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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找帮手,也不用找惹来猜疑的突骑施,可以拉拢西突厥、回纥等部族,他们势力不如葛逻禄,不是更好控制吗,交往中也能占主动,要是真找帮手,找突骑施等于引狼逐虎,福祸难料。”
“他们肯定有自己的思量”郑鹏一脸轻松地说:“估计问题不大,要是族中斗得势如水火,也不会追派几千人协助流匪了。”
郭子仪把目光投向远处参与剿灭流匪的葛逻禄部,眼里露出一丝忧虑的神色。
龟兹镇内不良人的秘密据点内,不时传出翻阅纸张的沙沙声,几名不良人正在整理着最后的卷宗。
为了保密起见,门窗都有黑布挡着,防止烛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好在天气入了秋,西域昼夜温差大,把房间密封起来也变得暧和,在这个暧和又紧张的气氛下,崔希逸坐在坑上,半倚着墙睡着了,还微微打起了呼噜。
各种各样的消息、卷宗、情报、战报堆积如山,有些看起来没有关联,崔希逸要做的,就是把它们综合起来,抽丝剥茧找出其中的不同处,累了二天二夜,终于抗不住,这才小睡一会。
几名负责情报分析的不良人不敢打扰他,在分析情报时尽可能小心翼翼,生怕惊醒自己的顶头上司。
“头”一名不良人压低声音说:“分析出来了,结果在这张纸上。”
小头目接过结果一看,当然面色一变,脱口而出道:“是他?”
“应该没错,流匪有五次行动,每次都能先人一步,有一次还大摇大摆在安西虎营的眼皮底下溜掉,都跟他有关,有情报显示,他跟吐蕃的细作有过接触,事关重大,还是请崔尉决断吧。”
“崔尉二天二夜没合眼,这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要不,再等等?”
就在两人犹豫要不要叫醒崔希逸时,一旁睡着的崔希逸突然睁开眼睛:“结果出来了?”
“崔尉,这是分析出来的结果。”小头目连忙双手把写着结果的纸奉上。
崔希逸拿过纸打开一看,当场楞了一下,有些吃惊地说:“莫赤金巴?”
莫赤金巴可不是普通人,他是葛逻禄艾则可汗的弟弟,葛罗逻实权人物,平日是他跟大唐打交道最多,可以说是大唐跟葛逻禄一族的传话人。
崔希逸对莫赤金巴印象深,不是因为莫赤金巴是葛逻禄的实权人物,而是莫赤金巴对大唐有不满,有几次在公开场合批判大唐待葛逻禄不公,张孝嵩担任西域监军御史时,还用酒泼过莫赤金巴,原因是他喝多了乱说话。
小头目连忙说:“崔尉,流匪几次成功逃脱,都跟这位莫赤金巴千户有关,对了,曾有人目睹莫赤金巴跟吐蕃的细作有过接触,只是没有证据,而莫赤金巴的地位特殊,一直搁置。”
崔希逸把纸放回桌上,眉头深锁。
在场的不良人全部停下,谁也不说话,他们知道这是崔希逸的习惯,别看他不说话,此刻他脑中肯定想着很多事情。
“对了”崔希逸突然问道:“葛逻禄族的伊秋郡主和突骑施的迪巴千户,什么时候成亲。”
“九月十八日,也就是今天,不对,子时已过,可以说是昨天。“小头目恭恭敬敬地说。
正在说话间,门外突然响起二长一短的叩门声,很快,有人在门外说:“崔尉,有急报。”
“进。”
一名普通百姓的人进来后,径直说道:“崔尉,连山峰哨所传来急报,北面有很大的火光,不知是走火还是林子走火。”
“砰”的一声,崔希逸猛地一拍桌面,腾地站起来,焦急地说:“不好,要出大事,快,备马,某要去见监军御史杨基,马上”
龟兹是西域四大军事重镇之首,安西大都护所在,这里人口众多、经济繁荣,可以说是西域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
作为西域最重要的一座城池,大唐一向不遗作力地建设它,经过几代人不懈的努力,龟兹修筑了高三丈、宽近一丈的坚固城墙,配有箭垛、角楼、瞭望塔等攻防一体的建筑,别的不说,光是那东门那两扇用铁铸成的城门,每一扇重达二千余斤,每天都用马匹和绞车才能关合。
九月十八晚上,负责镇守东门的是昭武校尉徐忠。
徐忠在城楼里,一边喝茶一边看书,这样好打发时间。
值勤时不能喝酒,也不能擅离职守,喝茶倒没关系,作为守将,徐忠不用自己亲自去守,隔一段时间巡查一下就行。
龟兹是西域四大军事重镇之首,西域最大、最重要的城池,刚在位于西域的中心位置,就是有敌人,也要先从其它防区突破,也就是说,龟兹是西域最安全的城池。
地位特殊待遇好,危险风险少,在这里做一位守将,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差事。
徐忠正在喝茶时,一名手下突然在门外叫道:“报。”
“这么深夜了,有什么事?”徐忠没好气地问道。
“葛逻禄族千户依不拉,拿着黄总管的手令,说要拿一批治疗用的伤药,请徐校尉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荒唐”徐忠骂道:“龟兹是军事重镇,日升开城门,日落闭城门,深夜时间是绝不开城门,除非十万火急的大事,还要有监军御史和大总管的手令,让他天亮了再进城。”
手下犹豫一下,继续说道:“小的已经他说了,可伊不拉千户说剿流匪伤亡过多,伤药告急,人命关天等不得,请徐校尉到城头说话。”
“那伙流匪找到了?太好了”徐忠一下子站起来:“走,看看他有什么要说。”
625 龟兹惊魂()
“伊不拉千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徐忠站在城墙上,看着站在城门的伊不拉,大声地问道。
要不是伊不拉地位特殊,两人还有交情,再加上现在是剿流匪的特殊时期,徐忠还真不愿跟他说话。
大半夜发生这种事,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徐校尉,军情紧急,某也是迫不得已,劳烦你了。”
“什么紧急军情?”
“于阗镇围剿流匪,有一路被敌人伏击,伤亡惨重,需要大量的伤药,某知半夜进城不合规矩,但是人命关天,不得不劳烦徐校尉。”
徐忠有些犹豫,很快说道:“可有相关文书或手令?”
“这里有西域大总管黄洋的手令,让某随时从城内军需府补充物资。”
“来人,放吊篮,把文书拿过来看看。”
很快,文书用专用的吊篮吊了上去,徐忠看了一下,很快皱着眉头说:“伊不拉千户,你这份只是普通的调取文书,要在深里开城门,需要监军御史或西域大总管的文书,还要安西马镇守使的亲笔手令,只有一份普通的调取文书,怒某不能开门。”
城禁军纪严明,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关,都有明确的规定,徐忠也不能违规。
伊不拉好像早就猜到这个结果,闻言马上说:“马镇守使亲自带兵剿匪,徐校尉也知,城外条件艰苦,地形复杂,一时找不到,而杨御史又在城内镇守,事情太急,一时拿不到文令和手令,徐校尉不开城门也能理解,可是军情紧急,受伤的人中,不少可是你们安西虎营的精锐,伤病拖不得,要不这样吧,城门不开,用吊篮把某和手下吊进去,一来可以调取伤药,二来也可以请示杨御史。”
“这样啊”徐忠有些犹豫地说:“伊不拉千户稍等,某去请示一下杨御史再说。”
“不行”伊不拉大声说:“某能等,可受伤的将士不能等,现在每一刻都有将士在流血,多耽搁半刻钟,不知多少家庭要面对生离死别,这样吧,就某和几名亲卫进城,到时某和徐校尉一起去见杨御史,有什么事全是某担着,如何?”
说到这里,伊不拉有些不屑地说:“城中兵力众多,徐校尉不会怕了某几个人吧。”
徐忠想了想,很快说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怕的?既然军情紧急,某就行使权宜之计,来人,放吊篮。”
作为城门的守将,遇到军情危急时,可是酌情给予便利,城门不能打开,但是放几个人进来没什么问题。
城内那么多守军,区区几个人成不了气候。
几个大吊篮同时工作,不到一刻钟,伊不拉和他的八名亲卫已经站在城楼上。
徐忠正想带伊不拉去找杨基,无意中发现有二名伊不拉的亲卫还带着弓箭,皱着眉头说:“你们怎么把弓箭带来了,先把弓箭留下,出城时再还给你。”
葛逻禄一族有随身携着弯刀的习惯,带一把弯刀防身没问题,可带着杀伤力巨大的弓箭,明显不附合规定。
那二名亲卫没有动,把目光放在伊不拉身上。
“还楞着干什么,快把弓箭留下。”伊不拉一边说,一边伸着手走向徐忠:“徐校尉,好朋友,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徐忠友好地伸出手:“是啊,有些日子。。。。。。啊,你。。。”
话说到一半,徐忠就说不出话来,正要握手时,伊不拉的手一抖,从袖手拿出一把短刀,一刀狠狠刺进徐忠的心脏。
“死吧”伊不拉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一手把抽出短刀,趁唐军没回过神,只见刀光一闪,两名徐忠的亲卫捂着喉咙倒地。
“快,放信号。”伊不拉抽出弯刀攻击城头上的士兵,大声吼道。
伊不拉的亲卫也抽出武器加入战团,有一名亲卫从墙头连拨了三支火把,用力向半空一扔。
火把就是行动的信号,一瞬间,原来寂静无声的城外,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在火光下,抬着云梯的葛逻禄士兵飞快奔向城墙。
城墙上的守军回过神,在一名队正的指挥下,全力反扑,准备先清除墙上的敌人,然后再对付城外的敌人,可伊不拉非常勇猛,他的几名亲卫也很彪悍,城墙上有些狭隘,兵力优势展不开,想放箭又怕伤到自己人,场面一时有些僵持。
“杀啊”
“兄弟们,夺城门。”
城墙上正在殊死搏斗时,突然从靠近城门的一条巷子里,突然冲出一队全副武装的暴徒,先放一波冷箭放倒一队登上城楼的援军,然后兵分二路,一路向城楼进军,一路扑向城门,准备暴力打开城门,跟外面攻城的葛逻族人来个内应里合。
一时间,城门外面受敌,守门将士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眼看城墙上的敌人越来越多,而城门也快要失守,就在最危急的时刻,突然一队人马快速赶来,有人大声吼道:“杨御史有令,谋反者格杀勿论,英勇杀敌者,重重有赏。”
幸好杨基增援得及时,龟兹城也非常坚固,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浴血奋战,全歼城内接应的暴徒,除了从城墙跳下去生死未卜的伊不拉,其余登上城墙的来敌被全部击杀。
“崔尉,这次多亏你,要不然,龟兹危了,某一定向皇上给你请功。”杨基心有余悸地说。
要是伊不拉的阴谋得逞,龟兹重镇有失,不仅自己万死难辞其罪,大唐在西域几代人的经营,也有可能付之流水。
就是现在,杨基还不愿相信葛逻禄一族会反。
崔希逸摇摇头,一脸内疚地说:“及时?不,太晚了,龟兹是保住,只怕突骑施和剿匪的队伍,危了,要是早一天把情报整理出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