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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南下之前,豪格早已经从范永斗口中得知了王腾的富有,原本豪格还觉得对方夸大其词,可是,现在看来,王腾之富,超乎想像!
试想,除了王腾之外,谁舍得用铁料打造短矛?
短矛可是消耗品!
短短两日,王腾的广灵军起码掷出了三千支短矛!
这是什么概念?
如果用短矛制造箭头,起码可以制造出十万支!
有钱,任性!
这等英豪若不能为大金所用,只能尽快除掉,若不然,他日必将成为后金之大敌。
这时候,豪格彻底感受到了范永斗的无奈。
王腾成长的太快了,完全超出了范永斗的掌控。
一年之前,范永斗若想碾死王腾,只需要付出一点代价即可,可是,一年之后,范永斗耗费了几万两银子,却在商战中败给了王腾!
正因为范永斗意识到了王腾的危险,所有他才亲赴满洲,寻求援助。
豪格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这一次不能击杀王腾,下一次再想找到机会,只怕难上加难了。
一直以来,只有豪格让人吃瘪的份儿,什么时候也有他吃瘪的时候了?
王腾,非杀不可!
杜金已经死了,苏拜依旧在城头鏖战,为求稳妥,豪格再度引军出击。
“杀!”
后金锐士大声呐喊起来。
这时候,豪格再度发现,军寨外的土坑很是麻烦,昨日虽然填充了一部分,可是,剩下的大坑依旧影响到了行军布阵。
除非填掉所有的土坑,否则的话,后金军无法发挥兵力上的优势。
填充大坑?
即便万余人马齐齐动手,那也需要大半日的功夫,豪格已经耽搁了一天的时间,他不能再等了。
一万名大军长驱直入,单是粮秣损耗便是一个天文数字。
若不能尽快破城,再过几日,大军可就断粮了。
堂堂的正蓝旗旗主,黄台吉的长子,若是因为断粮的缘故无功而返,必会成为八旗中的笑柄!
绝不能这样!
豪格阴沉着脸,仔细观察着战场。
城头,黄得功与女真额真苏拜激战正酣。
一番惨烈的交手,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便是速度、动作都降了下来。
黄得功的左肩被挑开,血染征衣,苏拜伤了左腿,行动已经有了影响。
族中精锐进攻受阻,这让苏拜目龇欲裂,可是,黄得功这个对手却让他无暇旁顾。
适才,若不是为了救援同族,苏拜又怎会轻易受伤?
现在倒好,腿脚受伤,移动不便,久战的话,注定要落入下风。
必须速战速决!
苏拜可是正蓝旗人人称道的“巴图鲁”,情况越是不妙,他的战意便越强。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只要早早结果了此人,城下的军士便可趁隙来攻!
这时,宋献策来到童一贯身边,嘴里道:“将军可否出手斩杀此贼?”
童一贯不善近战,此时他正守在王腾身侧。
闻听宋献策所言,童一贯很是犹豫,“建奴已经急了,只要再耗下去,黄兄必然可以获胜,这时候插手,只怕会弄巧成拙”。
宋献策摇了摇头,“将军此言差矣,建奴数倍于我,若不能打击其士气,军寨有难矣”。
“此人难道还是个人物?”
“他是正蓝旗的巴图鲁,是豪格麾下大将”
真是条大鱼!
童一贯深吸一口气,“守备大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留下这么一个武力值逆天的敌将,对明军而言是个不容忽视的威胁,可是,就这么冲上去,会不会影响到军心士气?
一番斟酌过后,王腾终于下了决心,“再等二十息,二十息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将其射杀”。
“诺!”
有了王腾的吩咐,童一贯吃了颗定心丸。
许了察觉到了什么,正打算拼命的苏拜不进反退,他借着黄得功的一击之力振臂急退,嘴里道:“罢了,今日我不如你!他日伤好之后,我再来与你交手!”
诺大的城头上,广灵军占据了绝大多数寥寥无几的女真锐士根本改变不了战果。
这样的话,就算滞留在城头又能如何?
与其窝窝囊囊的死掉,倒不如他日再战!
苏拜念头通达,丝毫不以逃跑为耻,只要能够活下去洗刷耻辱,今日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嗤嗤嗤”,苏拜手中的长枪与城墙发出不间断的声响。
间或有火光溅出,这是苏拜用长枪在削减下落速度。
从数丈高的城头落地,如果没有任何防护举措,定会摔个筋骨断裂。
用枪减速,无疑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失去枪头的铁枪在墙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嗤啦啦”,片刻之后,苏拜平安落地。
“收兵!”虽然伤了一’,然而,苏拜的动作却依旧爽利。
收兵?
天色渐晚,这么强攻下去也不是事儿,是得休整休整了!
想到这里,豪格大声下令,“收兵!”
终于可以退下去了,后金军卒得了号令,当即调头归返。
城头的守军太过凶狠,他们的进攻手段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正蓝旗锐士已经展现出了超强的水准,可是,广灵军却丝毫不落下风。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八旗兵丁接连无功而返,军心士气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童一贯此时已经行至城墙边,他眼中寒光一闪,射出了志在必得的一枪。
圆圆的月光下,苏拜的身影显得格外的渺小。
患有夜盲症的人在此时甚至会出现夜不视物的情况,但是,一支陡然出现的铅弹精准十足地透过了苏拜的左臂。
苏拜惊愕十足,他蓦然回首,惨然大呼,“暗箭伤人的小贼,吾誓杀汝!”
苏拜受了重伤,不能再战,对此,王腾只是摇了摇头,并未多言。
建奴人多势众,即便折损一人也不算什么。
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后金军士潮水般退下。
见了豪格之后,苏拜单膝跪下,“贝勒爷,奴才无能,请贝勒爷责罚”。
豪格不置可否,“适才你下令退军,可是有了破敌之策?”
苏拜微微颌首,“贝勒爷,奴才有一计,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夺下军寨”。
“喔?计将安出?”
“贝勒,我们首先要开掘一道地道,接着,要将搜集到的柴火、油膏浇到地穴中,只有猛火焚烧,城墙便可以崩塌!”
豪格皱起眉头,“还有这样的说法,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
“贝勒拭目以待,奴才必然竭尽全力”
豪格仔细看了苏拜一样,方才微微颌首,“也罢,我便信你一次”。
苏拜大喜,他虽然手脚受伤,但是,紧急包扎过后,依旧可以上阵指挥。
当天夜里,几千名乡民无声挖掘着地道,穷凶极恶的建奴在一侧监工,谁也不敢偷懒。
城头,广灵军的伤卒以及敌我双方的尸首全都被民夫抬回了城中。
耳畔听着士卒一声接一声的惨呼’,王腾拧着眉头,适才他已经得到消息,此番作战,广灵军折损四百余人,其中多半人手都是在苏拜冲锋的时候折损的。
守城作战尚且如此,若是平原厮杀,岂不是更加惨烈?
四百人的伤亡只换来七百多人的死伤,王腾很不满意,这样下去,用不了几日广灵军就完了!
“守备大人!”一声呼喝让王腾回过神来。
“是你?马武,你怎么来了?”
一直以来,马武都在镇守铁厂,今日他出现,必然有了变故。
“大人,适才一名匠工在城墙附近发现了不妥,卑职不敢怠慢,急忙过来通秉”
“什么不妥?建奴要攻城?”
“不,大人,建奴八成在焚烧地道”
王腾脸色突变,“贼人好生奸诈”。
众人不解,“怎么了?”
“不知道谁给豪格出了主意,他们竟然知道焚烧泥土,热胀冷缩,可恶呀”
“什么热胀冷缩?”众人面面相觑,王腾却没有解释的心思,“你能找到地道从哪处城墙经过吗?”
马武有些不确定,好像记得,但又怕说不准!”
事关重大,王腾当机立断,“黄虎,速在城内靠墙根的位置挖上一个深约一丈五尺的巨井,再从百姓家中搜寻肚大口小的坛子,用皮革蒙住坛口,将其放入井中。再派数名耳目灵敏之辈轮流伏在坛口,静听地下传来的声音!”
“诺!”
王腾汗湿衣襟,好险!真要是让建奴烧塌寨墙,后果不堪设想。
“蹬蹬蹬”,王腾脚步飞快,几个呼吸就下了城墙,着军士去把诸将等人唤来之后,他在苦思破解之道。
不多久,一行人行至地道的位置。
站在地上,确实可以感受到温度的攀升。
众人面色皆是大变,如此大的热量,岂不是说明对方已经在城墙底下焚烧久了?
建奴军中难道有打洞的耗子不成?
若不然的话怎么会凿的这么快?
好深的心机呀,只要烧软城墙下的根基,寨墙必然倾斜,甚至坍塌,那时快,建奴便可以长驱直入。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应对的了这条“烧墙计”?
“大人,水能灭火,用水如何?”
王腾吓了一跳,“万万不可,水火相遇,城墙又要遭殃,这时候用水已然来不及了,只得另想他法了”。
“大人,再筑一道内墙,如此方可高枕无忧”
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建奴还有这一手。
宋献策沉着脸,补充道:“大人,当务之急是确定地道是从何处过的城墙,然后在城墙两侧聚集弓弩手,若有建奴来袭,务必全力狙击,同时城内也要多备兵卒”。
王腾明白,若是一开始发现的早,那么只要往地道内灌水,建奴的计策就会失去作用,但此刻热量如此之大,很明显对方已经烧了许久,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再灌水入道,只怕热胀冷缩之下城墙塌的更快!
现在王腾只希望坚固的城墙能够多坚持一阵子,不然广灵军根本来不及做出适当的反应。
军寨中可没有瓮城,破了寨墙敌人就能长驱直入。
城墙随时可能崩塌,没了坚城作屏障,广灵军该作何应对?
城外足有一万建奴,单论数量,足足是广灵军的四倍,再错一步,即将满盘皆输。
王腾明白自己小看了对手,幸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广灵军军还有时间。
“黄虎”
“末将在”
“你速领五百兵丁于北门巡视,若有异常,可先斩后奏”
“黄得功”
“在”
“你与马武一道指认地道,若是及早发现,重重有赏!”
“诺!”
军情紧急,黄得功召集军卒之后,片刻也不敢耽搁,他急于奔赴北门,一探究竟。
军寨再一次沸腾起来,军卒、民夫齐动员,便是铁厂中的铁匠都拿起了武器,随时准备殊死一搏。
王腾与黄得功刚刚抵达北城没多久,马武便到了。
不得不说,马武确实有一套,他只是看了一眼地道口,又贴在地上聆听了一阵子,便大概确定了地道途径城墙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