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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此役过后,豪格定会离去,你我兄弟也算没有白辛苦这一遭呀!”
想到得意之处,王朴的嘴角越咧越大。
王腾笑了起来,“兄长放心,今日所得,你我各取四成,另外两成分与新任巡抚依旧灵丘县令,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王朴连连摇头,“贤弟,万万不可,这些首级都是广灵军的兄弟用命换来的,我怎能分走四成?一成足矣!”
适才那番厮杀,大同军斩首不过百余颗,若是凭白分走三百颗,王朴自己也不好意思。
王腾摇了摇头,“首级虽好,还是性命重要,若非兄长来援,这些首级我怕是无福消受了”。
周遇吉重装骑兵的出现虽然解了广灵军的一时之围,却不可能完全击退数倍于己的建奴。
要知道,当时豪格手中还有两千多人马未曾上阵。
就算重装骑兵以一当五也不可能取得如今的战果。
分给大同军三百首级,王腾并不心痛,在这战乱纷呈的年代,多一个朋友便多一份力量。
首级当然是好东西,可是,就这么收下,王朴有些过意不去,他涨红了脸,“贤弟,我不要四成,给我两成足矣,卢督师虽未在这里,不过,他那一份还是不能缺的”。
卢象升果然不在乎战功首级,可是,朝廷上下不会这么看呀。
试想,若是山西上下文武官员都有了战功,唯独缺了卢象升一人,天下人会怎么看?
王朴知情知趣,只收两成确实是一举两得的法子。
王腾不再啰嗦,“兄长仗义!你的这份心意我一定会向督师言明!”
王朴大喜,“既然如此,为兄便笑纳了,哈哈”。
大同巡抚已经换了,王朴急需新的靠山,如果能够得到卢象升的支持,这比一百颗首级来得划算!
双方军将商议妥当之后,军卒们很快将首级分润完毕。
适才,在各级军将的约束下,广灵军、大同军并未发生哄抢首级的事情。
当然了,这与重装骑兵的威慑力不无关系。
三百名具装铁骑在马背上所向披靡的身影,大同军瞧得清清楚楚,连骄狂的建奴都不是其对手,大同军又怎么敢招惹?
是役广灵军取得了五百颗首级,而他们自身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火铳手战死二百三十人,掷弹兵战死三人,长枪兵战死九十人,刀盾兵战死四百余人,总计伤亡在七百人左右,这已经是三成的伤亡数字了。
大同军来的晚些,也折损了二百多人,不过,与收获相比,这点损失王朴完全不在乎。
王腾却有不同的感觉,此役过后,广灵军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的休整才能恢复战力。
换句话说,如果豪格赖在蔚州不走,广灵军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赶走他们了。
豪格会走吗?
一败再败,豪格在正蓝旗的威望已经跌落谷底。
原本在八旗之中,正蓝旗的实力可以排在前三,可是,此役过后极有可能垫底。
若是各大首领群起发难,说不定豪格的旗主之位都保不住。
这是何苦来着?
意兴阑珊之下,豪格觉得身心疲惫。
不远处,残存的甲喇章京正在与牛录章京一道收敛残军。
大同军出现的太过突然,他们与重装骑军配合密切,瞬间便击败了正蓝旗的后备队。
半个多时辰的厮杀,正蓝旗伤亡惨重。
作为辅兵的五百名蒙古骑军损失殆尽,便是他们的牛录额真萨哈木也死在阵中,宁儿木见势不妙,撤退的快,只损失了两百人,可是,苏克哈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统领的一千名步甲损失最为严重,除了三名巴牙喇兵之外,另有三十名马甲战死,四百名披甲人身亡,这可是野战!
后金大军以多击少,非但没有大获全胜,反而灰头灰脸地败下阵来,连战死同伴的尸首都没来得及收敛,这让旗丁们羞愤不已。
什么时候大金国的勇士连汉人都打不过了?
宁儿木、苏克哈浑身浴血,多处负伤,可是,他们却不敢包扎,只是跪在豪格的马前,等候发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豪格长长叹了口气,“伤亡如何?”
宁儿木、苏克哈面面相觑,“贝勒,三名巴牙喇兵战死,三十名马甲战死”。
豪格浑身颤抖,巴牙喇兵可是旗中的宝贝疙瘩,今日竟然折损了三人,还有那三十名马甲老卒,正是他们的存在,后金大军才能所向披靡,可是,今日竟然全死了。
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豪格狠声问道:“战兵伤亡如何?”
战兵也就是披甲人,他们是后金大军的中坚力量。
苏克哈冷汗淋漓,肩膀上的伤处流了满地的血,他却不敢擦拭,“贝勒,战兵折损四百人”。
豪格突然神经质般笑了起来,“哈哈哈,真是好极了,没想到我豪格也有今日,野战对敌,六千对两千,反倒损兵折将,耻辱啊,这是我大金的耻辱!苏克哈,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苏克哈自己屁股尚且不干净,哪敢指点豪格?
“贝勒,是奴才作战不力,请贝勒责罚”
宁儿木等人齐齐跪了一地,“请贝勒责罚”。
不远处,明军依旧在窥视着此处,大胜一阵,大同军信心倍增,他们虽然得了两百多颗首级,但是却显得意犹未尽。
豪格仇恨地看了王腾一眼,若非广灵军如此难缠,便是再来六千大同军又如何?
后金铁骑一定可以轻易击败他们!
现在倒好,战无不胜的后金大军竟然成了明人眼中的猎物?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豪格觉得难以接受,“我想手刃王腾,诸位谁可助我一臂之力?”
豪格要拼命?
明军已经重新构建了军阵,这时候冲阵尤为不智呀。
苏克哈、宁儿木害怕豪格一时冲动,断送了身家性命,当下连连劝阻,“贝勒,我军连番攻伐,已成疲兵,反观明军,王朴大军已至,这时冲阵,只怕不妥呀”。
豪格手挥马鞭,“王腾不过是六品守备,芝麻大点的官儿,三番两次挫我锐气,若不将其扒皮抽筋,我有何面目面见父汗?”
提起黄台吉,苏克哈、宁儿木更是惧怕不已。
黄台吉能有今日,权谋、手段样样不缺。
这一次,豪格损兵折将,多半要遭受处罚,而苏克哈、宁儿木作为统兵大将更是没有好果子吃!
不行,一定得劝住豪格,否则的话,苏克哈、宁儿木本人获罪事小,若是牵连到族人,那罪过可就大了。
无可奈何之下,苏克哈灵机一动,嘴里道:“贝勒,击杀王腾事小,递交明军火器事大呀!”
豪格颇为不耐,“什么明军火器?”
苏克哈吸了口冷气,从马背上取来一支火铳,“贝勒,明人火器之犀利,是我生平所罕见,若能将其进献给可汗,其意义岂是击杀王腾所能比拟的?”
豪格心中一动,苏克哈说的没错,与击杀王腾所冒的风险相比,护送火铳回转显然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即挽回了颜面,又有了台阶可下。
只是,这火铳果真值得大张旗鼓的护送吗?
“这火铳你有多少?”
宁儿木、苏克哈急忙献宝一番说道:“贝勒,我那里还有三柄!”
“我那里也有五柄!”
八柄火铳虽然不多,却也足以让工匠仿制成功了,不过,豪格不知道的是,广灵军火铳射速之所以如此之快,固然与铳管有关,却也与定装火药密不可分!
就这么离去?
豪格总有些憋屈。
蔚州一行,对于豪格而言充满了耻辱与愤怒,即便有夺取广灵县城的战绩,却也不能掩盖大军总体失利的情景。
可是,在大同军已经抵达的情况下,就算豪格留下又能如何?王朴、王腾绝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
“军中还有多少粮秣?”
苏克哈已经听出来了,豪格的语气已经有了松动,这是好事,他对宁儿木打了个颜色,嘴里道:“贝勒,军中粮秣只够一日所用,如果今日再不离开,明日就要断粮了”。
豪格皱起眉头,“昨日不是刚夺了章家堡吗?我记得堡中有些粮秣,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宁儿木有些尴尬,“贝勒,堡中多数粮秣都被汉人焚烧一空,剩下的粮秣根本没多少”。
豪格依旧不肯轻易死心,“除了这几座军堡,附近没有其他的村寨了吗?”
苏克哈咬牙切齿,“该死的明人全都躲进了县城,昨日已经查探过了,方圆三十里之内再没有其他的村寨”。
豪格闭门半晌,终于下了决心,“退军吧”。
宁儿木又惊又喜,“贝勒的意思是?”
豪格有些烦躁,“先回广灵,再与阿巴泰联络!”
苏克哈心头一跳,豪格是要借助阿巴泰的实力吗?
事到如今,山西境内也只有阿巴泰这一支兵马可以依靠了。
都是正蓝旗,同气连枝,倘若豪格真的拉下脸,想必阿巴泰不会拒绝的。
只是,为此豪格很有可能付出极大的代价!
正蓝旗旗主之位,这是黄台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阿巴泰手中夺走的,如果豪格亲手将其葬送,一旦回返辽东,黄台吉绝不会饶了他。
可是,连番大战,豪格已经折损了四千兵马,这是南下兵马的四成了,就算豪格不去求阿巴泰,黄台吉也保不住他的旗主之位。
崇祯九年,黄台吉正在谋划建国事宜,在这个节骨眼上,豪格的不争气必然会引来一系列事端。
豪格别无选择!
本想用一连串大胜来做建国的贺礼,现在看来,却是弄巧成拙了。
豪格反而成就了王腾的名声,这口气,谁都咽不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大喜()
豪格终归还是离开了,死里逃生,王家堡内的民壮感激不已。
当王腾进入军堡之后,乡民、匠工纷纷叩倒在地,感谢广灵军的救命之恩。
在数千民壮的致谢声中,一千名广灵军昂首挺胸,排着整齐的队列一队接着一队从堡门鱼贯而入。
硬憾建奴强军,逼得豪格落荒而逃,广灵军有资格享受民壮的爱戴。
王朴颇为感慨,“贤弟,民心如此,不枉你我兄弟搏命一场呀!”
王腾不置可否。
广灵军、大同军跋涉来援,确实冒着生命的代价,倘若任何一个环节出错,说不定这时候明军已经败了。
明军若是败了王家堡自然不复存在。
入了军堡,马武带着大同军到了西南街去休息,而王得胜带着广灵军去城北休整。
周遇吉麾下的马匹得到了细心的照料,匠工们取出了精细的豆料,这是恢复战马体力的绝佳食品。
终于告一段落了,王腾当即派出一队人马分别传告四方,省得大家还以为建奴没走,不敢出城。
厮杀了一整日,王腾要求军卒们埋锅造饭。
倒毙在城外的后金马匹全都下锅拿来煮了,便是堡中的青壮都分到了一些。
打了胜仗,又得了吃食,军民们喜气洋洋,分外开心。
王家堡归根结底还是王腾的地盘,进入府邸之后,王腾设宴款待王朴。
王朴笑着说道:“如果蒋秉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