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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朱棣原想着如今储君之位空虚,正该砥砺精神,入京奔丧是一回事,其实陪伴皇上身边准备待选才是主要,只是这个心思却不便说出来,现在听了道衍一番剖析,才觉贸然进京不是良策。
道衍似乎看透了燕王的心思,摆了摆手,一笑道:“殿下不需着急!太子薨逝的信儿,只怕没几日便要传遍天下,几个藩王定然会有不少擅自进京、自投罗网的。这些人,嘿嘿,心中的念想越切,实际上反而越不讨好,会成为被万岁最先淘汰掉的一批人,嘿嘿嘿。殿下只需安坐燕山,上表悼念,抚慰万岁丧子之痛即可。待看完这一出好戏,想来万岁定有旨意下来的。此佛家所谓‘争是不争,不争是争’。”
朱棣想了想,看着信心满满、神情神秘的道衍和尚,却仍有些担心太子宝位让人捷足先登了,不禁又沉吟着问:“那。。。。。。可是发生了这天大的事儿,难道要本王甩开手、万事不管么?”
“殿下如今倒来着急了。还记得十年前杨怀宁灭门案时,贫僧便建言殿下将擒获的杨府管家杨英审上一审、关起来,大可以收归己用,作为一根金箍棒,一举将太子和秦王打落下马。嘿嘿,那时候殿下怎么不着急?非得将杨英交给了太子。哎,当时贫僧便断言,值此一事,殿下便还需多等上十年。如今果然不出贫僧所料,十年之期刚到,就出了这天大的事。不知殿下还记得么?”
道衍不无得意地笑了笑:“只是如今天变在即,却还不见天意如何,所以,现在还不是着急的时候。免得一招下错,招招错,想挽回局势就难了。”
道衍所说之事,朱棣自然记得。那是洪武十四年,燕王大婚在即,都御使杨怀宁一家却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杀,人人原本都在怀疑是太子支使杨怀宁举发空印案,如今空印案刚过,又发生了这杀人灭口的事,那太子自然是身背最大的嫌疑了。
不想杨怀宁灭门案中唯一的人证、杨府管家杨英在机缘巧合之下却落入了燕王的手中。道衍原本建言燕王顺藤摸瓜,顺着这杨英的线索,定然能将太子和空印案的幕后黑手秦王朱樉一举牵制、甚至打落马下,则太子嫡位空缺,以燕王刚在空印案中收拢百官人心的义举,是极有可能取太子之位而代之的。
怎奈燕王朱棣一时不忍,不愿背后放太子冷箭。道衍无奈之下只有取了中策,即将杨英送与太子,引出太子与秦王二虎相斗的局面来。不想这一局面竟持续了十年之久。如今太子暴毙,秦王失宠。局面总算又出现了回寰!
正想着,道衍沉吟着又问:“殿下,好像听您说起过,皇后大丧时您曾遇到了当年的皇子座师李希颜,不知是也不是?”
“嗯?”朱棣不想这个和尚怎么又会想起这档子事来,诧异地道:“哦,确有这么回事。本王原先读书时倒是没少惹他操心。原以为他平顶山隐居、不问世事的,不想那一日听他说起我们几个皇子来,竟似乎都还知晓不少情由。哎,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他爱重的几个兄弟竟都不中他的意,倒是我这么一个调皮捣蛋、不会舞文弄墨的皇子得了他一番爱重。世间事,真是不好说啊。嗯?你怎么说起他来了?”
“他是当今天下硕儒嘛,与皇室宗亲也有渊源,嘿嘿嘿,这么一个人的一句话,只怕顶得别人千句万句”,道衍诡异地笑了起来:“如今太子薨逝,接下来最重要的,天下人都在巴巴儿地看着的,只有一件大事——那就是重立太子。嘿嘿嘿,太子的人选,该选谁,不该选谁,除了万岁爷圣心默定之外,不还得听听人言嘛。既然这位硕儒爱重殿下,若是他能出来替殿下说上一句话,那。。。。。。”
道衍话没说完就悠然住了口,朱棣却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都放出光来,起身来回踱了两步:“那。。。。。。本王这几日便去郏县走一遭?”
第二十五章 【太子死因】()
朱棣听说了道衍的主意,脸上都放出光来,已是明白了他的深意,便要亲赴郏县走一趟。
“不,不,不”,道衍却连连摇头:“殿下不能入京,也不能擅自离开北平,这些都要招来嫌疑的。如今正是山雨欲来之时,半步也走错不得。许多事,殿下能不出面就尽量不要出面的好。这一条,还望殿下切记!”
“那。。。。。。”
“这不难,殿下只需遣郑和走一趟就好了的”
“郑和?”朱棣不禁踌躇:“怕不行吧?这许多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又如何能知晓?况且去见恩师,总得带些礼物才是,郑和年纪太小、武艺不行,又从没在江湖上走动过。让他去郏县。。。。。。本王放心不下啊。”
“不需带礼物”,道衍嘿然一笑,深沉地眸子黑不见底,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殿下只需让郑和去请他开一张书单即可!”
“书单?”朱棣实在不明白这和尚在打的什么哑谜:“什么书单?”
道衍望着窗外黑得发沉的夜色,咬着细牙诡异地笑道:“殿下给他带一份信,只需说您少年时不知用功、只是好武,如今就藩北平,辖下一方,征战尚可以为之,慰抚百姓却觉力不从心,顿觉为学重要。如今燕山战事基本平定,正可以空出功夫来读书,因而特请恩师开一书单,殿下自当善读之。嘿嘿嘿,如此,殿下以为如何?”
朱棣一边听一边踱着步子,待道衍说完,眸子已是放出光来。请开书单,看似小事,可也可以看出自己这位燕王不曾将隐居的恩师忘却,此其一。论起当年不思进取,如今才知读书之重,这有讨好之嫌,却也能见自己安抚北平一方之后并不贪图欲乐,反而能砥砺有为,此其二也。信中又言及北平燕山一带战事基本平定,乃是要炫耀武功,其实单此一项,其余皇子便是比不了的,此其三。
一件小小的求开书单的小事,值此时候,反倒多了这许多意味,也亏得这位胖大和尚能在一念之间想出这等妙招来。
有了这么一件事,等太子薨逝、重选太子的消息一经传遍天下,这位以天下为己任的皇子座师,怎会袖手旁观?他自然是要上表的。可他上表保的谁?其实不问自知的了。
饶朱棣素来冷峻刚毅,如今听了道衍这一手奇招,也不禁击案叫绝,喜道:“好,好啊。大师果然智慧绝伦,常人难及。此事本王这就去办。总得赶在太子大丧的邸报传来之前去办了,才能不露痕迹。”
道衍见须臾之间燕王便已对其中的深意了然于胸,也暗暗赞赏这位王爷心思灵动不说,行事果决周密更是难得。
随着朱棣与道衍的一番密谋、郑和悄然入郏县拜会当世大儒李希颜,一场夺嫡的大戏悄然开场。只是远在应天府宫城内的洪武皇帝朱元璋却毫不知情,好不容易从老年丧子的剧痛中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朱标暴亡对大明江山意味着什么。可如何重新选立太子?又该选谁为太子呢?
正当朱元璋为此冥思苦想时,太医院最年轻的医正金纯却忽然在柔仪殿外求见。金纯本是太医院最有可能接替华中成为院使之人,也是此次会诊太子朱标的医正之一,他深更半夜来求见自己,又是为的什么呢?
朱元璋原是要发作太医院的一干医吏救治太子不力之罪,可想到太子平素仁厚的性子,若他还活着是断然不会同意自己迁怒于人的,因而始终忍着罢了。如今听说太医院的人竟厚颜无耻地敢来求见自己,不禁心生厌恶,不耐烦地朝内宫大太监梁民摆了摆手道:“不见不见,叫他滚出去!”
梁民素来老成持重,今天却有些不一样,眼见着朱元璋心绪不好,也并不退缩,反倒有些诡异地道:“万岁,这金纯看起来像是有什么隐情要禀。。。。。。皇上是不是。。。。。。”
朱元璋似乎也没料到这位新晋的内宫大太监竟敢违拗自己,也是一愣,诧异地看了看一脸诚恳肃然的梁民:“隐情?有何隐情?”
“这。。。。。。嘿嘿嘿,下官便不晓得了”,梁民捏着鸭公嗓陪笑道。
朱元璋眉头皱了皱,无声地叹了口气:“那。。。。。。便叫他进来吧”。
洪武皇帝居然在自己稍加劝解之下改了主意,这是许多宰辅相臣都没有的面子,放到常人身上还不定如何脸上放光、觉得欢喜呢,可梁民却神情木然,淡淡地回了句“是——”,便躬身退了出去。
须臾,只见一名三十出头的瘦弱中年摆着柳条似的身子进来,恭恭敬敬地磕头行了礼:“下官太医院医正金纯参见吾皇万岁——”
朱元璋微眯了一眼金纯,也不叫起,自顾自地端起身前的茶饮了一口,许久方冷冷道:“金纯,你见朕,有何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这本是洪武皇帝的一句揶揄,不想金纯并不以为杵,反抬眼看了看苍老得不成样子的朱元璋,泰然正色道:“万岁,下官确是有惊天大事要禀!”
“嗯?”洪武皇帝眉棱骨一跳,端着的茶杯悠然放下,像看一个地下刚刚爬出来的怪物一样看着金纯。
金纯被朱元璋凌厉地眼神看得一激灵,头皮不禁发麻,想开口,又觉得气息有些乱、嘴巴一张一合只是颤动却不能发声,忙提了提起,定住心神:“下。。。。。。下官要奏太子殿下的医脉。”
“嗯?”朱元璋又是一愣,听是要奏刚刚亡故的太子的事,一时也说出话来。
“下官等汇集柔仪殿为太子殿下诊病时,太子殿下脉象已经迟缓、跳动无力,身上带着寒热,舌苔殷红,此风寒之象也。至次日凌晨,太子殿下脉象渐无,体热转凉,甲间现出些许红斑,舌苔转白,四肢冰冷,此风寒入五脏六腑之象也。至此时,便是大罗神仙也回天无术”,金纯渐渐平定了心中的紧张,一五一十地奏道。
“这些。。。。。。你们不是早就已经奏过了吗?”朱元璋有些诧异。
“是,是奏过”,金纯说起医道,已是来了精神,但见他半跪于地,颀长的身子停得笔直,侃侃而言:“这些医脉,寻常人看来,定是因为风寒以致寒毒入体,五脏受损而亡。实际并非如此!”
“并非如此?”朱元璋惊得已是站了起来,手脚都有些发颤,看架势竟随时要倒似的,慌得梁民赶紧几步上前一把扶住。朱元璋却并不领情,猛地用力推开梁民,指着金纯:“你。。。。。。你说什么?太子不是死于风寒?那是什么?你。。。。。。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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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貌似网站改版了,点击量受影响很大,无语。
现在全靠老读者撑击,新读者全无!
三月的大好形势瞬间没了,无奈啊。
写作动力极度受损中。。。。。只想快点写完。。。。。。。。。
第二十六章 【蹊跷毒杀】()
听金纯说太子并非死于风寒,老迈的洪武皇帝惊得手脚都有些发颤:“你说什么?太子不是死于风寒?那是什么?”
眼见朱元璋面目狰狞得可怕,金纯却还把得住,稳稳地跪在当地,语气十分的平和,劝道:“万岁且息怒!若是皇上身子骨儿也出了什么差错,那我大明可如何是好啊?还请皇上以大明江山社稷为重,小心身子,制怒静养。”
惊怒交织的朱元璋听了太医院医正金纯的这几句话,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