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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听到有人打头,安静的人群顿时聒噪起来,他们嚷嚷着要吃东西。
“闭嘴,想活下去的都把嘴闭上,你们想把鞑子招来吗?”黄虎抽刀出鞘,吓的人人噤声。
“把东西切碎,每人都发一块,今日先凑活吃一顿,明日再想想其它的办法”,王腾示意马武把东西分成均等的若干份。
“这洞里冷的很,谁带着火折子,烤烤火暖和暖和”,有人按耐不住,想生火取暖。
“火不可以生,谁也不知道鞑子追到了哪里,更不知道鞑子有没有把猎犬带来,我们已经逃到了这里,万万不能前功尽弃”,王腾前世里也有过几次野炊经验,知道香味跟浓烟会顺着风飘出几里远。
“那冷了怎么办?”
“你们可以相互靠在一起取暖,另外,我把丑话在前头,在这洞里我要约法三章,第一,男欢女爱须得双方同意,不得霸王硬上弓,违者,杀;第二;所有粮食、财物一律充公,有擅自哄抢者,杀;第三,大声喧哗、滋事,擅自出洞者,杀!”三个杀字一出,洞里的温度更是冷上几分。
幸存的十多个女人都是松了一口大气,她们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曾想年轻的王腾竟然已经为她们考虑好了一切。
几个心怀不轨的家伙虽然心生不满,可却也不敢当面撞王腾。
毕竟,王腾枪挑鞑子,锤杀逃民的残暴景象还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而且从鞑子那里抢来的武器都被金国武等人搜刮了个干净,仅有的十多把刀都保存在王腾那里。
没有武力,便没有发言权。
简简单单吃了几口干粮,疲惫的流民终于睡去,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在洞内响起,王腾也很累,他也想好好睡上一觉,可理智告诉他,在危险没有消泯之前,任何一次大意的疏漏都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干粮、财物都集中在了一起,由刘田等人看守,黄虎跟马武去了洞外一时片刻还没有回来。
寒冷的夜晚似乎显得格外漫长,熬过了最困的那一会儿,王腾渐渐恢复了几分精神,他思考着以后的打算,鞑子的追兵应该就在附近,没有三两日的功夫是绝对不能出去的。
三日,以八十多人的食量,起码要吃掉几百斤的食物,可洞里的份额却连六十斤都没有,必须尽快找到更多的食物,这样才能让流民保持生存下去的希望。
食物是生存的希望,护卫则是生命的保障,王腾琢磨着,明日一早应该再从队伍里挑出几个人儿,如今的帮手还是太少了呀,若不是有黄虎、马武等人帮衬着,这八十人的队伍便有可能闹出乱子来。
“嘭嘭”,洞口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王腾抓起利刃,精神高度紧张。
“王兄弟,是我,黄虎”,许是猜到了王腾的动作,黄虎适时出声。
“外头怎么样了?”黄虎的善后工作决定着洞内所有人的死活,由不得王腾不重视。
“八匹马都被我割开了缰绳,刺伤了后腿,我估摸着这时候能蹿出七八里了”,黄虎龇牙而笑,言语间颇有几分自得。
“喔?我怎么没听到马嘶声?”
“哈哈,我让马武他们把马嘴缠了起来”
原本王腾还怕马匹的吃痛声召来鞑子的斥候,可现在来看却是多虑了。
“真有你的!”王腾由衷赞叹,这一路行来,黄虎处处维护,着实帮了他的大忙。
“这算什么呀,马武这子还给鞑子留了惊喜呢,保管够他们的狗鼻子喝一壶的!”
“啥惊喜?”
“硫磺,我们把硫磺放到了之前宿营的地方,要是鞑子的猎犬追到那里,嘿嘿,那气味……”
王腾喜上眉梢,他在后世里见多了猎犬追踪的事情,生怕己方一行人被鞑子的猎犬惦记上,没曾想马武竟然还有这一手,真是意外之喜。
“好样的!”王腾拍着马武的头,不吝赞叹。
“多亏了张大叔,是他藏了些硫磺”,马武毫不居功。
被唤作张大叔的男子也没有睡着,他就在不远的地方,似模像样地打了揖,道“这一路行来多亏有王哥儿照应,有情后补,有情后补”。
洞里没有火光,看不清脸面,不过听着声音起码得有四五十岁上下。
王腾哪里会托大,“张老哥哪里话,都是汉家子民,相互帮衬也是应该的,只是老哥是从哪里取的硫磺?”
“张大叔之前是个铁匠,鞑子把他掳走,是想让他打造火器”,不等张铁匠作声,马武便替他解了围。
原来还是个铁匠,这可是人才呀,王腾顿时心中有数“张老哥莫怪,我也是觉得这硫磺用处甚大,所以才叨扰一句”。
张铁匠想不出除了打造火药之外硫磺还有什么用处,当下笑道“月前鞑虏攻破灵丘县城,这硫磺便是从那里掳走的”。
“鞑子也开始重视火器了呀”,王腾心生警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转瞬间,他便醒悟,眼下重要的是如何活下去,而不是研究火器,想到这里,王腾道“诸位弟兄都好好歇歇吧,忙了一宿,今夜有我”。
“那怎么行,你也累了一天,还是我守夜吧”,黄虎不依不饶。
“也罢,那便一人睡一个时辰”,王腾妥协了。
“还有我”“还有我”,马武与刘田一道叫了起来。
“咳咳,如果王兄弟不嫌弃,我想我也可以”,这是张铁匠在毛遂自荐。
这一刻,王腾终于感觉到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他连声道“好好好,那便两人一队,轮流值夜”。
众人又谦让了一番,终于还是王腾与马武先行睡下,其余两队轮番休息。
第九章 推举首领()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王腾便领着马武一道往溪边走去。
食物已经不多了,如果不能在干粮耗尽之前找到新的食物,饿肚子的边民一定会闹起来。
生米恩,斗米仇,这句话用在边民身上很是贴切,王腾虽然从鞑子手中救出了他们,可是,如果不能找出足够的食物,边民们定会迁怒于他。
希望溪水里有鱼吧,王腾深吁了几口气。
如果溪水里有鱼,这一夜应该可以困住几条。
行了好一会儿,马武忽然叫了起来:“咦,竟然真的有鱼”。
马武手指石坝,在石坝前的深坑里有几十条拇指粗细的鱼在游来游去。
鱼虽,仅够数人果腹,不过,这却是个好兆头,最起码这可以让人看到希望。
王腾松了口气,笑道“快回去让人准备布袋,再多唤几个壮丁过来,我要把这水坝加大”。
马武眼尖,他瞧见水坝的木制闸门坏了一半,似乎被什么东西暴力撞开了,难道有大鱼?
“好嘞,好嘞”,马武喜上眉梢,脚下的步子也格外快了几分。
不多会儿,张铁匠与马武等人便赶了过来。
听溪水里有鱼,众人都很是高兴。
几人同心协力,先把水坑里的鱼逮了出来,接着又把水坝筑的更高。
做完这些,众人重新返回山洞。
每人分发了仅可果腹的食物,王腾便举着手中的布袋,道“大家不用担心饿肚子了,这里有鲜鱼”。
流民果然精神大振,“太好了,咱们有救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感恩戴德,“不能生火吗?”冻了一夜,连口热食都吃不上,难免有人一肚子怨气。
“不能,只能生吃”,王腾时候便吃过生鱼生虾,味道虽然谈不上好,但却胜在营养十足。
再者,恼羞成怒的鞑子可能就在外头,万一因为炊烟暴露了痕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一番辛苦?
“我们这暗无天日的生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吃不饱,穿不暖,还不如回鞑子那里呢,我受够了”,忽而有人一怒而起,咆哮着冲向洞口。
仅仅是第一天便有人焦虑不安,王腾知道不能让这种狂躁的情绪蔓延下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他手中钢刃出鞘,正要有所动作,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呼啸,接着便是短促的惨叫声。
惊望去,却是人群中一个持弓的汉子射出了这致命的一箭。
了结了一条性命,这男子缓缓向前,道“擅自出洞者,杀!同舟共济方能同保性命,我童一贯的性命是王兄弟救的,谁若是拂逆他,便要问过我手中这把弓!”
童一贯是最早依附在李贤身边的青壮,因而,他身上也保存了武器。
今日的突发事件再次醒了王腾,必须在人群中建立起有效的控制手段,不然持续下去,早晚会出大乱子。
“童兄弟好箭法”,王腾赞了一声,他记起来,之前在鞑子营地厮杀的时候,他记得是有这么一人时不时地抽放冷箭,之前还以为这等人才被金国武拉拢过去了,没曾想却是留了下来。
“王兄弟谬赞了,这鱼,我可以尝尝吗?”童一贯背负弓矢,双手骨节粗大,硬茧横生,看上去便非寻常角色。
王腾笑了起来,“自家兄弟,当然可以!”
一箭立威,童一贯借此表明了追随王腾的立场。
洞中流民又惧又怕,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命运。
此时,黄虎、马武等人立在王腾身边,道:“大家伙聚在这里,也算是缘分,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我觉得,是王兄弟救了我,要不是他,我们谁也活不下去!也许你们觉得,鞑子只是让你们干活,不会杀你们,可是,你们知道吗?鞑子从来不拿汉民当人看,想想你们的亲人吧,是谁杀了他们!如果你们还对鞑子心存幻想,出了洞穴,你们可以去找他们!”
童一贯阴沉着脸,帮腔道:“半个牛录的鞑子,我相信,这时候鞑子已经疯了,谁要是不开眼的想去告密,只怕是自投罗网”。
王腾微微颌首,道:“如今大家伙儿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相信,不会有人想不开再去鞑子那里告密的,对不对?”
王腾的手段众人早已经见识过了,谈笑间便杀人灭口,这等杀星,谁敢半个不字?
“对,对,王兄弟所言极是,咱们手上都沾满了鞑子的血,早已经生死与共,依我看呀,大家便以王兄弟为主,咱们都听他的”
“没错,没错,听王兄弟的!”
洞中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王腾拉拢的精锐都想推举他,这时候,谁敢个不字?
王腾尚未开口,黄虎便龇牙一笑,道:“算你们有良心,之前我便过,只要你能带领我们逃出生天,从此以后,我这条命便是你的,俺黄虎话算话,王兄弟,以后俺都听你的”。
马武、张铁匠、刘田等人纷纷表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表达了赞同的态度。
王腾没有谦辞,他朗声道:“既然诸位看得起我,我王腾便接下这担子了,不过,丑话在前头,既然是我了算,谁若是犯了规矩,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的好,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这百十号人,如果没有个主心骨,早就被鞑子杀了,我们能有今天,多亏了王兄弟,以后,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
“对,王兄弟的话,我们服!”
边民急忙颌首称赞。
遭难之前,边民们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他们过惯了俯首听命的日子,罕有登高一呼的时候,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