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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石灰粉造成的杀伤力却不仅于此。
由于双眼红肿痛疼,中招的建奴都是狼奔犬突,他们四处冲击着自家的队列,引起一片混乱。
卢象升可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珍藏至今的毒气坛尽数搬了出来,全部丢到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这火上浇油的做法让城外的数千建奴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有支撑不住的家伙调转过头,开始往回逃窜。
逃兵,有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仗打到现在,己方人马损失惨重,可却没有取得任何战果,这股气让谁也难受。
阿巴泰知道自己必须痛下杀手,要不然,一旦逃兵的势头蔓延开来,他的人马就真的完蛋了,“传我命令,无令折返者,杀无赦!”
“杀无赦!”
阿巴泰身旁的六百亲卫迎了上去,他们大声呼喝着阿巴泰的军令。
有失去理智的家伙还想继续逃窜,却冷不丁被一刀枭去了头颅。
“贝勒有令,无令折返者,杀无赦!”
“无令折返者,杀无赦!”
六百人的军阵齐声呼喝,震的逃卒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部落首领模样的家伙却是屹然不惧,他大大咧咧地纵马来到亲卫跟前,嘴里道:“我要去见贝勒,汉人太过厉害,部落的勇士们折损太多了,贝勒如果再不退兵,草原上不知道多少女人又会守寡了。”
首领的地位不低,亲卫们不敢怠慢,急忙将消息禀告了阿巴泰。
阿巴泰脸色变幻,他亲自纵马上前,嘴里道:“阿木格,我的兄弟,你还是那名力斩十名汉人的部落勇士吗?告诉长生天,是什么让你失去了勇气,变得这么胆怯?”
名唤阿木格的部落头领不屑一顾,他手指保定,嘴里道:“贝勒,部落的勇士们跟着你南下,可不是为了这小小的军堡,他们是为了钱粮、为了女人,可你给了他们什么?死亡!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
阿巴泰双眸寒光乍现,道:“阿木格,你是在质疑我吗?”
阿木格梗起脖子,嘴里道:“是又怎样?草原上的勇士只敬佩能够为他们带来胜利的王者!可眼下,他们遭受的只有死亡。”
阿木泰忍无可忍,他咆哮道:“够了,来人呐,送阿木格上路。”
阿巴泰一声令下,两旁的亲卫们便纵马上前,他们杀散了阿木格身旁的护卫人马。刀斧加身之前,只听得阿木格发出了怨恨的诅咒:“阿巴泰,你这个懦夫,我会在地狱中等着你杀了我,蒙古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阿木格死了,溃兵逃散的势头为之一滞。
不过,阿巴泰心中却没有半点兴奋,他知道,眼下的平静只是暂时的,建奴兵马早已经军心涣散。
只要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接下来可能就是兵败如山倒的局面。
“长生天啊,请保佑你的子民们吧”,阿巴泰生平第一次发出了虔诚的祷告。
卢象升听不到阿巴泰的祷告,即便听到了,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些年来,建奴年年南下,不知道拆散了多少家庭,不知道掳走了多少人马。
现在,好不容易以乡堡为诱饵,将阿巴泰的大部人马引了过来,倘若不能击杀大部,卢象升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皇帝召见()
保定城,天雄军与阿巴泰的兵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正蓝旗丁虽然吃了个小亏,可是实力犹存,卢象升想要大获全胜很是困难。
一番激斗过后,阿巴泰鸣金收兵,将营地驻扎在城外五里的地方。
天雄军上下摩拳擦掌,意图趁胜追击,却被卢象升拦了下来。
于是,双方人马隔城对峙。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保定的时候,阿济格率领一万名正白旗精锐绕开保定,直取安州。
安州明军抵挡不住,军堡接连失守。
此时,王腾与王朴正准备入城。
白日入城,杨嗣昌设下的圈套便没了用处。
要知道,百骑以上不得入城的规矩只在日落之前生效,清晨入城,人员不受限制。
在城外住了一宿,王朴憋了一肚子火,为了挑衅胡大威,他执意要从德胜门入城!
这一次,如果胡大威再敢多嘴,王朴一定会给他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要知道,王朴成年之后便以父荫屡迁京营副将,可以说是真正的官二代,而胡大威那时候只是个大头兵!
现如今,王朴成了二品总兵官,收拾胡大威简直轻而易举。
谁曾想,一行人气势汹汹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守城的军卒连个屁都没敢放,直接放行,而胡大威也学乖了,压根没敢出现。
王朴不依不饶,他“啐”了一口,骂道:“怂货,告诉胡大威,这仇,老子记下了!”
城门口的军将早已经知道了王朴的身份,哪敢多言,只是耷拉着脑袋,装孙子。
欺负这些没品级的军卒实在掉价,王朴做不出这么没品的事情,他丢下这句狠话便径自入城了。
王朴都消停了,王腾自然不会火上浇油,他知道,城中大佬多如狗,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低调点好。
入了京城,王朴的心情逐渐好转起来,“贤弟,你初来京师,一定要在这里好生耍上几日”。
建奴南下的消息已经传来,王腾哪肯停留太久?
“兄长,这一次我可是来领告身印信的,拿了东西之后我便回去了”
王朴不依不饶,“这怎么行,为兄忝为东道,怎么也得陪你快活几日呀”。
“兄长,你也听说了,阿济格、阿巴泰大举南下,边关紧急呀”
王朴很有些意兴阑珊,“太可惜了,骚鞑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兄长,你还是速速回府吧,想必伯父伯母已经望眼欲穿了”
王朴皱起眉头:“怎么?贤弟不随我回家?”
“兄长,军情如火,我怕卢大人那里压力太大呀”
王朴摇了摇头,“贤弟,你一心为国,这本是好事,可是,你可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
难道说王朴听到了什么风声?
王腾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兄长有什么打算?”
王朴咧嘴大笑,“贤弟呀,宣大有品级的军将足有数千人,战兵更是在五万以上,不过是两万建奴而已,督师他们一定撑得住”。
王腾知道王朴言不由衷,大明边军什么德行,王朴比王腾更清楚,指望他们上阵杀敌,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兄长,我是怕督师有危险”。
王朴不以为意:“无妨,督师大人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兄长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王朴阴沉着脸,没有否认,“不错,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蔚州一役,很多人觉得咱们兄弟名不副实,他们甚至大言不惭,说什么如果换做他们,说不定能够立下更大的功勋,真他娘的胡吹大气!”
原来还有这样的传言,王腾眉头一挑,“兄长是想让他们吃吃苦头?”
“不错,这帮杀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简直可恶透顶,这一次,建奴南下,正好让他们尝尝厉害,等到战事告一段落的时候,你我兄弟再去力挽狂澜”
好家伙,王朴竟然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念头。
不过,这么打算倒也无可厚非,谁让其余的军将出言不逊呢?
要知道,广灵军的每一场胜利都来之不易,绝非唾手可得。
对此,绝大多数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他们甚至生出一股“建奴不过如此”的错觉。
胜利来得太频繁,朝廷也好,地方军将也罢,全都有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这时候,让阿济格敲醒这帮“沉睡的人”,倒也是一个好主意。
想到这里,王腾不再固执,“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在城中休整几日再上路”。
王朴大喜,“哈哈,这才对嘛,来来来,咱们回府,你嫂子烹的东坡肉可是香甜可口,这一次,我让她亲自下厨,让你尝尝鲜”。
“兄长,初次登门,怎能无礼?你且先行回府,我去买些礼品,随后就到”
“哎呀呀,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多礼?”
“兄长不必多言,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也罢,我先回府让他们准备一番,你可不要耽搁太久”
王腾笑着应承下来。
一行人分道扬镳,王腾饶有兴致地在城中转悠起来。
曹鼎蛟不改少年心性,看见好吃的东西就走不动了,王腾笑了笑,痛快地掏钱付账。
曹鼎蛟笑道:“大人,我曹鼎蛟就喜欢你这点,爽快!”
王腾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吃你的东西吧!”
京城有三十三坊,一百零六牌,七百零五铺,人口密集,足有四十万之众。
如果没有本地人带路,很有可能半道迷路。
还好,曹鼎蛟对京城颇为熟稔,在他的指点下,王腾买到了足色的礼物。
五百两银子的花销,既不显得巴结,又不显得疏远,可谓恰到好处。
酒肆门口,胸脯高耸的胡女抛着媚眼,惹得一众护卫只喘粗气。
初来乍到的,哪能让护卫放纵?
王腾硬下心肠,装作不解风情的模样。
护卫们虽然蠢蠢欲动,可是,王腾积威日盛,谁也不敢开口。
就怎么一路行来,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兵部衙门。
王腾本打算过几日再来,可是,既然已经到了,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衙门口,十多名精干的汉子一直在四处游弋,一旦有官员上前,他们便围上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王腾近前时,同样有汉子迎上来,“这位老爷,可要借债?”
王腾懒得搭理,曹鼎蛟上前一步,斥骂道:“滚犊子,我家大人不缺银子”。
那人并不恼怒,“老爷三思,机会不可错过呀”。
这人实在难缠,颇有后世里推销员的模样。
王腾置若罔闻,径自来到衙门口,没想到,却被一名杂官拦了下来,“告身印信拿来!”
这是王腾的身份证明,自然随身携带。
杂官见了印信之后一直不言不语,只是眉头紧缩。
见到这一幕,王腾哪里还不明白,对方是想要银子了。
曹鼎蛟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了出去。
有了银子,杂官方才转怒为喜,“进去吧,大人在里头呢”。
交了好处费,王腾好不容易进了衙门,转头一看,却见刚才那放贷的汉子长驱直入,压根没有人阻拦。
王腾心头不爽,真是狼狈为奸……
那人宛若跗骨之蛆一般,跟着王腾不依不饶,等到王腾实在忍受不住恶言相向了,他才边骂边走。
若不是顾及场合,王腾早已经冲上去教训这厮了。
嘴也太欠了!
崇祯年间,兵部衙门遵循旧制,除兵部尚书与兵部左右侍郎外,还有武选清吏司,职方清吏司,车驾清吏司,武库清吏司等几个衙门,其中,武选清吏司职权最大,负责大明各级军官的职务任免,品级调动。
正所谓官小权重,主事的郎中虽然只有五品,可是,却有了非同一般的地位。
如今,兵部尚书是杨嗣昌,兵部主事、员外郎自然是他的嫡系。
“你便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