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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吃饭问题,而且还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吃饭问题,是整体的吃饭问题。
造成整体吃饭问题的根源在哪?目前从表面上看,是天灾也有人祸,可根本的原因是农民失去土地,是那些士绅豪强大量占据了耕地。
顺着这个思路,农民为什么会失去土地?士绅豪强为什么会大量占据土地?
这一想,吴牲冷汗就下来了!
呆呆地想了半晌,吴牲倒是给了王兴答案:“无法。”
王兴看他想了半天,竟然给了一个无法的答案,心里笑了,说明老师还是非常睿智的,已经想到了终极根源。
也是,毕竟他是有时代局限性的,能给出这个答案,也难为他了。
吴牲见王兴听了自己的话,竟然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吃菜,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样子:“看来任之也是想到了这些,否则为什么不惊讶呢?”
其实不是无法,是有办法的,那就是让农民都有地可种,把士绅享受的特权全部革除!
可这也是想想而已,谁有这么大的魄力?!这跟改朝换代有什么区别?
慢着,吴牲想到这里,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土地?改朝换代?办免费书院?秦家的上万亩土地?辽东?皇上?
把这些串起来,吴牲倒吸了一口凉气!明白了,明白了,原来皇上把任之派来陕西的用意是在这里?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吴牲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王兴,根本就忘记了把嘴合上!
“老师,老师?”王兴看着老师的样子,连忙喊了两声。
“啊,任之,为师失态了。”吴牲听了王兴的喊声,这才回过神来。尼玛,嘴角竟然流下了口水,这不是让我在学生面前丢人吗?吴牲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地说道。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吴牲有了那一闪念的判断之后,再想一想王兴带来的军队,以及现在募兵的动静,再想一想他对秦家的雷霆一击,他基本已经确认,王兴这是要从根子上改了,而且,这还是皇上的意思。
“任之,给为师说句实话,下一步是不是要把秦家的上万亩地全数厘清,然后分给无地的百姓?”吴牲问道。
王兴见吴牲沉默了许久,竟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心里很是佩服,睿智啊,自己这个老师不简单!
“正如老师所言,魏仲雪已经去做了。”王兴答道。
“我说呢,秦家得罪你的小星,还不至于让你如此大动干戈,原来着眼点是在这里啊。”吴牲说道。
“老师,现在外边大概都在说学生心胸狭窄,为了一个妾室竟然把秦家连根拔起,是吧?”王兴道。
“是,确有这种传言。”吴牲道。
“可是,到目前为止,能看透学生真正用心的,也只有老师一人。”王兴道。
“任之,这条道可是非常凶险啊?你想好了吗?”吴牲问道。
“老师,这不是学生想不想的问题,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学生对此也并不抵触,就是再险,学生也要开辟一条路出来。就是不知,老师肯不肯助我一臂之力?”王兴问道。
来了,终究还是来了,这是要自己表态了。吴牲知道,要么跟随王兴腥风血雨地走下去,要么赶快退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任之,我想问一句,你有多大把握?为什么对老师有信心?”吴牲反问了一句。
“老师,把握的话,学生有八成胜算。至于为什么相信老师?是因为从秦家一案可以看出,整个陕西官场已经烂透了,从上到下全部烂了,只有老师一人清慎自持,处淤泥而不染,学生自是为有这样品格高洁的老师感到自豪,也非常佩服。学生走的这条路,虽有较大把握,只须顺势而为就行,但毕竟凶险,如果老师不肯轻履险地,学生也是理解的。”王兴答道。
“哈哈哈,任之,你可小看老师了。老师现在才三十有一,可不想就此退隐山林,况且老师素有匡扶之志,哪会因为有险难就退缩呢?原来老师是因为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蜘蛛网中,自知能力不够,不足以挣脱这张网,所以才洁身自好。如今有学生肯挥刀斩掉这个网,这是大义所在,老师岂肯落后?放心吧,老师既然决定了,就绝不会改变!”吴牲慷慨说道。
“学生得老师相助,成功的把握就又多了一分。如此,多谢老师!”王兴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冲吴牲鞠了一躬。
“那么客气干啥?以后可不要这样了,咱们以后朝夕相处,要是老这么多礼,累都累死了。”吴牲道。
“好,以后学生不那么多礼了。”王兴道。
说到礼,王兴想起那两只匣子,让棋儿抱过来,对吴牲说:“老师,刚才学生想去拜访,给老师和师母准备了礼物,你说不让学生多礼,学生也不敢再拿出来了。”
吴牲打开匣子,看了看这两件礼物,顿时爱不释手。
“任之,这个礼可以有,多多益善!”
“哈哈哈。”
王兴觉得,自己这个老师也是个妙人啊!
第444章 丫环也有上进心()
吴牲吃了个肚圆,抱着两只匣子,乐呵呵地走了。
王兴目送他的身影远去,心想:“聪明的人有的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多说什么话,老师竟然能想明白自己的用意,真是不能小看天下人啊。”
这个结果是最好的,师生同心,其利断金。况且还是这么睿智的老师相助,王兴的信心确实是更足了。
下晌,王兴还在午睡,就听棋儿轻轻地唤道:“老爷,老爷。”
王兴睁开眼,见棋儿正看着自己:“有事?”
“老爷,李大人来了,就是那个副山长。”棋儿回道。
王兴一听是李楠来了,躺着没动,反而闭上了眼睛。
说实话,他对李楠有点失望,当然不是对他的贪腐,而是对他的狡滑。
他从秦家拿了万两银子,数目大吗?不小,但也不能算大。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个知府若是三年贪十万雪花银,还能落个清字呢,何况李楠作为一省之巡抚?
现在大明的吏治根本就谈不上好,可以说是很不好。李楠只在秦家拿了一万多两,还真不算什么,当然,说他清也是不对。
王兴就是觉得这人太滑了,竟然以致休为条件,想谋自己书院的山长,他本来就是看到了危险,想要平安着陆,却要给人一个送人情的形象出现,这是拿我当猴耍吗?
这样的人,当常务山长合适吗?学生不会被他教坏?我王兴可以容忍你的贪腐,却绝对不会容忍你带坏我的学生。尽管我的学生毛还没有一个。
见见他吧,如果他知趣,就主动辞了常务副山长的职位,如果不知趣,那就把他打入尘埃!
王兴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打定主意,这才起身,让棋儿给自己穿衣。
“老爷,不要太着急上火,慢慢来。”棋儿见王兴眉头紧蹙,有些担忧地轻声劝了一句。
一听这话,王兴乐了,真没出息,让一个丫环给看出心事来了。
王兴在棋儿胸前捏了一把,笑道:“不错啊,长大了!”
棋儿被袭胸,不但不恼,反而很是高兴,也不管他说的长大是什么意思,反正老爷终于正眼看自己了。
这就是进步。
看着棋儿羞答答,乐滋滋的模样,王兴心想:“就连丫头也有上进心啊,不过这个上进心就是整天想着如何爬上我王老爷的床。不错,这个上进心不错。昔日的小青果子快要成熟了,改天就摘了吧,这么娇嫩的人儿,可不能便宜了旁人。”
王兴穿上衣服,心里转着无耻的念头,边哼着:“花瓣颜色好,阿妹正娇羞”,边出了内室。
来到正堂,王兴见李楠正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只匣子,脸色很难看,很纠结的样子。
“龙峰先生,中午不休息一会儿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这里?”王兴乐呵呵地一拱手问道。
李楠看王兴进来,也不说话,脸上肌肉一抽搐,跟牙疼似的,把手里的匣子往王兴面前一放,坐在椅上发愣。
“这是什么?”王兴问道。
李楠仍不说话,一呶嘴,示意他自己看。
“中午我老师在我这里拿走了一个匣子,里面是我孝敬他的一副拓片,心疼得我跟掉了魂一样。龙峰先生,你这又是什么?不会也是宝贝吧?”王兴边说边打开匣子。
匣子里是一摞银票,王兴数了数,大约是五万两。
王兴明白了,老小子这是退赃来了!
真是太狡滑了,这里刚刚审完秦继祖,他就来了。要是没有秦继祖这回事,相信这老小子是不会退赃的。
他是没想到我办事这么雷厉风行,大概一开始是想着观望等待一番的,见我一出手就拿下了秦家,他这是怕了,想来个断尾求生?
怪不得他的脸色那么纠结呢,看来是心疼的啊。胆子又小,还又贪财,但操守似乎还说的过去。
也不能要求人人都是明如镜清如水的清官,盘踞陕西十余载,只有五万的赃款,也算难得吧。
李楠坐在那里,看王兴一直在沉思不语,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会儿为了这五万两银子肉疼,一会儿又怕王兴不肯放过自己,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
终于,王兴慢悠悠地开口了。
“龙峰先生,谢谢你啊,知道我开办书院手头有点紧,竟然慷慨解囊,资助于我。如果像你这样的贤达之士多上几个,陕西文风何愁不盛啊!”
一听这话,李楠脸上终于轻松下来。行了,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了。
又一想,王兴这么说,是放过自己,又给了自己一个捐资助学的好名声,心照不宣,真是厚道之人呀。
“咳,咳,任之,捐资助学,乐善好施,正是我辈所当为。李某乃圣人门徒,自然更应率先垂范。”李楠正了正身子,手捻胡须,一本正经地说道。
王兴心里那个气啊,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圣人门徒,有你这样的圣人门徒吗?真把自己当成了好人?我看你老小子是个老演员差不多!
“那个,什么,任之啊,为了凑这笔银子,我差点卖宅子,不瞒你说,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看是不是啊。”李楠一脸可怜相地看着王兴,意思是,能不能少收点啊,给我个饭钱?
王兴一听这话,连忙说道:“哎,龙峰先生,怎么能这样呢?再是乐善好施,也得先顾家不是?怎能为了做好事,让一家人连饭都吃不上,连衣服都穿不上?”
有门!李楠心道,哎,我可没说没衣服穿啊,我家再不济也不能光着腚去要饭吧。不过,先别反驳了,看他是不是多给自己留点。
王兴见李楠眼巴巴看着自己,眼里闪着绿光,看那样子,要是自己再松口,他会一把把匣子抢回去。
“我王兴最是仁慈不过,绝对不会让跟着我做事的人吃亏。这样吧,这张银票拿回去,好歹让家里人都能吃上饭不是?”
说着在匣子里翻过来翻过去,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李楠。
李楠满心欢喜地接过来一看,五十两!
第445章 白话招生简章()
李楠那个气啊,说那么好听,以为总得给留万二八千的呢,还在匣子里翻半天,原来是找最小额啊,有这么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