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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玉英和苏巧巧是大名府教坊里的头牌女子,正当红,每日里邀约不断。
店伙计拿这话问,自然是羞辱意思。
第113章 楠儿上门邀约()
店伙计挤占着楼梯口嬉笑嘲讽。
楠儿知道自家姐姐唐玉仙年轻时就不出名,现在更是门庭冷落,不由得气道:“你让开,我不与你说。”
她小身板硬往前挤,却哪里挤得过去,反被推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地大哭起来。
店伙计凶巴巴地凑上前,仰起手作势欲打,骂道:“你这贱婢再哭,老子耳刮子打你信不信。”
正要扇下去,胳膊一下被人握住,耳边炸雷似的响起一道喝声:“大老爷们欺负小丫头,老子把你狗爪子剁了信不信?”
店伙计慌张回头,一看是那张大官人的随从,忙堆起笑脸点头哈腰:“是,是,小人知错了。只是大官人吩咐过小人,不许勾栏里女人来找他,这丫头实在是胡搅蛮缠。”
楠儿爬起来袖口抹泪,哭道:“我家姐姐不是勾栏里的,是大官人说过要请她去樊楼的。”
那拦住店伙计的随从正是冯海,皱眉问道:“你家姐儿是谁?”
“我姐姐唤作唐玉仙。”
店伙计在一旁逮住了机会,故意叫道:“哎呦,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个克夫相的狐媚子,长得跟个老枯树似的,张大官人怎么可能请她。”
唐玉仙个头高蛇精脸,偏瘦,狐媚相,所以大名府里知道的蛮多,都背地里叫她老枯树,意思是吸得人油尽灯枯。
楠儿自然不服,哭道:“不信你去问大官人,看他说还记不记得。”
“你在这里等着。”冯海转身欲走,忽然又回过头道:“算了,跟我一起上去吧。”
小丫鬟路过店伙计的时候,狠狠踩了他一脚,连蹦带跳地窜上楼梯,跟着前面高大壮硕的男人走。
二人来到三楼,找到张林所在的上房,冯海轻轻叫了几声门。
白玉莲现身,掩着门小声问道:“二爷睡着呢,冯大哥有事?”
冯海指指身后侧的小丫头,苦笑道:“这丫头说她家姐儿唐玉仙被二爷邀请去樊楼,来递信的。”
白玉莲皱眉道:“又是勾栏里的那些个?”
“我哪里知道,她说是教坊里的。”
楠儿上前一步,怯生生地道:“我姐姐就是教坊里的,唤作唐玉仙,大官人说话不算话,原来躲在这里睡觉。”
冯海和白玉莲都对张林敬畏有加,听到她这般说,登时面露不悦之色,要不是看着小丫头可怜兮兮的样子,便要掌她嘴。
睡在房里的张林,迷迷糊糊地打盹消磨时间,听得耳边叽里咕噜地嗡嗡声音,骂道:“门外吵什么,滚远点说!”
“大官人,我家姐姐唐玉仙问你今天还去不去樊楼,她叫我递唔,唔!”丫头清脆的声音戛然而止,被人强行捂住了嘴巴。
唐玉仙三字入了耳,张林睁开眼,爬起身坐在床边,喝道:“叫她进来!”
白玉莲只好领着小丫头进了房间,楠儿刚才鼓起勇气喊了一嗓子,此刻站在年轻男子面前顿时后悔了,提心吊胆地发颤。
张林见她苦巴巴的小脸,问道:“身上怎么回事?”
“来时路上摔的。”
小丫鬟不过十五六岁上下,身高一米五左右,瘦不伶仃,发质偏黄,很显然物质生活不是很优越。放在后世,只是个初三高一小女孩,让得张林生出怜悯之心。
他扭头道:“叫冯海去喊隔壁药铺的毛大夫,弄点药粉给她擦擦,你去打盆热水来。”
“是。”白玉莲不情不愿地去了。
张林等她走了,才对丫鬟问道:“你姐姐叫你来的?”
“嗯。”楠儿应着,把一直揣在怀里的木匣递过去:“姐姐从早上等到现在,看天色黑了才叫我跑来问大官人您的。”
打开木匣,里面是一方白绢丝帕,绣着一朵鹅黄色的水仙花,孤零零地开在中间。
“回去替我跟你姐姐说声抱歉,今儿有事耽搁了,改天再请她。”
楠儿早已习惯男人的推辞说法,大着胆子追问道:“改天是哪天啊,大官人定下来,奴婢也好回去告诉姐姐。”
张林朝她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小丫头把眼珠看向别处,不跟他目光对视。他忽然心有感应,当初的瓶花丫头也是这般俏皮性子。
他笑道:“你这鬼丫头叫什么名字?”
“唐楠儿。”
“多大了?”
唐楠儿忽然紧张地道:“奴,奴奴十五。”
张林眯眼道:“你不是教坊的吧?”
“嗯,那,那又怎样?”
“五十两银子能不能把你买下来?”
唐楠儿惊声道:“不不,我不卖的。姐姐不会卖我的,五百两都不卖。”
张林玩心大起,吓她道:“那我就出一千两,你姐姐都不值这个钱,我看她卖不卖!你刚才骂我说话不算话,我可全听见了,把你买回来去睡猪圈养猪好不好?”
唐楠儿顿时吓得双目泛起泪光,她姐姐买下她也不过花了三贯钱,哪里值得了那么多银子。
“呜呜呜,不好不好,我不要睡猪圈养猪,我就要陪在姐姐身边。大官人说话不算话,还欺负我小孩子。”
“,吓你的,怎么这么爱哭呢?”张林摸摸她一头偏黄的头发,哄了几句后,见她身上衣服单薄,从床头随手摸了个十两银锭出来:“哥哥赏你的,拿去买些衣服。”
小丫头红着眼眶,哽咽道:“你真不买?”
“不买!”
“那你跟我去见姐姐,她在家等你一天了,饭都没吃多少。”
张林尴尬道:“天色这么晚了,改天吧。”
“改天又是哪天,大官人休得糊弄我小孩,你们男人说慌话我全懂的。”
张林哈哈大笑,心里对这个小丫头的好感比之唐玉仙高多了。跟她又逗弄几句嘴,知道这小丫头不但认字,还会唱曲做针线,心说买回去培养培养也不错。
等白玉莲请来大夫,简单给唐楠儿处理了下摔倒的擦伤,张林叫了辆马车,亲自送这小丫鬟回去,顺便见见唐玉仙。
白玉莲不敢问他今晚回不回来,只能是暗暗叹气,心道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忘旧的。她摸摸自己的肚子,祈求能争气些。
到了临春街,一溜儿都是勾栏酒楼,晚上八九点钟的光景还是热闹吵杂。
男人的吆喝声,女人的卖笑唱曲声此起彼伏。街面上,随处可见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搂着妖艳女人东倒西歪地拐入小巷。
唐楠儿见他脸沉如水,紧张地解释道:“我姐姐虽然住在这里,可是从来不接客的,平时也不跟她们来往说话。真的,奴奴跟在她身边三年了,姐姐平时只去梁府里唱曲。”
张林点了点头,道:“还有多远?”
“前面直走再拐两个巷道就是了。”
“这里这么吵,怎么不换个地方住?”
唐楠儿低着头道:“没人来请我姐姐唱曲,哪里有钱?若不是梁相公府上的张七娘好心接济,我姐姐首饰衣裳都快质当光了。”
张林不解道:“你姐长的不丑,唱曲也不差,怎会没人请?”
“他,他们都说我姐克夫狐媚相,个头太高了,所以,所以”
“”
第114章 摸摸才知道()
张林无语,后世的网红脸模特身材到了这北宋时代居然会如此的不受欢迎,他原以为唐玉仙是年纪大了生意不好,却原来跟身材和模样有关系。
马车滚滚左转右转,好久才在一处有些老旧的阁楼前停下来。张林下车往回看了一眼,不禁想到这小丫鬟一路跑过去,还真是挺忠心的。
唐楠儿使劲拍门,等了数十秒后,一个女人猛然拉开门,看到丫鬟身后高大的男子身影时,激动地快要喜极而泣了。
“小弟有事耽搁,来迟了,玉仙姐姐抱歉啊。”
唐玉仙听到姐姐二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语无伦次地道:“是,是,啊不是,二郎能记得奴家就很好了。快请进,快请进。”
男人正要跨门进去,后面马车车夫叫道:“老爷,小人是在这里等你,还是?”
唐玉仙小心提醒道:“这里马车多的很,白天夜里都有,二郎什么时候叫都有的。”
张林想了想,把身上荷包里的官印拿出来,递给车夫道:“不用等了,你把我官印送回去给一个叫冯海的人,让他替我去教坊司签押。”
车夫笑道:“老爷,前面转几个巷口,过了那片湖不远就是教坊司。”
唐玉仙把身后唐楠儿拉出来道:“二郎把官印给楠儿,她会帮你办的。放心吧,她这一片熟悉的很,蒙着眼都能走回来。”
张林从荷包里抖出二两碎银子,丢给车夫:“把人送到了,再送回来。”
“老爷且放心,小人有家有口的都在这里,不敢生事!”车夫喜滋滋地接过银子,等唐楠儿爬上车,驾一声往前赶开车马。
唐玉仙这才松口气,把男人引进门后,插上门栓,提着灯笼领他上楼。
一楼黑灯瞎火地也没点蜡烛,张林借着微光随意地打量着,见家具桌凳都很老旧,显然生活条件不是里头牌姑娘那般滋润。
到了二层阁楼,才是光色亮堂些,房间里烧着盆火,暖熏熏的。三根火烛只在一间房里点着,家具设施半旧不新,比一楼的好多了。
唐玉仙替他脱下披风,解下绸袍挂在衣架上,笑道:“二郎可想喝点酒,奴家这里有瓶鹿花酒,还是去年你姐姐送给我的,一直没舍得开封。”
张林肚子还真有些饿了,随意问道:“行吧,有菜吗?”
“有的有的,二郎想吃些什么?”
“羊羹吧。”
“那要等好久呢,奴家先弄些菜蔬肉片给你下酒。”
张林把荷包丢给她:“别搁家里弄了,直接去旁边巷子酒楼里买些来吃。”
“浪费那些钱做什么,奴家有手有脚,在家里做的也干净。”唐玉仙把沉甸甸的荷包放回他绸袍里,把男人推到房里一张羊毛毯上坐下:“二郎先歇一歇,奴家去去就来。”
等女人倩影消失在阁楼门后,张林长吁一口气,慵懒地从坐着的姿势改为斜躺,靠在一个软垫上,随意打量着房间。
这明显不是待客的小厅,而是女子的闺房,或者说,是小厅跟闺房打通连在了一起。摆在羊毛毯上三四十公分高的桌案擦的很亮堂,朱红漆色透新。
羊毛毯占了约莫五分之一的房间面积,延伸到后面就是轻纱帷幔的女子闺房,用一道素纱光透的粉色帘子隔开,中间没有门和墙。毛毯两边则摆着些半米高的深色木质桌椅,正对门则是衣架和给客人拖鞋的矮柜子。
张林探头伸手,把素纱粉帘揭开少许,里面除了一张床,左边有个挨着临街窗户的梳妆台,床右边则是一个大柜连体架子。可以看到柜子里放置着的琵琶和古筝,架子上存放着不少的曲卷书籍,挨着后街窗户。
房间虽然不甚时髦光鲜,却收拾的错落有致,利索的很,居家氛围里带着些文艺小资情调。
等了约莫一刻钟,唐玉仙才是端着一木盘子的酒菜进门,把一碟碟的碗盏放在桌案上,菜品相做的还挺精致,看出来花了心思。
“二郎不嫌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