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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小规模的箭雨阵若是在陆地上则根本不用在乎,不过此时箭矢上却是带着火,扎在船身上若不及时扑灭则很容易把木质船只点燃。
曹指挥喝道:“弓箭手集中射击,枪兵盾兵掩护,其余人从河里舀水浸湿船板,莫要让火着起来!”
话音刚落,只听得见芦苇荡的东处忽然贼人喧声大作,一阵较之刚才密集数倍的箭雨射了过来。
曹指挥忙命令弓箭手向车船靠拢,集中箭阵还击,又忽然听得旁边人警示。
他回头一望,只见芦苇荡的西边窜出来十余条普通的渔家小船,速度极快地窜至船队外围,天女散花一般地扔出上百团的火球。
最中间的中型主战车船虽然没被波及到,但外围的民船都遭了殃,枪兵盾兵无奈下只能先行舀水扑灭用油布裹成西瓜大小的火球,却是架不住火船后面一阵密集箭雨的袭击。
顿时外围载兵民船死伤惨重,一两处没被及时扑灭的地方也开始烧了起来。
贼子们虽然没有中大型战船,却是把渔船的灵活性发挥到了极致,东边窜出十几条,西边喧哗吸引火力,北边扔来燃火球。
外围掩护的小船火势渐大,黑烟从芦苇荡路滚滚冒起,四面八方窜出梁山军的小船只,甚至直接从水里游到近处开始抢船。
一旦进入了抢船的程度,双方都是近距离火拼,弓箭手立刻失去了作用。枪兵盾兵更是吃亏,只好扔掉擅长的武器以朴刀交战,却是远不如匕首来得好用。
攻上船的梁山水兵喽啰们能打则打,打不过则往水里一钻用力晃动船体,把船掀翻后在水里拿匕首捅杀官兵。
只听得芦苇荡里哀嚎片片,惨叫连连,血水飘的到处都是。黑烟滚滚下,外围民船快船几乎尽数被贼子纠缠上了,无法脱身。
曹指挥使即便熟知艨艟战船的军阵,却也从未遭遇过这般蝗虫啃庄稼地的战法,一时之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外围防线崩溃,前锋船队损伤惨重。
第229章 声东击西()
“二爷,二爷?”
耳边隐隐有人呼唤,张林疲倦困乏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好一阵才是回过神来,见是曹宝几人。
“吓我一跳,怎了?”
“曹钤辖那边吃了大亏。”
“确定?”张林立刻直起身来,笑道:“我就说那王黼立功心切,要去从水路打梁山吧?如今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真当船大就顶用呢。”
曹宝几人笑道:“二爷神机妙算。”
“不是我神算,而是搞政治和玩军事的是两条路。”张林摆摆手,岔开话道:“水泊里到处是芦苇荡,岔道极多,大船开进去也走不快,小船那就是给人送菜。那王黼把没接受过专门训练的步卒当水军用,连游泳还没学会,怕不是坐船都能晃吐了。”
“若是二爷率领官兵,如何破了梁山水泊?”
“关胜、李成二人原先的办法是最好用的,围住就行,一年半载就能把梁山上的人心给磨掉。只要出现一个下山叛变的,就会有第二个。”
张林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既然朝廷水军失利的消息传到我们这,那必然梁山方面也会知道,他们应该会继续北上攻打景德镇或冠山镇,不管他们后面打不打阳谷,大名府这一路军都得往回调了。现在前军损失过大,中军不宜调度,能用也只有左翼骑军,最多明天后天,调令就会发到我们这里来。”
他的猜测没有错,只过了一天,调度的军令文书就下发到手里。既不是北上阳谷防御,也不是往西汇合左翼骑军,而是去往中军。
张林随同一道防驻台前县的刘、李两位指挥使把各自麾下的五百厢军和三百马军率去中军汇合,半道上就见到约有三千多人的骑军队伍呼啸而去,目标向北。
大名府这路的左翼和右翼骑军各有三千之数,虽然质量上比之胡人差之甚远,但对付国内贼匪是很有优势的。唯一的缺陷就是马匹不耐长途奔袭,需要奔一阵歇一阵。想给人手配两匹马,朝廷可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
望着呼啸而去、烟尘卷尾的骑军,张林眉头锁了锁,随即想到了几种可能性。
从曹钤辖的水军战败后,前军步卒损失大半,已经组不起有效的兵阵防御。关胜随即收缩战线,把扎在杨营、黄集、程屯三处的残余前军集中到郓城防守,与潘渡镇上的中军形成攻守兼备的态势。
张林所在的三个指挥兵马被调到程屯,与残余的前军一道驻扎下来,完全是把后军补充上来充当前阵,护卫中军阵地。至于重建水军
想不到躲来躲去,虽然避免了当炮灰的角色,但还是躲不过抵充最前线的命运。
当前军汇合在郓城驻防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四天,原本用作督运的指挥使马军沿着黄集乡、程屯、杨庄、张营镇一条线式地侦察。
这般驻防几天后,各个指挥营都有发现零星的梁山贼人在周围,俱是提高警惕。
梁山贼寇在前军附近出没的消息传到王黼耳里,他以为梁山要趁胜攻打中军,很是担忧地将原本驻防在黄泥岗和梁宝寺镇一带的右翼骑军调回来防守。
此举遭到兵马总管关胜的反对,盖因梁山主力已是北上攻打景德镇和阳谷县,兵马副总管李成已是带着左翼骑军赶去支援和截杀。中军大帐设有步卒方阵,凭梁山剩余的兵马很难攻破。
但关胜毕竟是武人胆大,王黼前途远大,怎么会容忍自己立于危险境地中,强行把右翼骑军调了回来,把整个济州军和大名府军联防的一带完全空置。
四月二十六,梁山阮氏三兄弟、混江龙李俊,黑旋风李逵、杨雄、王矮虎等头领着二千喽啰突然从水泊西岸登陆,杀奔向前军所在的程屯,一日间连破五处营寨,势如破竹一般威胁着郓城所在的中军。
郓城府衙,作为大名府军临时的大帐。
王黼在厅中指着兵马总管关胜的鼻子骂道“你说贼兵不可能上岸来攻,如今又要怎说?”
“相公,这必是梁山的调虎离山之计,万不可把右翼骑军调回来。不过三四千的贼子,某亲自出马,力保前军不失!”
“胡闹,你若离开,贼人直冲郓城,你想把我置于何地?”
关胜无奈道:“郓城离着程屯不过四五十里路,,若贼人敢来攻打中军,被前后夹攻岂不是送死?”
王黼才不管那么多,挥袖道:“你哪儿也不准去,就驻守郓城。”
关胜急道:“前军不保,左翼不在,我等要丢两处粮草,请相公三思!”
“休要多说,敢违抗军令我必以军法处置你!”
在王黼和关胜争吵的当晚,前军所在的程屯镇外,十多里路中有两条几十米宽的河流把北孔庄来的十几里路一分为三。
激烈的厮杀声响彻桥头两岸,枪兵方阵拼死扛在桥头营帐前,弓箭手战阵将一波波箭矢如雨一般射向桥对岸。
梁山步卒一波波地怒吼着要冲过来,在箭雨中一次次地败退,从夜里寅时杀到卯时才是结束。待得天亮后,马军前去侦察,却发现梁山攻击的桥头阵地上尸体只有几十具而已,根本不是昨夜的厮杀吼声那般人多势众。
张林满面尘土,甲胄在身,跨在马上领着骑队往前试探了两里多路,半个贼影子都不见,仿佛梁山兵马一夜之间消失在空气中。
他忽然想到什么,对旁边的陈良道:“坏了,梁山这是声东击西,玩了我们一道啊。”
“二爷怎说?”
张林调转马头,面对南边方向,叹道:“那吴用真是把当官的心理摸的一清二楚,知道王黼这样的人最重自己小命,而故意用疑兵来钓住大名府的中军和右翼他们应该没有北上攻打阳谷,而是绕回水泊,济州军恐怕要吃大亏了。”
其实不只他被骗了,王黼、关胜李成等大名府的实际掌军者都被骗了。
朝廷三路大军兵力最强是大名府这一路,其次是济州,最弱是郓州军。梁山先跟青州三山的兵马合并攻破东平府,分出一支长途攻袭景德镇,把李成的左翼骑军骗调过去。
而实际的梁山步卒主力则汇同林冲、黄信、孙兴、花荣、秦明领的马军兵峰直指济州城。当王黼得到消息的时候,济州军已和梁山军厮杀过去了半天。
第230章 胶着()
就这半天之差,从天黑到天明,把大名府的右翼骑军硬生生骗在潘渡镇周边,没有能够及时援救济州。
到了天亮,消息传到大名府军里来,济州军已是逃的逃、跑的跑,溃不成军。穆英、项雄率领的一万二千禁军只剩下不足三千人逃到了武安镇上,恰好和天亮后关胜调去援救的右翼骑军隔着三十里地擦肩而过。
这尼玛把王黼鼻子都气歪了,三路大军被梁山东一搞西一搞,玩得团团转。现在只他这一路大军无恙,其他两路都是被梁山贼寇打得胆寒。
“亏你是武圣之后,熟读兵书,却连梁山贼寇的奸计也看不透。关胜啊关胜,开始你说梁山军想北上袭攻大名府,好,我同意你把左翼骑军调去。前番你又说梁山军要趁左翼骑军不在而偷袭我屯粮之地。现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关胜也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红一阵绿一阵,咬牙道:“相公,如今不是争辩时候,且准我带右翼骑军杀去济州,把梁山贼寇逼退回水泊。”
“右翼骑军不在,万一贼人来攻打我中军如何?”王黼腾地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厮三番四次把骑军调开,却屡屡中计,莫不是真要把我这中军置于险地?亏那宣赞把你说的如何了得,原来不过如此。”
关胜如何能受得了这话,羞怒交加地道:“相公若是信不过,换了这兵马总管便是,某愿降为马前锋,效死以报相公的提拔之恩。”
见他如此说,王黼脸色一缓,不好再骂出口,只冷哼了声不作理会。
二人正是尴尬气氛中,忽听得账外急促的脚步声,传令兵气喘吁吁地闯进门,跪地报道:“梁山贼子猛攻程屯,前军韩都使率人在程屯桥前厮杀,来请援军。”
“多少贼子?”
“总有三千之数。”
王黼猛地站起,喝道:“谁人旗号?”
“有晁、宋、武、鲁、穆等数十个贼头领的旗号。”
关胜在旁沉声道:“你没看错?”
传令兵道:“小人不敢谎报军情,确是这些旗号。”
王黼咬牙道:“那晁盖、宋江乃是贼头领,所在必是主力贼军。关总管,你速领人去救,务保前军稳妥。”
关胜虽心有怀疑,但也不好再跟他顶面,只得抱拳领命,点了三个指挥马军前去救援。
程屯桥的前后两头,厮杀怒吼声响彻山野。
张林随同刘、李两位指挥使把厢军顶在桥头,马军来回冲杀冲过桥的喽啰兵,把梁山军的攻势死死堵在桥另一边。
桥面上尸体累累,桥下的水面上血染一两里路,漂浮着数百具尸体,盔甲刀箭到处都是,战况激烈。
冯海持枪,一手荡开射向张林的冷箭,叫道:“二爷小心。”
张林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把心思收回来,暗道自己特么在最前线顶雷也敢走神,真是活腻歪了。只是眼前情况让他不得不分心,因为他发现晁、宋旗号下并没出现真正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