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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民百姓家常有的事,众人听了却不禁唏嘘,黄子澄出身寒微,登了龙门才有了今日,最是能体会个中辛酸,想了想便安慰道:“王相公不需气馁,功名富贵皆有天定。宋之宰辅王安石年轻时应考,元宵灯会时曾遇大户人家出题招亲,题却极简单,只是一副上联曰‘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嘿嘿,王安石自幼就有神通之誉,自视甚高,苦思三日竟硬是对不上来,方知天外有天。心下受挫,原对应考不报期望,一路上只是想着联语。”
在座的如朱标、张昺、以及店家王官都是读书人,却都不曾听过这段典故,心下掂量着这难倒王安石的联语,一时间也都寻思不出下联来。
便在这时,张澄笑了笑继续道:“嘿嘿,一副联语难倒了王安石,可正如那句‘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你们猜怎得?王安石到了开封应考,不想主考考的也是联语,上联却是‘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竟与路上所遇联语一一照应,丝毫不差。于是王安石便以招亲联作答,得中进士。待衣锦还乡时,又以考官所出联语作答,得成良缘。哈哈哈,你们看看,这岂不是富贵自有天定?”
众人不想故事竟会如此收尾,觉得新奇,更觉得好笑。黄子澄这才劝道:“王相公如今一时坎坷,只是时运未到罢了,何必气馁呢?待时运一来,未尝就不能如你所愿,出仕为官呢?”
“时运来了要怎得?既当官,又娶大户人家的媳妇?”
却在这时,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端着一碗油茶,拉长着脸踱了出来,来到黄子澄跟前狠狠地瞪了一眼,“砰”的一声,油茶重重地半丢在了黄子澄跟前。黄子澄这才领教了这女子的颜色,又是尴尬又是不忿,“哎”了一声,待要说什么,却见那女子已是转身走了。
这可好,一旁幸灾乐祸的胡延平如今也置身事外,看起了热闹,强忍着笑,脸都憋得通红。
张昺也不禁莞尔,悄声打趣道:“好家伙,看来这女子不仅是个母老虎,还是个醋坛子呢。就这么几句话,反倒让她寻出了把柄,也真是好心思。难怪连孔圣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咱们呀,惹不起,还是躲着为妙”。
说话间张昺已是端过黄子澄跟前的油茶递给了蒋瓛。只这一瞬间,张昺只觉得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惹得人垂涎欲滴。待看时,但见浓浓的油茶上铺着一层佐料,却是白面、炒花生仁、炒核桃仁、以及及干脆酥香的油炸馓子、油酥干果,既好看又香艳。
便在这时,王官和那女子已是给他们挨个儿都给端上了一碗油壶茶。众人闻着香气,早忍不住就要下筷。但见蒋瓛点了点头,便如猛虎下山似的举起油茶便往嘴里倒,只片刻功夫,近三十人跟前的油茶就已是清可见底,甚至于还有几个贪食的锦衣卫还嫌不够,又拿舔着舌头在碗里转了一圈,十分的好笑。
朱标也觉着味道香浓,意犹未尽,便问:“王相公,你这油壶茶真真是好手艺。我瞧着我们这些人都还没尝出味儿来便已是吃了个精光。不知可否再给我买盛上一碗?”
“就你们这狼吞虎咽的吃法,就算再给你们盛十碗,你们也是尝不出味儿的。瞧着倒像是几十天没吃东西似的。我呀,收你们一人一两银子,只怕还亏着呢”,那女子见了他们的吃相也是吃了一惊,不满地揶揄道。
王官却厚道,笑道:“我便料到了会是这副光景,都给你们预备着呢,这就给你们盛去”。说着已是十分麻利的收了碗,转身入内。
众人也不知是真饿了还是这油壶出太过美味儿,每人至少喝了三碗方才听了筷子,却仍觉得不够,只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朱标却觉得过瘾,感慨道:“这风味,在江南是尝不到的。王相公若是去应天开一家油壶茶的小店,还怕不能富贵么?”
王官还没及答话,那女子已是瘪了瘪嘴,抢先道:“得了吧,江南人心思刁滑着呢,咱们乡下人可伺候不来。哼,这个财呀,不发也罢!”
众人原以为这女子是个爱财如命的主,不想竟说出这番话,也是一愣。黄子澄已是皱眉问道:“二位店家,请恕在下冒昧。其实瞧着二位的面相和肤色,也不像是这秦晋之地的人吧?”
听了这话,一直心直口快的女子却犯了踌躇,并不言声,反倒看向一直被她压制着的王官。王官眼中波光一闪,十分沉静地淡淡笑道:“这位官人可是看走了眼了,在下与贱内可还真就在这港口镇土生土长。只不过祖上却都是江南人氏,因为在这里驻军,便安了家。早些年在下也常回去看看,也做些买卖,近些年江南在闹水灾,在下也就去得少了。”
黄子澄与张昺对望了一眼,也都拿不准王官的话是真是假,只不过自己一行人微服出巡,少惹麻烦为好。况且王官也只是路边一个生意人罢了,兴许是与人私奔出来,不愿多说也说不定,未必就是坏人。因而二人也就不再多言。
第七章 【西入临潼】()
“君未睹夫巨丽也,独不闻天子之上林乎?左苍梧,右西极。丹水更其南,紫渊径其北。终始灞浐,出入泾渭;酆镐潦潏,纡馀委蛇,经营乎其内。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乃是司马相如《上林赋》中的诗句,说的则是八水绕长安的奇景。
所谓八水,指的是纵横于古城西安的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河系。其中以泾水为首的沣、涝、潏、滈、浐、灞等河汇于渭水。渭水东流,至潼关而入黄河。因沙土不同,泾水清澈,而渭水浑浊,二流于西安西北的高陵相会却不相融,于是东流的渭水成半清半浊、顺流而下,此即所谓“泾渭分明”的由来。
太子朱标一行人自在潼关下了船,见了渭水也觉得新奇,便一路沿着渭水往东,经华阴、华县、赤水、临潼,直奔西安。
待到临潼时,以备边陕西为名接管了西安兵权的李景隆早已青衣小帽、换着便装,带着数十名近卫等侯在了临潼的东城门下。
李景隆乃是曹国公李文忠的次子,身材颀长,眉目疏秀,顾盼间十分伟然。曹国公在世时,每遇朝会,因见李文忠举止雍容,洪武皇帝都不禁为之侧目良多。故而李文忠薨逝后,洪武皇帝朱元璋特旨擢拔身为次子的李景隆承袭了曹国公爵位,并多次遣其赴湖广、陕西、河南等地练军,如今已是掌管京师左军都督府的大将军了。
李景隆与其父李文忠一样,都是铁杆的太子派,远远地见朱标一行人迤逦而来,忙紧走了几步迎了上去,含笑躬身就要行礼。太子朱标见了他也自高兴,笑着一把拦住了:“我这次是微服于江湖,可不许张扬”。
黄子澄人宫较晚,加之李景隆今年来常被派往各地练兵,并不在京师,因而黄子澄并不认得,待见此人风姿如此,却也不禁暗暗惊讶——竟然有这等人物,自己入京师多年却不能识,也真是一件憾事。御史胡延平却认得李景隆,只因自己位卑品低,历来只能仰视,更别说结识了。
几个人里头,稍微能与李景隆说得上话的,也就一个年轻新进、兼着工部右侍郎和刑部侍郎两职的张昺。张昺因上前一步笑道:“公子一路轻车简从,更不入府进庙,从山东到河南,都没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嘿嘿,你可是个大忙人,如何就能知道在这里等我们了?莫不是我们这一路都有你的眼线不成?哈哈哈”。
李景隆波光只是一闪,稳稳地笑了笑:“景隆也是知道规矩的,哪里敢做那些事?只是我料着公子从东边入西安,必从潼关一路过来,那就必过临潼无疑,因而算着日子在这里候着呢。不瞒诸位,我可是在这里侯了有半个月了呢。嘿嘿,原想着要去潼关等的,可又怕我走了,这西安城里出了什么乱子可不得了。嘿嘿,也怕冒失地闯出来,会坏了公子的事儿。所以啊,只有按捺着想念公子的心思,苦巴巴侯在临潼了。哈哈哈。”
众人见他神色自如,谈笑间既摆了苦劳又表了忠心,话说得在情在理,十分动人,语气却很淡然,心下也暗自佩服,不愧是世家子弟,气宇毕竟不凡啊。
“九江(李景隆,因生于九江,便以九江为字)身负重任,已是辛苦,何必如此?”朱标颔首笑道:“我也只比你长个五六岁,少年时常带你一处玩耍来着,如今大了,怎的就生疏了?还是公事紧要些,不必拘礼”,言下瞧着神情,朱标却是对这位既忠心又聪颖、更气宇轩昂的李景隆是极为满意的。
黄子澄早为李景隆的气度谈吐倾倒,此时也插口玩笑道:“我们如今是到了九江公的地面儿,不知九江公这位地主要如何铺排我们啊?”
李景隆抬眼闪了黄子澄一眼:“这位想必是洪武十八年的探花郎,如今的太学东卿,坊间与方孝孺并称为‘南北二家’的黄子澄吧?真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如今能在这西安得见,真是景隆之幸,岂敢怠慢呢?”
黄子澄自觉出生寒微,入宫后的品级也低,这位皇亲国戚的李景隆定然是不认识自己的,不想他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对于自己才封的“太学东卿”的官职也了如指掌,甚至坊间的说法都清清楚楚,不禁对他大起好感,脸不觉地已是一红,慌忙摆手:“岂敢岂敢?真是折煞了子澄也。”
朱标见二人客气,一笑,截住了道:“子澄说得是,既然我们到了你的地面儿,你这地主儿不铺排铺排可是说不过去的。领略一下这秦晋之地的好处,可也是我此行的题中应有之意啊。说吧,预备着带我们去何处啊?我们从潼关上岸,一路上也算见了些世面,你可别想拿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糊弄啊。啊?哈哈哈。”朱标似乎见了李景隆心绪十分的好,一路上都温文尔雅的人也开起玩笑来了。
黄子澄却心里清楚,太子朱标一路都心不在焉,想着旨意。自己和张昺虽说都是太子的近臣,可毕竟涉足朝局太浅,权势也太微,参赞劝慰的事可以,可若真要做什么事,只怕十个黄子澄和张昺都比不得一个李景隆呢。如今与李景隆会合一处,太子的安危也不用全系于不明底细的锦衣卫手里了,朱标又怎能不心情大好呢?
“我守在这临潼便有此意呢”,李景隆仍旧一副稳稳当当、滴水不漏的气度:“这西安自西周,历秦、汉、西魏、北周,至隋、唐,历来都是都城之地。就连宋时,赵匡胤原也是要迁都于此,只碍于诸多功臣旧部在开封置了许多产业,才打消了念头。因而从秦之咸阳宫,汉之未央宫、长乐宫,隋之大兴城,到唐之大明宫、兴庆宫,可都留下了不少遗迹古城呢。若是要都看个遍,只怕没有一两个月是看不完的。”
众人听他说起留存此地的前朝殿宇如数家珍一般,也都被惹得心痒难耐。黄子澄是读书人,最爱看这些前朝古迹,忙问道:“那今日带我们去何处?是咸阳宫,还是未央宫?”
李景隆却神秘地摇了摇头,许久方从齿间蹦出几个字来——“华清池!”
第八章 【别宫斗口】()
华清池,又名华清宫,位于临潼西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