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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会是谁?”朱樉诧异着脸问道,。
裴仪山看了看程贡,又掐指算了算,这才道:“程大人所事之君,不是当今皇帝,乃是我大明二世祖也”。
程贡不禁愕然:“明世祖?!那又是哪个皇帝?”微一沉吟,已是明白过来,却原来历朝历代开国之君不外乎“高宗”、“高祖”之类的谥号,而“世祖”、“世宗”则多用于第二位皇帝。
“莫不是说程大人要在我大哥当朝之后做宰相?”朱樉又问。
裴仪山看了看程贡,诡异地笑了笑,却摇了摇头。
程贡至此已明其意:“这是说大明的第二位皇帝不是太子朱标,而且许自己以宰相之位,这是要自己谋反啊”,想着已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慌忙摆手道:“下官何德何能?岂能有福窃居宰相高位?道长说笑了,道长说笑了。”
裴仪山见他如此胆小,笑了笑还要再说,秦王朱樉却摆了摆手,在龙椅上伸了伸腿,惬意地搭在一位少女的身上,又倒向另一位少女的怀里,瞧着空中出了一会神,忽然道:“程贡,朝中现在如何?那杨怀宁怎样了?”
程贡见说到正事,忙跪了下去,正色道:“杨怀宁自上奏之后便要告老辞官,万岁爷没准。前一阵子他又向万岁告了假躲在府里,已是不敢出来。听说他府里这几日不是遭人拨粪,便是有人送去匕首,更有人在半夜朝他府里扔火把差点把他的宅院都给烧着了,闹得整个杨府都鸡犬不宁的。”
“哦”,朱樉一笑:“他找过你没有?”
“找过”,程贡警觉地看了看朱樉:“可是下官没见他,一直躲着,直到吴管家找到我将我引到此地。”
朱樉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空印案一事你立下大功,且不用回山东曹县了,便留在这栖霞山吧。”
程贡情知这是要自己做“木轱辘”,比之之前的“红线头”虽没那么自由却已是升了一级,心中也是高兴,忙叩首:“谢秦王殿下”,说着又迟疑道:“可下官若不回曹县复命,是否会有干碍?”
朱樉正从少女手中用嘴接过剥好的葡萄,稍稍嚼了两口咽了下去,只觉得甘甜入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道:“这个你不用操心,自然有人替你料理。你且先下去歇息吧”。
“哦,是,是”,程贡一想也是,以秦王朱樉的神通和手段,这些事情他定然早已想到了的,起身要走,且又想起了什么回身又道:“殿下,现在朝中都在联名上奏要保各地督抚和户部司官,要不要下官交代一些交好的官员。。。。。。”
“交代他们做什么?”朱樉忽然起身,笑望程贡:“要他们写折子要父皇严惩?”
程贡见朱樉神色,反倒有些摸不准了,迟疑地点了点头:“是。。。。。。是”。
“噗嗤”一声,一旁的裴仪山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插嘴道:“哈哈哈,程大人,要我们的人写折子继续落井下石?哈哈哈。你真是迂啊。有杨怀宁那一本已经够了,剩下的就交给太子吧,你操什么心啊。”
程贡看了看朱樉,见他笑而不语,显然是赞同裴仪山的说法,不禁疑惑,却不便再说,只沉吟着退了出去。
待见他退出,一直没有说话的汪德享忽然道:“殿下,我们真就不管这空印案了?”
朱樉微微一笑,起身踱了过来,莫测高深地点了点头:“咱们已经点了火了,跑得远远的看别人救火就行了,还去掺和作甚?”
见汪德享还是有些不明白,裴仪山又笑着解说:“秦王这一招真的高明啊。利诱太子的人来捅出空印案,逼着太子不得不救,可是太子一救便要得罪当今皇上,哈哈哈。这是逼着他两头都不能得罪,又两头不是人啊,哈哈哈”。
“你是说,皇上是要严惩空印案的?”汪德享若隐若现地明白了过来。
“哼哼,以我对父皇的了解,他必定是要严惩空印案的”,朱樉秀目中闪着精光,狞笑道:“可是以我对太子的了解,以他文弱的性子,又定然是不会丢下那群官员不管,毁了自己的声誉的。”
“所以。。。。。。”汪德享恍然大悟:“所以空印案虽然会死一些人,可是最后定然是以太子惹得当今皇上对他更加不满而收场,哈哈哈,高啊,秦王真是高明啊”,说着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
朱樉却阴沉着脸,咬牙狠狠道:“最好是父皇多杀一些官员,这样百官就会恨太子多一些。太子也会因此对父皇更加不满。可父皇呢,嘿嘿,也越会觉得这个太子不合心意。如果这样。。。。。。”
“如果这样。。。。。。那太子被废,就指日可待了。而秦王身为二皇子,太子之后的长子,继承皇位也就是情理中的事了”,裴仪山忍不住说道,已是高兴得脸上放出红光。
“那那个程贡呢?殿下就不怕他走漏风声?”汪德享又忍不住问道。
朱樉沉着脸,咬着细牙只是一笑:“哼,既然他没见杨怀宁,便可以多留他几天性命,兴许后面还有用。只要他在栖霞山,便逃不脱本王的手掌心。”
这几人在栖霞山说话间已是一番密谋妙策,却可怜了另一边的太子朱标带着老迈的宋濂尚在为联络百官、操劳不已,说来令人唏嘘。
第十九章 【名声大震】()
接连几日,朝堂内外的奏折就如雪片一般飞入了奉天殿。可此时的洪武皇帝朱元璋却不似平日在奉天殿处理朝政,而是正日夜守在坤宁宫忽然染病的马皇后身边,早已无暇顾及堆积如山的奏折。
马皇后原是与韩山童、刘福通齐名的起义军首领郭子兴的养女,后下嫁那时还在郭子兴手下从军的洪武皇帝朱元璋,二人自那时起便患难与共、互相扶持。协助朱元璋成就了王霸基业、被封为皇后之后,更因其见识非凡、持身谨慎,深受朱元璋的敬重和感激。
若说马皇后此番染病,说来也是稀奇。
马皇后历来身体康健,不妨前夜领着众公主、嫔妃在春和殿外的御花园纺织军衣方毕,夜入亥时,马皇后正要绕到坤宁宫,因见夜色静谧,凉风清爽,因而驻足御花园要观夜色。却在这时只见天空中一颗极幼的北星闪着蓝光,很是夺目。蓝星之侧一颗硕大的红星正缓缓向蓝星移动,成拱卫之势。红星虽然蒙着一层黑云,却极有光彩,停于蓝星之侧,越发衬得蓝星不同寻常。马皇后正自诧异间,又见漫天的星星都渐渐移动起来,聚拢于蓝星四周,十分怪异。马皇后何曾见过这等星象,惊呼了一声便晕了过去,就此病倒。
经过几日的调理,马皇后已然大好,却仍旧不能下床。因见皇帝的近侍太监庆童几次三番来请皇帝,心知朝中必有要事,忙催促朱元璋:“天下得来不易,皇帝当以天下为重,朝中有事便当及时措置,莫要因臣妾一人而废了国家大事,若如此臣妾心中难安。心若难安,病又如何能好呢?”
“可是你的身子。。。。。。”向来杀伐决断的朱元璋不禁犹豫。
马皇后莞尔一笑:“皇帝且去吧,臣妾这几日得陛下照料已然好多了,不碍事的”。
朱元璋凝视着马皇后,确见其面色已经红润了不少,因见太监庆童又要来催促,不耐烦摆了摆手:“你且去传旨中书省整理百官奏本后报与朕。。。。。。众皇子及有爵位的大臣的奏本马上送进坤宁宫来给朕看。另外传旨百官,今日酉时在奉天殿议事!你去吧,不要再来扰朕了。”
言罢转头握了握马皇后双手,歉然道:“我再陪你半日,半日之后我便去处理朝务!”
马皇后见皇帝对自己如此眷顾,又是感激又觉幸福,不禁也是无话。
当日酉时刚到,朱元璋匆匆赶到奉天殿,在朝百官及众皇子早已在奉天殿内跪候。朱元璋接过庆童递来的泸州进贡的六安瓜片,轻轻汲了一口,只觉神清气爽,瞧了瞧满大殿跪着的朝臣,也不叫起,淡淡道:“你们很是齐心啊,我朝共有两千零一十八名官员,竟有一千三百五十九人上了奏本。一千三百五十九人中又有一千零二十七人是要朕从轻处置空印案的”。
说着朱元璋拍了拍案头堆积如山的奏本冷笑道:“嘿嘿嘿,你们好齐心啊。朕早已言明,只要五品以上在京文官上折子议事。可是你们呢?什么阿猫阿狗的,在京不在京的,文官武官,都掺和进来了。好啊,既然都掺和进来了,那便都来议一议,嘿嘿嘿,朕也好一体发落啊!”
一番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暗觉不妙。
朱元璋冷冷一笑,忽然凝视左侧站立的太子朱标道:“太子,你的奏本朕看了,你还是要朕宽宥涉案人等是吗?”
朱标私下早已和宋濂拿定主意,此番定要保下涉案官员才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之所以有如此多的官员齐心上奏也多是出自他和宋濂的居中串联。此时听朱元璋发问,上前一步从容道:“儿臣以为督府和户部官员依成例做事,并不违反《大明律例》,不应给予惩处。”
朱元璋盯视朱标半响,眼中一丝精光一闪而逝,狞笑着转脸望着众臣道:“你们呢?你们怎么看?”
众臣听说共有一千零二十七名官员上本请求宽宥涉案官员,此时便再无疑虑,顷刻之间朝堂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片,顿首齐声道:“臣等以为太子所言极是,恳请吾皇宽宥!”
朱元璋愣了愣,似乎众人如此齐心也出乎他的意料,旋即朱元璋定了定神,起身绕过銮座,从九步金阶上踱了下来,到众臣的跟前站定,忽然放声大笑,转身盯着太子朱标沉声道:“太子,看来你很得人心嘛?!这么多人跟你齐心?!哈哈哈”。
响彻奉天殿的笑声惊得众人心里都是一紧,暗自打鼓。太子却是不察,反而面露喜色,暗暗以为自己总算在皇帝面前长了一回脸而窃喜不已。
朱元璋却并不理会太子朱标的心思,很快转了脸色,看着依旧直挺挺站着的三皇子晋王朱棡问道:“晋王,看来你跟他们的看法不太一样啊,说说看,你是如何想的?”
朱棡面若冠玉,睁着一对炯炯有神的凤目,冷冷道:“欺君罔上有什么可说的?大明律早已言明,欺君者诛灭三族!”
“诛灭三族?哈哈哈哈”,朱元璋闪着眼看着朱棡忽然大笑,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又转到朱棡身后的朱棣跟前,收了笑声静静地看着面不改色、沉稳站立的朱棣:“燕王?!”
朱棣听朱元璋唤自己封号,忙跪地叩首:“儿臣在。”
“嗯,燕王是越发的沉稳了”,朱元璋赞许地点了点头:“朕看此次上本奏事的人里头有不少武将也掺和了进来?!”
见朱棣无话,朱元璋淡然一笑:“而且。。。。。。他们的看法似乎跟燕王上的折子如出一辙。嘿嘿嘿,你且说出来,让朝臣们都来听听你和众武将的看法罢。”
看着转身回到銮座的朱元璋,朱棣不妨皇帝有此一着,要自己在奏折里对满朝文臣的冷嘲热讽当面说出来,这得罪人的事怎么能做呢?可那道衍和尚偏偏鼓动自己如此作为,如若真救了百官那还罢了,万一不成,自己将四面树敌,不容于朝臣了。想到此,朱棣心中暗暗叫苦,也不禁犹豫。
“怎么?不敢?”朱元璋似笑非笑地看着朱棣,声音悠然抬高。
皇帝如此相问,年轻的燕王原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