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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的平凡生活-第5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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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四象道:“小贱人几日后就能到大同,到时候请范进过府饮宴,设法让两人见面就是了。”

    张四端却道:“不急。范进身边有个天仙样的娘子,这美人计能否成功,可是没有把握。万一他如同戚南塘畏妻如虎,梦姑相貌再美也是枉然。”

    张遐龄笑道:“四端,你这便是糊涂话了。男人么都是一样,吃着碗里都想着锅里,只要自己的身子骨没问题,谁不愿意多睡几个女人?所虑者只有一条,他敢或者不敢。目前就得看金七姐那边的消息,如果他不碰梅花老九,那就证明天下真有柳下惠,那事情就有些难办,美人计走不通了。”

    张四象冷笑一声,“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到时候改个计划,设法结果了他也就是了。一样能让山西大乱。”

    张四端摇头道:“那样总是动静太大,后果难以把控,不如用美人计好。还能再范进身边安排一个我们的耳目,时刻打探他的消息。总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杀人,我们总是商贾,不是强盗。”

    张遐龄点头道:“四端说的对。咱们都是生意人,手上尽量不要沾血。杀人这种事是粗人干的,我们宰相门庭,也是能杀人害命的?不图别的,你们大哥在朝为相,总要为他积些阴功才对。老五,你回头写一封书信给辛爱汗送过去。”

    “做什么?”

    “自然是做生意了。辛爱汗不是一心想要从大同抓几个郡君、主君,尝尝金枝玉叶的滋味么?说实话,代王府的女子,又算得什么金枝玉叶了,倒是张居正的女儿堪比公主。何况她美如天仙,辛爱汗一准欢喜,这笔生意做成,你说他该给我们什么报酬?张居正素来强梁,我们要他的女儿落到鞑虏手里,在蛮夷酋长身下承欢,看看他还如何威风!”

    张家几兄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只有张四端道:“如此行事,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怕什么,天大的事情,自有郑范溪一人承担,怎么也怪不到你大哥头上。张居正这几年如日中天,我就不信了,没人制得了他。这回让他在山西吃个大亏,也好出一口胸中恶气。再说了,这女人是个厉害角色,不把她弄到塞外,早晚是个祸胎!”

    范进这边刚一回府,就被梁盼弟寻个由头叫出来,随后拎着耳朵拎到了薛素芳房里。在这个家里,也只有梁盼弟有这份胆量,不管范进什么身份都敢动手打,范进在她面前永远是那个乡下小后生,不敢有半点架子。一进屋里,见薛素芳坐在床上抽泣,满面泪痕两眼红肿,梁盼弟则指着范进鼻子道:

    “衰仔,你还有没有良心!素芳对你一心一意,你对她又怎么样?她大哥被人抓了,要砍头了!她大嫂要被人卖去做伎女啊!你这个做巡按的不但不帮忙,还陪着那母老虎去吃酒。家里没有酒给你吃么?还是你眼里就只剩了那母老虎,看不到别人?要是那样,我们不挡你的路,素芳,我们一起走!”

    范进连忙作揖打拱地讨扰,又道:“三姐,素芳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今天一早就让张铁臂拿文书到阳和堡,面禀郑军门。这件案子我接了,一干人犯不得随意处置。我应酬一下场面,过两天就启程奔阳和访查清楚。再说我当时也不确定,薛如龙就是内兄啊。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万一搞错了不好。”

    薛五抽泣着道:“我问过梅氏了,她说的就是我大哥不会错的,连我爹现在也在阳和堡。退思,我自从跟你就没开过口要过什么,但今天这事我必须求你。你也知道,我在世上就只这几个亲人,我大哥是薛家这一代的惟一的男丁,不管怎样也不能让他被杀头。就算有天大的罪过,也得留住他的命。你要是不管,我……我便自己去救人。”

    “五儿,你真是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不管内兄死活。既然事情坐实了就好办,你放心,就算内兄杀人放火,我也保他平安无事。”

    梁盼弟一推范进,把他推到薛五身边,回脚一勾,已经把房门踢上。“这才像句人话。素芳别哭了,我就说过,进仔不是没良心的,也不会只要母老虎不要我们。”

    薛五此时也心头略定,抱住范进道:“这事我可就指望退思了,你不许骗我。去阳和我和三姐也要一起去,也好当面向爹问安。”

    “对啊,你找了相公,怎么也要让你爹看看的。”梁盼弟一边说着,一边也在范进身边坐下。范进左右环住两个女子,三人嘀咕了一阵,薛素芳才破涕为笑,在范进胸前捶打着:“都怪相公不好。这些事不跟我说,害我伤心了半日。”

    “没错。那母老虎太可恨了,什么事情都是她管,不让我们知道。我们不能让她这么霸道。进仔,你今晚有福了,我们两个一起陪你。你也不用笑的那么开心,要是不让我和素芳在母老虎前面怀上骨肉,看我饶不饶的了你!”

第五百三十二章 郑洛的下马威() 
    阳和堡距离大同百里开外,东接天镇、阳原;南与浑源、广灵为界;西与大同县毗邻;越过长城,便是距离控弦引弓二十余万,时刻可能入寇中原的土默特部落。城池位于云门山,采凉山,六棱山、殿顶山,等山川环绕之内,地形险要,与虏骑又近在咫尺,自然是兵家重镇。

    原本阳和堡属于大同下辖七十二堡之一,但是隆庆四年,宣大总督的驻节地自宣府移于阳和,城市的地位就和大同并驾齐驱甚至尤有过之。与大同相比,阳和的城市规模略小,由于没有藩王宗室居住,繁荣程度也远逊。

    整个城市街道只有几条,买卖铺面有限,主要以铁匠铺为主,粮行、布庄只有一家,杂货铺都看不到,更没有满大街的莺莺燕燕丝竹之声。空气中弥漫着汗臭以及粪臭味道,耳边听传来的不是铁匠炉旁那叮当作响的敲击,就是阵阵马嘶。

    在这里看不到身材高挑风满的大同婆姨,只有一队队手持长枪大戟的官兵往来奔走。即使不穿号衣的男子,也是身形剽悍目光凶恶,走起来步履生风,与腹里地区大不相同。

    打量良久放下车帘的张舜卿低声嘀咕了一句:“这里好像个大兵营啊。”

    范进笑道:“这里本来就是个兵营啊,阳、高二卫、总督直辖标营,另有天城入卫游击的游兵营,整个阳和堡军官一百八十一人,在籍官兵九千三百二十八人,马骡五千八百九十二匹,除去城里的云林禅院外,整个阳和堡就是一座军事堡垒。这边的情形就是这样,你听……”

    说话间,范进闭上眼睛,做出凝神倾听的神态,张舜卿不明所以也学着丈夫的样子去听,片刻之后皱眉道:“打铁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吵都吵死了,有什么好听的。”

    “不,我听的不是打铁的声音,而是胡马嘶鸣,军民哀号,无数冤魂痛哭乞活。这里离鞑虏近在咫尺,每次胡马寇关,此地便少不了生灵涂炭妻离子散。自俺答封贡以来,朝廷与鞑虏再无大战,可是每到秋高马肥之时,这里依旧是干戈不断。说一句最直白的话,这里就是一道挡风的墙,这面墙越高越厚,我们在京师就越感觉不到冷。如今老泰山坐镇中枢,四海升平安居乐业,可是这里每一块城砖上,依旧向外流血。所以这里的氛围注定和京师不同,否则这面墙就没用了。当然,我不是说眼下这样就对,即使是边关,也应张弛有度,搞得这么紧张人就容易冲动,搞不好就会让小事变成大事,让小风波变成龙卷风。郑范溪这样搞法,也算是有他的考量,就是不知道气氛是一直这么紧张,还是现在才如此。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如果长年累月都是这个样子谁受的了?”

    张舜卿道:“那退思看来,这座城池的布置是否妥当?”

    “初来乍到说不好,我又不懂兵要,硬要说有什么不妥,那就是故意为难郑范溪,不是个做事的态度。只不过粗疏看来,这城里兵戈味道过重,民生则大为不足。一座城里只有一家粮行,如果它关门,大家都买不到粮吃,那是要出大事的。我来之前问过一些人,虽然是急就章,但是起码的情况了解了一下。军人每人每天口粮是一升五合,牲口每天的料豆是三升。这里的士兵就有将近一万人,还有那些军士的家眷父老,总人口近十万。每天的粮食就要近千石,牲口近六千头,料豆每天需两百石。一个月下来,近三万石粮食数千石料豆,光指望仓储是不行的,军队的粮台主要还是从粮行手里采购,我在广东办粮台就做过这差事。再加上百姓的口粮,也是要从粮行购买。只有一家粮行等于泰阿倒持,价格都操纵再粮商手里,百姓心里只怕不会踏实。一旦遇到意外变化,粮商趁机抬价,城池人心惶惶在所难免,于战事就大为不利。”

    张舜卿点头道:“相公所言极是,等到私下和郑范溪说一句,也算给他个面子。要是他不懂得进退,再好好敲打他一回。”

    范进一笑,“话是这么说,跟他说了未必有用。郑家三代本兵熟悉兵要,论起行军布阵指挥战斗,一个郑范溪顶我十个。何况他是士林前辈,科分辈分远在我之前,板起面孔训我一顿我也只有听着的份,哪敢惹他啊。”

    张舜卿蛾眉一挑,凤目里寒光掠过,“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要是敢欺负我相公,看我不要他的脑袋!”

    与大同一样,阳和同样修有巡按察院,地点位于阳和东街,左右分别立有“代天宣化”、“秉宪维风”的石牌坊。边地官衙不同江南,建筑不够精美细致,但是胜在宏伟兼顾,衙门的墙壁又高又厚居然是包砖而非夯土,让范进怀疑修建衙门时是不是考虑过一旦城墙失守,指挥官带着士兵依托衙门为据点继续抵抗。

    范进来之前给郑洛发了公事,场面上的招待自然不会欠缺。衙门里做了清扫粉刷很是干净整洁,该预备的东西也都余蓓齐全,但是人在里面总感觉别扭,总结起来就是:不适合女性居住。

    这座衙门就像是这座城池一样,充满了铁血风味,对于女性并不友好。在房间里挂着宝剑,在门房里还能发现盾牌和腰刀,又储存了弓箭,似乎是用来武装范进的长随,却没有什么家具。范进的房间也就是床铺和两个傻大笨粗的躺柜,就像是个老旧的招待所。床铺坚固但硬的要死,屋子里也弥漫着城里特有的粪臭味,没有半点生活情趣。

    好在张舜卿早有准备,出行时不但带了大批被褥行李,还有两辆大车专门用来装小摆件。夏荷不光嘴皮子不饶人手脚也利索,收拾房间摆放各式陈设,又用熏香除臭,梁盼弟与郑婵帮衬着,没用半个时辰就布置的和大同的房间不相上下。可是随即郑婵又叫嚷起来:

    “这厨房怎么做饭啊?少油没酱,老爷可别再点菜了,我能把饭做熟,可是菜上就有什么吃什么,你要是讲究我就没辙了。”

    张舜卿阴沉着脸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好个郑范溪,这是故意轰我呢!好大的胆子!”

    范进道:“好在大同离得不远,那里什么都有,娘子想要什么我吩咐人去大同采办就是。”

    “我什么都不要。郑范溪这是摆个下马威出来给咱们看,我不能落了相公的面子。不就是吃苦么?我不怕。再苦也苦不过在天花庄里那几天,再说有相公在我身边,我也不觉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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