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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连忙回过身来,细细看去,正是白日里在带着如娘进了吴府的少年郎,只见他收了折扇,一猫腰便跳下马车,“二狗哥,你老是恩公恩公的叫着,好不别扭,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便和雨晴妹子一般叫我杨小逍便是了。”
原来这少年并不叫张二狗,真正的张二狗却是这黑脸汉子。
那真正的张二狗憨声道:“俺不管这许多,恩公您救了俺和俺妹子,还给俺安排了去处,还骗。。。。。。不对,是拿了这许多银钱,以后俺这条命就是你的。”
杨小逍一抚额头,颇为无奈:“我要你这命做甚嘞,二狗哥,此去云南有万里之遥,我也只能相送到这了,到了那边,你们拿着我的折扇自去沐王府就说是我杨小逍安排来的便是了。”
“小逍哥哥。”雨晴姑娘探出头来,娇颜泛红,道:“你不同我们一路去么?”
杨小逍微微一笑:“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却无法与你们同行了。”
“你一个姑娘家知道个甚!”张二狗黑着脸瞪了妹子一眼,“恩公给沐王府做事,自然重要的紧,怎能为了咱们耽搁了。”
他那一双眼珠子在杨小逍和自家妹子之间来回打转,怎么都觉得两个人这些日子有些奇怪,还是抓紧走吧,别回头妹子没掉到吴扒皮那狼窝,又进了恩公的虎穴。
虽然恩公人不赖,可最多也就是一个王府管家,老爷若是知道了,怕是也不会同意的。
张二狗心中虽然有百转的念头,可手上却没闲着,伸手接过杨小逍的折扇,双手抱拳告辞:“恩公,山水有相逢,就此别过。”
杨小逍微笑抱拳,目送他们上车疾驰而去。
只有雨晴姑娘不停的回首望着他,清冷的目光夹杂着不舍,此去万里,相逢不知何年,不过旋即想到杨小逍在沐王府做事,怕是忙完了也是要回来的,相见亦不是无期,笑意漾起嘴角。
黑夜中,杨小逍负手独立,不知过了多久,从暗处隐隐走出一个佝偻的黑衣老者。
“少爷,这兄妹二人怕不是普通的老百姓。”黑衣老者的声音有些沙哑。
杨小逍回想起这几日与张二狗的相处,之前就隐隐觉得这人不像普通农夫,刚刚又见他抱拳之时的动作,以及那句“山水有相逢”却也不像普通百姓说出来的话,心中已是了然。
他回身看了看黑衣老者,叹了口气:“冷叔叔,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就算他们不是普通人又如何,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
黑衣老者抬头,炯然的目光透着忧虑:“可您的身份。。。。。。要是让别有用心的小人知道,只怕又是一番祸事,辛亏你没告诉他们你的真名。”
杨小逍摆了摆手:“冷叔叔过滤了,天下间哪有那么多小人,再说小逍是我的乳名,我也算不得骗了他们,如今张家兄妹二人已然远去,倒是无妨,你且说说那吴扒皮现在怎么样了吧,这昏官,我若没见到也罢了,我既然碰到,还是饶不了他。”
话语虽然说的好似说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般,不过目光中却透着一股冰冷。
黑衣老者跟着杨小逍久了,自然知道他已然动了杀心,有心劝阻,可一想到少爷执拗的性子,只得叹了口气,道:“那吴知府听说进了房后,许是心里落差太大难以接受,被那如娘的丑模样吓的尿了裤子,瘫软在地,如今已然不举,正连夜偷偷的求医问药,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没敢张扬,塞了如娘一些银两,命其不得张扬,打发走了,这吴知府的丢人丑事倒是瞒了下来。”
杨小逍哑然失笑,沉吟一会,轻声道:“冷叔叔,安南国最近不甚老实,云南怕还是需要你去主持大局,你倒是不必跟着我了,这扬州知府,我再去帮他瞧瞧这不举之症好了。”
“少爷!”黑衣老者本就担心杨小逍暴露身份,如今听到他还要去接触这扬州知府,心中更是焦急。
“不必说了。”杨小逍一摆手,“冷将军,按我的吩咐去做。”
黑衣老者听到这声冷将军,知道杨小逍已不是在与自己商量,叫自己一声冷叔叔是尊敬自己,可真论起来,杨小逍还是他冷铁心的上司。
“末将遵命。”冷铁心咬咬牙,一个转身,黑色的身影已然隐没在黑夜中,杨小逍也不甚在意,冷铁心与他父亲师出同门,这来去如风的手段他打小看的多了。
月朗星稀,杨小逍独自一人,踏上新的征途。
扬州城内唯一一家医馆悬壶苑最近新来了一个医师,本来新来医师也不是甚么大事,这洪水刚过,疫病屡有发生,医馆里忙不过来招了个医师也只是寻常罢了。
可这医师不治疫病,甚至不治那风寒头疼脑热,只治男人那不举之症,你说奇不奇怪。
所以这杨医师刚刚摆诊,便已出名了。
只是这生意,惨淡的有些可怜,这也不奇怪,若是专治这不举之症的医师生意兴隆,那才让人惊奇。
就算哪个男人真的有这些问题,只怕也不好意思过来求诊。
这已经摆诊三日,连一个上门的客人都没有。
本来悬壶苑的老板吴求和就不乐意让这姓杨的医师摆诊,若不是看在这杨医师给的诊位费高上几倍,压根不会同意,可给的诊位费用再高,没有病人,他这悬壶苑抽成就没有,更是卖不出去药啊。
本来这扬州城的医馆是归官府所管,只是吴扒皮知府是个只认钱的主,把医馆卖给了他的远房表孙吴求和,至于他们这层远房亲戚,估摸着也是银两给的到位才攀上的亲,只要是亲戚,哪里会管他是表孙还是婊孙呢。
自此以后,吴求和就把医馆的诊位租给了医师,自负盈亏,断诊要收费,开药方要收费,抓药还要收费。
扬州的百姓有的活活病死在家,不是不去瞧病,是瞧不起。
可这些不归吴求和管,他花了银两买了这医馆,就是要赚钱,至于悬壶济世,救苦救难那是菩萨的事,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杨医师给的价钱高,吴老板自然就把诊位给了他,可这没生意,他也着急,黑着脸脑袋里转着歪脑筋,想着怎么不退钱给这杨医师,还能把他弄走。
正绞尽脑汁的时候,猛然发现杨医师的摊位跟前竟然来了畏畏缩缩的男人,还真有人来看这病,吴求和好奇心起,不由多看两眼,仔细一瞅,这不是知府衙门的李师爷么?
李师爷左右瞄了瞄,发现无人注意这边,壮了壮胆子,挪上一步,还是不放心,又左右偷偷瞄了两眼,方才上前。
他也不想来啊,本来听说城里来了个专治不举的医师,吴知府就急哄哄的要他安排人来,开始想安排吴知府的管家来的,可吴扒皮怕惹出闲言风语,非让他亲自跑一趟,还特地嘱咐他不准让别人知道,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来了。
李师爷喏喏的瞅了瞅端坐在桌案前的杨医师,这杨医师中等年龄,胡须飘飘,若不细看,真瞧不出这便是前几日出现在花街柳巷中的美少年杨小逍。
杨小逍好像刚睡醒一般,睁开惺忪的双眼,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李师爷,随即一本正经的坐好,腹下暗中发力,张口说出的声音已然有了中年人的沧桑:“这位先生看来不像有那方面的病症,不知您来这所谓何事?”
李师爷怔了一怔,顿时后悔万分,若是知道这医师这么牛掰,一照面的功夫就知道自己并非不举,刚刚就该引人注目,让大家知道自己并非有疾才来,这下好了,四周并无人关注,更不可能听到医师这话,要是让谁无心看到,哪里还知道自己的无辜。
男人么,谁在那方面都会好点面子,哪怕真有问题,也会要这面子,更何况李师爷觉得自己虽然年龄大了,依旧雄风不减当年,只是这话也不好满大街嚷嚷而已。
想想吴扒皮平时色胆不小,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他也不禁有些幸灾乐祸,虽然没人听到杨医师的话,不过李师爷已然觉得自己光明磊落了许多,挺直了腰杆,轻咳了一声:“这位就是杨医师吧,果然医术高明,久仰久仰。”
“客气客气,不知。。。。。。”
久仰个屁,才摆诊三天而已。
“哦哦哦,是这样。”李师爷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家老爷偶染疾恙,只是这种病,额。。。。。。你懂的,有些不方便来您这来寻方问诊,便让我来相邀同去老爷家中,您放心,这诊金自然是少不了您的。”
杨小逍一脸了然,捋了捋那刚粘上的胡须,“那便有劳先生领路了。”
说完,起身转过去胡乱收拾了下药箱,顺便把那没粘牢的胡须用力摁了摁。
“娘西皮的,以后再也不用驴毛做这破胡须了,粘都粘不住。”
吴求和看着二人肩并肩走出了医馆,脸上露出了淫荡的笑容,他依稀想起李师爷刚纳的小妾,娇小玲珑,想着想着,觉得自己身子突然有点热了起来,好似恢复了一些当年的活力。
第三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
杨小逍进吴府的时候,那个门房管家总觉得这个杨医师好似在哪见过。
不过李师爷急哄哄的带着杨小逍往后宅去了,想来是得了老爷的允许,他也就没有细想。
吴扒皮这桩丑事,除了自己几个婆娘,便只有这李师爷知晓了,就连自家的下人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前几日老爷进了新纳的小妾房中,有一声怪异的嘶喊,不过老爷平日花样繁多,前院的下人也只是私下猥琐议论一番。
后宅本是大户人家家眷所在,除了几个侍奉起居的婢女,前宅的男人是不得进入的。
看着李师爷领着这个医师急匆匆去了后宅,也许是老爷的哪个夫人染了疾恙,所以并未想到这人就是前几日的张二狗。
杨小逍踏过卧房的门槛,扑鼻而来一股尿骚味道,不由眉头微皱抬袖掩鼻。
这吴知府自从那日吓尿了之后,不仅是不举,而且每隔两三刻,便是一泡尿出来,侍婢有时根本来不及把尿壶端过去,吴知府便已一泻千里了。
尿了足足三天,虽已及时打扫,可这满屋的尿骚味道却是余音绕梁久有余香。
本是大腹便便的吴知府,如今足足瘦了三圈,脸色蜡黄,气若游丝。
看到李师爷领着杨小逍进来,吴知府好似回光返照一般,硬撑着床沿,支起身子,嚎丧一般扯着嗓子哭起来:“先生,救我。。。。。。”
杨小逍急急上前两步,扶住吴知府:“这位老爷,莫要激动,且让我帮你看看。”
说完便闭着眼睛装模作样的号起脉来,一会摇摇头,一会沉思良久,过了半响,睁开眼睛看见吴知府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长长叹了口气。
吴知府一看这闻名扬州城的杨医师这般叹气,顿时如丧考妣,两眼一闭,生无可恋。
杨小逍看装腔作势已然差不多,用力咳嗽一声,拿捏着嗓子:“其实老爷这是脱阳之症,这病也不是不能治。。。。。。”
吴知府一听这话,双目猛然睁开,惊喜的看着杨小逍,又嚎丧一般扯着嗓子喊起来,“先生,救我!”
“只是。。。。。。”杨小逍叹了口气,“老爷这病能治是能治,只是这药难寻啊,其他的倒还好说,只是这六神丹以及还阳丸怕是寻不到了。”
吴知府咬咬牙,滴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