落在上面,或密集,或松散,或激烈绞杀,或各自围城,每一次落子都是一次选择,一旦落下,再也没有回头路。
问道和赵无敌在纹枰上的造诣本在伯仲之间,平日里也时常对弈几局,互有输赢,可今日不知为何,许是因为问道挂念着星乐父女的交涉,竟心不在焉,大失水准,中盘就被赵无敌绞杀了大龙,成必输的局面。
他索性推盘认输,神情沮丧之极,再也没了往日那从容的模样,一双修长的眉毛紧缩,陷入沉思中。
赵无敌将黑白棋子理好,分别放入两人面前的瓦罐中,并拈起一粒棋子,置入天元的位置,抬手示意问道接手,同时出言劝道:“问道兄,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以某看来,人世间就没有迈不过的坎。再高的山,只要去攀登,总会到达峰之巅,再远的路,只要抬脚去走,总有尽头。
只要你和星乐真心相爱,那么世间的一切阻碍都不算是事,终究都会有办法解决的。”
问道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倏然,竟起身对赵无敌深深一礼,正色道:“谨受教!”
然后,他大袖一拂,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