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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也好,文武百官也罢,他们都不会容许一个贪生怕死之辈继续掌权。
逃离蔚州的后果不敢想象,可是,鞑子破城在即,留在这里就是死呀!
白恩远胆如鼠,全靠行贿钻营方才有今日,如今大难临头,他连自裁的勇气都没有。
乔装藏匿是万万行不通的,鞑子已经下达了屠城令,蔚州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就算白恩远乔装成平民百姓只怕也难逃一死!
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白恩远心慌意乱的时候,外头传来一声通秉,“大人,通判魏大人来了”。
“他来干什么?拦住他!”
“魏大人来势汹汹,根本拦不住呀”
白恩远脸色一变,“这呆子该不会是来监视我的吧?”
都要大难临头了,白恩远实在想不通魏源来寻他的理由。
“哈哈,白大人别来无恙乎!”
没多久¥≦¥≦¥≦¥≦,≯。,魏源的声音便传入书房。
白恩远冷哼一声,“魏大人好大的官威,不告而入,何其霸道!”
“白大人此言差矣,黄泉寂寞,我是怕大人孤单呀”
白恩远浑身颤抖,“城破了?”
“朱继勋使出了与敌俱焚的招数,只怕撑不了多久“
“援军,援军呢?你不是有援军的吗?”
“建奴骑射无双,信使虽然成功出城,可是,究竟有几人突围求援,我们却一无所知,再者,就算大同、宣府闻讯来援,只怕我们也撑不到那么久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城中青壮早已经拼死一搏,胜则苟延残喘,败则全城俱亡”
是呀,建奴向来狠毒,屠城令一下,只怕难有一个活口。
白恩远冲进内室,疯狂地翻捡着什么。
“白大人在忙什么?”
“关尔何事!”
“哈,我来这里可不是跟白大人叙旧的,我是想告诉你一声,一旦城破,府库将化为一片灰烬”
白恩远瞪大了眼,府库中还存有数千石粮秣,这可是重金难买的宝贝,就这么烧了?
“你疯了!”
“哈哈,城池一破,疯子也好,活人也罢,都将成为死人,与其将粮秣留给建奴,倒不如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白恩远嗔目结舌,“可是,朝廷那里该如何交代!”
“我魏源生不愧天地,死亦不惧鬼雄,若是到了阴曹地府阎王问案,大人便是我做的!”
“你这个疯子!”
魏源仰天大笑扬长而去,只留下白恩远抱着一堆银票喃喃自语,“都是我的,银子都是我的,谁也夺不去!”
……
蔚州城,朱继勋势若疯狂,一柄大刀已经卷了刃,可他却无暇更换。
鞑子太多了,怎么也杀不尽,这是最后的时刻了,满城百姓能否存活尽在这最后一刻。
蔚州军户也好,乡民青壮也罢,他们都被鞑子的屠城令激发了斗志,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死的像个爷们?
只可惜,鞑子太过勇猛,等闲军卒根本拦不住。
至于乡民就更不用了,他们在凶残的鞑子面前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住!
蔚州危矣!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骑军“轰隆隆”直冲而来。
沿途的女真探马骇了一跳,他们急忙向乌达禀报。
“大人,一伙明人骑军自西而来,他们气势汹汹,声势浩大”
蔚州城破城待继,乌达不能容忍任何意外,“明人有多少人马?他们到了何处?”
“大人,明军只有三十骑,正在五里开外”
“什么?三十人就敢横冲直撞,明人疯了吗?”
乌达犹疑不定,他觉得这是明军的诡计。
这时候,乌达身边只有十多名护卫,其余的兵马都在蔚州城下,倘若明军主力前来,攻城的这千余兵马就完了!
“再去探!”
其实不用探马查看乌达也看清了骑军的模样:确实只有几十骑的模样,而去只少不多!
“汉人奸猾怕死,这定是他们的疑兵之计!来人呐,让满都回援,不得有误!”
“得令!”
杜金已经到了城头,唯一在城下的兵马只剩下满都一行。
在摸不清明军来路的情况下,抽调兵马回援是最稳妥的方式。
“范先生,你怎么看?”
蔚州城外的骑军正是王腾一行,他们看到女真大队之后依旧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径自来到了相距不过三里开外的地方。
明军绝不会无缘无故前来,其中定然有诈!
可是,明军到底意欲何为?
范氏门客不敢妄言,这时候,对了,徒劳无益,可要是错了,很有可能承受乌达的怒火。
既然变数已经出现,还是静观其变吧。
想到这里,范氏门客模棱两可地道:“大人,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明军的来路,只有摸清他们的底细才能做出决断”。
乌达格外烦躁,他觉得范氏门客的都是废话,如何自己知道对方的底细哪里还会如此紧张?
汉人果然靠不住!
既然范氏没有靠谱的建议,乌达还是坚持了自己适才的决断:收兵回援。
蔚州城固然重要,可是,攻打城池的女真战士更是重要。
人丁一直是限制后金发展的最大的因素!
乌达不敢有半大意。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斗将()
崇祯七年,八旗共有二百三十个牛录,按照一个牛录三百人左右的定制,八旗壮丁不过六万多人,有史料记载,直到崇祯十六年,满八旗牛录的数量才增长为三百一十八个,这是什么概念的呢,也就是,十年之后,满八旗壮丁也不过十万人!
阿巴泰挥军入关,对外诈称五万大军,其实,正蓝旗南下的兵马只有一万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万多名蒙古人。零点看书。lingdian。
这一次,如果乌达折损过多兵马,他一定会成为正蓝旗的罪人!
蔚州城下,满都正准备攀上城头,谁曾想,紧要关头乌达的亲卫带来了退兵的消息。
“为什么?蔚州破城在即,这时候退兵,大人是疯了吗?”
“一支明人骑军已经来到了城外,大人让你退兵正是以防万一!”
满都很是不爽地看了看城头,最终还是接令退却。
乌达紧急调动兵马的时候,黄得功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大人,我们就这么冲过去?”
王腾镇定自若,“你听过飞将军李广百骑退匈奴的典故吗?”
黄得功眼前一亮,“飞将军一直是我辈楷模,只可惜他生不逢时,未能立下封侯的功勋,大人,你是要效仿李广吗?”
王腾微微颌首,“不错,与李广相比,我们的人手更少,更不能出错,一旦错了,蔚州城可就完了”。
从这里距离可以清晰地听到蔚州城的厮杀声,有噪杂的声响,这便明城池没有沦陷。
黄得功深吁一口气,他环顾左右,“待会儿你们听我吩咐,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诺!”
在乌达震惊的目光中,王腾一行依旧在继续前进。
“这帮汉人到底要做什么?”
“解下马鞍,就地休整!”
王腾一声令下,军卒们纷纷下马休息,唯有求援的蔚州校茫然不解:“大人,建奴就在眼前,如果他们杀过来怎么办?”
“建奴主力正忙着攻城,我们+∠+∠+∠+∠,≡。陡然出现在这里,他们定然投鼠忌器”
许是怕同伴不解,黄得功又解释道:“大人这是在故布疑阵,我们找不到其他的援军,只能靠自己来吓唬鞑子了”。
这是在拿自己来冒险呀!
两里开外就是鞑子的大队兵马,可是,出乎意外的是,广灵乡勇却没有任何惧意。
有王腾、黄得功相伴,众人都有一种难言的安全感。
鞑子又如何?
定河堡外还不是杀了一百多人!
见识过黄得功的勇猛之后,乡勇都有了主心骨。
明人的镇定出乎意料,乌达心急如焚,“难道他们真有仰仗?”
在乌达的印象中,明人胆怯、狡诈,他们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正思虑间,满都赶了回来,“大人,明狗在哪里?我去杀了他们!”
有人试试深浅也好,乌达没有拒绝,“不要大意,汉人当中也有勇士”。
满都不屑一顾,拍马离去,“再强的汉人勇士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大人,你就放心吧!”
乌达不置可否,满都是他帐下仅次于达春的勇士,如果连他都不是汉人的对手,这伙明军肯定有不的来头。
满都善使一柄开山大斧,斧重三十余斤,往日里,就是凭借这柄巨斧,满都所向披靡。
“汉狗,可敢与我一战?”
隔着老远,满都巨大的嗓门就传到了明军阵前。
黄得功翻身上马,“大人,我来会会他!”
“多加心!”
王腾没有多,他带着黄得功前来,为的就是这一刻。
建奴可不是流寇,他们不好糊弄。
王腾能够诈退王之臣,救下广灵县,却不敢故技重施,就因为建奴勇猛,一旦他们主动出击,王腾可就要穿帮了!
计划败露也就罢了,最要紧的是蔚州城也完了。
王腾觉得自己应该是蔚州仅有的援军了,如果连他都失败了,蔚州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建奴,受死!”
黄得功嘴上功夫不差,他知道激起对方的怒火有利于接下来的厮杀。
满都大怒,他拍马直取黄得功,“汉狗,我来取你性命!”
黄得功一心立威,他放弃了射杀鞑子的念头。
既然要斗将,那就真刀真枪地拼杀一番,唯有如此才能让鞑子明白,汉人也不可瞧。
二百步,一百步,八十步,近了,更近了,没多久,双方的距离只剩下了六七步。
黄得功长枪怒目圆睁,“死!”
黝黑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阴冷的弧线直奔满都脖颈。
满都然不惧,虎吼一声举斧相迎。
“当!”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满都骇了一跳,一股大力从手腕传来,他虎口发麻,险些丢了巨斧。
巨斧本是重兵器,能够驭使巨斧的满都原本便以气力见涨,刚开始,他见黄得功与他比拼力气,他还暗自窃喜,觉得黄得功是在自寻死路,然而,这交手的第一个回合彻底让满都明白:汉人之中也有力大无穷之辈。
这是一员猛将!
事到如今,满都收起了觑的心思,决定全力应对,“汉人,再来!”
二人打马回转,又拼了一记。
黄得功也好,满都也罢,他们都知道对方是个难缠的对手,这两次交手不过是一种试探罢了。
唯有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两个回合,黄得功略有所获,他发现对方挥斧下劈的时候,左腹部会露出一个很的破绽!
只要抓住这个破绽,黄得功有把握克敌制胜!
然而,鞑子狡猾的很,真要是让他有所察觉,黄得功再想偷袭可就难上加难了。
为了麻痹对方,黄得功打算跟对方再来几个回合。
满都一无所觉,他难得遇到一个对手,心情极佳,“汉人,我是正蓝旗牛录统领满都,你叫什么名字?”
“黄得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