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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峤领命而去,秦怀玉又问道:“赵旅帅,那攻城车可有和应对之法?”
见秦怀玉动问,赵无敌也是很头痛,因为凭借如今的条件,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
最好的克制办法是火药,是火铳,是火炮,可是这些玩意儿如今还没有问世,没地方找啊!
让赵无敌造?
这岂非是人世间最大的笑话!
赵无敌前世见过火炮,还用过火铳,但是他又不是工匠,不会造呀!
而且,就算是他知道怎么造,就这个大唐年间的钢铁铸造等等工艺,也不可能早出火器。
火药?
俺也不知道是怎么造出来的,就连其中的成份都搞不明白,给我一百年也造不出。
可是看着秦怀玉等人殷切的目光,他又硬不下心肠撒手不管,于是,他想到了一种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把戚继光大帅的刚柔牌改进一下,先凑合着对付。
想到这里,他抓着毛笔在纸上画出一个木头架子,一人多高,宽一丈,和攻城车差不多宽,深一丈。
整体看着像一间屋子,不错,就是一间屋子,顶部前高后低成斜面。
顶上覆盖厚木板,双层,其上再覆以黄土,作为对石弹的缓冲,至于前高后低,是为了方便石弹自己顺势滚蛋。
前方同样覆盖双层木板,其间用蚕丝朔方城里也找不出蚕丝来,就用布帛包裹沙土,成小袋状层层码放,填充缝隙。
而在中部开一排孔洞,不用太大,够弓箭手和强弩射击就成。
另外,可提前预备一批拒马,以备不时之需。
这种木头屋子应该可以挡住突厥人箭矢的攻击,至于回回炮的石弹,回回炮的准头也有限,万一被砸散架了,无非就是多准备几间备用。
而且,这种屋子同样可以移动,让那些杀才扛着满城墙跑,敌人的攻城车到哪我就移动到哪,总比你攻城车轻巧得多。
将这种屋子堵在攻城车的坡顶,用强弩居高临下地招呼战马,一马倒下,还不得堵住攻城的坡道,乱成一团?
其实,对付突厥铁骑最好的攻击利器,是大宋军队使用的神臂弩,赵无敌倒是知道怎么做,关键是时间不等人呀!
可只有一夜不到的时间了,每天白天突厥人就要开始攻城,只能挑简单实用的造几样了。
赵无敌连写带画,说得口干舌燥,嗓子眼都冒火,就连肚子都不争气地嚷嚷,总算让这些大官们明白了。
“好!堪称奇思妙想,神来之笔!有此神器在手,我朔方城无忧矣!”薛纳赞道。
赵无敌一听急了,心想:别,你可千万别夸我,就这些玩意儿对付突厥人的攻城车与回回炮,我觉得够悬。万一每天起不到作用,导致朔方城破,还不得拿我的脑袋祭旗?
看不出这薛将军还是个大嘴巴,不知道做人要低调吗?
秦怀玉同魏文常等人商量了一下,也没什么好办法,那就造吧!
让录事参军赵政敞开来供应材料,吩咐全军的工匠连夜赶工,再把朔方城中原住民中懂得手艺的全都集中起来。
如今的朔方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用一点铁血手腕也无可厚非。
“无敌啊,今晚你也冷得够呛,累得够呛,让伙房给你弄点吃的,然后,好好睡一觉,那些破敌的器械,明天还要指望你教他们用法。”秦怀玉轻笑道。
剩下的事情自然有大将军等人操劳,和赵旅帅没啥关系了。
一夜无话,朔方城在忙碌之中迎来了新的一天。
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天依然阴沉沉的,让人倍觉压抑,很不舒服。
北风依然强劲,吹得大旗猎猎作响,对箭矢的射程影响很大,这对处于下风向的朔方城很不利。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也没办法左右老天的意志,从而改变风向。
因为突厥人虎视眈眈,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攻城,今天的朝食提前了,而且,也丰盛了很多,一碗糜子粥外加一个糜子馍,当然了,赵无敌多了半个,那是沫儿省下的,因此还惹来秦大山等杀才一阵哄笑。
赵无敌不要都不行,沫儿祭出了杀手锏,如果该不要,我就哭给你看!
赵无敌吃完了朝食,再也想不到悠闲了,立马要赶去北城墙,指导将士们熟悉和使用那些奇怪的屋子。
沫儿眼睛红了,她在边城出生,在边城长大,自然知道战争意味着什么?
不过,作为大唐将士的女人,也许在无人的时候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得撕心裂肺,但在人前却绝不会表露出来。
而是坚强地挺立,亲手替夫郎穿上战衣,束好战甲,再用灿烂的笑脸送夫郎出征。
壮哉!我大唐男儿!
壮哉!我大唐女子!
第32章 魏黑脸发飙()
天色尚早,朔方城外空空荡荡,没有人语马嘶,没有万马奔腾,死一般的寂静。
一夜北风刮过,地面的积雪已结冰,一眼望去,白中泛黄、泛黑,还有大块大块的殷红。
那是昨日突厥人攻城,千军万马践踏出的泥泞,以及人与马喷洒的血迹,与积雪交融在一起,密不可分。
就在那硬邦邦的雪地之中,随处可见突厥人战死的人和战马,同样被冻得硬邦邦,无人收拾,就那么随意遗弃。
突厥大营在城北五里开外,绵延数里,依稀可见有人影在晃动。
如今,攻城的主动权掌握在突厥人手中,对于朔方城的唐军来说,他们只能被动的进行防御,这对他们很不利。
突厥人虽然还没有开始攻城,朔方城的边军却不敢大意,特意提前了朝食的时间,早早出现在城头进入防御状态。
就连大将军秦怀玉都不顾箭伤,粗暴地推开劝阻的秦刚等人,坚持来到城头督战。
昨日一战,边军失去了近两千战斗力,这导致城中的后备力量严重不足,以至于秦怀玉于战前制定的分批轮换守城计划,已经无法执行。
敌众我寡,再加上突厥人将投入攻城战中的无上利器,秦怀玉无奈之下下达了命令,将除了三千骑兵之外的所有兵力全都投入城头,孤注一掷。
就连那三千骑兵都接到了命令,整装束甲,时刻待命,在战局危急的时候,立刻作为步兵增援。
其实,战争有时候就是一场赌局,在生死存亡之际,手中还留着筹码有什么用?
不如一次性抛出所有的筹码,孤注一掷,背水一战,还有可能绝处逢生、甚至绝地反击,从而反败为胜。
若是你翻烂了史书,你将会有惊人的发现,史上的每一个名将,其实都是一个赌徒,都曾经在战场之上豪赌。
他们之间的区别,无非就是有人赢了,有人输了
大将军秦怀玉在豪赌,经过一夜的思考和谋划,他做出了决断,那就是将手中所有的筹码全都推出去,于那绝境之中博取一线生机。
他赌的不是钱财,而是命以及一世之英名!
城破即人亡,退无可退,不如奋起一战,哪怕是如那烟花,也要在凋零之前绽放刹那的绚烂!
胜与败,生与死,就在今日!
城中的大道笔直而通畅,在录事参军赵政的指挥下,辅兵驾驭着牛车和马车,将各种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到四面城墙之上。
而四面城墙附近,集结了大批的战马,这是为了根据突厥人的攻击方向,及时调整兵力快速支援危急的地段。
近七千将士分布在四方城墙之上,迎着凌厉的北风,调试弓弦,校正八牛弩,检查着城防设施。
大旗猎猎,士气高涨!
城头之上堆满了滚木擂石和各种箭矢,虽数量之多却井然有序,并不凌乱。
南北城门已经被巨石堵死,几于城墙齐平,消除了城门被攻破的危机。
而赵无敌昨夜所画出的那种木屋子,全军的工匠一夜未眠,竟然赶制出近两百架,正分列在城墙之上。
赵无敌看了看,不禁感慨万分,对工匠的手艺和创造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工匠们在按照赵无敌所画的图样造出实物之后,可能觉得如此粗鄙的作品,实在是侮辱了他们的手艺,如是自作主张地进行了改进。
他们在木屋子底部给加了两根枕木,枕木底部成弧形,两头翘起,看着就像是一艘船。
黄土筑就的城墙顶部被冻得硬邦邦的,并结了一层薄冰,略带弧形的枕木落在冰层之上,几个杀才一推,就如同船一样在城墙之上滑行,增加了机动性,又节省了人力。
这可就是陆地行舟呀!
城门楼里也摆放了两架,其中一架成了大将军秦怀玉的临时指挥部。
副将薛纳侍立一旁,正在向他汇报:“大将军,末将已进行了实测,一石弓,距离十丈,无法贯通第二道木板,二十丈,仅贯通首道木板,三十丈,毫无威胁。”
秦怀玉手拈胡须,频频点头,对此结果非常满意。
能抗住一石弓距离十丈的攻击,已经足够,毕竟突厥人绝大多数都使用一石弓,射雕手能有几个?
赵无敌闻听此言,也长出了一口气,一直忐忑不安的小心肝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玩意儿并不是真正的刚柔牌,受到朔方城现有材料的限制,只能弄出一个四不像,勉强凑合着用。
就在众人大肆赞叹心情大好的时候,魏文常出现了,横眉立目,须发张扬,一张脸比锅底还要黑。
“大将军全然不顾朔方城之安危,却与部下谈笑风生、其乐融融,是何道理?”
魏文常脸黑、话更毒,寥寥数语,却让众人立马偃旗息鼓,全都成了哑巴,且一个比一个脸黑。
魏文常是军司马,掌军中律法,是非功过全都掌握在他的笔下,且有越过大将军秦怀玉直接上奏朝堂的权利。
老魏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然说出如此重话,所有人全都惴惴不安,如临深渊。
在朔方城生死存亡之际,大将军和一帮子部下不去检查城防,却在一起谈笑风生,这要是传到朝堂之上,就是秦怀玉也扛不住。
“我说老魏呀,你这话可有点过了啊!本帅不是正在城头之上,检查这新造出的防御器械,怎么就成了不顾朔方城安危了?”
秦怀玉和魏文常,他们两家是世交,都是自小一起玩大的,谁不不知道谁?
占着这份交情,他打了个哈哈,想缓和一下气氛。
谁知道魏文常却不让步,依然黑着脸,厉声说道:“正是因为大将军留在这城头之上,我朔方城才危如累卵。秦大将军,今日我朔方城上万将士若命丧此地,那全都是拜你所赐!”
“你你你老魏,你胡言乱语!你你你”秦怀玉给气坏了,一时之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愤懑。
魏文常直接无视秦怀玉的怒火,步步紧逼,不依不饶,道“怎么?某说的不对吗?大将军莫非忘记了昨日中箭之事乎?
昨日之事,虽有惊无险,那是你走了狗屎运!
可一不可再,焉知今日那突厥射雕手不会再现?
你明知道敌众我寡,今日一战将险象环生。若在三军将士城头血战之时,你,大将军却被敌人射杀,那将对我军的士气造成多大的影响?
秦怀玉,你并非是躲在京城大营里,只会纸上谈兵的大将军,你征战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