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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双眉一挑,冷笑了几声道:“哦?沾惹不起?哈哈哈,那我还更要去沾惹沾惹才行了。”说着抬脚便走,要去寻那“飘雪居”!
朱能等人见那老鸨模样儿,不禁暗暗偷笑,可是说起来几人心中其实也都觉得诧异:这位燕王曾经可是个克己微言的主,最是能隐忍、不动声色,也绝不出头挑事,可自从就藩北平,这位燕王心性却似变了不少,变得越发的霸道自信,有时甚至不可违拗。
几人紧紧跟着朱棣身后,转角果见一处雅间,上面写着“飘雪居”三字,朱棣冷冷一笑,眼也不抬便推门而入。
“飘雪居”内并不算宽敞,可是推窗见雪,是景致和意趣都极好的一间雅间。雅间内正坐着一名凤目蚕眉、面容白皙姣好的青年,青年十**岁的模样,既不戴冠也不束发,一件白色的窄袖袍的领头已经打开,露出结实却有些白嫩的胸膛来,十分放浪形骸。
只见他一只脚踏在椅子上,一手搂着一个姑娘,一手持杯要饮,不妨闯进几个不速之客,不禁横眉扫了过来,错愕间已是动了怒气。
第九章 【纨绔子弟】()
朱棣一行人强闯飘雪居,令阁中男子一愣,横眉已是一挑,已是“豁”得站了起来,眼见是动了怒气。老鸨此时也慌得赶紧了几步闯进来打圆场:“哟,纪公子,您别动气,别动气。误会,误会啊,呵呵呵呵。”
纪姓男子显然从没遇到这种打上门来的事,看了看朱棣等人衣着富贵、气度不凡,心中也暗暗觉得诧异,便紧盯着老鸨,双手握拳,眼中泛着不容侵犯的煞气,似乎只等一言不合便要上来动武。
老鸨脸色吓得煞白,舔了舔干涉的嘴唇,暗暗吞了吞唾沫,强自定了定心神,这才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故作轻松地指了指朱棣道:“嘻嘻嘻,这位老爷呀,是我们红朝阁的熟客。他呀,就喜欢我们这儿的绮罗姑娘。今儿来啊,也是冲着绮罗来的,嘻嘻嘻,可是个痴情种子呢。”
说着扭头朝朱棣嗔道:“瞧,我便说罢:绮罗今儿不在飘雪居,您偏不信。如今你也瞧见了,没有罢?!绮罗绮罗,成天便知道念叨绮罗,其他的姑娘都死绝了么?咱们赶紧走罢?还愣着做什么?别再扰了纪公子的酒兴。走。。。。。。走。。。。。。走!”
说着老鸨便作势要走,只朱棣却纹丝不动,冷峻的脸上闪着轻轻的笑意,也正上下打量着这位兀自凝视自己、怒气冲冲的纪姓青年。
青年似乎觉得受到了挑衅,俏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慢慢地踱了上去:“哼哼,我瞧着他们不像是冲着绮罗来的,倒像是冲着我来的罢?!”
朱能等人见来者不善,都在一旁暗暗警戒,心里却也拿不准朱棣为何要硬闯这飘雪居,又是否真的就是冲着这青年来的?
朱棣稳稳地站在当地,觑着那已然像斗牛一样的青年,冷冷道:“我并不知你姓甚名谁,更不是冲你来。而且。。。。。。哼哼,你也不够格!”
青年被这霸道的话语激得一愣,那老鸨也是呆住了。原以为朱棣等人必会服软,找个台阶便退了出来,不想这人骨头竟如此硬挺,且有几分沉稳霸气,一时也拿不准朱棣等人的来历。可这老鸨毕竟是在龙蛇混杂的风月之地厮混多年的老人了,情知苗头不对,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劝解,谁让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呢?
“哟,说来二位也是不打不相识呢,嘻嘻嘻。我这做惯了红娘的人呀都忘了给爷们介绍了”,老鸨一声拦在了二人中间,指着青年男子朝朱棣道:“爷,这位可是原苏州首富纪廷兰的公子,姓纪名纲。这位纪公子呀,如今在我们应天府那可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呢”。
纪廷兰原是江浙一带的大户,因资助张士诚军粮有功,被封为参军,当时也算小有名气。后来张士诚被如今的洪武皇帝所灭,纪廷兰全家便失了踪,传闻说是已经死于战乱,纪家的家产也被明军抢的抢,偷的偷,剩下的也都被充了公,家道也就此败落下来。
这些事朱棣都曾耳闻,只没想到纪廷兰还留下这么一个儿子在应天府厮混,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做派。
只思忖间纪纲已是一把推开老鸨:“打都没打呢,哪儿来的不打不相识?老妈妈一边去,这儿没你的事儿,免得伤了你。”
说话间纪纲揉身攻了过去,使的竟然是少林寺的外家功夫“伏魔掌”。一旁的朱能早就在戒备,见状也迎了上去,左手伸手去隔纪纲当头劈来的硬掌,右手化掌为拳,凶狠地朝纪纲胸口便打了过去。不想纪纲那一掌乃是虚招,不待触及朱能便顺势而下,化掌为钳,正好拿住朱能右手手腕,往后便是一拉,竟将朱能甩到了身后。
电光火石间看得张武也是一愣,万不料以朱能的身手竟然一招之间便被甩开,忙上前一步却不主动攻击,只稳稳站定下盘等着纪纲来攻。不想纪纲轻蔑地一笑,骂了句“莽夫”,身子一倾,双手在地上一撑起,双脚竟直攻张武的下盘。
张武天生神力,臂力惊人,下盘自也十分扎实,见纪纲要攻下盘,慢猛心一口真气沉下丹田,心头并不畏惧。但那纪纲似乎在这瞬间已瞧出张武下盘出众,难以撼动,立时双脚一并,从张武胯间穿了过去。
张武也没料到此人变招如此之快,慢一转身,一把抓住正要起身的纪纲双肩往后甩去。张武何等样人?经他一甩,饶你千斤重也得飞了出去。岂料纪纲双手也顺势拉着张武肩甲,便像陀螺一样轻飘飘地落在张武身后。
张武情知有变,慢又转身要攻,不料纪纲故技重施,竟又一次从张武胯间穿了过去。这一变故,张武顾及不暇,待再转身要攻时,纪纲已直奔朱棣去了。
郑和年纪尚幼,武艺也并不精湛,可眼见情势危急,忙也上前挡在朱棣身前。纪纲似乎也没料到这几人竟然如此忠心护主,呆了一呆,旋即狞笑着便冲了上去。郑和拳打脚踢,岂料纪纲左手轻轻一格,已将郑和挥来的拳头挡开,顺势便抓住肩甲,接着身子一侧绕开郑和踢来的飞脚,右手又顺势抓向郑和胯间,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便要往外丢。
朱棣等人见状都是一惊,可这纪纲手法委实太快,要救已是不及。眼见着小郑和便要被重摔了出去,不摔个伤筋动骨也得皮开肉绽了,却在这时那纪纲居然忽然呆住了,举着郑和立在当地没了动静,只闪着一对凤目愣愣地盯着朱棣等人。
眼见机不可失,朱能、张武一前一后立时便抢了上去,却不料武艺高强的纪纲竟丝毫没有反抗,任由朱能等人将郑和救了下去,不妨胸口还挨了一脚直跌了出去。只是这一招如此轻易得手,倒吓了朱能等人一跳,实在想不明白这纪纲为何不躲不闪,像着了魔一样立在当地不动,硬生生挨了一脚。
待再去看时,那纪纲嘴角已是流出了鲜血,但神情间却满是愕然,竟似丝毫没有觉得疼痛一般。
第十章 【慧眼识主】()
飘雪居内,原已占得先机的纪纲却忽然像着了魔似的钉在了当地,结果轻易便被朱能和张武打翻在地,却兀自呆愣地躺在地上,不住打量着郑和和朱棣二人。
朱棣和朱能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暗暗觉着有些不可思议,又不可理解。
朱能是个爽快人,原只以为纪纲不过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罢了,不想一交手才发现此人武艺竟然如此了得,心下已是十分佩服。此时见纪纲如此模样儿,朱能忍不住蹙眉上前询问:“兄台,兄台?你没事吧?”
“哦?哦”,纪纲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一骨碌翻身起来,浑身上下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蹙眉盯着朱棣半响,忽然拜倒:“草民纪纲,有眼无珠,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惊得一愣,张大了口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朱棣冷眼瞧了瞧纪纲,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你是叫纪纲吧?就像那老鸨说的,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何至于谈及冒犯二字,更如何当得起你一跪呢?”
纪纲瞧着朱棣那从容不迫的气度,越发坚信自己所想,也不起身,跪在地上继续道:“当得起,当得起,这本是礼数。”
“礼数?何来礼数?”朱棣忽然放声大笑。
纪纲仍旧敞着衣襟,尴尬地笑了笑,却并不以为意,眨着一对明亮的眼睛赔笑道:“嘿嘿嘿,若草民所料不错,您定是一位贵人!”
朱棣眸子一跳,旋即掩盖下来,与身旁呆愣的朱能对望了一眼,淡淡一笑:“贵人?我怎么是成贵人了?只怕你看走了眼罢?!”
纪纲呆了呆,旋即坚定道:“草民决不会看错”,说着指着郑和道:“方才草民一时莽撞,要摔开这位小兄弟,抓其裆下时便发现了玄机。”
众人这才知晓了缘由,郑和脸上不禁一红,朱能和张武却忍不住偷笑起来。
却见那纪纲兀自说道:“当今天下,能带着随侍太监的,除了当今万岁,就是太子殿下了。”
“哦?你觉得我是太子?”朱棣冷冷一笑。
不妨那纪纲摇了摇头:“草民虽然生在市井,却也听闻当今太子殿下乃是仁厚的谦谦君子。但是您却十分威严富贵,且英武不凡得很,绝不会是太子殿下。”
“哦?!哈哈哈,那你倒说说看,你觉得我是谁?”朱棣不禁来了兴趣。
却见那纪纲虽然吊儿郎当,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儿:“草民瞧着这位小兄弟,还有您身旁两位武艺高强的侍卫,嘿嘿嘿,阁下必定是皇亲国戚是不会错的”,说着便抬眼去看朱棣,见朱棣沉吟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稍一沉吟便继续道:“据草民所知,当今的皇子中,岁数如阁下这般的并没几个,而且多已去了封地就藩,并不在应天。”
朱棣淡淡一笑,来回踱了几步,回头故意刁难似的打断道:“你说了这许久废话,还没说我是谁呢?怎么?是猜不出来还是看走眼了?嘿嘿嘿,若是看走眼了,此时赶紧起身,免得一直跪着,岂不吃亏。”
纪纲俊俏的白脸使命地摇了摇,极认真地模样儿:“不吃亏,不吃亏。嘿嘿,听说当今万岁爷前些日子已经下诏四皇子燕王殿下回应天了。瞧着时间,燕王殿下应当已经到了才对。而且。。。。。。据说燕王殿下素来知武好武,身边的卫士也都个顶个的是武艺高强之人。。。。。。。。”
众人对望了一眼,都暗暗吃了一惊,不想这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居然如此心思缜密,仅仅凭那么一点信息便猜出了朱棣身份,这份机敏这份心智也真是有些骇人了。
纪纲见朱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已知自己所料不错,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个冷峻男子正是当今四皇子朱棣,忙慌不迭地又复拜倒:“草民纪纲,参见燕王殿下千岁!”
朱棣原是成心要考一考这个纪纲,不想此人如此轻易地便猜出了自己身份,心下实际上也是诧异,却不表露,只点了点头将纪纲扶了起来,淡淡笑道:“起来吧,亏你如此伶俐,你便不明白本王悄然而来的用意么?”
纪纲稍一沉吟,已是了然:身为皇子,却造访这风月之地,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而且以当今皇帝的性子,若是传了出去,这位燕王搞不好还得吃挂落。故而忙正色躬身道:“草民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