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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郑鹏在平康坊最大的春花楼包了一个大包间,请了十多个花魁、红牌相陪,三人又唱又跳,又吃又喝,玩得非常尽兴。
郑鹏对那些姑娘兴趣不大,不过在临走前,还给郭子仪安排了一对姐妹花、给库罗安排了一个波斯美女,陪他们一渡春宵。
第二天,郭子仪和库罗醒后,自顾回家苦练不提。
郑鹏也没有偷懒,眼看苏禄可汗到访不足半个月,每天都去左教坊,指导那些花芽堂的孩子练歌,不仅仅是唱,还研究多重唱法。
工作起来,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八月十六。
八月中旬,酷夏已过,微风中夹着丝丝凉意,好像在放送着进入金秋的信号。
清晨的太阳很明媚,风儿很轻柔,碧空如洗,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今天是一个很不错的晴天。
然而一大早,郑鹏就跟着鸿胪寺的大队,在长安以东大约十里的灞桥旁边的驿站里,和王昌明相对而坐,静候着苏禄可汗的到来。
灞桥的位置很重要,它是灞河上唯一的一座桥梁,西临浐水,东接骊山,东南为白鹿原,北面为渭河平川,程大昌有言:“此地最为长安冲要,凡自西东两方面入崤、潼关者,路必由之。”
无论是送行还是迎接,都是集中在这里。
历朝都十分重视灞桥的维护,唐代还特置了勋官、散官各一人专门管理。
今天是苏禄可汗到长安面圣的日子,作为迎接副使,郑鹏也不能偷懒,跟着鸿胪寺卿王昌明,出城十里,到灞桥迎接,以示对苏禄可汗的尊重。
流程很简单,鸿胪寺的人到灞桥迎接,接到人,一路护送到长安,在金光门有大唐重臣姚崇迎接,然后送到招待外宾的驿站,下榻后梳洗、休息,等待皇帝的接见,接见的时间不定,主要看来使的份量和重要性。
有些小国小族的使者,在长安等上几个月,也见不到皇帝的面,有的还要接受礼节培训,免得在朝堂失了仪态,或说一些惹皇帝不高兴的话。
苏禄可汗是大唐重要的盟友,他麾下的二十万控弦之士是大唐很看重的军事力量,按照安排,到达的第二天就会在早朝面圣。
凌晨三四点就要起床准备,然后在宫门外等候接见,也不知是荣耀还是折腾。
按路程来说,苏禄可汗大约响午才到,为了防止意外,一大早王昌明就率队到灞桥驿候着。
要是有什么意外,或者说苏禄可汗的马程快,到时客人到了,迎接队伍还没到,那会很失礼仪。
大唐提前二个月多月就成立迎接苏禄可汗的队伍,从中可以看出对他的重视。
灞桥驿站内,王昌明对郑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郑乐正,尝一下这新出的茶,尝尝滋味如何?”
大唐的茶,不用试,肯定难喝,和后世那种唇齿留香的茶不同,这时的茶是添加糖、盐、醋等佐料,喝起来怪怪的。
好歹是原生态吧,郑鹏只能将就。
等有时间,自己把真正的茶味做出来,不仅自己得益,还能趁机再开一个财路。
“好喝。”郑鹏喝了二口,有些违心地说。
说是迎接客人,郑鹏和王昌明不用在驿路边举目远眺,自有手下代劳,再说早就派快马作了准备,苏禄可汗的队伍到了哪里,每隔一段都有人飞马前来禀报,不存在接不到。
一切都在王昌明的掌控之内。
182 苏禄可汗()
两人随意聊着,不知不觉就聊到的苏禄可汗身上。
“王寺卿,你对这位苏禄可汗熟悉吗?”郑鹏有些好奇地问道。
“苏禄可汗多次进京面圣,某也多次迎接,相识多年,还算熟络吧。”
“说出不怕寺卿笑话,担任迎接副使还是头一回,对苏禄的了解不多,趁现在还有时间,还请寺卿介绍一下。”
都快要接人了,这个时候还问如此幼稚的问题,要是别人,王昌明肯定嗤之以鼻,说不定还要参上一本,弹劾他业务不精,可郑鹏不是鸿胪寺的人,情有可原,而王昌明对郑鹏的印象也很好,闻言点点头说:
“像高原、草原上的少数民族,大多信奉狼群法则,他们有狼的思维和法则,通常来说,头领就像头狼,要么血统高贵,要么武力超群,苏禄可汗是兼而有之,不仅血统高贵,武艺一流,擅长使用马槊,到了战场勇不可挡,是一员虎将。”
说到这里,王昌明小声地说:“狼般坚韧、狐狸般狡猾、老虎般凶猛,这就是人们对苏禄可汗的评价。”
“能驾驭二十万控弦之士,果然不是普通人。”郑鹏有些感叹地说。
“那是,突骑施一族讲求的是强者为尊,没实力是不能当上首领的。”说到这里,王昌明饶有兴趣地对郑鹏说:“对了,郑乐正,不知你有何志向?”
郑鹏一时语塞,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某就是一个俗人,没多大的志向,不用看别人脸色,体面地活着,足矣。”
王昌明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大才子就是大才子,说话就是风趣,你的志向听起来的简单,想仔细一想,一点也不容易,不过你现在的生活,已是老夫所向往的,怎么说呢,郑乐正已经提前过起致仕的生活。”
大唐把进官场叫入仕,把告老归田为致仕,郑鹏听懂王昌明的意思,讪笑二下,也不好说些什么。
当了八品乐正,可是一个月也没在左教坊露几次面,更别说每天点卯,就是挂职副接待使也是三天打鱼二天晒网,也不知王昌明说这话,是羡慕还是讽刺。
不过看他的神色,倒是发自真心。
看着笑容满面的王昌明,郑鹏突然有些好笑地想道:向往自己,自己年轻身体好,天天喝花酒都没问题,这位王寺卿,还有这个能力吗?
二人说说笑笑,一会谈论一下官场,一会又研究笔法技巧,时间倒是好打发,就在两人聊天时,不断有快马来报:
“报,苏禄可汗从望京驿出来。”
“报,苏禄可汗距灞桥五十里。”
“报,苏禄可汗距灞桥三十里。”
“报,苏禄可汗距灞桥二十里。”
。。。。。。
当快马报来使距灞桥只有五里时,王昌明和郑鹏整理了一下衣装,一起到官道上等候。
近了,近了,还没看到人,就感到地在震动,随着震动越来越大,一阵有如排山倒海的声音由远及近,接着看到远处一团黑影由远及近,好像一股洪流一般滚滚而来,在它身后,飞扬的灰尘好像有一条泥龙在飞舞奔腾。
那种感觉,有如万马千军在冲锋一般,就相距那么远,郑鹏都感到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在官道上骑得这么快,要是碰到人怎么办?”郑鹏有些担忧地说。
王昌明淡然地说:“简单,那就不让人出现在官道,苏禄可汗是大唐重要的盟友,喜欢骑快马,每次上路,都提前封锁官道,或把时间错开。”
没想到古代也有封路,不得不说,有权力就是爽,只要有足够的实力,规则也会在实力面前变得脆弱。
随着马队越来越近,郑鹏终于看清来人,这一队人大约三百人,与鸿胪寺提前得知的数据一致。
使团到大唐面圣,不是想来就来,需要提前沟通,人数、规模都有限制,主要是不少使团打着面圣、朝贡的名义作掩饰,其实是来大唐做买卖。
苏禄可汗的人来得很快,转眼的功夫,距离接待团不过二十多丈的距离,可是速度一直不减,眼看两者相距不过十丈左右,郑鹏都能感觉到地在摇动、劲风扑面,整个人都紧张得浑身冒汗,生怕使团收马不及。
马的速度那么快,稍有失误,被马一撞,冲击力那么大,不死也得脱层皮。
有心想退,可一看到旁边的王昌明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留下。
幸好,马队距离使团大约还有三丈左右的地方,三百多人好像心有灵犀一样,齐齐踩着马蹬起身勒马,郑鹏吃惊地看到,冲在前面那一排马,前面两只蹄子都悬在空中。
在那么高速的情况下勒住马匹,需要很高超的骑术。
一个人能做到不奇怪,可三百多人的马队,有种行令禁止、整齐如一的表现,郑鹏看到崇然起敬。
别的不说,光是这个动作,就知威震西陲的苏禄可汗,绝非浪得虚名。
郑鹏看到,使团的人,身上都穿着一身轻便的绢甲,身上只有一把马刀,最显眼是被人有如众星抱月围着的一个彪形大汉,鹰眉剑目,鼻梁高耸,穿着一件没袖子的褂衫,露出一身黝黑、健壮的肌肉,稍稍一动,就露出一绺绺的肌肉,好像一只只“肉老鼠”在动,身后还披着一条鲜红色的披风。
鸿胪寺有他的画像,郑鹏很轻易认出他的身份:苏禄可汗。
刚停下,灰尘还没有散去,王昌明哈哈一笑,快步走上前,距离马匹大约三步的距离,一边行礼一边笑着说:“鸿胪寺卿王昌明,见过苏禄可汗。”
“哈哈哈”马背上的苏禄可汗大笑三声,然后轻轻一拍马背,一个鸽子翻身,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王昌明面前,一个抱住王昌明说:“不必多礼,王寺卿,我的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苏禄可汗差不多每年都到长安面圣,作为鸿胪寺的寺卿,王昌明对他并不陌生。
“是啊,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王昌明有些感叹地说。
郑鹏听王昌明提过,当年他还是鸿胪寺录事时,就已经认识了苏禄可汗,当时苏禄可汗还是一个小头目,两人相交甚欢,这些年结下深厚的友谊。
难怪迎接时王昌明这样淡定,也让郑鹏不用那么紧张,原来还有这重关系。
友情是深厚,只是画面有点不太和谐,王昌明年近花甲,老态龙钟,身高大约在一米六二左右,而苏禄可汗比高力士还要高,估计在一米九五左右,壮得像一座铁塔,看起来像大人和孩子,偏偏是小的老,大的壮。
据说苏禄可汗是用马槊的高手,马槊算得上冷兵器中重型武器,没他这样的身板,还真玩不动。
183 郭可棠的担忧()
两人松开后,王昌明开口问道:“比预定的日子晚了这么多,出了大事?”
“大事”苏禄可汗有些后怕的地说:“吐蕃和大食勾搭上了,西域的形势有些严峻,而我那个愚蠢如猪的叔叔,被吐蕃赞普的甜言蜜语吸引,眼睛也被吐蕃公主的美色蒙敝,带上他的部落投靠了吐蕃,据说还要攻打拔汗那国,西域,危矣。”
这些事不算秘密,早晚会传到长安,苏禄可汗和王昌明是深交,并没有对他隐瞒。
王昌明闻言脸色一变:“那事情很严重,某还以为是吐蕃贼子越境掳掠呢。”
不光王昌明,就是一旁的郑鹏,闻言也大吃一惊。
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的结合,是大唐和亲政策中光辉的一页,两国有了一段超过百年的蜜月期,可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当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作古后,吐蕃和大唐的关系开始变得反复无常,忽近忽远,有时还兵戎相见。
大唐和吐蕃在西域明争暗斗较量多年,随着开元盛世的到来,国力越发强盛,在西域的较量中大唐逐渐占了上风,没想到吐蕃不甘失落,勾搭了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