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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去认亲这个张大户,万一露出马脚,那就是大麻烦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便宜爹”张醒的家书是放在描金信匣里的,信匣曾被马大虫山贼抢走后转手落入张主薄手中。
这个信匣失而复得,还是张林带人去暗室里搬运金银财宝时候找回来的。凭廖县尉和张主薄结党营私的关系,定然知道这信匣是在后者手里的。
若张林把书信拿出来认亲,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信匣在他手中的消息就传出去了。万一传到阳谷县,那廖县尉肯定会猜出杀死张主薄的元凶是谁了。
张林如今在莘县可谓是手眼通天,也不怕阳谷县的廖县尉真能把他怎么样。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那厮会不会铤而走险地想算计他呢。
怎么办,要不要去认亲?
他把书信再仔细地阅读了一遍,发现高员外在信里并没有说已跟张大户见过面确认的事情。
那就不好说了,若是他们双方见过面,张大户可以百分百确定莘县的“张临”就是他的侄儿。若是还未见面,这事可操作的时间余地就大了。
莘县离清河县也有两百来里路,快马来回也需要三天,张林决定立刻派人去稳住高员外,打探一下对方有没有和张大户见面确认过有关于“张临探亲张觉”的事情。
这件事需要尽快去办,除了石秀,他眼下身边能用的上的就柳二一人。
张林当即研磨铺纸,绞尽脑汁地写了一封回信,把柳二急急叫来,快马上路去清河县找高员外。
他叫柳二奔赴阳谷县,一是问清楚,高员外和张大户有没有碰面接触过。二是要打探清楚张大户的情况,大概家资和主翁子嗣情况。
心里只期待着高胖子千万别为赚人情,多管闲事地和张大户已经见面聊过了。否则,即便他不去找张大户,对方也一定会急迫地派人来联系他这个假侄儿。。
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个消停时候。
张林长吁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缓一缓,琢磨了会儿,忽然愣住了,想到自家婆娘潘金莲不就是从张大户家里出来的使女么?
这尼玛缘分啊
自己的婆娘曾经被自己冒名顶替张临身份的“大伯”调戏过,放在后世,都特么能写成了。
他在大王乡里满腹心事地等了两天,第三天上午的时候,柳儿才一身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他面前。
“小人按二爷吩咐先找的高员外,套出话来,他已经和张大户接面确认过二爷探亲的事情了。”
张林目光一沉,心里怒骂一声死胖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非得贪心人情债。
“那张大户又是什么情况?”
柳二本来是笑容满面,但见了老爷面色不好,也就不敢说恭贺的话了,只精简地道:“张大户家良田千亩,县城里有屋铺上百间,万贯家财,花园子都有七八处呢。莫说清河县,就算是整个大名府,都算得是有名声的富足大户。翁妪二人,膝下无丁,只有个小七娘子嫁去了东京做妾。说来也是高攀,那小七娘子的夫家正是现今大名府的知府老爷梁中书。”
“哦?”张林陡然起身,咪着眼想了想,背负双手来回踱步,问道:“那小七娘子情况怎样,可有打探?”
柳二笑道:“幸好小人顺嘴也问了下。梁中书下放到大名府的时候,是政和四年,除了正妻内室,妾氏里只带了小七娘子一人。足可见,梁中书是在意她的。张大户家里下人也说了,小七娘子在梁府很是得恩宠。”
“办的好,好好休息去吧。”张林知道这些消息就够了,见柳二满脸疲倦之色,赶紧叫他去休息。
他独自在内厅里坐了好久,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反正张大户那边知道了张临的存在,是肯定会派人来的,应该就在这几天。
所以无论如何,这张大户侄儿张临的身份是必须要接受了,得到的利远远大于弊。唯一让他忌惮的,就是廖县尉那边得到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就算姓廖的知道他杀了张主薄,还搬空了藏金银财宝的暗室,毕竟无凭无据,又能奈何得了他?
如果能利用张大户家的关系,打通他跟梁中书的门路,有这么个背景在,那在整个河北东路都无所畏惧了。
这个亲,他认定了。而且不能被动等,要主动出击,把认亲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破绽糊弄过去。
他如今家大业大,根本不用羡艳张大户家的财产,所以一定要摆出一副不求财只认亲的晚辈态度。
“来人,去县里把石秀叫回来,再通知李管家去正厅等我。”
“是,老爷。”翠梅在门外清脆地应了一声。
张林则从正门出来,转到后院一个夹道,前后左右望了一圈后,见四下无人才从墙头踩着一处凹陷翻过去。
里面是一个小园子,里面错落有致地堆着三五处假山,还有个养鱼的小池塘。
这里是平时夏天用来清闲的地方,入秋后就锁了门,很少有人来。
张林走到第二处假山的后面,蹲下后在泥土里摸索一阵,忽然使劲抠出铁质圆环,再使劲,整个地面如一层盖子被揭开了一个半平米大小的入口,露出里面一节节石阶。
等通了会儿空气,张林撑着胳膊下去,在旁边墙壁上找到香烛和火折子,点然后稍微坑着脑袋往前走。
不过三四米,眼前出现一道门,他又从脖颈上解下绳扣,拿钥匙插进去,右手在墙壁上扣进去卡在一处金属圆环用力往外拽出一根铁链。
随着铁链的拉伸,铁门咔咔咔地打开。最后,他把铁环卡在门口旮旯处一个不起眼的倒钩上,稳住铁门不关闭。
这个暗室的施工,是由他让从阳谷县跟来的周工匠和三个山贼负责的,而周工匠的一家老小被他接到了大王乡。至于那三个山贼,坟头草应该长出来了。
张林在暗室里转了一圈,查看了下金银存储情况,又到古玩字画处挑挑拣拣,最后选了四五件出来。
把选出的古玩字画先放在一旁,他又在暗室的角落里把一张重木橱柜移开,一块一块地揭开方砖,从里面拉出一个背包。
正是他穿越带来的大背包。
第95章 假货探亲()
他在背包里一番挑选,最后选出了一副咖啡色太阳镜,戴在耳上显摆了一阵才拿下来,一脸肉痛的模样。
后又从里面拿出六条颜色不同的仿玛瑙玻璃手链,是他穿越前给室友顺带买的地摊货。放在后世,十几块钱一条扔了都不稀罕,但是在北宋,这些链子哪一条都值百两黄金,而且有价无市。
真的玛瑙都是半透明或者不透明,放在后世肯定是值钱的,而今这种仿玛瑙的玻璃属于后世路摊货,却是纯色透明,超越了时代的东西难以股价。
他从链子里选了黑,紫,红三色出来,心疼地摸了摸,连同太阳镜放进怀里揣好。
链子和太阳镜是为打通大名府梁中书而准备的“西域皇室宝物”,至于古玩字画则是他用来向张大户显示财力的。
回到房间里,他把这些东西处理了下,转到正厅先交给李管家鉴赏一番。
不出所料,李管家对古玩字画立刻没了兴趣,对仿玛瑙玻璃手链和咖啡色太阳镜是惊掉了下巴。
他不但没见过,更是闻所未闻。
人类天生对晶莹如玉的纯色东西存在好感,比如黄金白银比如钻石水晶。纯色还能透明的玻璃简直超出了李管家的想象力,爱不释手地观赏着。
“老,老爷,小人从来不曾听过有这般透光的宝石,似乎不是玛瑙质地。这手链打磨的如此圆润光华,这个,这个”
“太阳镜。”
“噢对对,这个太阳镜居然做的如此薄层润滑,曲面透光,不可思议啊。巧夺天工,无价之宝啊。”
张林呵呵笑道:“你觉得能值黄金百两?”
“当然值得!”李管家惊呼道:“便是千两黄金也难买到,尤其是这太阳镜,请恕小人见识短浅,不敢估值。”
听到他这样说,张林稍稍放心,他就担心自己瞎几把胡乱吹一通,如果宋代能做出纯透玻璃,那可就扯犊子了。
“你量一下尺寸大小,立刻去找人做包装用的木匣子,一定要最上等的木质,紫檀木、沉香木都行。告诉匠人,钱不是问题,最迟明天下午我要拿到东西。”
“是老爷,小人立刻去办。”李管家连忙出门去找铜尺。
张林坐在厅里喝茶,等他拿来铜尺后测量尺寸大小,随口说了一些包装木匣子的装饰纹路和里面垫宝用的绸绢摆放,才让李管家去县城里找工匠。
时间有点紧迫,张林没时间准备那么久。他猜测清河县的张大户应该会派人来探望他这个侄儿,摸摸真假虚实。
派来的人肯定会受到张大户的叮嘱,问一些关于兄弟张醒比较私密的事情,而下人办事比较谨慎听话,很容易就会把张林给问出破绽。
为了避免这样情况的发生,张林决定先发制人,绕开旁人,直接跟张大户碰头。
这面对面交流情况下,只要他能真情切切地表露一番,应该有把握将话题控制在他想要谈的范围内,不去涉及“便宜爹”张醒的私密问题。
毕竟他从书信里得到的信息只有一些絮叨的兄弟挂怀之情,连便宜爹张醒到底多大年纪死的都不知道,长什么模样更是无从而知。
他在脑海里模拟着他跟张大户的见面情况,不断假设出各种问题,然后思考应对之话。想了半天,漏洞百出,连他自己都觉得糊弄不过去。
想到最后,还是觉得只能自己把握住谈话内容的方向,尽量少让张大户开口问,自己一定要巧妙地堵住张大户任何可能开口问话的机会,只让对方竖起耳朵听自己瞎比比就行了。
反正信里说,兄弟俩人二十多年没通过书信,连特么家住哪儿都找不到,自己可以吹比的内容太多了。
对了,还可以说张醒常年在外奔波,很少顾家,这样就可以把父子不熟的意外问话给混过去。
这就像一场考试,主考官是张大户,考生是张林,试卷命题是张醒张临父子。至于能交卷的答案,就看张林能不能唬住张大户了。
若成功,他张临的身份就坐实了,以后在河北东路基本无忧。若露出马脚,那就麻烦了,不但牵扯到张临的生死命案,更会让张大户利用官方背景来抓捕他。
甚至,阳谷县的廖县尉得到消息,肯定要落井下石地把张主薄的命案盖在他头上。
那么结果,他只能是带着家当女眷跑路去投奔梁山做贼,这辛苦一年打拼下的偌大家业就泡汤了。
唉,高员外啊高员外,老子若是过关不成功,回头第一个就把你给宰掉。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晚上张林在陶红云房里也是魂不守舍,没了性趣,害的女人空欢喜一场,闷闷不乐地背身睡觉。
第二天大早,张林让石秀弄了一辆马车,带上古玩字画和描金信匣,以及手链太阳镜等,着五个弟兄沿路保护,就匆匆赶往县城。
他就在县里的布铺里坐等,等工匠把包装艺术品的木匣赶工出来时已经是临近傍晚,他也顾不上天色了,带着一堆值钱宝贝就上路,走夜路往清河县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