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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有理!”张林点点头。
马大虫骇然道:“老爷开恩呐,小人只是一时糊涂受人唆使才干了歹恶事。小人,小人愿意替老爷您把张主薄骗出来。”
张林这趟任务的主要目标就是张主薄,做掉这群山贼不过是替香秀、瓶花两个丫头和自己胎死腹中的孩儿报复一下。这马大虫是无论如何都要死的,只是早晚问题,在死之前,当然要利用一番。
他冷声问道:“怎么骗?”
“老爷您派两个人跟着我,小人去阳谷县里喊哎呦。”
张林一脚踩在他被刀扎过的伤口上,咬牙切齿地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三郎。”
“在。”
“把他右边耳朵切下来!”
话音落下,石秀薅着马大虫的头发,手起刀落,一刀把对方的右耳割断,鲜血糊了满手。
马大虫被五花大绑,头发被人扯着,痛的剧烈挣扎起来。石秀甩开他脑袋,任这厮在地上虫子般地扭曲佝偻,蹭的满地都是血水。
张林厉声道:“你若想左耳也被割下来,就继续叫吧,爷有的是招数伺候你。说,怎么骗?”
一阵腥臊味弥漫在屋子里,郑天寿把窗户捅开换气,一脚踩在马大虫额头上,喝道:“老爷问你话呢,说!”
“骗骗,能骗的,在大布乡的乡道口的老槐树上系一块白布,张主薄便会叫人来联系小人。”
“在哪?”
“在大布乡的韩大郎家里碰面。”
“那厮又是何人?”
“韩大郎也是小人手下喽啰,平常缺人手的时候便会喊上他,没事的时候他就自己做农活。只要在乡道口挂上白布,便是大买卖或者重要事,张主薄一定会派人来联系小人的。”
张林思忖片刻,起身道:“你这厮若有半句假话,老子就把你四肢砍下来,舌头眼睛全挖了做成人棍养鱼。”
“不敢不敢,小人句句实话啊老爷。”
张林环顾一圈,目光从石秀等人面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郑天寿和焦挺二人身脸上。石秀、曹宝、金大升等人在大布乡里是熟面孔,只有他二人是生面孔,方便行事。
郑天寿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二爷若是信得过,便由小人押着马大虫去办事。”
燕顺急忙道:“小人也跟郑兄弟一同去。”
张林摇了摇头,对他道:“你的发色太显眼,会惹人注意,就郑兄弟和焦挺兄弟一块去吧。”
焦挺一挺圆鼓鼓的肚皮,道:“是。”
“曹宝,金大升,你们带六个兄弟押着另外俩人坐驴车去乡道口守着,专门让那两个小贼认人,但凡是他们同伙想进大布乡,一律绑回来。”
“是!”
张林又对石秀道:“三郎,你去让弟兄们把剩下车架全部拆了,扔到林子里。染血的衣服也烧掉,挖个土坑埋了。”
石秀点头道:“是。”
“其他兄弟都跟我一起去堵在黄阳山下山的道口,不准任何人进出,接应郑兄弟和焦挺兄弟回来。”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各司其职,不一会儿把贼窝值钱的东西清理一番。金银细软是肯定要的,朴刀弓箭全部带走。
事到如今,大伙儿都知道张林下一步要做杀官的举动了,但事已至此已经不能回头了。谁敢说个不字,只怕下一秒就会刀刃加身。等到杀完了官吏,那更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白面郎君”郑天寿很识趣,他知道这是张林对他试探性质的投名状,若是把事情成功办好,便能获得信任。
他也不敢做幺蛾子,因为张林人没有出现在大布乡,而是守在山道口,随时都可以撤退或者杀人灭口。他一旦有反水迹象,先不说成功与否,等待他的必然是燕顺和石秀等江湖人士的报复。
他的猜测的确如此,张林最信任的是石秀,所以带在了身边。
而对于新来投奔的清风山两个寨主和郁保四,则拆分开来。不但如此,守在大布乡乡道口的曹宝和金大升等人,名为拦截山贼余孽,实际上也充当着监视郑天寿和焦挺二人的作用。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对这些山贼出身的好汉,张林想要委以重用,肯定是要做几次试探的,这次杀官吏就是个一举两得的机会。
守候在黄阳山山道口的时间里,张林心思浮想联翩,想起从马大虫嘴里挖出的话。瓶花和香秀两个丫头被卖到伢贩子手里后,就不知去向,还需要进一步查探。
他忍不住叹息,就算把两个丫头找回来又如何呢,恐怕早已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运气的卖给闲汉做老婆,运气不好的卖到勾栏里接客。
不论什么遭遇,都得苦一辈子。
他能做的不多,两个丫头既然是因为自己遭的苦,自然要尽力去搭救回来,好生安排好她们的下半辈子。最起码,保证她们吃喝不愁,不再受人欺辱。
恍惚间,从上午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傍晚,张林派了个生面孔去大布乡里晃悠了一圈回来,并没有查探到衙役捕快出动的迹象。
直到半夜三更了,大布乡中依旧是没有回信。
第78章 抓到了张主薄()
难道被张主薄等人识破了骗局?
在山道口等待的张林坐立不安,但又不能去联系郑天寿他们,不然被人看穿骗局就前功尽弃了。
石秀凑过来小声道:“要不,小人亲自去一趟?”
“不行!”张林立刻否决了他,想了想道:“这样,你带人看住山道口,其余人跟我撤回山腰上。记住,见势不对就立刻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们只要抓不住我们,就算告到衙门,那也是口说无凭。”
“好。”石秀朝旁边挥了挥手,点了几个人喝道:“你们几个护着二爷回山腰处。”
除了郑天寿和焦挺看押着马大虫在大布乡的韩大郎家里,大布乡乡道口还守着六个人,黄阳山后山脚派去两个在望风,石秀这边留下四个,其余七人都跟着张林返回山腰上。
大布乡到先前牌坊街不过小二十里路,往返也就两个时辰。而从上午到此时夜里三更天,已是过了近七个时辰,所以,一定是诱骗环节出了问题。
直到后半夜,约莫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月色正浓。从大布乡乡道上,六七条身影窜至山脚,跟石秀一伙人碰上了头后,直接往山腰上转移。
张林迷迷蒙蒙地打盹,被人叫醒,等了约莫一刻钟,就见到石秀、曹宝、金大升等人回来了,忙问怎么回事。
“前头弟兄说看到阳谷县城北门里出来二三十个捕快衙役,大布乡里也点了十几条火把,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林面色凝重,问道:“看到郑天寿他们了没?”
“没看到。”
坏了,事情暴露了。
“走!从山背面下山绕道回来,让他们以为我们是回朝城县。”
张林心下怦怦跳,暗道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应该布置稳妥一些再行动的。但此时不是后悔的时候,他连忙带着剩下的十八九个弟兄转移。
行至山背面山脚处时候已经是清晨时分,林子里虫鸟鸣叫,有些清冷。
张林下令:“把车架烧掉,给马蹄裹棉布,咱们绕山脚回去!”
一伙人呼呼涌涌地动作起来,在一块平地上把车架浇上火油点燃,马蹄上都包了布棉,翻身上马从右侧往阳谷县绕山脚迂回过去。
中午时分,他们赶到了阳谷县城西湖乡的外围,已是地处黄阳山另一侧,过了一片林子就是巨羊山了。冷不丁见到四五个身影,从林子里鬼鬼祟祟地钻出来。
“二爷!”
张林一惊,忙是下马凑近:“我靠,你们怎么到这里了?”
这四人正是郑天寿、焦挺还有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马大虫和张主薄,此刻俱都是一身粘稠的淤泥,身上乌七八黑的颜色。
“二爷,此地不方便说,还是先回巨羊山里再详细说吧。”
张林一听有理,把几匹闲置的马匹给他们乘骑,呼呼荡荡地钻进林子里去,傍晚时分才混到巨羊山里,找了个小山谷下马休整。
郑天寿这时候才有机会歇口气,一边整理身上的臭泥巴,一边叙说事情经过。
“小人和焦挺在大布乡韩大郎家里等,等到午时,这厮派了个人来和我们见面。”他指着蜷缩在地上瞪眼挣扎的张主薄,道:“这厮倒也谨慎的很,派人传了两次话才肯亲自来谈。”
“小人等他一进屋子就把他绑了,本来是想立刻就回去跟二爷汇合的,却不料这厮早派人在外面守着,见半天没回应,就回阳谷县里去报信。小人本来不知道他暗中派人报信的事情,但看到马大虫和韩大郎神色不对劲,这才有所察觉。那时已经是入夜了,外面都是染坊下工的人,没法从乡道跑,小人就带着他们从大布乡后面的染沟污水里趟过去,虽然弄得一身狼狈,但好歹是没跟捕快衙役们照面。”
“小人知道二爷一定会察觉到衙役捕快出动,定然要绕道回巨羊山,所以就在林子里等的。”
他挺聪明机警的,张林点点头,问道:“韩大郎呢,处理了吗?”
旁边焦挺道:“被小人一刀结果了。”
“那就是说,除了这张主薄和韩大郎,其余人没看到你们的样子?”
“正是!”
“那便好。”
张林吁了口气,看着地上瞪眼望着他的张主薄,冷笑道:“张主薄,好久不见啊,兄弟可是想你想得要死。”
他指了指对方嘴里堵着的布团,郑天寿眼明手快,立刻动手把布团捏出来。
张主薄先是大喘一口气,立刻喝骂道:“张林你好大的贼胆,知不知道我有官身,你敢杀官造反吗?”
“啧啧啧,死到临头了还是这么牛逼。”张林嗤笑一声:“在阳谷县里,你们几个狗官从我这里至少弄走五千两银子,加上最后我损失的房屋商铺,一起七千两足足有余。还有我宅院里的两个丫鬟被卖不知去处,老子的一个孩儿也胎死腹中,这笔账,咱们今天好好算算!”
“胡说,当初分红是你自愿答应的,那西门庆的布铺还不是我等操办,便宜转手给你的?你的宅院商铺转手给了药家镇的莫万山(莫掌柜),干我何事?就算那俩丫鬟和你孩儿也是这马大虫弄的,与我何干?”
被割掉一只耳朵的马大虫听了,呜呜呜地挣扎起来,用脑袋往张主薄屁股上去撞,满脸愤怒。
张主薄怒道:“你这厮撞我作甚,我当初是不是只让你吓唬一下,休要伤人?你自己色性不改,虏劫人家宅院丫鬟,害死我未出世的侄儿,坏了我和张二郎的兄弟情义!”
张林听了这话,怒极反笑,脸色杀意更浓。
石秀从后面提着朴刀上来,厉声道:“二爷,与这狗官多说无益,不若一刀结果了他。”
张主薄浑身发抖,低声下气地道:“二郎,当初你在阳谷县里做买卖,我可给你使了不少方便。”
“那些方便,就当我拿五千两银子偿还了你们。”张林冷声道:“那现在就算一算我孩儿和俩个丫鬟的账吧。以命抵命,你和这马大虫都得给我孩儿偿命!”
“二郎绕过兄弟一命,我愿意拿家产抵偿。”
张林哈哈一阵大笑,腮帮子都气得直颤:“你当我是你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