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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张林虽然不是文科,但依稀记得这首词是苏轼写的蝶恋花,以前读的时候倒没多大感觉,只是觉得词美意境深,到底什么意境就不不知道了。
可是如今读来,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个女子的哀怨和苦恼,以及那淡淡如烟絮般的相思。
马车滚滚向前奔,帘子里忽然传出一声叫:“石秀!”
“二爷,怎么了?”
张林让车夫放慢速度,揭开车帘,贴在石秀脑袋边小声道:“待会到紫石街上,你转到街背面走,从后门翻墙进陶家竹铺,替我给陶小娘子带句话。”
“好。”石秀忙点了点头。
“就说让她晚点留着后门,嗯,没了。对了,你把这个带上给她。”张林解下自己的腰间挂玉递给石秀,想了想又道:“叫她别惊动她爹。”
“二爷放心,小人一定办好。”
“传完话,你就去盐水巷里找我,找人问一问郓哥儿家在哪就知道了。”
张林悠悠地叹一口气,等马车转到紫石街上的时候,目视石秀渐渐脱离马车,消失在街道箱子里。
到了盐水巷子时,只听到里面大呼小叫的吵杂,进得郓哥儿的家门,迎面从房间里钻出来一个婆子。
“张二爷。”
“嗯。”张林拉住她,目光对着里屋房门,问道:“乔老爹怎么样了?”
“唉,刚了咽气,若是没二爷的照料,只怕这个冬天都挺不过去。”
“行,麻烦徐婶您了,待会王干娘来了,还要劳烦您俩一起把乔老爹的后事办一办。郓哥儿那边,得有两天才能回来。”
“二爷客气了,邻里邻旁的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这是包在老身身上,保管办的妥当。”
正说间,王婆子闯进门来,见了张林后就叫道:“哎呦,张小哥也来了?”
张林朝她点点头:“王干娘,郓哥儿老爹的后事就交给你和徐婶一起办了,银子花销从谷丰食行账上走。回头再去请上次那个万福禅寺的智,智”
“智缘长老!”
“对,请他做一场法事。这生老病死也算是个善终吧,联系何九叔那边买副不错的棺材下葬。”
王婆子忙点头应道:“好,好,老身办好。”
张林再进里屋去,看了一眼乔老爹的遗体就马上出来了,在院子里等着,等石秀来了,这才出去到巷子里。
石秀陪他从巷尾一直走到巷口,身边人没发话,他也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张林带着他踱步到紫石街的街背陶家竹铺后门处,呆了一刻才缓声道:“三郎,你觉得我该不该进去?”
石秀愣了愣,小心回道:“小人也不知道,只听二爷的吩咐做事罢了。”
“唉,若是因为这女人彻底得罪了张主薄,我在阳谷县里的买卖只怕要遭殃。”
“男子汉大丈夫,该当机立断。”石秀硬声硬气地道:“若是那张主薄胆敢为难二爷,强娶豪夺,小人便一刀结果了他。”
张林听的心里暖暖,笑道:“现在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你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一会儿。”说着,他轻轻推开虚掩的门,进陶家竹铺的内院后门。
院子里堆得乱七八糟的家伙事,就在张林推门进去的时候,一道轻声叫喊从正铺后门楼梯处传过来。
“张二爷。”
张林望过去,只见月光掩映下,一个俏然聘婷的女子怯生生的立在哪里,眉目间尽是忧愁,哪里还有平时的神活英气?
“陶老爹睡了没?这里不方便,走,回你房间说话。”
“嗯。”陶红云领着他,蹑手蹑脚地登上楼梯,转进了二层阁楼里,过了偏房才是她的闺房。
二人也不点灯,只揭开少许的窗户,一个坐在床沿边上侧着身,一个坐在凳上大喇喇,借着月色互相打量,别有一番气氛。
张林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张主薄纳你为妾的事,本来不该我管,你这番闹一场,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知不知道?”
陶红云掩口小声抽泣:“奴家也是没有办法,若二爷见死不救,奴家就只能认命了。”
嘿,这话说的,直接把张林架在火上烤,不救似乎就是伤天害理了。
他站起身慢慢踱步,思量了一阵才道:“你若真不想嫁,那就叫你爹去直接推掉,张主薄再欺压你家,大不了把竹铺关门回乡下躲一阵。”
“二爷不知,我爹也是不敢关门,只因为平时的坐商税都没给,到年就给衙门一份银子当酬劳。张主薄派人便拿这事来说,若是奴家不从,便将我爹拿去下狱坐监。”
张林心里一惊,猛然想到上个月张主薄便叫自己以后不用每月按时交纳税钱,只需补一份给官衙账面上,其余折半孝敬给他们就行,敢情还有这一层隐秘手段在里面。
他本来以为可以少交点商税,却不知差点中了人家的圈套。
若是两人翻脸了,张主薄随时可以拿逃税当幌子,把张林这个无良商贩给下狱,就跟威胁陶老头一样的手段。
这群官吏啊,真是把整人的法子玩的贼鸡儿精明!
第54章 喜当爹()
好在这月还没过,只需要继续按时交纳商税就行,张主薄知道了也不能拿他怎样。
逼婚陶红云这件事,本来就是冲着他来的,想要染指报喜鸟布行的核心财账管理,这是张林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外人插手的。
“这样,你和你爹爹把竹铺关掉,连夜去乡下避避?”
陶红云委屈地道:“奴家说了的,只是我爹爹不肯走。”
张林怒道:“这特么个破竹铺能值几个钱,守着等死啊?”
“我家三代在这里住了七八十年了,西郊那里还有几亩水田,爹爹说不想到老了还要背井离乡地逃难。他说要走,就让奴家一个人走。”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陶红云哭道:“奴家也不知道,只求二爷能出个主意。”
张林一屁股坐下来,哼道:“我哪里有主意?”
既然张主薄那边已经针对上他了,那他是如何也避不开的,不管是坐商税的后续交纳,还是报喜鸟布行的控制权,亦或者是今晚上陶老头在西湖乡里的大喊大叫,总归是矛盾已经产生了。
只是把矛盾演化成撕破脸的主动权不在张林手里,一时半会儿也没辙。
他想了想,只好宽声安慰道:“别哭了,这事容我想想,你明日还是照常去布行做事。若是张主薄再叫人来逼婚,你就让你爹爹往后推延,别直接拒绝,委婉地拖着知道么?”
“嗯。”陶红云弱弱地应了一声。
临出门前,张林回身从怀里掏出裹着半块巧克力的白绢丝帕,在月色下晃了晃,问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就,就是词里写的意思。”陶红云结结巴巴地低声道:“与其给张主薄做妾,奴家倒不如伺候二爷。”
“那你想做大还是做小?”
陶红云猛然抬起小脸,神气洋溢在眉心,声颤颤地道:“全凭二爷做主就是了。”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不用送了。”张林叹一声,轻手轻脚了下了阁楼,出了后院门。
这古代谈婚论嫁还真是简单粗暴,完全没有谈恋爱该有的长期漫漫磨合,三言五语就定了下来。
看这情形,若是张林愿意,明天一顶轿子带几匹红段头就能把陶红云娶回家来,晚上就能吃了她的小乳猪,只是想不想和敢不敢的问题而已。
回到西湖乡宅院时,已是深夜时分。
张林毫无睡意,把石秀叫来厅里说话,吩咐道:“眼下是肯定要得罪张主薄了,咱们得早做打算啊。”
石秀恨声道:“这些天杀的官吏,便是做些太平买卖也不叫人活得安生,小人今晚就去剁了那贼厮的脑袋,绝不连累二爷。”
“三郎别急。”张林忙拉住他,宽声道:“现下还不到这一步。这样,你连夜走,帮我把一车东西安顿在莘县里,顺道把郓哥儿带回来处理他爹的后事。”
“好,小人后天晚上就能回来。”
张林点头,想了想又道:“叫王掌柜和孙掌柜在那边别回来,他们两家老小我会安排妥当。”
石秀应声去了。
张林施施然地回到内院里,潘金莲一脸倦意地要起床服侍他,问道:“老爷还要不要洗澡?”
“算了,擦一下就行。”
等潘金莲伺候他擦完身子,他才穿着睡衣来到地窖里,让石秀和曹宝,金大生三人把地窖里收藏的穿越带来的家伙事给整在一口大箱子里,搬上马车。
“路上小心。”
“二爷放心就是。”
送走石秀三人,张林又返回内院,见四下无人,才拿了一根铁锹将埋在地窖墙角的一个沉甸甸的描金匣子挖出来,捧在怀里回去里屋。
潘金莲见了好奇不已,酥胸半路地斜躺在床里头问道:“老爷,这是什么?”
“你猜猜。”
“奴家哪里猜得出来!”
张林打开匣子,只见里面黄灿灿一片豪光,映的人眼花,全是一尊尊二十两和十两重、弧首束腰的金铤,叫人看得口干舌燥。
潘金莲长这么大就没见到这等巨款,嘴巴都合不拢了,惊呼道:“我的爷,这么多金子!”
“这里装着二百四十两金子,莘县那里还埋着小三百两金子,这就是爷的全部身家了。”
张林爱不释手地在金铤上抚摸,眼神迷醉地道:“折合下来,五千多两银子,将近七千贯钱呐。”
潘金莲也起身伸手在匣子里抚摸,媚眼笑道:“还是老爷有本事,去年不过十两银子做本钱,今年还没到七月就挣得偌大家产。”
“嘿,一般般。”张林得意地干笑一声,将匣子盖上后包上紫色绸布,苦笑道:“这几个月我通过药家镇那边的药商,把银子兑成金子了,唉。”
“老爷可是为了那陶小娘子的事?”
“你知道?”
潘金莲没好气地打他一下,嗔怪道:“那陶老头大喊大叫的,谁听不见?只是这番要跟张主薄结下仇,老爷可得早做打算!”
张林将匣子放在潘金莲里侧,躺下来搂着她温润的身子,道:“放心吧,不论是西门庆还是高员外,张主薄都没在明面上对他们下手,说明他还是有顾虑的,还没到无法无天的地步。真要无可挽回了,老子跑路就是,有这几百两金子在手,东山再起轻而易举。”
“就是可惜了老爷辛苦创建的这一大片家业。”
张林摇头笑道:“你这就没见识了,只要我手里有人有本钱,买卖只会做的更大。”
说着,他忽然反应过来,奇怪道:“你怎么不为陶小娘子的事情生气?”
是啊,潘金莲善妒争宠可是很厉害的,她这番表现的平平淡淡,倒让人心里奇了怪了。
潘金莲嗤嗤地笑,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幸福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说不出的媚态横生。
张林陡然仰起脖子,惊呼道:“真的?”
“不会错的,奴家这个月的月事就没来,等了好多天了呢。而且,最近心里老想着吃些酸梅酸枣儿的,隔三差五的还呕吐,应该错不了。”
“那,那,明天叫个大夫来把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