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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
“咚咚”忽而一阵巨大的声音传来。
丁员外一惊而起,“是谁?”
不多会儿,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了里屋。
“老爷,不好了,王腾带着乡勇杀进来了!”家丁不等丁贺发怒便哭嚎着叫了起来。
“什么?王腾杀进来了?这丁家庄是老子的地盘,他敢闯进来?他疯了不成?”丁贺急匆匆披上了衣物,心中又急又怒。
一直以来,只有丁贺欺负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被人欺负到门上了?
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上一次劫掠丁家庄的仇还没跟他算呢,现在就敢送上门来,真当丁家庄的人是摆设吗?
丁贺大声怒吼:“来人呐,齐人手,随我杀贼”。
家丁两股战战,“老爷,兄弟们都被冲散了,王腾举着丁三的头颅,盐货可能失手了”
什么?丁三死了?盐货丢了?
宛若晴天霹雳一般,丁员外脸色煞白,差瘫倒在地。
第四十六章 能软能硬的丁贺()
王腾第一次劫掠,丁家庄已经是伤筋动骨,这一次,好不容易凑出的盐货又没了,还是落到了王腾手中。
可以想象,一直苦寻罪证而不得的魏源会如何欢喜。
马典吏完了,赵县丞只怕也靠不住。
一个私贩盐货的罪名绝非等闲,只有到大同去,向镇将寻求帮助,那样的话,才能有一线生机。
电光火石间,丁员外分析了利弊,他急奔回房,匆匆收拾了一番细软就要亡命逃窜。
谁曾想,黄得功、黄虎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很快便冲了过来。
“丁贺哪里走!”
“儿放肆,欺我无人否?”丁员外出来的时候正好一头撞见了乡勇,心中虽然怕的要命,可场面上他还是硬撑着。
“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狂?”黄虎挥着斧头漫不经心地踱到了王腾身前。
“你们是要造反吗?夜闯民宅,非奸即盗,我丁贺也是可是大同镇将的座上客,王腾,难道你就不怕朝廷追究吗?”
王腾不屑一顾,“笑话,丁贺,你做得好事还要装糊涂吗?”
“废话,老子做什么了?”丁贺依旧牙尖嘴硬。
“把人带上来,让丁员外看看他究竟做了什么”,王腾一声令下,便有家丁拎来几个人头。
丁贺脸色大变,光线虽暗,可是,蒙古人的发辫与汉人迥异,也就是,贩盐的车队真的完了?
“他们是谁?”丁贺打算咬死不认。
王腾叹了口气,“都到了这时候,你认也好,不认也罢,都没有什么关系了,来人呐,拿下!”
话音刚落,黄虎便冲了出去。
丁贺见势不妙,撒腿便溜。
残存的几名家丁咬紧牙关,挡住了黄虎。
趁着空档,丁贺在自家的院落中狂奔疾走,浑然不顾四周家仆的呼喊,至于妾,儿女,生死攸关之际又哪里管得了那些!
跑!跑!跑的越远越好!
只有离开丁家庄才有生路,庄内的精锐都已经抽调出去押运盐货了,眼下,根本没有充足的人手与王腾对抗。
绝望之际,丁贺痛恨不已,早知如此就该多雇人手了,现在倒好,偌大的一个庄子竟然无人可用。
跨过土坎,越过围墙,丁贺已经四十岁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可以可以跑的这么快!
“莫走了丁贺!”身后的追兵越行越远,丁贺渐渐跑出了感觉。
这是我一手打造的庄子,谁能比我熟悉?
丁贺得意非凡,他已经想到了逃命之策。
只要跑到马棚,跨上一匹良马,谁能抓上他?
眼瞅着丁贺已经没了踪影,黄虎恼羞成怒,“我去追”。
“莫急,跑不了他,先把府院围起来,不要放走了一人”,王腾明白,区区一个丁贺根本跑不远,当务之急是找到丁贺的罪证。
黄虎阴沉着脸,适才要不是王腾拉着他,他早已经一斧子丢出去,削了的脑袋了。
现在倒好,人溜了,这要到哪里去找?
王腾不急不躁,他怕黄虎闹情绪,当即笑道:“童一贯还在庄外呢,丁贺不出庄便罢,若要出城,一定跑不了他”。
黄虎左顾右盼确实没看到童一贯的身影,这才道:“童一贯只有十个人手,能够拦得住吗?”
“咱们且在这里等候消息吧”
黄虎不置可否。
丁府发生的躁乱传遍了整个丁家庄,有乡民百姓手持棍棒试图过来捉贼,可是,他们在乡勇明晃晃的刀枪下退让了。
“丁贺勾结蒙古人,私贩盐货,十恶不赦,谁若是帮他,谁便是同犯!”
丁员外完了,这个念头出现在所有丁家庄百姓的脑海中。
既然罪名已定,又不见丁员外出来辩驳,那便明官府掌握了证据,丁员外栽了。
一炷香之后,敢于反抗的庄丁都死的干干净净,剩下的青壮尽数投降。
“黄得功,你带人守住库房”
“喏”
“黄虎,你带人守住大院,没有我的命令,严禁任何人出入”
“喏!”
丁员外的院落是庄子内最重要的地方,既然顺利夺了下来,那便大局已定。
至于丁员外的下落,王腾丝毫不担心。
果不其然,没多久,外头就传来乡勇高兴的呼喊:“统领,丁贺落网了”。
“果真捉住了?谁抓的?”黄虎一惊而起。
“是童一贯他们!”
黄虎兴奋的咧嘴直笑“哈哈,真有你们的,人呢?快带我去瞧瞧”。
谁也不知道黄虎为什么会对丁贺有这种难以言之的厌恶,这种厌恶与王腾的感觉不一样,不过好在两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想让丁贺早早地消失掉,这种人,早些死了对谁都好。
丁贺不想死,他活了四十年,吃过苦,受过罪,享过福,睡过几十个女人,他还年轻,他还想再睡几十个女人。
等到王腾见到丁贺的时候,曾经那个睥睨一方的枭雄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满脸讪笑的老者。
丁贺身上华贵的丝绸衣物早已经剥了个干净,只剩下单薄的内衣,寒风萧瑟下,丁贺冻得瑟瑟发抖,可当瞥见王腾过来时,他还是挣扎起来,跪伏到地上,冲着王腾连连叩首“王大人,您大人大量,不要跟人一般见识,之前全怪人有眼不识泰山,人愿做牛做马来补偿,您不是缺粮食吗?人的庄园里有啊!米粟足有五百石,你要银子吗?人的地库有的是,只要你放过人,人便指给你看,你看如何?”
乡勇、庄丁全都傻了眼,他们多是土生土长的广灵县人,对丁贺的作态早已经耳熟能详,如今乍一转变风格,他们半晌都没有缓过身来。
这还是那个作恶多端的丁贺丁员外吗?
黄虎也是惊呆了,他气愤地啐了一口,道“之前老子虽然恨不得宰了你,可你行事还算是个爷们,可现在呢,连条狗都不如,杀你都脏了我的手!”
罢,黄虎气咻咻地离开了。
丁贺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为了掩饰心中的那抹杀意,他忽而笑道“人就是条狗,只要王统领放我一条生路,人便是王统领的走狗!”
第四十七章 万万没想到()
话都到了这份上,按照常理,王腾应该不计前嫌,放过丁贺才对。
可是,放虎归山反被咬的典故多不胜数,王腾不想重蹈覆辙,他叹了口气,似笑非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丁贺吓了一大跳,“你要杀我?”
“我不会杀你,我会把你好端端的送到县衙大牢”
只要不死,什么都好。
丁贺松了口气,“多谢统领”。
“不必谢我,也许用不了几****就会恨我了”
丁贺皱起眉头,“统领,库房中还有些钱粮,我能用它们来求你一件事吗?”
王腾摇了摇头,笑道:“库房中的钱粮早已经不是你的了,你没有交易的资格”。
丁贺脸色颓然,“我只想跟家人见上一面”。
去而复还的黄虎不屑一顾:“这个时候想起你的家人了?逃命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份心思呢?”
丁贺脸皮极厚,他笑道:“丁家的人跟着我享尽了荣华富贵,就算现在因为我的缘故死了个干净,我也对得起他们!”
“那你还见他们干嘛?”
“丁家因我而兴,因我而亡,我要告诉他们,不要为了我去做无益的事情,如果魏大人法外开恩,他们可以苟活的话,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便是了”
听上去倒像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王腾绝不相信,满身戾气的丁贺会有如此慈悲的心肠,对方想见家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越是对方想要的,越要毫不留情地拒绝!
王腾正色道:“丁员外放心吧,只要你从实招来,我相信,魏大人一定会大发慈悲的”。
丁贺闭上眼睛,不再多言,他知道,王腾不会给他任何通风报信的机会。
可惜了,若是丁贺能够见到自己的那房妾,不定过不了几日大同副将便会出手相助。
悔不当初呀!
怪只怪丁贺大意了,他压根没想到一百多人的护卫连同四个蒙古人都不是王腾的对手。
现在,什么都晚了。
丁贺只希望能够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至于报仇的话,也得等到东山再起的时候……
在丁家庄搜刮了一夜,乡勇只找出三百两银子,几张地契以及六百多石粮秣。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收获。
王腾很是纳闷,传言中,丁家庄富得流油,怎么却这般寒碜?
难道,其余的银两都被丁贺藏了起来?
王腾心中纳闷,他找了几名庄丁,详细问讯了一番,得到的答案出奇的一致:前些日子盐货遭窃之后,丁员外花费重金才凑足了缺额,本想再赚一笔,谁曾想,又出了祸事!
来来回回就是两千多两银子!
对于广灵这等城而言,两千两银子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感情原因还在自己身上,王腾顿时哭笑不得。
忙碌了一整夜,乡勇们又累又疲。
幸好,丁贺落网之后,丁家庄便彻底放弃了抵抗,否则的话,一夜鏖战,乡勇们不定要付出不的伤亡。
紧张的厮杀过后,王腾觉得无比的疲惫,他唤来童一贯、黄虎、黄得功,道:“兄弟们辛苦了一夜,传我军令,除却轮值的守卫,其余人手都去休息吧”。
“喏!”
“切记,不可滋扰百姓,违者绝不轻饶”
“得令!”
天渐渐亮了起来,喧闹了一整夜的丁家庄难得安静起来。
乡勇们是真的累了,一夜厮杀,身心俱疲,如今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番,谁还硬撑?
至于丁家庄的百姓,丁贺丁员外被擒的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让他们一时片刻难以消化。
丁员外可是豢养了一百多个家丁呀,怎么一夜之间就被人端了老巢?
未知最是恐惧,谁也不知道王腾手下的这帮乡勇到底有什么手段。
这种情况下,乡勇与百姓保持了足够的距离,没有人去滋事生非。
广灵城,得了魏源的消息之后,易武没有犹豫,第一时间齐兵马奔赴丁家庄。
毫无疑问,丁贺私运盐货,勾结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