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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柴房忙成一团时,谁也没注意到,有一名姚彝的手下,牵着一匹马在朦胧的月光中慢慢前进,生怕惊动到客来驿的人,等人马有段距离时,这才翻身上马,急急忙忙朝长安的方向飞奔而去。。。。。。
324 颠倒黑白()
一个人在半夜在美梦中惊醒,是一件很郁闷的事,要是同一个人在同一个夜里被惊醒二次,那不叫郁闷,而叫愤怒。
“走火了,快起来啊。”
“快来啊,驿站走火了。”
郑鹏正在熟睡时,突然被人惊呼声唤醒,睁大眼睛一看,只见满眼都是火光,阿军正在焦急地唤着自己。
“怎么回事?”
“少爷,好像是柴房走火。”
郑鹏一个激灵,衣服都来不及换,马上开口说:“快,去帮忙灭火。”
古代用的是油灯和蜡烛,危险性很大,有时风一大或被老鼠碰一下就能酿成火灾,柴房里是郭子仪、库罗还有姚彝一伙,可不能出事。
冲下去,只见驿卒正在急急忙忙地提水灭水,郑鹏看到,库罗也在帮忙。
“二哥,没事吧?”郑鹏把库罗拉到一边问道。
“没事,都好着。”
郑鹏看看天色,天都快亮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有些懒洋洋地说:“这个驿站,还真是折腾,想睡个安稳觉都不行,对了,怎么会走火的?”
“这事我也纳闷,有可能老鼠碰翻了油灯,火是从茅厕那边烧过来,好在大哥发现得早,及早示警,这才没酿出大祸,要是发现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库罗有些后怕地说。
柴房里堆放了大量柴火,要是把里面的柴火都烧着,包括库罗在内,所有都得烧成黑炭。
“三弟也醒了?”郭子仪闻讯走了出来,看到郑鹏马上劝道:“天色还早,回去再睡一会,养好精神,说不定晚点要面圣呢。”
“一会就去睡,大哥,你也去睡吧,我让阿军替你看着。”郑鹏笑着说。
郭子仪不客气地说:“也好,让他看吧,人有三急,我要去一趟茅厕。”
郑鹏和库罗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苦笑一下。
“二哥,里面那些人,还老实吧?”
“不老实踢一脚或赏一巴,一个个比孙子还乖,哈哈。”
说到这里,库罗有些担心地压低声音说:“三弟,我们这次把姓姚的得罪狠了,回过头,姚崇会不会跟我们拼命?”
库罗在长安呆的时间不短,也见过几次姚彝,知道被捆住的是姚彝本人无疑,昨晚看到伤兵被这般虐待,怒火上升,当时就没留手,等于事情过了,心静下来的库罗有些后怕。
姚崇是大唐宰相,深得李隆基的信任,在朝中也很具威信,要是姚崇对付自己关系不大,可要对付自己的族人怎么办?
张孝嵩在西域横行霸道,一出手就敢灭族,别看张孝嵩在西域呼风唤雨,可他在姚崇面前大气也不敢喘,就是皇帝不处罚,只要姚崇暗示一下,以张孝嵩的手段,肯定让自己的族人受苦。
冲动是魔鬼,现在的库罗有些后怕了。
郑鹏拍拍他的肩膀说:“二哥,姚相虽说宠溺他的两个儿子,但在大事大非的问题上,他还是能拎得清的,路见不平就要拨刀相助,要是这也怕那也畏,干脆什么也不做,就窝在家里做缩头乌龟就行了。”
“对,是这个理,怕他干嘛。”被郑鹏一说,库罗一下子又找回了勇气。
郑鹏看到他还有一点不能释然,闻言安慰他说:“二哥,相信我,没事的。”
可惜不能把自己“未卜先知”的事告诉库罗。
正在说话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响,好像大地都在震动一般,听动静,冲着客来驿来的。
很快,客来驿前院的大门被暴力推开,冲进一伙鲜衣怒甲、来势汹汹的士兵。
“驿丞何在?”为首一个头目打扮的人,左右环视了一下,大声喝道。
许明急急忙忙跑过来,连忙应道:“不知左骁卫洪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左骁卫的将军?郑鹏和库罗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惊讶。
京城是大唐的中心,是皇帝居住的地方,长安的保卫工作是重中之重,保卫长安不仅只靠那些衙差和武候,而是需要大批忠心且精锐的军队。
隋初沿北周之制﹐设置十二府以统率禁卫之兵﹐此即十六卫的前身,唐初沿袭开皇旧制,守卫长安的军队几经调整,可无论怎么调整,十二卫都是保卫京师的主力。
左骁卫就是其中之一。
按惯例,左骁卫设上将军一人,大将军一人,将军二人,许明认出,来的人,正是左骁卫的第三把手,左骁卫将军洪镇。
洪镇双目炯炯有神地说:“本将带率兵早练,突然看到这里烟火冲天,马上带人前来查个究竟。”
许明小心翼翼说:“回洪将军的话,是手下不细心,碰洒了油灯,走火,没想到惊动洪将军,真是罪过。”
一个小小的驿丞,连品都没有,跟左骁卫的将军比起来,差得太远,客来驿正好在左骁卫的管辖范围,看到洪峰到了,许明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原来是走火,下次要注意一点,出了事,就是本将饶得了你,只怕陛下也饶不了你。”洪镇有些骄傲地说。
许明犹豫了一下,继续禀报道:“洪将军,其实昨晚发出斗殴事件,有十多人被捆住了呢。”
昨晚的事闹得太僵了,许明现在的想法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洪镇脸色一变,皱着眉头说:“哦,还有此事?来人,检查!”
说话间,洪镇对手下做了一个检查的手势。
很快,柴房内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听到有人大声说:“咦,这不是相府的姚公子吗?”
“别解,别解,扶我出去,我要让大伙都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柴房内传出姚彝暴跳如雷的声音。
郑鹏看到,听到相府姚公子的话,洪镇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
当姚彝被几个士兵扶出来时,左骁卫将军洪镇马上迎了上去,一边扶着姚彝一边愤怒地说:“姚公子,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把你打成这样?”
姚彝还没开口,郑鹏马上走上去,哈哈大笑道:“洪将军,你是不是眼花了?”
“眼花?你是何人?”洪镇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说。
“西域副监军郑鹏,见过洪将军。”
“原来是郑监军”洪镇随意拱拱手,然后疑惑地说:“刚才说本将眼花,这是何解?”
郑鹏指着姚彝说:“此人不叫姚彝,而是叫王杰,仗着与姚公子有几分相似,假冒姚公子在外面招摇撞骗、做一些败坏姚相名声地事,昨晚无故殴打从西域退回来的伤兵,语言之恶毒、手段之残忍简直人神共愤,正想把他们捆起来,天一亮就送到相府,交由姚相发落。”
这件事不能让姚彝先开口,先坐实他仗势欺人的事,就是这个洪镇想偏袒,涉及到姚崇的名声,只怕他也会假装胡涂。
洪镇皱着眉说:“真有此事?”
“不信可以询问那些伤兵。”库罗在一旁帮腔。
“大胆!”洪镇悖然大怒,指着库罗骂道:“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本将没让你开口,把你的嘴闭上。”
“你。。。。”
库罗正想理论,郑鹏马上挡在他面前,对洪镇行个礼说:“洪将军,见凉,我这个亲卫不懂规矩,你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计较。”
洪镇嘿嘿一笑,也没有回郑鹏。
一旁的想帮忙说话的杜多田、王老三等人看到洪镇的官威这么高,也不敢开口了。
同样是兵,也分三六九等,守卫京城的十二卫,那是皇帝的亲兵,地位很高,再说来的又是一名将军,级别相差太多,大伙也不敢随便说话。
“笑话,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什么王杰,我就是姚彝,洪将军,这些人相互勾结,目无王法,还请将军还我一个公道。”姚彝一脸气愤地说。
洪镇眯着眼看了看姚彝,一脸正色地说:“姚公子,郑副监说你殴打西域退出来的伤兵,可有此事?”
“诬蔑,完全就是诬蔑”姚彝冷笑地说:“西域战事打得如火如荼,正是用人之际,战事还没结束,岂能随便退出阵地,特别是郑鹏,身为监军却脱离战场,觉得这伙人太可疑,就想打听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逃兵,没想到这些人说不了二句,姓郑的就带人冲进来,把我打了一顿,逼我承认自己是王杰。”
说到这里,姚彝指着自己还肿得像猪头的脸说:“看看,姓郑的滥用私刑,把我打成这样,当中必有不可告人秘密,还请洪将军明察秋毫。”
这个姚彝,能力比不上他老子,但口才肯定得到几分真传,几句话就颠倒黑白。
郑鹏冷笑地说:“逃兵?你这个冒牌货想多了吧,谁会把自己弄伤成这样,就是逃兵也不会往长安城撞吧,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亏你想得出。”
“停!”洪镇开口说:“双方各执一词,一时也难辩是非,这样吧,你们都把公文或批文拿出来,待本将验证过身份,我们再评对错。”
“来人,把我的印信拿来。”姚彝开口道。
郑鹏也开口吩咐:“阿军,把我的印信和圣旨都拿出来,让他们好好开开眼。”
阿军应了一声,很快回房拿东西。
姚彝的手下很快能证明身份的各种材料拿来,率先交给洪镇检查,接着就是杜金田等人出示相关批文,眼看检查了好几个人,可阿军迟迟没来。
好不容易等于阿军来了,郑鹏发现,阿军脸色有变怪,两手也是空空如也。
“少爷,不好,圣旨和印信都不见了。”阿军附在郑鹏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石落天惊的话。
325 漏网之鱼()
“不是一直带在身边吗?怎么弄丢了?”郑鹏吃了一惊,连忙小声问道。
古代君主宣扬君权神授,皇帝就是神的化身,圣旨更是神化的一部分,宣旨后,有些圣旨当场缴,有些圣旨交给相关人等保存,保存时不能大意,很多人平日焚香膜拜。
丢了圣旨这事,可大可小,弄不好就是人头落地。
阿军张张嘴,最后只说了六个字:“行李有人动过。”
看看飞扬跋扈的姚彝、再看看一旁态度暧昧的洪镇,郑鹏心有明悟。
驿站走火,只是小火,这种小事最多惊动附近的衙役,结果跑出左骁卫,最精锐的部队跑来救火,还有比这更扯的理由?来的还是一名将军,还得那么及时,洪镇到后,对待姚彝的态度和对其它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对了,来了后,驿丞许明禀报昨晚的事,洪镇派人检查,就在检查完了后,自己的圣旨就不见,当中肯定有鬼。
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就是驿站的人替姚彝报了信,然后故意设局偷了圣旨。
听说姚彝广结朋党、仗势欺人,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无法无天,就是保卫京畿重地的十二卫也敢调动,郑鹏也被他狂妄惊呆。
当然,以他的官阶品位,能把左骁卫调来,这本来就很荒谬。
“少爷,怎么办,要不要先跑?”阿军小声地说。
来者不善,姚彝又那么嚣张,分明是一个陷阱,对方连圣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