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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近年来,八旗兵丁不断取得的胜利进一步坚定了黄台吉的信心,他决定建立女真人自己的国度。
&nb建国是一件大事,必须未雨绸缪,筹集到足够的物资。
&nb试想,如果女真建国了,却连果腹的粮秣都没有,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nb明廷禁边,小股客商私运的物资根本不能满足女真的需求,唯有范永斗为代表的晋商可以极大地缓解女真人的物资需求。
&nb这般情况下,范永斗在黄台吉心中的地位极其重要。
&nb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有功于女真的功臣今日却告诉黄台吉,有汉人在破坏他的大事!
&nb别说王腾只是个五品守备,便是一品大员,黄台吉也要杀了他!
&nb不过,动手之前,黄台吉要了解详情,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nb王腾虽然官职不大,却已经三番两次在黄台吉脑中留下了印象,今日他要问个明白,“这王腾手下有多少兵马?”
&nb范永斗夸大其词,“足有三千人,此人在蔚州有两座铁厂,麾下兵马装备了不少铁甲,假日时日,只怕是女真之大敌呀”。
&nb“王腾是员宿将吧?能练兵,又善经营,为什么之前我没听说过?”
&nb这就是在问范文程了,一直以来,女真的谍报工作都由范文程负责。
&nb听得黄台吉的质疑,范文程急忙解释起来:“可汗容禀,这王腾我也听说过,此人是明廷的后起之秀,去岁还只是一名百姓,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做了巡检”。
&nb黄台吉第一次听说王腾的过往,当即大为惊讶,“什么?只是一名巡检?”
&nb巡检帐下只有百余名青壮,缘何能有今日?
&nb黄台吉彻底来了兴致。
&nb范文程连连颌首,不敢怠慢,“王腾做了巡检之后,接连劫匪得手,今年六月,刚刚因军功升任蔚州守备,我听说他在灵丘招兵买马,很是狂妄”。
&nb明廷出了这样的对手,对于黄台吉而言不是好事,“也就是说,王腾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便有了如今的地位?”
&nb范文程脸色一变,“正是如此”。
&nb“明廷向来嫉妒贤能,为何王腾能够平步青云?”
&nb“此人颇得卢象升赏识,据说连大明天子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nb黄台吉锊须笑道,“如此说来,这王腾起码有四十岁了吧”。
&nb范文程与范永斗二人面面相觑,皆不敢言。
&nb黄台吉意识到了不妥,“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nb“可汗,王腾只不过二十一岁”
&nb黄台吉一惊而起,“什么?二十一岁!范文程,为何不早点跟我说!”
&nb二十一岁的实权守备与四十岁的守备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念,前者意味着王腾还有无限的可能,后者却限制了王腾的上限。
&nb一个四十岁的武将,即便再有才华他的威胁也是有限度的。
&nb范文程支支吾吾,不敢多说。
&nb正白旗、正蓝旗的兵马都在王腾手下吃了大亏,倘若范文程一再提醒,这两旗的旗主如何在黄台吉面前做人?
&nb片刻之后黄台吉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没有计较范文程的过错,嘴里道:“早就听说卢象升能征善战,是我女真劲敌,如今他有王腾相助,岂不是如虎添翼?”
&nb范永斗适时插言,“可汗,我听说察哈尔余部的兵马正在为王腾效力,王腾手下的骑军有不少兵马就是察哈尔人”。
&nb黄台吉眼中寒光闪烁,“察哈尔人,额哲还是太嫩了,连自己的妹妹都约束不住,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nb范文程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汗,需要派出死间吗?”
&nb死间是用于执行刺杀任务的刺客,训练一名死间代价极大,以往只有遇到三品以上的大员,范文程才会提议动用,可是,今日他却要用死间来杀王腾!
&nb意外的是,黄台吉没有否认,“死间可以动手,不能为我所用之人,早早除掉便是”。
&nb“遮,奴才遵命”
&nb刺客能够得手吗?
&nb范永斗有些疑虑,“可汗,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nb黄台吉露出一丝微笑,“范东主但说无妨”。
&nb“我听说王腾一身武艺很是不俗,只怕死间不易得手呀”
&nb黄台吉隐隐有些不快,倒是范文程适时说道:“范东主拭目以待便是,死间出手,王腾绝无活路!”
&nb如果刺客能够得手,范永斗也不会到黄台吉这里来求助了。
&nb可是,眼下范文程既然把话说到了这地步,范永斗只能笑着应诺。
&nb灵丘城,王腾病倒了。
&nb连日的阴雨天气,王腾一个不小心着了雨,高烧不退。
&nb余婉儿心焦不已,“大人病了,染了风寒,你们速去烧些热水,然后再取些药材”。
&nb“夫人也懂得雌黄之术?可要去唤医士过来?”
&nb余婉儿一直喜欢着王腾,只是对方没有纳妾的意思,这让她的一颗心无处安置,“去请吴医官过来吧,我只是略懂皮毛,可不能耽搁了大人的病情”。
&nb军卒不敢啰嗦急忙告辞而去。
&nb王腾感染风寒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nb宋献策皱起眉头,语气不善,“什么?大人病了?什么病?可曾请了医士?”
&nb“听说是感染了风寒,余夫人让我去请吴大人”
&nb“此去广灵还有百十里,大人的病单个不得,哎呀,快去请别的医官来吧”
&nb“诺”
&nb宋献策来到王腾卧房,只见余婉儿正用湿布巾为王腾擦拭头部、颈部。
&nb“大人这是怎么了?”
&nb“大人染了风寒,湿冷伤身,加之心绪不宁,邪气入体”
&nb“夫人也懂医术?”
&nb“略懂一二”
&nb宋献策吸了口气,道:“夫人可有把握?”
&nb余婉儿涨红了脸,“我已经让侍卫去请医官了,想必没有大碍。”
&nb没过多久,医官来了,他为王腾号过脉之后,写了一方药,“只要照此抓药,大人的病数日之内便可好转”。
&nb余婉儿生怕药方有问题,她验过之后才让侍卫拿药。
&nb正在煮药的时候,王腾突然醒了,“是宋先生吗?”
&nb宋献策急忙应诺:“是我,大人,你觉得如何了?”
&nb王腾觉得头脑昏沉沉的,眼皮重若千钧:“我很累,睁不开眼”。
&nb“大人,需要为你多找几个医工吗?”
&nb王腾喘了口气,“我闻到了一股药味儿,谁在为我煎药”。
&nb“是夫人”
&nb“是乌云珠?”
&nb“是余夫人”
&nb“余婉儿?”王腾很是惊异。
&nb木材、药材准备妥当之后,余婉儿便忙着煎药、生火,军卒本想帮忙,却被她拒绝了。
&nb煎药需要文火,火势太猛的话,对药性影响颇大。
&nb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婉儿端着药碗来到王腾身前。
&nb“大人快快喝药,喝了药,你的病就会好了”
&nb王腾闭着眼,“雨停了吗?”
&nb余婉儿摇了摇头:“雨还在下”。
&nb王腾叹了口气:“这雨不知道还要下到什么时候”。
&nb余婉儿突然涌出一股怒意:“你都病成这模样了,还管他下不下雨!”
&nb王腾没想到素来温婉的余婉儿也会发怒,当即被吓了一跳,“药呢?”
&nb余婉儿喝斥过后涨红了脸,“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你”。
&nb王腾勉强笑道,“我知道,把药拿来吧”。
&nb余婉儿这才将药喂到王腾嘴里。
&nb这时代,没有抗生素,没有感冒胶囊,如果高烧不退,很有可能伤到肺部,王腾可不想这么不明白的死去。
&nb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喝了余婉儿煮的药之后,王腾觉得好多了,“谢谢你的药”。
&nb“这是我应该做的”
&nb良药苦口,滚烫的中药下肚之后,王腾觉得身体多了几分力量,他睁开眼,看到余婉儿花猫似的脸,忍不住说道:“煮药的事情让下人做就是了,哪需要你亲自动手”。
&nb余婉儿笑道:“你救了我,救了我的哥哥,为你煮药又算得了什么”。
&nb“对不起”
&nb余婉儿心中一颤,他知道,王腾在为她哥哥的事情道歉,一直以来,余象一直在外冒险,“你不用说对不起,兄长他过得很开心”。
&nb“我会好好待你你们的”
&nb余婉儿不知道该说什么,“黄大哥他们都等急了,让他们近来吧”。
&nb王腾微微颌首,道:“好,听你的”。
&nb此时此刻,余婉儿竟然有种温馨的感觉,床榻上的这个男人健康的时候是何等的霸气?现在,他病了,却对自己百依百顺。
&nb难道说,男人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这么顺从吗?
&nb不多久,黄得功、黄虎、童一贯等人联袂而来。
&nb“大人,可曾好些了?”
&nb“大人,你可要多多保重呀”
&nb王腾听了几句,觉得脑袋都要炸了,可他却连喝斥的力气都没有。
&nb这时候,余婉儿低声说道:“诸位,大人染了风寒,需要静养,你们能否小点声?”
&nb黄虎等人面面相觑,余婉儿说的话在理,没人敢不听。
&nb童一贯更是干咳道:“大人只是染了风寒,加之心身疲惫,这才寒风入体,只要静养几日,想必就会痊愈的”。
&nb王腾微微颌首,道:“不错,不过是昨日探路时着了风雨,修养几日便无事了”。
&nb黄得功心忧王腾安危,嘴里道:“大人不用担心,将士们没有闲着,粮秣也遮掩好了,绝不会淋雨”。
&nb“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nb“阴雨连绵,怕是下个十天半个月的都有可能”
&nb王腾吩咐道:“让医工多多准备防病的汤水,莫让军卒如我这般得了病”。
&nb“喏!”
&nb“好了,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nb黄得功等人不敢多言,只得告辞离去。
&nb王腾揉了揉脑袋,觉得昏胀无力。
&nb余婉儿软软地说道:“大人,下一次你可不要雨天外出了,天气转寒,雨水里都是寒气”。
&nb王腾苦笑不已,他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病的这么厉害,连一点前兆都没有。
&nb想来也是自己过于大意了,否则的话,如果多喝些汤水防病,又哪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nb“婉儿受累了”,生病的时候,往往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余婉儿细心的照料让王腾很是感动,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有些疏远余婉儿了。
&nb一直以来王腾将余婉儿当成了妹妹,可是,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对余婉儿也有别样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察觉到罢了。
&nb“将我包中的东西拿过来吧”,依偎在床榻上,王腾觉得恢复了几分气力。
&nb余婉儿从王腾的包中摸出了一摞舆图以及一本手写的本子。
&nb王腾接过手写本,在上面写写画画。
&nb书写的文字全是简体字,只有王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