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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源背着手,在书房转了二圈,最后一咬牙:“不用,我们什么都不做,就是对郑鹏最大的帮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着吧。”
要是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还可以操作一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崔源得避嫌,以免授人口实,估计背后置郑鹏死地的人,肯定在密切关注着自己,敌暗我明,一动不如一静。
最重要一点,崔源什么也不做,相当于信任郑鹏的一种表示,相当李隆基也清楚这一点。
“是,郎君。”
兴庆宫内,李隆基正如弟弟李业在喝酒聊天。
这是李隆基的习惯,上位后生怕冷落兄弟,经常抽了时间跟兄弟一起吃饭、聊天、嬉戏,这是他维系兄弟情谊的一个重要方法。
对一起共过患难的兄弟,李隆基一直很珍惜。
二兄弟说着说着,说起昔日作为皇子,连肉都吃不起,有一次过节实在拿不出钱,把衣服当了买肉的事,兄弟二人眼睛都有些湿润。
正当李隆基和弟弟李业忆苦思甜时,高力士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叫道:
“陛下,陛下,出事了,咦,岐王也在,老奴拜见王爷。”
李业看到高力士,笑着说:“原来是高公公,这里没外人,不必客气,起来吧。”
“看你跑得一脸是汗,你不是替朕看奏折吗,跑到这里,出了什么事?”李隆基开口问道。
高力士看了一下岐王,有些犹豫地说:“陛下,这”
李隆基大手一挥,开口说道:“皇弟不是外人,有什么但说无妨。”
“是,陛下”高力士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郑鹏出事了。”
“郑鹏?他出什么事?人没事吧?”李隆基一惊,连忙问道。
现在李隆基把郑鹏看成是自己的福星,生怕郑鹏卷入争权夺位的斗争,直接把郑鹏弄进万骑,变相保护起来,听到郑鹏出事,当场大吃一惊。
“人没事,只是”
“快说,有什么就说什么。”李隆基有些不耐烦地说。
高力士擦了一下额上的汗说:“御前侍卫赵令杰来报,郑鹏擅自进入鸳鸯汤池禁地,偷看林十家沐浴更衣,现在已被扣押在东内苑马球场的牢房内,听候陛下发落。”
“混帐!”李隆基猛地一拍桌子,骂咧咧地说:“仗着朕对他不错,无法无天了?”
李业一听,整个人都有些傻了,回过神来,有些不相信地说:“高公公,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本王所知,郑将军可以一个稳重的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郑鹏是新晋忠勇将军,另封右万骑中郎将兼令押千骑使,可以说是挂名羽林大将军李业的手下,听到手下跑去偷看皇上宠爱的女子沐浴更衣,李业听到也丢脸。
高力士点点头,马上接过话头:“是啊,郑鹏虽说风流在外,但风评一直很好,从没闹过男女矛盾,听到这个消息,很多营中的将士和长安的百姓,都不太相信郑将军做做如此下作之事。”
“慢着”刚才沉着脸的李隆基皱着眉头说:“力士,你说什么,营中的将士和长安的百姓也知道了这件事?”
不会吧,作为皇帝,自己才知道这件事,外面的百姓都知道了?
高力士应道:“是啊,这事怪了去,据赵令杰说,他把郑鹏扣押后,也不相信郑鹏会做这种事,又回头调查了一下,还询问了陪同的宫女,确认后才把消息上报,估计就是调查的功夫,让人给传出去的吧。”
“怎么可能”岐王李业皱着眉头说:“不应该啊,鸳鸯汤池就在禁苑之内,外人根本不能靠近,要是营中的将士知道,勉强还能说得过去,连长安的百姓也知,只怕这件事不简单。”
高力士没有答话,偷偷望了正在沉思的李隆基一眼,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郑鹏是高力士欣赏的人,也是合伙人,无论如何都要拉郑鹏一把,最怕就是李隆基暴怒之下,想都不想,直接下令把郑鹏杀了,要知金口一开,人头就得落地,高力士很精明地没直接替郑鹏说话或求情,而是巧妙借李业的话头,把疑点不着痕迹地点出来。
本来还打算自己解释一下的,没想到岐王李业神配合,看到李隆基没有暴走,而是在思考问题,高力士知道,郑鹏避开了一个大劫。
虽说是暂时的。
李隆基开口道:“暄儿何在?”
暄儿就是林十家林暄儿,高力士马上恭恭敬敬地说:“陛下,林十家受到一些惊吓,已护送回了宜春院。”
李隆基扭头对李业说:“皇弟,你是羽林大将军,郑鹏是你的部下,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
“臣弟遵旨。”李业楞了一下,只能苦笑着接旨。
574 岐王出马()
李隆基一走,高力士跟在后面,正想迈出门,突然被人拉住,扭头一看,是岐王李业。
“高公公请留步。”岐业压低声、面带微笑地说。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李业小声地说:“羽林军的事,本王一向很少理会,皇上突然把这差事指派给我,心里有点没底,还请高公公点拨一下。”
羽林大将军只是名义的,李业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了避免引起李隆基猜忌,平日有多远就躲多远,突然要处理一件偷看一名十家沐浴的事,一时还真拿不好分寸,或者说,猜不出李隆基的心思。
要是想找人请教一下,高力士无疑是最好的对象。
高力士有些犹豫地说:“这种事,老奴不便插手,再说也不知猜得对不对。”
李业马上说:“高公公,你就别推了,宫中上上,谁不知你最会揣测圣意,本王可是诚心请教,你就点拨一下,回头本王请你喝酒。”
“王爷,此事涉及皇上,是大是小全看皇上的心意,其实这件事并不难办,仔细品味一下皇上的安排就知道。”
点到即止后,高力士对李业行了一个礼:“王爷,皇上还等着老奴呢,先行告退。”
高力士走后,李业琢磨了一下,摇摇头说:“这个郑鹏,还真是皇兄跟前的红人。”
在鸳鸯汤池被抓个正着,别说有没有看到皇帝的女人沐浴,光是出现在禁地这一项,就是杀十次也不过分,然而,李隆基还让自己去处理。
派一个亲王去处理一件“风化案”,显得有点大题小作,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李业是羽林大将军,郑鹏就是李业的部下,可以说是自己人,从安排来说,无疑是对郑鹏有利。
李业摇了摇头,然后带着手下直奔东内苑。
“大家。”高力士跟上李隆基,小声地叫道。
李隆基对高力士的“迟到”好像并不惊讶,站住向前迈的脚步,沉声地说:“力士,此事你怎么看?”
“大家,老奴可不是审判官员,不好说。”高力士不敢随便发表意见。
李隆基有些不满地瞪了高力士一眼,高力士一个哆嗦,马上说:“大家,老奴觉得,郑鹏既无贼心,也没贼胆,以他的身价,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没必要冒这样的险,想必当中另有内情。”
“若他真是犯错呢?”李隆基突然问道。
高力士楞了一下,有些不安地说:“世事无绝对,老奴不敢想像,大家,若是郑鹏真有过失,怎么处置?”
年轻人,就怕脑子一热,什么都干得出来。
李隆基冷冷地说:“他可以效仿司马迁。”
高力士闻言,就是太监的他也感到档下一凉,心里暗暗说:色字头上一把刀,郑鹏,要是你自己作孽,咱家也救不了。
司马迁是西汉人,因替李陵败降之事辩解而受宫刑,在狱中奋发自强,完成巨著《史记》,李隆基说让郑鹏效仿,岂不是让郑鹏做太监?
真出现这种事,自求多福吧。
郑鹏旧宅内,知道郑鹏出事的绿姝和林薰儿红着眼准备往外走,两人准备出门时,仁安拦在前面,恭恭敬敬地说:“小姐,林姑娘,请回吧,郎君让二位在家中静候佳音就是。”
“不行,本小姐现在就要去找,要不然夫君就要在牢中吃苦头,快闪开。”绿姝大声喝道。
仁安不亢不卑地说:“郎君说了,要是二位外出,他就不管姑爷的事了。”
。。。。。。
有关鸳鸯汤池事件,宫内宫外传得沸沸扬扬,而东内苑的马球场牢房内,终于迎来了处理这件事的负责人,岐王兼羽林大将军李业。
李业一来,第一时就把所有涉案的人全部扣押,然后派手下精干的人分开审讯,至于郑鹏,则由他亲自审问。
“郑将军,别来无恙吧,想不到我们在这种地方见面。”李业看到郑鹏,倒是和颜悦色。
对于郑鹏,李业还是很看重的,一来才名在外,二来李隆基和高力士都很看好,身后还有博陵崔氏的支持。
没有定罪前,该有的善意还要释放。
郑鹏一边行礼,一边郁闷地说:“末将拜见大将军。”
李业没有让郑鹏坐下,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缓缓开口说道:“郑鹏,你知道本王缘何出现在这里?”
“知道,应是有关鸳鸯汤池之事。”
“很好,现在你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说一遍,不能有半点遗留,也不能有半点谎话,若不然,谁也救不了你,明白吗?”李业一脸严肃地说。
郑鹏应了一声,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说到最后郑鹏耍了一点小聪明,就说刚出竹林就被宫女发现,没看清鸳鸯汤池里是什么人。
傻的才说呢,只要承认,无论对错都是大罪,轻则剜眼、重则斩首,郑鹏打死也不认。
李业盯着郑鹏,开口问道:“郑鹏,你没看到汤池是何人吗?”
“真没看到”郑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刚出竹林就被宫女发现,她一张嘴就叫抓刺客,当场把我吓蒙了,哪里还顾得上看其它的。”
想了一下,郑鹏有些“不肯定”地说:“不敢欺瞒王爷,出了竹林后,隐隐感觉好像有一个女的在池边伸手探着水温,嗯,想一下,哦了,那女子好像穿着红色的儒裙,不过真没看清是什么人,后来。。。后来听赵统领说是宜春院的林十家。”
被关进牢房后,静下心来的郑鹏开始回忆每一个细节,想起汤池边有一个木架,上面挂着一件红色的儒裙,猜想是林十家沐浴时脱下的,在李业审讯前,把方方面面的细节都想好。
当时只有四个人在场,郑鹏、林十家还有二个宫女,要是承认看到林十家的身体,高力士和崔源想帮都难,现在只能拼一下运气。
现在只希望,那个叫林十家的女子足够聪明。
李业看了郑鹏一眼,皱着眉头问道:“郑鹏,你作为猛虎营的千骑使,连自己巡逻范围内有什么禁地也不知道?就是一时没想起,就算你不熟悉地形,那竖起警示牌,一个也没看到?”
郑鹏苦笑地说:“王爷,上任时,猛虎营的百骑长刘礼杰,已经地图上标出禁地,我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提过鸳鸯汤池是禁地,黄保锋带我去泡鸳鸯汤池时,也没看到警示牌,要不然就是借我天大的胆也不敢闯禁地,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说到这里,郑鹏恭恭敬敬地岐业李业行了一个军礼:“大将军,末将是被人冤枉的,请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