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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冲天的阎家口寨,被一点点地清剿,凡是敢于拿着兵器的人尽皆死伤于铁丸。
寨主彭连玉一边收拢残兵,一边安排亲眷妇孺们撤离,仗打到这一步,已经没有投降一说了。只恨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伙贼兵。那种能喷火射出铁丸的铳枪实在是太厉害了,几乎每一轮射击都要夺走他三四个儿郎的性命。
弓箭手根本不敢冒头射箭,就算鼓起勇气射出箭矢也没用,大多箭矢都被那一层手拿长矛,披重甲驾盾牌的士兵给挡住了,根本射杀不到后面的最具威胁铳枪士兵。
“寨主,别打啦,人都死光啦。曹教习和许教习都死了,呜呜呜。”
“是啊寨主,这伙贼兵还是等朝廷发兵来剿吧,咱们再不走可就全完啦。”
“混账,站起干嘛,快趴下”
砰砰砰!
木屑四射,烟尘溅起,几颗铁丸高速从窗外打进来,蹦飞木窗缺口的同时,其中一颗铁丸受力改变方向,旋转着扎进探出半个脑袋的汉子脖颈左侧。
鲜血如喷泉一般涌出来,那汉子瞪圆了眼睛,一手捂住脖子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想说些什么,喉咙里“嗬嗬”出声,随即缓缓一头栽倒,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
“大勇,大勇”彭连玉使劲地拽了拽,坑头低沉嘶吼几声:“走,叫弟兄们进后山,躲一阵子先。去啊,快去。”
“哦哦,是。”另一个被吓得有点慌神的青年,连滚带爬地矮着身子去通知旁人。
“战车损毁四辆,战车营伤22,亡11人。盾枪兵伤41,亡7人。火枪兵伤3人,无有战亡。炮兵无有伤亡。骑军连伤2人,无有战亡。共计伤亡86人,重伤无救和战亡者30人。”
“敌军死伤不详,保守估计超过一千七百人。俘虏一千八百人,其余都逃进后山去了,骑军连不方便进山追击。”
参谋官汇报完,把战报放在桌子上,站到一旁。
贵武揉揉眉心,淡淡道:“没想到这军寨里还有人会用震天雷,倒是大意了。”
“是,我军主要伤亡,都是第一波战车营闯寨时被震天雷所炸。虽然他们的震天雷威力不足,但数量不少,而且用药量很大。”
“如实记录,下面的战斗尽量以诏降为主,把人折损在这里,实在是可惜。”
参谋官轻轻点头:“是。”
每一次的战斗,不管大小,事后都是要做备忘录,方便总结经验。营级军官配备参谋,负责此事。连队里有副连长,负责事后记录战斗过程。
此次攻打阎家口寨虽是大胜,但也有大意轻敌的失误之处。
损毁的战车,就地拆房修补,很快就足数补全。
战死的士兵举行简单的葬礼,然后就地火化,装进骨灰坛。轻重伤的士兵则就地医治,不能动者用车装起来带上路,过了大沽夹河后的栖霞县,那里便是军机署的地盘了。
经过阎家口一战后,先锋军的士气冷肃了许多,老兵们就这次战斗过程对新兵展开思想和经验教育。青涩的新兵们亲手参与掩埋敌人的尸体和火化自己的战友,一夜之间似乎成熟了许多,渐渐在炮火中成长起来。
钟发自小生在苏州商贾之家,从小衣食无忧,爹爹钟涛时来运转地攀上了主公的大树,如今更是做到了银务署署长的高官级别。他本可以在家里舒舒服服好吃懒惰一辈子,却鬼使神差地当上了炮兵。
其实他若不想当兵,爹爹是绝不会强迫他的。
但随着在新兵集训和年前年后的急训,他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这些朋友来自天南地北,操着一口强调怪异的“官话”。大家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他也渐渐喜欢上了和大家打成一片的战友情谊。
战车营和盾枪兵常常嘲笑火枪兵躲在后面打冷枪,火枪兵则嘲笑炮兵躲在最后面打冷炮,但经过战争,钟发能发觉其他兵种的战友其实是很尊敬自己的。
用某个粗嗓门的话说:“你他娘的打准点,老子的弟兄们就能少死几个。”
战争会死人,很多人那血淋淋肉糊糊还冒着热气的断胳膊断腿儿,一幕幕凄惨的画面不停地浮现在眼前。
钟发辗转反复,即便疲劳十分,但怎么也睡不着。
第386章 占领登州()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前半夜睡不着,后半夜睡如死猪,钟发迷瞪着眼睛在床上呆坐了半晌,才清醒过来。耳边的军歌依然嘹亮,在营地上空一遍遍地飞舞盘旋。
在这不知多少人的大合唱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传染开来,让得钟发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很快他的声音就愈发嘹亮起来。
歌声不知道是何时停止的,稀稀疏疏地消散而去,钟发扭头时,几个同睡营帐的战友们对他报以龇牙一笑,大家心情莫名的晴朗起来。
军部大帐里的最高指挥官,旅长贵武也是有点庆幸,他记得当初第一次战斗后,心情阴沉了好几天才恢复。却没想先锋军清晨的一首军歌就把士气给振作了。
从某方面说,这群经过专业训练半年,又急训三个月的新兵们在老兵们的携带下,已是成长为一支勉强合格的军队了。士气可比两浙路由拳山之战时的军队,而兵员素质和战力上则更胜一筹。
带领这样一支军队,贵武甚至有足够的信心跟金人干一架,让他们知道冷兵器和火器是划时代差距,让他们知道骑军在火炮葡萄弹的轰炸下就跟纸一样脆弱,让全世界看看什么才叫有灵魂的职业军队。
欲取登州,蓬莱府、烟台、威海、栖霞、文登是五处战略要地,贵武本意是先取烟台,但又担心孙德胜那边能不能控制住蓬莱府,所以决定先攻打栖霞再转道蓬莱。
三月十九,先锋军穿过大沽夹河从官道直奔栖霞而去,由于攻破了阎家口寨和乳山寨,收获了大批骡马用来轮换拉运火炮,一日八十里地速度急行军。
三月二十号晚,大军兵临栖霞城下,劝降不成后展开炮轰。炮轰至半夜时分才消停,夜间还击退了一次敌方的夜袭大营。
栖霞大县这个地方日后还是要驻防的,所以贵武不太想破坏其城墙,所以命两个炮连轮流上阵,以开花弹杀伤敌军城头的士兵为主。
可怜驻扎在栖霞的朝廷禁军不过三千余人,加上城内组织的乡勇衙役和壮丁总计才五千余人,哪里经得住半天一夜的轮番炮击,城头上到处是蹦飞溅射嵌进墙土里的铁碎,几乎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地方。
紧紧支撑到第二天晚上,就再也没有士兵愿意上城墙去射击弓弩了,在贵武派人最后一次警告后,栖霞县令终于是低下脑袋命人开城门投降。
这次战斗,除了夜袭伤亡了四十多人,其余几乎没有产生伤亡,就是火炮的弹药消耗比较大。不过士兵比弹药有价值多了,后面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补充。
招些泥腿子当士兵,人命贱如草,看似人多势众,其实不堪一击。而招募士兵进行职业训练,全方面培养战斗技能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样的士兵每个都弥足珍贵。
主公自从大王乡起事,就一直坚持精兵路线,整个福建路和两浙路要是不遗余力地募兵,别说十万人,五十万人都是可以的。
而如今,算上常备军,主公麾下也不过八九万人,却打得朝廷禁军狼狈逃出江宁府,方腊二十万人如丧家之犬般往西南逃窜。凭的就是每个士兵至少大半年的专业训练,以及精良的火器和混编战阵的完美战法,最重要的,就是昂然的士气。
京东东路地广人稀,人口比较集中,栖霞县拥有人口接近十万数,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大县,粮草充足。驻防在这里,就是堵住朝廷禁军进入登州的一个大口子。
贵武依葫芦画瓢地招募一批反叛军官,让他们杀掉县令等人当作投名状,联系上军机署的人负责监督,同时从先锋军中抽调一个混编营(2500人左右)前往蓬莱府外援军机署。
军机署在登州谋划两年之久,虽然临时由锦衣卫的头头孙德胜来负责统揽全局,但也就是推门放一把火的事情而已。
在先锋军攻占了阎家口寨休整的时候,军机署早已安插在驻防禁军中的将领们就开始造反,四下呼应,整个蓬莱府乱成一锅粥。
孙德胜一边组织造反事宜,一边努力控制局势,另派人去游说几个立场动摇的指挥使。待得先锋军抽调的混编营穿过岠嵎山,攻打黄县之时,消息已传到了蓬莱府。
这一下,几个立场摇摆不定的指挥使便没了底气,接受义军的收编,免了性命之忧。
这局势便如墙倒众人推,另有两个指挥使只能带兵突围而出,逃奔烟台方向而去。蓬莱府知府改旗易帜,成立了登州官署衙门,配合义军对各地县镇乡村进行宣告和整治。
一时间,整个登州人心惶惶。
三月底,第二批援军按时北上进驻登州,此时登州的清剿行动已经进入了尾声,俘虏抵抗的朝廷禁军、私营军寨的士兵超过一万二千人。如何处理这批人,是一个头疼问题。
把他们留在登州显然不靠谱,朝廷万一发兵来剿,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派人手盯住他们。而且这一万二千人就是一万二千张嘴,着实消耗粮食。
杀了他们也不可能,这批人大多是山东本地尤其是登州本地人,拖家带口的在这里,杀了他们恐怕要激起民愤,到时好不容易稳下来的局面又得乱起来。
思来想去,贵武决定把这批人分作两部分,从中挑选出“思想比较积极可靠”的人,对他们进行劳动改造,甚至是军事急训,以增强对登州的控制力度。
至于另一批表现不是太好的或者“思想顽劣”的人,则统统送回南地去劳动改造,反正南方兴建作坊,大力开发矿山,到处都缺劳动力,不愁没地方给他们干苦役。这样至少也能给这帮人的本地亲属们留个念想,警告他们别搞事。
第二批援军看似只有六千人不多,但实则基本上是从两浙路抽调来的老兵军团,大部分都参加过由拳山、广德军、江宁府、驱逐方腊的战斗,以炮兵和火枪兵为主,对大军整体战斗力的提升以倍数计。
至于战车和盾枪兵的装备也送了一批来,让贵武看情况就地招募士兵,经过短期急训后还是可以当成炮灰来用的。
第387章 大力支援()
被临时征当行军大营的栖霞县知县府邸。
负责海船运送的后勤参谋看了一遍贵武递交的军需文札后,不由得苦笑道:“我的天,你这炮打的也太勤快了吧。第一批随船我记得是有一个基数吧,这就快打光了?”
为了统一管理和方便军需调配,张林以参谋部设计了“基数弹药”这个概念,以一场中型战役为标准(双方兵力投入合计超过两万人),火枪和火炮弹药各为五十发。
先锋军带了两个炮兵连,合计四十门火炮,也就是两千发各式炮弹。没想到这才短短大半个月功夫,就需要后援了。
“打烟台和威海城的时候用多了些,没办法,不拿炮弹打,就得人命往里填。你说炮弹值钱还是人命值钱?”贵武淡淡地道。
此次负责北上战略的参谋乃是跟贵武、赵长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