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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实还真不怕,因为他爹是谁呀?那可是扬州折冲府的折冲都尉张翰,在扬州城跺跺脚,整个扬州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谁敢不给他名字?
而作为张翰的儿子,跺跺脚,让扬州城抖三抖有点苦难,可要人家纳头就拜,奉上战马和钱财,还不是小事一桩?
他想到了这里,兴奋地嗷嗷叫唤,在两女脸上狠狠地亲了几口,手也不老实地揉搓和抓捏,恨不得立马将她们扑倒在地,来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
在两女付出一番甜头以后,才让他耐住了心中的邪火,指着赵不凡吩咐道:“那个谁谁,听到了吧,就按照美人说的办,将这些马、不论死活都留下,再陪个一百万两百万钱财,马马虎虎,爷今儿心情好,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赵不凡闻听此言,不由得大怒,但却没有立即发飙,反而怒极而笑,问道:“呵呵,张先生,除了马和钱财,某家还有几口好刀,斩人头颅如同砍瓜切菜,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好呀好呀!爷正愁没有好刀,既然你小子这么有眼力劲,那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啊哈哈哈”张老实大笑。
“铮”
赵不凡抽刀出鞘,一片雪白的刀光浮现,将漫天的阳光都给截断了
第331章 钱之重()
一口钢刀,带着金属的颤音,横在张老实面前,那雪亮的刀身将阳光折射到他的脸上,刺得他小眼睛疼得厉害。
作为折冲都尉张翰的儿子,张老实虽然不喜习武,但却也对军中的刀并不陌生,曾见过各种式样各种品级的刀具,不过,以他粗鄙的眼光来看,似乎都不及眼前这一口。
就连他老爹珍藏的那一口,为朝中某位大将军所赠,平日里视之为珍宝,就连家人都难得一见,可似乎还是稍逊一筹,至少没有这么亮!
刀是好刀,锋锐的刀刃泛着暗青色,隐隐有杀气泛起,让张老实浑身都不舒服,就连脖子都一阵阵发冷。
可这个张老实的确是个奇葩,面对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的利器,不仅没有吓得失禁,反而一副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模样,也是让人服了。
他口水滴答,朝赵不凡伸出了胖乎乎的手,急切地道:“小子,快将刀呈上来!”
“啊”赵不凡大叫,一腔邪火无处发泄,憋得他实在是太难受,身形一闪,手起刀落,一刀将那断了腿的战马头颅斩下。
刀光过去,一颗硕大的头颅在地上翻滚,血如泉涌,飚飞到能有一丈多高,继而化为血雨,飘然洒落。
北风扫过,这方空间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一路飘荡,直飘到牛车附近
“哇呕”两女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看着那硕大的头颅,飘飞的血雨,再被血腥味一熏,立马控制不住,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去,呕吐起来。
一滴血,红的妖艳,随着北风弹到了张老实的脸上,热乎乎的,他伸手一抹,方才发现是血,不由得心慌意乱,连连后退。
别看他刚刚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那不过是仗着他老爹的势作威作福而已,一旦遇到不要命的主,立马原形毕露,变成一个贪生怕死的可怜虫。
一刀斩却马首,随着血雨飘洒,方才让赵不凡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些许。
他之所以斩杀战马,一来是借此发泄心中的怒火,二来嘛,这匹马摔断了两条前腿,已经不可能再站起来了,既然如此,如其让它慢慢等死,不如给它一个痛快。
赵不凡转身,将手中的横刀斜指张老实,一滴滴殷红的血珠顺着锋刃滚动,滑落
他喝问道:“张老实,某家问你,此刀快不快?”
“快,快,实乃小人平生所见过最快的刀。”张老实看着那一滴滴滴落的血珠,后脖颈子一阵阵作疼,吓得亡魂大冒,忙不迭地答道。
赵不凡点点头,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你还要某家留下战马和钢刀嘛?”
“要啊,不不不,不要了,不要了,大侠,你就可怜可怜小的,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张老实哪里还敢要赔偿,能保住自家小命都不错了。
此时,相对于自己的小命,世间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交换的,哪怕是人家要他最爱的这两个女子,他也会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立马双手奉上。
“呼”赵不凡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看见张老实服软,又想到了他老爹张翰,也不好过于逼迫。
若不是为了窈娘婶婶的事情,不想和张翰闹得太僵,以他的性格,一刀将张老实给废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张翰再牛,也只能在扬州一亩三分地上作威作福,还能跑到神都太平公主府中找麻烦?若真是这么不开眼,打不死他才怪。
可眼前却不行,赵不凡尽量平复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一些,对张老实道:“这样吧,也不能让你白白损失一头牛,某家还是那话,给你二万钱。”
赵不凡回首冲一名侍卫挥挥手,示意他给张老实拿钱。
二万钱,就是二万枚铜钱,也就是二十贯,其分量可不轻,赵不凡他们轻骑出京,自然不可能带着许多铜钱。
此时节,金银虽不是官府法定的货币,但在商家的大宗交易中却早就在使用了,且有约定俗成的换算方式。
其实,就是大唐的官员们,一方面声色俱厉地声称金银属于贵重物品,不可私下交易,但转过身就拿铜钱换成金银,偷偷藏在家中的地下库房里。
人们之所以冒着被朝廷追查的风险,也要使用金银作为交易,并非是刻意不遵守朝堂的法度,而是因为不得已的苦衷,方才不得不如此。
朝廷所认可的交易货币是铜钱,另外绢帛也可以相对于货币进行流通,可这两样东西都有其不可克服的缺陷,给异地交易和大宗交易带来了难以言说的麻烦。
铜钱是大唐最基本的流通货币,可样式单一,价值也不大,一枚铜钱代表一文,十枚就是十文,一百枚是一百文
以此类推,一贯钱是一千文,十贯是一万文,而千贯万贯得是多少枚铜钱?
铜钱是纯金属铸造而成,可想而知其重量有多重?一贯钱就有好几斤,十贯几十斤,一百贯几百斤
譬如赵不凡此番奉太平公主之命出京,前来神都,加上他又是常山赵氏子弟,前来看望本家叔父,一路之上加上来扬州以后的用度以及为赵无敌一家的花费,怎么也要带个千贯以上吧。
一千贯,那就是一百万钱,足足能有好几千斤重,难不成为了运输钱财,专门弄几辆马车吧?
因此,金银就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大唐的商家交易和高门大户的日常生活之中,且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使朝廷禁用金银的法度名存实亡。
赵不凡一行只带了少量的铜钱,估计五个人加起来也不过一两千钱而已,余者都是贵重的银子。
赵不凡让那侍卫付钱,说的是二万钱,也就是两贯,可那侍卫却只从怀中捏出两枚银饼子,对张老实道:“看好了,这可是银饼,一块十两,共二十两,如今一两银子可当钱一千一百文左右,只多不少,便宜你小子了!”
银饼,比铜钱贵重,张老实并非没有见过,青楼中常遇到那拿着银饼子显摆的,是老鸨子和姐儿的最爱。
因为银饼比铜钱保值,且没有文字标志,可以私下破碎和溶解,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还可以拿去让人打造成首饰。
如此贵重又方便之物,为什么朝廷就要禁制流通呢?
第332章 扬长而去()
银一两,可当铜钱一千一百文之多,可其重量和块头却有天壤之别,携带起来也十分方便。
银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金则更为贵重,一个人的体力可支撑随身携带的铜钱毕竟有限,若换成金银则少了许多麻烦,携带也轻松得多。
譬如商家要异地交易,动辄就要以百万千万钱论,如此之多的钱财若全部是铜钱,那得要多少车马和人力运输?而且,在路途之上也不太安全。
数十辆牛车和马车装着一箱箱铜钱,从神都出发,跨越千山万水,要去扬州交易。
一路之上车轮滚滚,碾压出深深的车辙印记,而那有心的盗匪和山贼根据车辙印记就能推测出车中是何物,从而在荒郊野外寻一处险地提前设伏,将钱财一抢而光。
若遇到那生性残暴的贼人,一个不好,不但钱财没了,就连商队上上下下的小命都堪忧。
可若是换成同样价值的金银、甚至是珠宝,其分量就要小得多了,也足够隐蔽。随手挽成几个小包裹分别带在身上,然后骑着快马,轻装上阵。
若遇到贼人,由随行的护卫与其战之,能胜则灭之,不能胜则退。反正都骑着快马,来去如风,而在如今的大唐帝国,山贼和盗匪毕竟只是小股的乱民,还没有奢侈到人人有马的地步。
可既然金银交易能带来这么多便利和好处,朝廷为什么就视而不见、予以禁止呢?
其缘由就是因为金银是贵重物品上面,金银虽好,但其产量却极低。整个大唐帝国官方也没有储备多少,还要供皇家打造首饰、铸造器皿、兴修宫室所用,再加上寺庙中为佛陀镀金,帝国的金银就从来都没有富裕过,以至于皇家赏赐功臣都是以铜钱为主。
如此名贵之物,乃是上天的恩赐,自然要先让天之子们享用,至于升斗小民、以及地位比升斗小民都不如的商家,还是背着铜钱走南闯北过日子吧!
朝廷虽如此想,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民间的金银储藏数量,要是知道了,也许武后就要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一门心思想着怎么从民间掘金了。
也许,皇家并非不知道,只不过是装聋作哑而已。因为在一个太平盛世里,皇家总不能公然与民争利吧?
皇家丢不起那人,作为一心要超越三皇五帝,做那千古第一女帝的武后,就更加不可能为了区区金银而毁了自身的羽毛。
既然武后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各衙门和各地的官府还能尽职尽责打击金银流通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禁止金银流通和交易的禁令实际上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在商家之间的交易中广泛使用金银结算,就连那些世家大族也不甘落后,纷纷开启地下最深层的库房,让那些已经发霉的金银重见天日。
张老实家是个武夫之家,其父张翰出身草莽,并没有啥子底蕴,故此家中的地库中也没有发霉的金银。
张翰虽做到了扬州折冲府的折冲都尉,也算是一方大员,可除了给家中挣了一些铜钱以外,也就是些许金银首饰,至于银饼金砖,还真没有两块。
张老实也因此十分向往在青楼中那种拿银饼子往桌上重重一拍的豪情,可却苦于家中没有金银,徒呼奈何!
而今见那侍卫拿着两个银饼子要给他,立马忘记了害怕,滴流着口水就要伸手去接,却被身边一女子轻轻扯住了手臂,并将青葱似的手指暗暗指向赵不凡手中那犹在滴血的钢刀。
张老实肥硕的身子猛地一颤,伸出的手如同遭到针刺般缩回,摇摇头道:“不要,不要,俺不要赔偿,只求各位大爷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就好!”
赵不凡看着渐渐西斜的红日,最后的一丝耐心也被耗尽,冲张老实大喝道:“让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